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先一起去凝心殿拜見你的母后吧,朝廷之事容後再議。」葉振凌對行禮的藍月說道。
「兒臣知道了。」藍月無奈地笑著說。
人家皇后娘娘還不一定想看見我呢。藍月在心裏輕嘆道。
而此時在凝心殿的皇后——周凝霜,確實正在坐立不安。
「皇后娘娘,奴婢聽疾風說,陛下今天在外帶了一名年輕女子回宫。那女子以黑色斗篷掩蓋其容貌,恐不知道以甚麼手段蠱惑了陛下,娘娘的地位恐怕會被動搖啊!」周凝霜的貼身伺女百合說道,疾風正是藍月看見在葉振凌耳邊細語的男子。
「百合,話不可胡說!更何況是本宮勸說皇上充實後宮的,以皇上的眼光,想必是一名聰慧的女子。」皇后訓斥百合道。
「皇后娘娘不怕嗎?皇上充實後宮不就可能令娘娘失寵嗎⋯⋯」百合畏畏縮縮地問。
怕,怎可能不怕呢?我害怕當初的山盟海誓,其實只是紙上談兵。我更害怕多年的相親相愛,換來的只是冷若如冰。周凝霜不禁苦笑著想。
正當周凝霜在沉思的時候,她的「情敵」已經逐漸迫近她的凝心殿。
「皇上駕到!」凝心殿外的太監大喊道。
突然聽到皇上駕到的周凝霜有一瞬間慌了,但隨即不斷在心裏告誡自己:我要大度,要大度⋯⋯
凝心殿外的太監為葉振凌等人開門,藍月等人跟隨其後。周凝霜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十分難受,但仍不忘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凝霜何必多禮!都快起來吧。」隨著葉振凌的話,殿內的人紛紛重新站好。
見眾人都起來了,葉振凌又吩咐道:「都下去吧,百合走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
「是,陛下。」僕人們紛紛應聲,然後快快地退下,百合還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好了。朕先讓你們認識一下對方吧。月兒,這位便是月華的皇后,周凝霜。」葉振凌看著藍月說道,然後又面向周凝霜說:「凝霜,這位是藍月,後面是與她相依為命的朋友。」
周凝霜心裏又一沉,想不到見面沒多久,皇上便如此親䁥地叫此女子的名字。
「草民見過皇后娘娘。」藍月等人沒有忘記禮數見禮道。
周凝霜還沒來得及叫藍月等人起來,葉振凌便搶先道:「怎麼還是這麼見外?傻孩子,以後記得叫母后!都起來吧。」
即使周凝霜在深宮打滾數十載,但畢竟缺少勾心斗角的經驗,她對此時此刻發生的事也有點不明白。她心裏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湧出來:母后?她不是新來的妃嬪嗎?陛下何時在外有女人,還有了孩子的?怎麼不是和陛下同姓?是隨了母姓嗎?
葉振凌彷彿讀懂了她心中的疑問,解釋道:「這孩子是我今天在街上遇見的。她比朕還聰明,所以朕決定收她為朕與凝霜的義女,好嗎?」
周凝霜在這句話的時間中,慢慢理解了狀況,也深知葉振凌大概沒有騙她,於是問道:「臣妾當然沒有問題。不知道月姑娘能否讓我看看她的容貌呢?」
藍月知道這個問題能躲一時,不能躲一世,只好回答:「是草⋯⋯兒臣失禮了。只是兒臣住的地方,文化與月華差異甚大,恐怕父皇母后看見會大嚇一跳。」
葉振凌和周凝霜都是經歴過大場面的人,紛紛表示無妨。此結果也在藍月的預料之內,她只好轉身對她的隨從們說:「都把斗篷脫下來吧。」隨從們也沒有反對,只是各自點頭,花了幾秒鐘把黑色斗篷握在手中。
葉振凌和周凝霜都有點驚訝,眼前的六人不但都是美男子,而且身穿他們沒見過的西裝,更驚人的是六人都是短髮!在他們的時代內,短髮是不會存在的髮型。
藍月再次心裏暗暗佩服:他們的衝擊應該很大,不過都沒顯露在臉上。佩服過後,藍月也把斗篷脫了下來。
藍月露出了她絕色的面容,而她的髮型還維持著來的時候那個「紅玫瑰髮型」,每天早上藍星都替她重新梳理。所以藍月髮型對葉振凌和周凝霜的衝擊不是很大,問題是她身上那條剛好蓋膝的蘿莉塔裙子。他們可從未見過女子敢露腿外出的!
