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嗎?該起床了。」睡眼朦朧的我被這樣一個聲音說道,隨後坐起身體揉了揉眼睛,並看向床外那不遠處的山,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沒夏季的關係,春天的清晨,還是有點涼意,使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之後我就跟平常一樣的,走到了浴室裡開始一連串的日常行為,隨後完成洗漱的我,看著那沒半個人影的長廊,默默地嘆氣著「唉...又要上課了。」我想要不是會被家人嘮叨自己的出勤,要不然我真的還想繼續躺在床上睡。
我想一下喔,我該從哪說起呢...?阿對了,我先做一段自我介紹好了,你好我叫河野光,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17歲少年,是一個隨處可見的高中生,嘛...說是這樣說,只不過我身旁的人都不這麼認為就是了。
我就讀的是一所名叫實野的男女混合高中,是位居於前十名的明星學校,是一所教育資源豐富的高中,也是現階段升學意願最高的學校之一,在我的印象裡,實野的升學意願調查,在這個國家裡,位居於前三名。
沒有嚴格的校規,學校也都有供給各式各樣的衣服,但是,著衣方面學校只有強制要求,要穿學校給的外套,而女生則沒有強制穿裙子,只不過...畢竟正值青春年華嘛,所以喜歡穿裙子的女生不在少數,不過說真的,除了我以外的人,好像都會穿學校給的襯衫就是了。
成績方面不強制要求,但每次段考的題目都被各大高中爭相模仿,學習風氣盛行,運動風氣也是,校隊得名的報導也層出不窮,也有好幾位就讀頂大的學生是出自於這所學校。
只不過無論是教育資源豐富,還是運動風氣盛行,亦或是沒有不良少年,都不是我來這所學校的原因,畢竟我會來這讀的原因,就一個懶字而已,我討厭早起搭車去另一個地方睡覺,這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河野?你今天這麼早就要去學校了?」這時在學校附近買早餐的我,被一個同學喊著,而那人也是我的同班同學。
「嗯啊,起的比較早嘛。」我說道,隨後等店員結好帳後,我就拎著早餐,準備朝學校的方向走去,並跟那個人說道「我先進去啦。」
「球朝外野過去了!」這時走到校門口的我,看著一旁的棒球場上,那些人充滿元氣的喊著,清脆的擊球聲這時使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從一壘即將跑到二壘的人,只不過可惜的是,突如其來的一聲out喊得響徹雲霄,看完這一幕的我深感可惜,畢竟那一球打得很不錯。
走進教室的我,看著那些討論著時下流行的同學們,與那些帶著耳機讀著書的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我也走到了我的座位上,吃著早餐,滑著推特,看了一下今天有甚麼新奇的事,就跟一個平常人一樣。
「欸!?這麼早來?」這時看到好笑貼文的我,被一個聲音問著,同時間他將書包掛到桌子上後,就將椅子反轉的朝我看著。
「怎麼?很稀奇?這時因為嘴裡塞著食物的關係,使我說的話略顯不清,只不過,他卻不在意的回覆著我。
「該怎麼說呢...除非你家爆炸吧,要不然我想不到你有甚麼理由,會這麼早到學校。」他充滿惡趣的說著,我也早就習慣了,畢竟這也是我們那充滿嘴砲的日常,說是這樣說,只不過,有時候我講的話,還可能比他更加惡劣。
「你家才爆炸...一大早的,講這甚麼不吉利的話。」我傻眼的說著,隨後我說道「欸,你的東西趕快清一清啦,看了很煩躁。」
「幹嘛清?有很多嗎?」這時他不經意的看著置物櫃說著。
「你要不要看一下我跟你的置物櫃裡的東西都是誰的?」這時我將垃圾丟到垃圾桶後,走到了置物櫃那,並將置物櫃打了開來,而映入我們兩個眼裡的,是那已經積堆成一座小山的信封,以及一些禮物,而這,也是這傢伙昨天收到的,同時我放的小說,跟借來的黑膠片,這時也早已被這些信封淹沒。
我來介紹一下這令人感到惱火的傢伙好了,他叫藤宮春,是高一第二個學期末轉進來的,是一個出去走廊一圈就會被討論的帥哥,可能這還只是甜蜜期吧,畢竟還是有一大票的人沒看過他。
『好帥...』
『他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這種諸如此類的聲音總是在他的身後傳來傳去的,我也曾跟他一起走去上廁所,去之前手是空的,回來的時候身上莫名多兩束花,對了,他手上則是一堆巧克力。
說說他的外表好了,有著一頭金黃色的長髮,白皙透亮的皮膚,一雙深邃的青綠色眼睛,下顎線也很分明,如果要把這些說的簡短的話...就是帥的讓人自卑,突然覺得,我的手上會多兩束花真的不是沒有道理。
「好啦...我這幾天會帶回去。」這時他笑著說道,只不過這種微笑在我眼裡,形成一種快可以殺死我的光線,畢竟他是帥到可以讓同性感到自卑。
「醜話先說在前面,下禮拜東西還在的話,我就丟掉了。」我受不了地說著,但終歸只是氣話而已,畢竟亂丟甚麼的,我也做不來...畢竟那上面寫著藤宮的人名。
「好啦,就說會帶回去了。」這時回完話的他,又繼續說著,只不過,他手裡的鑰匙圈,卻格外的引人注目。「對了,你等等有空嗎?」
