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雪》 - (一) 楔子‧東風對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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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楔子‧東風對

文汗青

Dec 6, 2014

637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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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月色無邊，四周是寂靜的。

寂靜的因由卻非為四野無人，這夜的南屏山份外的燈火通明。排列整齊的兵士，颯颯的英恣，嚴肅而威武的神息。縱然在場的士兵人數眾多，卻不見熱鬧，場面反帶點蕭殺之感，顯然，在南屏山，在今晚，在醞釀著莊嚴而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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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有命，待事成後，此人留不得。」

這命令已深深烙在他們腦海。

他們正等待此人，他們列隊，列為東，南，西，北四隊，捍衛中心的七星壇，他們雙目倒有神彩，但表情卻略帶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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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將至，何解還未見其身影？」焦急的魯肅於壇前踱步，一次又一次的來回踱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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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瀟灑輕盈的步恣隨隨步近，身披著黃色的道衣，赤足散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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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敬兄，不必憂心，請先行去助都督調兵，在下當在此壇作法借風。」他神態自若地向魯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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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先生，在下就此告辭。」輕拂衣袖而轉身離去的魯肅步離七星壇，慢慢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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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他氣定神閒的步上七星壇。他舉頭仰望無際的星空，低頭五指屈算，然後焚燒爐香，正要開始作法借風﹗他各從左右衣袖裡取出白玉酒杯，合作一雙一對，後人稱之為「東風對」。夜月的光映照在一雙玉杯上，祭天的酒一滴一滴的填滿酒杯，「東方對」的玉色其冷，冷中又帶點靈氣，在月映下照出一種憂傷，明明是一對的玉杯，何以映照出的卻是孤清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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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有命，待事成後，此人留不得。」

他們依然堅挺站著，不帶一絲微笑，緊緊握住手上的兵器；他在壇上彷彿感受不到半點殺氣，仍斯然地斟著酒，目光凝視手上的「東風對」，像期待著一個盼望已久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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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有命，待事成後，此人留不得。」

他們腦中只存在這句話，看來，他這一次凶多吉少‥‥‥

待「東風對」被酒注滿之際，他們威武的神色略有變化，傾刻間，盡感暈眩，前方的景物漸漸朦朧，眼蓋也漸漸垂下，知覺最後也離他們而去，昏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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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子時，亦在此時，她現身於七星壇上。四周的士兵已墜進夢鄉，沒有人看到她是何時步上壇中，也沒有人看到她婀娜多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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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東風對」的其中之一交予她，而她對這一對白玉酒杯毫不陌生，淡淡的微笑著，接過酒杯。看上只是二十多歲的女子，青春少艾但她的表情不親切，水汪汪的眼睛明亮卻有點空洞，笑容冷而豔，襯上潔白勝雪的肌膚，絲絲的寒意中又透著微微的暖，彷如雪霜下的粉紅梅花，優雅而淒冷，倔強但孤單。那乍暖還寒的笑靨有著可望而不可即的距離感，是令天下男子也為之傾倒的美。

酒杯在她如鎧雪的手上分外搭配，奇怪的是從杯中竟慢慢冒出一縷縷的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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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中驚醒的兵士們舉目七星壇，不見他的影蹤，心中焦躁。

幸而，有一名士兵卻他在遠離赤足留下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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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有命，待事成後，此人留不得。快追！」

他們不顧一切的沿著足印方向追殺。追至南屏山的前灘口，只見他已乘船渡江，他輕撥手上羽扇，運籌帷幄的表情溢於臉上，回望岸上趧至的兵士道︰

「在下先回江夏，請回去告訴都督，東風三更將至。」

言罷，身影隨隨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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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心中狐惑，回想他借東風的過程影像卻只停在那一雙白玉酒杯之上，「東風對」的殘影在他們的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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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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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一) 楔子‧東風對

#2 (二)江湖‧朝廷

#3 (三) 噩耗

#4 (四) 傷上加雪

#5 (五) 墨門分家

#6 (六) 雪夜星塵

#7 (七) 為何霜雪這麼淡藍？為何溫暖那麼短暫﹖

#8 (八) 她的名字好像是雪。

#9 (九) 平陽舊事無鋒鏢師

#10 (十) 紅樓勢危墨門十八不同

#11 (十一) 風蕭蕭兮易水澗

#12 (十二) 陌生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