妖眾總部最低層,妖眾藏起的唐僧肉儲備已攪成稀釋過的液體灌輸入上萬妖精體內,青獅和白象正準備解除冰封和施展洗腦幻術。
「快了……只餘下把那丫頭的血液和觀音的淨水加進去,攻打天庭的時候就到了。」白象難掩興奮,他等這一天已等了千百年。
「我們不再需要卑躬屈膝!不再需要被菩薩騎坐!」青獅同樣無比激動。像奴隸的生活已成過氣,世界將由實力高強的人統治。
弱肉強食,回歸最原始的真理。
而牢房最上方的位置,觀音菩薩正餵芯穎喝下神力加持的淨水,芯穎坐在駁滿喉管的椅子上動也不動。
「待會會有點痛的,但你不用害怕,我的神力會保住你的性命。」觀音完成了她在凡間的最後使命。
「然後按照約定,我會讓你見六耳彌猴最後一面,世人會感激你的。」真正的孫悟空在芯穎的手腳上劃出幾個傷口,讓被神力加持的唐僧血流到妖軍身上。
「我現在……只想救活悟空……他受的苦已經夠多了……」芯穎流著眼淚,但並非為傷口痛楚,而是為心上人所受過的苦難而痛哭。
芯穎的悟空正在大樓之外被大鵬壓下,但他的分身無忘記自己的使命。
「住手!放開個女仔!」一直潛伏的小猴隊長終於按捺不住,就算要以卵擊石也要為芯穎挺身而出。
「你是六耳的分身。」真正的孫悟空俯視著小猴隊長。
「你就六耳!我大哥可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小猴緊握鋼棒準備出擊。
「那孩子身上的幻術……還未解除嗎?」觀音菩薩已把神力加諸到芯穎身上。
「這馬騮從那裡來的?」白象和青獅已完成施咒和統師集合。
「金翅!帶六耳彌猴進來!」孫悟空大聲一喝,全妖巨鳥抓著悟空撞破大樓從天而降。
妖眾的最強主力軍全部集合,獅駝三妖,齊天大聖,能壓倒諸神的妖氣正包圍著還被幻術蒙蔽的六耳彌猴。
「大哥!」小猴隊長棒打全妖大鵬雕的大爪。
「淨世法印相信已準備就緒,我要上大羅天一趟,你準備快發兵吧。」觀音菩薩確保足夠的淨血流到喉管後為芯穎治療好傷口,她的下一個目的地,是能毀天滅地的淨世巨炮所在。
「芯穎!」悟空高聲呼叫,他誓死保護的芯穎只餘下微弱的生命力。
「一切已準備就緒!醒來吧!誅天大軍!」青獅解除了冰封法術,妖力驚人的軍隊逐漸回復意識。
「你們是最強悍的戰士!你們不需再向神佛低頭!我等將會帶領你們鏟平天庭!殺神滅佛!」白象為他們賦予了新的價值觀,他們的意識只餘下對天的仇恨。
「這傢伙你打算怎處置?要殺掉他嗎?」壓到悟空的金翅大鵬雕問妖眾統帥。
「白象,解除他身上的幻術。」妖眾統帥拿著如意金剛棒俯視著還被幻術蒙蔽的替代品。
昔日替佛祖施展幻術,把六耳彌猴洗腦的白象笑著走到受害者的面前。
「回想起來吧,一切謊言的起點,那金黃的大手,那偽善的臉……」白象手心現出白光,維持了千百年的幻術終於解開,因為決戰之日已經來到。
「痛!你……你對我幹了什麼?」痛楚強襲腦部,幻術解放同時強行把受害者的意識帶回千百年前的那一天。
在凡間浪跡的六耳彌猴,沒有襲擊人類,他享受無拘無束的生活。仙神有試過迫他歸順,但就像其餘兩隻混世四猴一樣,一般仙神也無法降服他們。
但因為六耳彌猴獨特的能力,能瞞騙仙神連照妖鏡也看不出的變化術,所以他被如來佛祖盯上了。西遊團隊的主力孫悟空野性難馴退出團隊,佛祖就趁機捉來六耳彌猴洗腦掉包。
