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5
死狗,我快吐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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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人類?」
——那是因為他們醜陋、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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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喜歡雜草,大多數的人也不會在意雜草,它們能夠恣意生長,只要不礙到人類,就不會被修剪。
因為它們無所不在,卻又不會被人在意,所以那些聰明的傢伙才會利用他們這種人取得情報。
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就能看到一般人無法見到的醜陋,「他」生活在這種醜惡的世界裡,為那些肥腸油肚的上流階級層的傢伙做牛做馬,不同的任務交到「他」手上總能完美地完成,「他」唯一不接的就是那些該死的戀童變態的要求。
人類是不懂得知足的怪物,他們毫無教養,只是一群穿衣的東西。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是奇形怪狀的模樣,有的甚至特別噁心,身上長滿觸手,表皮許多皺摺,不曉得眼睛在哪還長著疣。
小孩子是正常的,但隨著年齡增長,他們終究會變成那些東西,「他」只覺得想吐,人類太噁心了。
「他」經過教堂時會放慢腳步,因為這裡的人至少有人形,但在「他」眼裡仍然不是正常的模樣,所以「他」也不喜歡待在這裡。
所幸死物不受影響,「怪物」一旦死亡了就會變回人類,動物也不在異變的範圍裡,甚至連非人也同樣如此。
那麼或許,非人才是我的歸屬吧。
「他」這麼想著。於是他找上了惡魔。
01
剛成為全新的存在時並不是那麼舒暢,每個月總有一次自己無法抑制的破壞衝動,這樣不受控的身體讓「他」很是困擾,但隨著漸漸學會與自己共處,那個慾望便能夠克制在一定的程度、或是轉變為其他需求。
將那些東西殺害變得比以前更加容易,可只是這樣還少了什麼,時間在「他」身上的作用減緩之後「他」就感到了空虛,自己要的只有這樣嗎?說到底什麼才是自己要的東西?
為了找尋「那個東西」,「他」首先進入了教廷,為自己取了名字——艾爾弗雷德·赫佐。這是非常大膽的行為,畢竟他可不是人類。
但他從來沒有失敗過,艾爾弗雷德雖然不信神,卻有種自己被上天眷顧的感覺,失敗是什麼滋味他一次也沒有嚐過。想做就能成功的他花了幾年的打拼終於順利地坐上紅衣主教的位置,這時候的他已經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人脈(情報網),作為從小便接觸這些事情的人,他知道握有資訊是多麼重要的事。
艾爾弗雷德心思縝密,沒出任何一點紕漏,所以他的身份沒有被人懷疑過,甚至過得比人還像人。
然而即便做再多沒體驗過的事情,他仍然沒有找到「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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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眼中的世界還是一如既往,艾爾弗雷德已經學會漠視那些東西,也學會壓下殺意與它們上床,搗鼓著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軟肉,聽著刺耳的聲音進行著人類常做的行為。
唯一能接受的就是被含住的時候了,至少這種時候他還能閉著眼睛爽,不用去面對那些肉塊。
他特別喜歡找四足怪物做這種事,尤其是它們的頭上沒有奇怪的蠕動物的類型,這樣他的手才有地方能夠放著。
這樣的情形一直到自己心血來潮去拜訪偏鄉教會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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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穿著常服拿著東西要交給別人,黑色的長髮白皙的皮膚修長的雙腿,每一處都非常乾淨,就算是在他眼中看起來非常正常的非人們,多少也會有一些缺陷,但是這傢伙竟然一絲半點都沒有。在這不正常的世界裡,他是唯一正常的存在。
他瞬間被點起了興趣,無論如何都要認識這傢伙。內心打定主意後他便大步向前,他伸腳擋住了對方的去路。被迫停下來的男子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湊近他嗅了嗅的舉動,這個行為在別人眼中一定很奇怪,但艾爾弗雷德不在乎,他只想確認這傢伙的身份。
「你⋯⋯是什麼?」他瞇起眼問道。確實,這人身上有非人的氣息,沒有仔細隱藏,可是這毫無防備的樣子就跟那些愚蠢的傢伙一模一樣。他還沒看過對人毫無警戒心的非人。
小神父禮貌地笑了笑,沒有因為艾爾弗雷德失禮的舉動感到不悅:「我是提豐,紅衣大人呢?」
「我是艾爾弗雷德⋯⋯」對方的反應讓艾爾弗雷德的氣勢弱了很多,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有些洩氣,怎麼都不生氣?負面情緒是最真實的,可以看到那個人隱藏在面具下的模樣,所以艾爾弗雷德喜歡讓人生氣、難過、嫉妒⋯⋯但提豐一點脾氣也沒有,這讓他無法捉摸對方的想法。究竟是本身就這麼好,還是他很會隱藏自己?「我知道你不是人,我聞得出來,因為我是狼人。」
這是在確認對方是非人的情況下才會透露身份的手段,先誠實地對待對方,也容易取得相對的回饋。當然也得看對象,但對提豐來說應該夠了。
「哇喔,真的是狗鼻子。」提豐驚呼。
「⋯⋯⋯⋯」
要不是知道他說這句話毫無惡意,艾爾弗雷德早就打下去了。
「不好意思,失禮了。」他笑了笑,終於知道自己說錯話。「我是龍。」
隆、籠、瓏、聾⋯⋯龍?艾爾弗雷德思緒花了0.1秒才選字成功,但這個詞實在是無法跟面前的人重疊,所以他瞬間大笑。
後來提豐無奈地證明給他看,艾爾弗雷德才相信。這句話或許提豐聽過很多遍,但他還是驚呼著自己生平第一次見到龍,手也不安份地到處亂摸,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龍麟的觸感是這樣,角的手感是這樣⋯⋯同時他也發現提豐真的沒有半點警戒心,在這過程中艾爾弗雷德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他,卻完全沒看到提豐有反應。
唯一的掙扎只有艾爾弗雷德摸得他覺得癢的時候才不給他摸。
