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師 - 第七幕－扭曲的愛／林以傑

第七幕－扭曲的愛／林以傑

Mar 1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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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垂降、黑夜來臨，我和白廷皓一前一後在幽暗的街道上行走，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偶爾用眼角餘光往我的方向瞄，彷彿怕我再次失控，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我們就這樣沉默了近乎一個鐘頭。

　　「對不起。」我思考了很久才冉冉開口，聽見我的聲音，白廷皓這才停止腳步，他回頭轉向我。

　　「不要道歉。」廷皓說完輕輕地搖頭，「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失去理性，那不是真正的你。」

　　「理性嗎……」我皺著眉望著遠方，胸口像是被什麼壓住般喘不過氣。

　　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控的呢？是從我對小璐一見傾心時，還是我將小璐託付給宇晟時，抑或小璐跳樓自殺後……我所做的選擇？

　　那是我這一生最艱難的決定。

　　當初宇晟和小璐提出分手時，我因尋找小璐而受了傷，傷口因為感染而必須住院觀察。

　　住院的幾天後，宇晟拿了一些水果來看我，濃濃的藥水味充斥著整個病房。

　　「對不起以傑，我沒辦法遵守約定，蘇書開始出現在我生活周遭……如果我繼續跟小璐在一起，那女人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毀了她，主動提分手已經是將傷害降到最低的辦法了。」

　　「我知道了，謝謝晟哥。」我給了他一個微笑，但我知道小璐幾乎無法承受這樣的傷痛，一直以來我對她的愛毫無保留，她失去記憶後以為那些都是宇晟做的，對她來說宇晟便是她的所有，失去宇晟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小璐每天放學後都會來看我，她很自責，認為是自己害我受傷，我總是引導她和我分享一天的事情，一方面轉移她的擔心，一方面希望她可以走出傷痛。

　　「傷口好多了嗎？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她坐在我的病床旁，眉頭皺成了一團，聲音裡參雜了很多情緒。

　　「小璐，我說過啦，不是妳的錯。」我對她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伸手順了順她的頭髮，黑色的髮絲在我眼裡就像水晶般閃閃發亮，我望得出神，又忘了該說什麼。

　　「你如果老是對女孩子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她輕輕地將我的手拿開，然後靜靜地走到窗邊。

　　我傻楞楞的望著她的背影，眼前的她並不知道自己就是我最珍愛的女孩。

　　「在看什麼？」我走下床輕聲的開口問道。

　　聽了我的話後，她沉默了好幾秒，然後伸出一隻手指著蔚藍的天空，我的視線順著修長的手指指的方向望去。

　　「以傑……要是……」

　　「嗯？」我輕哼一聲。

　　「沒事……時間也晚了，我要先回去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將晚餐遞給我便揹起了書包，打算回去。

　　「好，明天見，和廷皓、徐恩一起過來。」我帶著微笑，目送她離去，那纖瘦卻動人的背影一直住在我心裡。

　　可我再也等不到了。

　　小璐……在那天晚上，從醫院的頂樓跳樓自殺了，對於沒有生命跡象的人，醫院是會置之不理的，直到有人來認屍，才會有下一步動作。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7HRT8mjxx

　　而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小璐的父親。

　　那個和相片中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披著黑色羽翼從天而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個失去情感的人。

　　『要是我能離開這世界就好了，失去唯一可失去的東西對我來說太痛了，對不起以傑，明天不能看你了。』叔叔開口，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一陣涼意包裹了我全身，我很清楚，那是小璐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女兒自殺嗎？』我不解的問。

　　『許願吧，林以傑，我可以實現你任何願望。』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對我伸出了手。

　　我望著那個冷漠的男人，再轉頭看向我懷中沒有呼吸的女孩，小璐的臉上還有著清晰的淚痕，沾滿血跡的身體沒有任何溫度。

　　『求、求求你……救救小璐吧……』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kteUcuwg

　　我做錯了嗎？至今我才發覺，我也是緊緊抓著小璐不放，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責怪蘇書？

　　「我做錯了嗎？」我輕輕地問。

　　「不管做出什麼選擇，都只能往前走了。」廷皓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一句安慰，彷彿他早已看穿我的思緒。

　　「那是你的選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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