「放開我!我不要去取什麼西經!唐三藏什麼的關我六耳彌猴何事!」被佛祖五指壓下的六耳無法掙扎。
「但你不再是六耳彌猴了。」佛祖示意白象動手,白光閃現向六耳施展幻術。
幻術迫使六耳使用獨有的追塑技能把孫悟空的一切烙印腦中,從此他的面容服飾全都變得和齊天大聖一模一樣。
「從今天起,你就是孫悟空,去保護唐三藏,直至你歸於塵土吧。」佛祖掌心中的六耳彌猴,被賦予了新的身份和使命。
金剛圈和如意金剛棒隨六耳彌猴的複製妖術呈現。那強行加諸的認識,讓他和孫悟空一模一樣,緊箍咒一唸起自然會頭痛,只有聽到鬆箍咒才能發動全妖化。
「我是……孫悟空……」六耳彌猴的意識被封鎖在他大腦的小盒之中,除非幻術解除,否則這輩子他也得活在謊言之中。
「不是真的……不會是這樣的!」現在封印已解,頭痛欲裂的六耳彌猴兩邊臉崩裂起來。
金翅大鵬雕鬆開大爪,他和青獅白象同樣以可憐的目光看著六耳彌猴。
「你和我都是受害者。我的選擇……是把上面的傢伙殺光!」身穿戰甲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指著上蒼。
「你呢?要向玩弄你千百年的傢伙報復嗎?還是要用這虛假的身份,繼續當别人的棋子?」孫悟空無意殺死六耳彌猴,他躍上機械裝置把芯穎釋放帶到六耳面前。
「你自己選擇吧,我在天庭等你。」孫悟空放下芯穎,他沒有向兩人施以毒手,被佛祖老君玩弄的世人已經夠多,他決定讓六耳的自由意志作出選擇。
「大哥……我的大哥到底是誰?我又到底是誰的分身?」小猴隊長顫抖落淚。他看著自己的主人,那個臉上裂縫生出多四隻耳朵的男人。
意識逐漸回復的芯穎抱著還被痛楚折磨的六耳,沒理會已準備殺上天庭的最後四隻大妖,和已整裝待發的妖軍。
…………
天庭之上,各路天兵天將已在四天門佈下防線,玉帝率領的主力大軍在天庭中央駐軍,無人知道妖軍會從何處發動攻勢,天軍只能以最有利調動的隊形迎擊。
防線準備就緒,另一支有了犧牲的心理準備的突擊隊已潛入大羅天內,目的是阻止淨世法印發動。
充填完畢的金甲大炮已對準凡間正中心,只要滅世重炮一射出,世界就會歸於虛無。
「二師兄,怎麼辦?這裡有仙神戒備……要破壞滅世大炮恐怕不容易。」沙僧看到八大金剛,手執如意的普賢菩蕯和手執寶劍的文殊菩薩看守著金甲大炮。
「以我們的神力能否拆掉這大炮也是一個疑問……嚄嚄……兩大菩薩在此我們更難接近呢,除非……有人引開他們的視線。」八戒盤算著該怎樣動手,貿然接近只怕打草驚蛇。
而一陣巨響為八戒等人打破了僵局,大羅天內出現了身型龐大的巨獸,把八大金剛和兩大菩蕯的注意力都引過去。
「是金毛犼!」八戒認得這巨大靈獸,雖然外型和西遊時遇到的略有不同,但這龐然大物就是觀世音菩薩的坐騎。
「觀音菩薩的坐騎……怎會向仙神發動襲擊的?」李靖對突然發難的靈獸感到驚訝。曾襲擊西遊團隊的金毛犼最後被觀音帶回天庭,但這頭靈獸沒有被孫悟空說服加入妖眾。
「不理了……嚄嚄……現在是接近大炮的最佳時機!」八戒率先加速,向彩雲上的金甲大炮接近。
「金毛犼,你到底在幹什麼?」龍頭獅身的巨獸衝向金甲大炮,八大金剛立即上前圍擋,大智之菩薩文殊對牠的舉動不明所以。
「這問題你們應該撫心自問!你們竟任由蒼生盡滅?算什麼金剛?算什麼菩蕯?」金毛犼爆發金黃妖氣,有如全妖化的解放狀態強橫無比。
