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壇之下 - 《陪伴》

時間點在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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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廳的燈亮了。

　　海爾森和艾爾坐在接近最後一排的位置，因為前者會擋到觀眾的視線，所以艾爾便陪他一起往後坐，反正他們的視力很好，只要不坐在最前面都沒問題。

　　散場的時候就特別尷尬了，一群女性觀眾裡面就兩個大男人特別突出，尤其他們個頭也不小。經過一些女性的時候海爾森還聽到了一些女生悄聲跟旁邊的朋友說話，他聽不懂意思也沒有記下來，只覺得那個眼神和艾爾在向他打聽喜歡的女性類型時特別像。

　　他們離開影城，走在街頭，冷空氣從脖子竄入裡頭讓海爾森瑟縮了一下，他重新束好圍巾，引來友人的嘲弄：「很冷喔？」

　　「嗯......」海爾森點頭，接著想起之前跟伊格萊西亞聊過的話題。

　　＂你是龍。＂

　　＂對。＂

　　＂龍長得像蜥蜴。＂

　　＂嗯......嗯？＂

　　＂蜥蜴是變溫動物，所以你也是。＂

　　＂我想應該不是............＂

　　思緒拉回現在，他無奈地嘆氣：「我比較怕冷。」

　　艾爾讓他等一下，兩人走到路邊的長椅旁，他看著艾爾從包包裡拿出了暖暖包，還很好心的拆好弄熱再塞給他，手中傳來的溫暖讓海爾森瞇起眼睛，在這期間艾爾又多開了兩包，然後塞在對方大衣的內層口袋裡：「好啦，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你明明不是那麼怕冷，怎麼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雖然剛好救了自己，海爾森還是很好奇這點。

　　「以備不時之需。」艾爾笑了笑。

　　寒冷的問題解決之後兩人又繼續走在路上，儘管還有一個多月左右，街上已經有不少的攤販擺出了聖誕節特惠等等之類的促銷活動。海爾森的腦袋到現在還想著剛才的電影內容，那不是什麼大片，實際上也沒有好到哪去，只是個普通的三流電影，艾爾對電影沒什麼研究，這也不是海爾森的興趣，兩個大男人不過是一時興起隨便挑了一部電影去看罷了。但對看過的東西進行反覆的思考是海爾森的習慣，所以他直到現在都還想著。

　　「怎麼啦？看完電影之後你就一直怪怪的。」

　　敏銳的艾爾提問，但海爾森則是反問對方：「你是狼人對吧。」

　　「當然是啊，問這什麼奇怪的問題？」艾爾有點想笑，這傢伙是不是發燒了？如果是的話也是挺不錯的，畢竟他沒看過龍生病。

　　「所以你曾經是人類囉？」

　　「啊......對啊。」艾爾微微點頭。「難得你對我的事有興趣耶，剛才那部電影讓你有感觸嗎？」

　　「算是吧。」海爾森繼續問。「你為什麼想變成狼人呢？」

　　相較起來認識不久的伊格萊西亞都說了自己的理由了，但艾爾弗雷德的理由，他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聽過。當然一方面也是他以前不曾去深入探究這件事。

　　艾爾托著下巴喃喃說著「為什麼......？」神色非常凝重地思考著問題的答案：「事到如今問我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的記憶力又沒那麼好......」

　　這是一個拙劣到不行的謊言，心思再怎麼單純的海爾森也聽得出來，艾爾的記憶力怎麼可能不好。海爾森識相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前陣子到德國的時候，遇到了一對戀人未滿的孩子，他們互相對彼此有好感，卻一直沒有說出口。」

　　「跟剛才的電影內容很像耶。」

　　「他們的感情好到即便不明講也能互相感覺到那種愛意，周遭的人也都看得出來他們就是一對的。所以他們就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講什麼，也許他們都以為自己能夠陪伴對方直到死去吧。」

