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示您的證件。」門衛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身旁全是武裝聖徒。
我拿出兩本綠皮小簿子,裡面以物理層面定義我這個人,還有一捲引薦信,這才是通往門衛身後管轄之地的鑰匙。他對照簿子裡的相片,當時我還是黑髮,沒過幾年一絲絲銀白便佔據了大半個頭皮,武裝聖徒的身子微微晃動,一雙眼睛掃視著我。
「容我提醒您,夏爾姆斯學者。」門衛將所有文件交還給我,他只用拇指觸摸引薦信上的銅絲家徽,光是這點就足夠代表一切,內文不過是尊重門衛而寫的。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UYJibNH1S
「是。」
「接下來我們將對您施行徹底的檢查與淨身,您隨時可以停止,但唯有走完流程,您才能進入聖殿藏書閣。您瞭解了嗎?」
「是。」
「聖徒將會帶領您。願您能透過先知雅魯窺見真理。」
「願敝人能理解先知雅魯的聖語。」
兩名武裝聖徒搭著我的肩膀,的確,我已經是需要他人攙扶的年紀了。木頭槍托隨著他們的腳步晃動,槍管幾乎要跟他們等高,雕花如同濃縮版的《至上卷》,講述著我們這個種族的起點,而他們身上揹的槍,與神口中所描述的殺器,還有很大一段差距。
淨身是個冗長的儀式,我全身赤裸地被浸泡在「潔缸」中,在四分鐘的憋氣後,潛能逼迫身體啟用最原始的生存系統-從臉頰至頸部出現五道裂痕,這個遺留下來的小肺位在脊椎兩側,多數人在成年後逐漸萎縮。《至上卷》中記載,神在最初便是以這個模樣降臨到世上的。
身上的毒素在這不斷循環的「潔缸」漸漸排除,等到液體被完全抽乾後,強烈的飢餓感隨之而來,聖徒再次撐起我的身體,並餵了我一些溫熱的流體食物。
聖殿藏書閣的底色是麥田金,穹頂灑落下無數虹彩,在弧狀的巨型書櫃中央,裝甲內存放著《至上卷》,這是我們的最高科技,要是我沒有親眼走進聖殿藏書閣,如果有人說有某種材質能抵抗熔岩,我絕對會對此嘲笑,這根本是痴人說夢!
但這眼前的裝甲盒無堅不摧,據說是神親手打造,囑咐給先知雅魯的聖物,而它的開啟方法唯有先知的傳人能夠擁有,他們祖傳一把密鑰,它的鎖孔是圓角矩形,不須轉動,只要插入便可。有如此大權力的家族在我們種族中並不重要,這是因為他們遵從《至上卷》的教誨,末篇末段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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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會邁向混亂與破壞,你們不必緊抓著,只要當成一種建議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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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甲盒朝上及左右自動開啟,《至上卷》原稿如同新的一樣,像是昨天剛剛出版,我們仍無法了解這些紙張的材質,它似乎永遠不會腐朽。先知雅魯.藏布,有些非官方版本譯作耶魯.藏布,或是其他反對派者的扭曲化翻譯,但我們並不會詆毀反對者,《至上卷》中已經明確表示,就在第六章第二十五段第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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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立是必須的,爭鬥或許也是必須的,但倘若誰了解何謂尊重與包容,並實行者,你們才不致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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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的開始,無論官方版本,抑或非官方版本,都是先知雅魯.藏布-他是名勤奮的挖井者,在當時嚴峻的生活條件下,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在某次連月的乾旱中,於聖城挖到了湧泉,而在湧泉中走出了神,祂賦予了我們「方法」與「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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