「這是佛祖和老君的決定,他們的大智慧豈容你質疑?」文殊菩薩是智慧的象徵,但他無質疑過為上者的命令。
「愚忠!」金毛犼噴出烈焰。雷之諦聽,冰之青獅,幻之白象,四大坐騎中的金毛犼是火之靈獸。
「佛祖有命待淨世法印準備完畢就立即啟動,看來就是怕大羅天內有叛徒。」普賢菩薩是德行的象徵,但他現在的行為和助紂為虐沒有分別。
「糟糕!要發炮了!」八戒等人還未到達能發動攻擊的射程,滅世重炮已發出亮光準備發炮。
大智者放棄了思想,大行者盲從附和,幸好大慈大悲者沒有放棄蒼生,觀世音菩薩在槍口前顯現。
「叛徒與否,我並不介意。我重視的是蒼生,我在幹我確信正確的事。」觀音菩薩全力爆發銀白神力,金毛犼趕走八大金剛回到主人身邊。
「朝天,你不怪我嗎?」觀音已有作出犧牲的心理準備。
「我相信你的判斷,你沒有把我當成奴隸坐騎,你對眾生的愛同樣平等。只要是你的決定,無間地獄我也跟你去。」金毛犼又名朝天犼,牠的吼叫聲足夠叫神也驚畏。
觀音的出現,令兩位菩薩大感意外,而八戒等人亦趁機接近到滅世重炮附近。
「觀音娘娘!嚄嚄……你果然是最明白事理的!」西遊之行中是觀音引領八戒向善,給他將功補過重獲人身的機會。
「你們也無令我失望,當日我們都錯了,但今日……我們都選了正確的道路。」從西遊一開始,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已深謀遠慮,蒙在鼓裡的觀音一直對取經團隊感到內疚。
「悟能,悟淨……答應我,別憎恨悟空。」觀音菩薩把淨瓶扔到八戒手中,然後和金毛犼一同衝向金甲大炮的槍管。
「觀音娘娘!」沙僧眼見觀音菩薩的舉動激動泛淚,流沙河的食人妖精觀音無鄙視過。
淨世法印正式發動,觀音和金毛犼爆發所有神力想阻擋巨炮毀滅蒼生,但單憑他們的力量,只足夠拖延時間。
「擋不了的……嚄嚄……我們全力進攻!目標是改變大炮軌道!」淨水巨豬全力撞向炮身,金沙巨兵,玲瓏寶塔立即一同發動攻勢。
「觀音有這等大愛……我等怎能讓她白白犧牲!解放!」昂日雞,心月狐和星日馬解放為巨大靈獸,要阻止凡間淨滅,他們同樣不昔犧牲。
但巨炮還是射向了凡間,大羅天之下一道巨大光束劃破天際。
凡間市中心內,民眾狂暴的情況已被鎮壓,光頭警司和分身猴軍把藥物都送到暴民口中。夜幕下都市重回平靜,正在清理現場的他望向上空,一道光束正射向西方遠處。
「發生什麼事了?大聖爺……唐小姐……你們到底怎麼了?」光頭警司不知道佛祖和老君已拋棄蒼生,那一道光束是掛著淨世之名的制裁。
觀音朝天,還有三名星宿在巨炮之下喪生了。但他們的犧牲沒有白費,滅世巨炮雖然成功發射,但軌道卻偏離了凡間的正中心。
「觀音,世人會永遠歌頌你。在我殺盡滿天神佛後,世人會記得有過一位菩薩為蒼生犧牲!」孫悟空和一眾妖軍在妖眾總部最低層集合,千百年的等待就是為這一天。
「妖軍聽令!老孫今日要帶領你們殺神滅佛!把世界還給蒼生!如意金剛棒!霸!」金剛棒解放出最大型變化,教當日插在東海的定海神針更粗更闊。
巨棒直伸天庭,成為妖軍殺上天庭的道路,仙妖之戰一觸即發。
下一回:悟空誓報千年仇,六耳驚知千年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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