　　「後來呢？」

　　「女方在一場車禍中死去了。」

　　「是喔。」艾爾看起來並不在乎這件事。

　　他知道艾爾不喜歡人類所以不會在乎有什麼人死掉（雖然對非人好像也是差不多，他真的不懂有什麼是他會在意的。）所以他也不是很介意對方敷衍的態度：「無法預期的意外太過突然，讓人措手不及，但人們只能被迫接受。他和大多數的人一樣，因為『意外』導致對世界運作的理解和信念受到影響，也就是他的世界『崩塌』了，他也因為過於沉痛而久久無法走出陰霾。」

　　「............」

　　無論是愛情或是親情友情都是一樣，因為都當作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當意外發生時就會感到懊悔。海爾森自己也是：「就算知道生離死別是人生必經的過程，還是會讓人感到不知所措。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對死亡做好真正的準備......他哭著對我說他很後悔。即使說再多也於事無補，我還是聽他訴苦了。」

　　這是你的職業病吧。他聽到艾爾小聲地說。海爾森只能苦笑一下，或許吧，他心想。接著繼續說道：「他產生了常見的倖存者愧疚、不真實感、指責需要......不過就連我自己到現在也無法處理好這些情緒，所以我什麼忙也幫不上。」說著說著他又沉浸在那個情緒裡，這讓艾爾很不是滋味，那個女人真是該死的陰魂不散，明明都已經轉世了卻還是盤踞在海爾森的心中。這樣的情緒海爾森只持續了一下子：「剛才那部電影讓我想到這件事，於是我就覺得應該要多瞭解你一下比較好。」

　　言下所代表的涵義就是海爾森與自己的「距離」更加接近了，這讓本來不是很想繼續話題的艾爾心情直接好了起來：「這樣啊。」

　　「然後我想起之前聽你說狼人和吸血鬼如何生成的就想到......」

　　「我。」艾爾指著自己笑得很開心。

　　「..................嗯。」

　　沉默了幾秒，艾爾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我今天怎麼突然那麼幸運。」

　　他花了這麼久的時間，終於讓對方想要認識自己了。

　　面對龍看向自己不明所以的模樣，艾爾拍著對方的肩膀說：「你不用擔心，我很喜歡狼人這個身份，而且他們也沒無聊到會亂吃我。」

　　「哦............」

　　「我活這麼久也不是白活的，累積資產人脈控制世界資源的同時我也沒有忘記鍛鍊自己啊。」他搧搧手補充。「再說了要是真打不過我也會請你代打的。」

　　「我不喜歡打架。」海爾森馬上皺眉。

　　「你不喜歡但你很強啊，所以為了我的生命安全你只能上了。」艾爾知道他不會因為這件事就生氣，頂多感到無奈，海爾森就是個沒什麼脾氣的傢伙。

　　「........................」

　　「所以啊，你不用擔心。」

　　艾爾收回手，認真地看著海爾森：「你擔心的事我不會讓它發生。」

　　因為他已經接連嚐過各種令人難受的失去了，儘管自己到現在還是會否認對方是自己的朋友，但他還是不希望艾爾突然哪天意外身亡。

　　友人難得坦率的模樣讓艾爾非常滿意，他勾起微笑，背著光，海爾森卻覺得他亮晶晶的，眉眼間全是溫柔，好像滿眼都是自己。

　　海爾森曾經聽某個人跟自己說過，每個人生命中總有一個存在，他不屬於你，但他之於你，像光一樣。一旦抬起頭，就會看見他發光，然後你會被他照亮。他用這種溫暖，陪你走好長一段路。他想，艾爾或許就是這樣的存在。

　　我應該對艾爾好一點......海爾森想著，然後想到他幫了自己這麼多，突然感到一絲愧疚感，覺得自己是個不懂得感恩的人渣。

　　兩人對視著，艾爾讀懂了海爾森瞬間閃過的情緒，他笑了笑，將話說完：

　　「我會陪在你身邊，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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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龍龍的角度死狗就是個，莫名付出很多不求回報的傢伙

殊不知他人生前期除了雪萊以外其他人都是被死狗害死的

交友不慎啊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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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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