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面對眼前滿桌美食,不禁感嘆起來:怎麼來了月華一段時間,我慶祝西方節日的時間比中華民族傳統節日還要多啊?
藍影洗淨雙手,再從藍陽設計的簡約焗爐中取出豪華的聖誕蛋糕。藍影駕輕就熟地在蛋糕塗上一層鮮忌廉,並利用草莓裝飾。最後在蛋糕上加入聖誕老人和馴鹿造型的巧克力便大功告成。
「月,可以吃晚餐了。」藍影將蛋糕放在桌子中心,然後摸了摸藍月的頭。藍月托著頭,別開了視線,沒有回應藍影的話。
藍月正置身於寧心殿的御廚房中。由於今天是聖誕節,她的隨從們從她踏出御書房的那一步,便將她半強迫地帶到御廚房舉行「簡單」的聖誕派對。
老實說,平日的工作已經很繁忙,藍月哪有心情大費周章地慶祝月華沒有的節日呢!她本來就想一整天躲在御書房裏工作,直至天明。可惜人有三急,最後還是在踏出御書房便被捉住了。
藍影的廚藝了得,藍月面對一桌子美味佳餚卻全無食慾。我可是還有一座山那麼多的工作還未完成,哪有甚麼閑心開派對?!藍夜和藍影一向最為理性,怎麼也不阻止一下,還一起「陷害」我!
藍夜作為藍月的隨從的時間最長,豈會不知道藍月此時此刻的所思所想。他輕輕撫摸藍月的頭髮,並溫柔地說:「大小姐公務繁忙,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正因如此,我們比任何人都擔心大小姐的身心健康。」
藍月當然知道隨從們對自己的關心,但她是月華的皇帝,她的一舉一動牽動著萬民。她玩樂的同時,也有無數的人痛苦著啊!於是她作最後的反抗:「可是⋯⋯」
藍夜用食指輕點藍月的嘴唇,打斷了藍月的話,然後說:「沒有可是。人是有極限的。大小姐已經連續思考了好十幾小時,難道你還認為接著想出來的方案會是最合適的?」
藍月知道藍夜的話一向最能說服自己,只好乖乖投降。藍月伸了一個懶腰後,說:「打算怎樣慶祝呢?」
「月月,我們交換禮物吧!」藍陽一臉期待地看著藍月道。
藍月此時可尷尬了。她本來便刻意迴避聖誕節這個節日,根本不打算慶祝,而且她近日累積了不少工作,哪有餘閑準備六份聖誕禮物呢?
藍陽也知道藍月大概甚麼都沒有準備,也不失望,補充說:「其實是我們單方面希望將禮物交給月月,月月不必感到有壓力,只要能做我們想要的事便好了。」
「隨你們喜歡吧。你們將喜歡的內容都說出來,不管怎樣我都會滿足你們的。」藍月終究對於自己沒有準備禮物感到內疚,便心軟下來,墮入了隨從們為她準備的陷阱。
十分愉快地吃過晚膳後,終於來到隨從們迫不及待的交換禮物環節。與過往不同,這次由年紀最小的藍海首當其衝。
「我的禮物是冰艷刀一把,月姐姐說過想看實物。抱抱我,摸摸我就行。」藍海以冰冷的聲音說。手雖然遞出了禮物,卻始終不敢與藍月對上視線。
這畢竟是與藍海表面形象不符的可愛要求,藍海又比自己年幼,藍月自然十分樂意滿足藍海的要求。
藍月先環抱藍海,讓藍海感受到藍月的體溫。接著又伸出右手,輕撫藍海的髮絲。片刻後,藍月放開了藍海,問到:「滿足了嗎?」
藍海覺得意猶未盡,但害羞遠大於他的渴求。於是他輕咳一聲,微紅著臉說:「謝謝。」
藍月對藍海笑了笑後,看向了一旁緊張的藍雲。接下來,應該輪到較藍海大一歲的藍雲了。
「我送給小姐的是近來成為話題的民間小說,我想小姐會有興趣。那個⋯⋯我只是想小姐鼓勵鼓勵我。」藍雲把書放在藍月手上,一臉緊張地說到。
「雲,你已經很厲害了,我也知道你很努力。在我眼中你是無可取代的存在,可以多一點自信。」藍月一邊說一邊摸摸摸藍雲的頭。
藍雲十分害羞地退到一旁,藍陽立即連蹦帶跳地出來,抱住了藍月。藍月露出無奈的神色,並彈了藍陽的額頭,說:「你又準備了甚麼禮物?」
藍陽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沒有他們這麼特別,就一個小飾物。」藍陽說罷拿出一個小雪人。藍月看見這個小雪人心頭一緊,這與兩年前父親送給她的聖經禮物有九分像!