不曉得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艾爾弗雷德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要為此做點什麼。這傢伙沒有自己不行——他頓時萌生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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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後來他們就成了朋友——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
艾爾弗雷德不是笨蛋,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即便如此他還是會無條件幫助對方。他從最初的感興趣,一直到後來的真心對待,也不知道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像是玩著玩著不小心把自己繞進去一般,明明已經想著永遠做一個旁觀者就好的。
海爾森一直都保持著人形的模樣,這或許是艾爾弗雷德最珍惜他的原因之一,在他的世界裡唯有海爾森是有生命的。
他掌握著大量的資源,沒任何世俗的煩惱卻覺得空虛。只有海爾森在他身邊的時候才是最滿足的時刻——啊,他立刻明白自己的願望,他的一生都在追求這樣的存在。是朋友也是超過這個定義的東西。
意識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東西」後,他開始鉅細靡遺地收集海爾森的資料,這種事被他發現雖然沒什麼,但艾爾弗雷德還是不希望被海爾森知道,依舊當著隨叫隨到、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做得到的友人。
這是病態的佔有欲——他深知這點,不過他不在乎,海爾森的身邊有他一人就夠了。所以當他得知海爾森喜歡上名為加西亞的修女後,那醜陋的情緒便湧上了心頭。
——於是他殺了修女。
海爾森不知道加西亞染上黑死病的原因。畢竟是那時的流行病,不會有人想太多的。唯一的失算是這個悲傷竟然讓海爾森嘗試尋死——成功阻止對方的行為後,艾爾弗雷德的心中充滿了喜悅的心情。因為這件事的關係,他明確感覺到自己在對方心中成了無可動搖的存在。
再之後的蘿德尼也是同樣的下場,她的慘況也是艾爾弗雷德一手策畫的。因為她比加西亞要更靠近他的朋友,所以他讓蘿德尼生不如死。
他滿意地在遠處觀賞巨龍焚燒一切的美景,然後心疼自己的友人被那些可恨的人類傷害。這個奇怪扭曲的情感讓他對自己的友人既忠誠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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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艾爾弗雷德細心照料沉浸在喪妻之痛的友人,每天都會跟他說很多話,即使不會得到回應。他的心情好得不行,特別是海爾森終於肯吃自己餵食的食物時⋯⋯他差點要恢復原型仰天長嘯,真是太愉快了!這下子海爾森終於對自己產生了依賴感。
海爾森看著床前的全身鏡,艾爾弗雷德就坐在旁邊,他不懂為什麼要放這面鏡子在這裡,一般來說不會有人一起床坐起來就想看到自己的模樣吧。但他也沒力氣、沒心思多想沒有意義的事,看了帶著一貫笑臉的艾爾弗雷德一眼,難得開口:「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
他的皮膚比原先蒼白,不過已經比前幾年好了很多。身上的衣服、床鋪、棉被、房間的一切⋯⋯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準備的,艾爾弗雷德的尾巴忍不住擺動:「我都說了,因為你是我朋友啊。」
「我是不是⋯⋯」
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他回以一個讓對方安心的微笑,伸手撥了海爾森的瀏海:「別多想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海爾森默默地點頭閉上眼睛,儘管每次醒來的時間都非常短暫,他大多時候都在沉眠,卻還是深感疲憊。
這裡所有的顏色只有白色一種色彩,純白的背景下對方的黑色長髮就顯得格外突出,艾爾弗雷德輕輕撩起散在床上的髮尾,尾巴反映著主人的內心興奮地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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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看著友人的睡顏許久,艾爾弗雷德才終於起身,他知道海爾森將會有好一段時間不會再醒來,幫他整理儀容和蓋好被子之後,他瞥了一眼床前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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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鏡子映照出的房間一片漆黑,光源被別的什麼阻礙,沉眠的巨龍身邊,站著一隻長著多個面孔的怪物,上面的特徵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全是哭喪著臉,流下的盡是一堆莫名的黑色液體。軀幹的部位開著佈滿尖刺的洞,形似嘴巴,但裡頭卻伸出了數隻手,「它」身形相對大部分的異形來說算是修長的類型,頂部長了如同樹枝向外延展的數百條軟體的觸手。
整個軀體是靠左右兩邊由骨頭組成的東西支撐著,骨頭寄生著真菌,形狀不一的白色物體向上生長,下方是數百條有著絨毛的觸手,剛才觸碰著對方的正是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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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是個真的有病的傢伙,外表看起來很正常但實際上並不是
他不是天生就看所有人都是怪物,是看多了人性的醜陋之後某天就發現「世界不一樣了」
在他眼中的東西,由乾淨到髒就是:海爾森>>>>動物>非人>>>>>>>>>>>>>>>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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