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政局動盪,江湖亦百花齊放,由三教四門領導整個江湖運作。三教分別為儒、釋、道;儒家乃是由博學儒齋四公子所領導,釋家眾僧則以出自少林的禪宗十二僧為首;道家的領導角色就由黃山道派七俠擔當。至於四門則分別為東晉司馬氏,南楚項族,西蜀劉家及北周楊門。四門均是名門望族,獨存機要,包括不同的武功秘笈,兵器研製法及珍奇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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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不兩立,禪家不偏安﹗」這句是覺正禪師身為禪宗十二僧之一的座右銘,他雖早已遁入空門,但對邪魔外道的侵擾卻始終放不下其赤子之心,也許這亦是他還未能進入涅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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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自把般若寺住持傳予師弟覺深後,與悟厄雲遊四海,遍傳佛法,廣結佛緣,偶遇妖邪則為民除害,斬妖除魔。時至前兩個多月,我們遊至南京,發現了奇怪的現象。我們剛到埗便下起綿綿細雪,那時才正值初冬,下雪乃罕見之象,更奇怪的是老衲心上的紫晶球竟在下雪的時候閃閃發光,雪下得愈大,紫晶球便閃得愈光。由此可見這場雪與妖邪必定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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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霜雪愈下愈大,不利追尋,故楊堅一行人退回客棧。在星塵客棧的廂房中,今晚份外熱鬧。覺正禪師一邊說著,楊堅一邊為他添茶。此舉令一同坐著聆聽覺正禪師說話的青絲白髮深感詫異,原來一直驕傲自負的楊堅也有如斯謙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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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白衣的姑娘真的是雪妖?但她那噗面的水仙花香不帶半點雜質,清新得很,亦無戾氣,實在教人難以忘懷。」楊堅的身雖已在星塵客棧,但心卻像是停留在那街角的偶遇,覺正禪師的話也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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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於是運用座壇梵光萬里追尋下去,一直一直尋覓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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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師,請問座壇是?」坐在楊堅旁的楊素打斷了覺正的話,並拋出了一個簡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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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正呷一口茶:「座壇是我們禪宗十二僧對獨有法術的稱呼,座壇有別於法術的地方為座壇需要僧人與不同的佛結緣,以及配合不同的法器,才能發揮威力。十二僧各自擁有不同的法器,同時悟得不同的座壇,而老衲則以紫晶球悟出座壇梵光萬里,此座壇可用以探尋於附近出沒的妖靈,假若附近有妖靈存在,紫晶球會照出梵光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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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席話,不僅令楊素與楊門四將中的拓拔冑大感好奇,就連平時隨張書生四處遊歷,對江湖諸事都略有所聞的青絲白髮也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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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約莫兩個月前,梵光把老衲引至陽渠這裡的左江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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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的左江灘……難道?!」青絲白髮立時從椅上彈起,其反應之大令在場的眾人也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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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師,晚生失禮。請問那時的左江灘可有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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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正見青絲白髮的奇怪反應,反而心生忌諱,把話停住了,之後望向楊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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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見狀,回應道:「師傅,青絲白髮乃博學儒齋的人,十分可靠。而且晚生與他們此行來陽渠亦是為了查明博學儒齋的張書生離奇身故一事,恰巧張書生亦是於約莫兩個月前伏屍於左江灘,所以青絲白髮才有這樣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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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正聽後雙眼都瞪大了:「在你們所言的張書生屍首上可有發現一片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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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白髮更大反應,答道:「有!在其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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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位少俠就是你們口中博學儒齋的張書生。回想那天,老衲在左江灘的草叢中遇上正浴血的那位少俠。他那一刻已經氣若游絲,奄奄一息,只見他的手掩著背脊的傷處,但其傷處卻不明所以的蒙上了一層薄冰。當紫晶球接近那層薄冰時,竟不斷閃出光芒,老衲自此推測那位少俠為雪妖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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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少俠見到老衲後捉緊了我的手,盡全身的力氣吐出了僅僅三個字:「東!風!對!」之後從衣袖裡取出一只白玉酒杯交予老衲手中,立時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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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白髮的面上流露著傷感的神色,他們感受到覺正禪師所說的每一個字也十分震撼,十分難忘,十分迫真,迫真的如同把張書生的死在他們面前重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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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雪妖之法令那位少俠屍變,老衲即時取出極陽的植物—柳葉並放在他口中以鎮其雪邪之風。這時,紫晶球突然發射一線光芒照向遠方,老衲立時根據所照之方追去,可惜,仍不見雪妖蹤影。回到左江灘時竟連那位少俠的屍首也不見了。老衲還擔心其當真屍變,幸好原來是諸位已經把其屍身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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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覺正從衣袖中取出那只白玉酒杯,放在桌上,但見其玉色晶瑩,手工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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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酒杯如何美妙絕倫,始終還只是一隻酒杯?」楊素吐出了一個看似平凡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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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此乃東風對的其中之一,相傳擁有者同時擁有呼風喚雨的魔力,當年諸葛孔明亦以此物借得東風,大敗曹軍於赤壁,後人以此事為白玉酒杯命命。但自赤壁之戰後,並沒有人再提起東風對此魔物,而相信今次張書生的身故與其重現江湖必定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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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一邊聆聽覺正的話,一邊凝視著放在桌上的東風對,不知為何,他的靈魂深深地被這隻冷冰冰的白玉酒杯攝住了,他回想那個在街角上僅有過眼神接觸的姑娘,他回想她那很有質感而溫暖的薄唇,他回想她那身上散發的水仙花香,他感受到一隻酒杯的孤寂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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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霜雪這麼淡藍?為何溫暖那麼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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