藍月接過小雪人,露出百感交集的笑容。藍陽注視著藍月藍月微少的表情變化,閉上雙眼片刻後,露出滿足的笑容後,退回了一旁。
「陽,等等。你的願望是甚麼?」藍月回過神來問。藍陽想了幾秒後說:「我的願望,月月剛剛已經達成了。這樣就已經足夠。」藍陽說完後又微微一笑。
藍月會意,只好欣慰一笑,並看了藍星一眼。藍星自信地站出來,手一揮,展示了一件聖誕風格的蘿莉塔裙子。
藍月先輕笑一聲,然後以一副意料之中的口吻說:「我就知道星送的不是頭飾就是裙子!」
藍星裝作不滿的樣子並說:「我是不希望月小姐的期望落空,才依照以往的做法選禮物,我藍星的手工品就月小姐嫌多!」
「我都知道,謝謝你。對了,星的願望又是甚麼?」藍月側著頭問。藍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慢慢走近藍月。最後在藍月的身旁停下,一手捧著藍月的頭,在藍月的臉頰落下了一個吻。
藍月和隨從們的大腦瞬間短路,無法思考現況。過了幾秒後,藍月的臉微紅的期間,旁邊的隨從們亦隨之起哄,只有藍星哈哈大笑起來。
「月小姐,這就臉紅,真可愛!」一邊躲避藍陽的追打,一邊繼續調戲藍月。
藍影見狀況一發不可收拾,一手捉住藍星,另一手捉住藍陽,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別礙事,稍後教訓也不遲。」
看著沒有一絲動搖的藍影,藍月不禁打亂次序先問道:「影,你究竟準備了甚麼禮物?」藍影聞言微微一笑,這從容不迫的姿態在藍月眼中,卻是藍影作無恥之舉的先兆。
不出所料,藍影反問:「如此豐盛的聖誕大餐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吧?我一個人從今天早上開始準備的。」藍月無奈地扶了扶額,不禁歎息:自己甚麼都沒有準備,沒有立場嘲笑他啊⋯⋯
「那你的願望是甚麼?」
「把星借我一星期。除了月的吩咐,其餘時間他都得聽我的。」藍影想都沒有想便立即回答。
那一星期絕對會是藍星的地獄,藍月聞言後想。藍星也知道自己面臨重大危機,向藍月投了一道求救的眼神。藍月沒辦法,也不怎麼想救他,只道:「記得適可而止。」
藍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乖乖地躲到一邊去,希望藍影哪個時候忘了這件事。
現在只剩下年紀第二大的藍夜,藍夜一派輕鬆地走到藍月面前,並沒有多說,只是打開手中的木盒且遞到藍月面前。
映入藍月眼簾的是一支手工精細的毛筆。藍月仍記得自己曾在御書房訓斥大臣時說過:要治理妥當國家,御書房內的紙筆墨硯自是不能馬虎的。最近藍月實在太忙,毛筆已經差不多被用壞,奈何空不出時間再尋一枝合心意的。如今藍夜送自己一枝,正好解燃眉之急。
「不會吧,夜哥!就單單一枝毛筆?」藍星頗為不滿地說。我可是縫製了一個月裙子!
藍夜並沒有理會藍星,反倒藍月笑容滿面地說:「不愧是管家,果然深得我心。」藍月接過盒子,取出毛筆並轉了一圈筆桿,筆桿上深深地刻上了「寧安帝藍月」五字。
藍夜見藍月感到一絲驚訝,便說:「材料是我找的,筆雖然不是我做的,字卻是我刻的。」
單憑手上的筆和藍夜的話,藍月深深感受到藍夜無時無刻看著自己,也記住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更清楚明白她最需要甚麼。
藍月帶著感咽地問:「夜的願望是甚麼呢?」
藍夜回答:「大小姐休息幾天吧,就當作是公務員的法定假期。朝廷那些事先留給那羣大臣,他們偶爾也得做事啊。」
藍月聞言後忍不住笑了,她的隨從們總是為了她而做事努力。本想著終有一天要回報他們,不過現在應先還上一筆了。
這個聖誕節,還真是讓藍月開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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