葉振凌知道藍月來至未知的島嶼,率先回過神來,稱讚道:「想不到月兒也是個小美人!皇位繼承者非你莫屬。」
藍月雖然不知道外貌跟皇位有甚麼關係,但姑且保留禮儀地說:「父皇謬讚了,兒臣可不及母后的花容月貌。」
周凝霜看著藍月不知道在想甚麼,想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陛下,可曾想過月姑娘的封號?臣妾剛好想到一個。」
「朕還沒來得及想呢,凝霜說說看吧。」葉振凌好奇地說。
「依這孩子寧靜安穩的性格,我覺得封為寧安公主最為貼切,不知陛下和月姑娘意下如何?」周凝霜問道。
「這個封號真的不錯!這樣的話,寧心殿作為月兒的寢殿便完美了!朕馬上找人打理打理那裏!」葉振凌說罷便要離開凝心殿。
「恭送皇上(父皇)!」藍月慢半拍地跟著周凝霜道。
葉振凌離開後,周凝霜便問:「月姑娘,封號還好吧?這樣稱呼你好像有點疏遠。既然是本宮的女兒,叫你阿月可好?」
「母后喜歡怎樣叫便怎麼叫吧,兒臣的名字也是為了此而存在的。」藍月回覆說。
之後藍月又把天地島的說辭告訴周凝霜一遍,周凝霜十分驚訝,也更立下決心疼愛這個得來不易的女兒。
其實,周凝霜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她萬萬想不到葉振凌會如此草率地決定繼位人,偏偏還是個女子。但一想到與紹宰相約定的日子已漸漸迫近,又覺得葉振凌的舉動可以諒解。
「對了,母后。兒臣這一陣子會作為父皇的伺女學習,可有合適的地方安置兒臣的友人們呢?兒臣希望這個地方與寧心殿相近,方便互相照應。」藍月的話打斷了周凝霜的思緒。
周凝霜想了想,微微點頭後對門外喊道:「百合!」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百合輕輕喘口氣後,不失儀態地打開殿門,急步地走到周凝霜身邊問道:「娘娘,有甚麼事需要奴婢做的?」
「本宮記得清心殿修葺完工不久,正好讓本宮的貴客住下,你帶他們去整頓一下吧。」周凝霜吩咐道。
「奴婢明白了。娘娘,還有一件事,春花姐姐在門外求見,說要帶貴客前往寧心殿。」百合又說。
藍月正想讓她的隨從們放心的時候,藍夜率先道:「大小姐,我與你一起去,不許拒絕。」
藍月嘆一口氣,然後對其餘的隨從們說:「你們乖乖的跟百合去清心殿吧,不準有異議。」隨從們心不甘,情不願地稱是,對著周凝霜點了點頭,跟著百合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藍月輕聲說。
「母后,兒臣告退了。」藍月輕盈地施了一禮,而藍夜只是微微俯身。
「快去吧,阿月。」周凝霜笑著目送藍月。
步出凝心殿,一位妙齡女子向他們行禮並說:「奴婢春花見過兩位貴客。請兩位貴客隨奴婢來。」
見藍月點了點頭,春花便開始走在前頭。為了說話,藍月和藍夜在不遠處不快不慢地跟著。
「大小姐,不論任何時候,你都是我唯一的主人,終生不變。」藍夜異常認真地道。
藍月沒有回話,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只有藍月和藍夜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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