「幹嘛?」這時我玩著兩腳椅,前後搖擺的問著他。
「又有人要跟我...」這時他支支吾吾的說著,而我對這種層出不窮的狀況也早已習慣了,沒意外,又有女生要跟他告白了吧。
「唉...又來了。」說真的我對這種狀況,也早已受夠了,一方面是這男的每個月最少都要上演一次,讓人破防的戲碼,我看到已經有點乏味了,另一方面則是,他這個又有人要跟他告白的場面,每次的結局,總是以他的拒絕為散場,我到底甚麼時候,才能看見他談一場戀愛?畢竟我真的很好奇,這種帥哥談起戀愛來會是甚麼樣子,只不過他總是喜歡當個冰冷的男神。
「別鬧了...一直拒絕人也會拒絕到煩的。」
聽見他這樣說,真的會讓人有把火,但,確實...今年已經四個月過去了,我親眼見過跟他告白的人大概就七、八個左右了,無論是我們在打球,或著是跟他在走廊上閒聊...都總會有幾個女生,借一步找他說話,又或者是當著我的面跟他告白,這時我問道。「所以,今年是第幾個跟你告白啦?」
「新年結束到現在的話...十五個吧。」
「兩隻手數不完!?蛤?太多了吧?」雖然聽到這個人數我很意外,畢竟平均下來一個月三到四個...但讓我更加意外的是,這十五個裡面,居然沒有一個藤宮喜歡的,等等...這傢伙不是同性戀吧?腦海裡浮出這樣想法的我,突然後退數步看著藤宮,畢竟,長想帥氣的同性戀不在少數。
「幹嘛突然後退這麼多步?」他對我的行為感到莫名的說道。
「藤宮,我是貨真價實的喜歡女生,如果你有喜歡男生的想法的話,那很抱歉,請不要選我,也請你早點死了這條心,我們不適合。」我既慎重又誠懇的說著,如果有鏡子的話,我想我的臉這時可能是活了17年來最誠懇的一次。
「到底在講甚麼...別擅自把人當成同性戀好嗎...」他抱怨的說著,隨後他繼續接著我們先前沒講完的話題「為了避免像之前那樣...就拜託你陪我去了,你不用露臉,待在角落就好。」他按了按自己的側頸說道。
「別提了吧,那個女生有點可怕...」這時我回想著那次的事件,就當藤宮拒絕了那位女孩子...那女孩子像是不甘心般的說道。『你怎麼可以拒絕我?我討厭你。』而說歸說,那女孩還氣到將巴掌往藤宮的臉甩過去,我是不知道這女孩跟藤宮到底發生甚麼事,但這個反應真的太過激了,而我連忙拉住,那即將碰到藤宮臉上的手「欸喂...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故事的後面就是她的朋友拉著心碎的她一起離開了...還記得,她離開的時候哭得很慘烈,只不過哭的原因到底是甚麼,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畢竟藤宮打死都不想跟我說,對了說到這種告白的情節,我還記得,我有一次幫他扛過一次女生的巴掌..現在回想起來,吃了那記耳光的側臉,這時還有點癢癢的...
「你甚麼時候要過去?」站起身的我,看著窗外吸引我的人們說道。
「那個女孩子跟我約下午一點。」這時回答我時間的他走了過來,似乎對我正在看著樓下的人們感到好奇。「你在看甚麼?」
「那群人啊,他們是誰?」這時我好奇地說著,因為他們穿著的是其他學校的衣服。
「我記得好像是來打籃球練習賽的...」正當藤宮這樣說著的同時,我想起了這所學校似乎在籃球的領域很出名的樣子,所以我提議著。
「是喔,感覺好像會很精采欸,還是我們翹課去看?」
「我才不要。」雖然不意外他會拒絕我就是了,只不過拒絕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算了,自己一個人去看也很無聊,還是待在教室好了。
「記得喔,下午一點。」這時開啟手機的他,一邊滑著還不忘提醒我。
「好啦,知道了。」我會答應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有時候跟藤宮告白的女生,有的長的真的蠻漂亮的,去其實也就是養我自己的眼。
「對了,之前有一個女生說他想認識你,要我給她你的推特,你要給她嗎?我是跟她說我再幫...」
「幫我拒絕。」這時他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打岔的說道。
「為何?」我不解的看向他問著,畢竟交個朋友應該也還好吧。
「沒自己來問我就不要了。」恩...果真是帥哥或著美女才會有的言論...這時我好奇的問他「幹嘛這麼封閉阿?人家搞不好真的只是想當朋友阿。」
「你想一下真的有這種想法的人,機率有多少。」這時這個問題讓我陷入了沉思。
很多想認識藤宮的人,大概率都是想看看可不可以交往,都是抱持試試看的心情,畢竟如果自己的伴侶很帥或者很漂亮...自己應該也會有面子之類的吧,好吧,他會這樣講好像也有道理。只不過...高嶺之花這個詞,居然也可以套用在男生身上嗎!?
「不知道為甚麼...這一句話從你的嘴巴說出來這麼的無違和...」
「因為是事實,不是我高傲或著甚麼的,我是已經都拒絕到有點煩了...我只是單純的想跟人當朋友...但對方就會誤會,那次也是一樣不是嗎?」他舉例著那次,那個哭得很慘烈的女生的事蹟,只不過我到現在,還是覺得那次藤宮也有點問題就是了。
「可是那次你也有點問題吧。」這時我伸著懶腰說著。
「我可能做了甚麼會讓人誤會的事,可是這些行為我也會對朋友做阿,更何況自做多情的人不是我吧?」我細數著藤宮做的那些行為,似乎也對我們做過,不外乎就只是幫忙拿個東西,請個飲料,朋友沮喪的時候也會充當安慰人的角色。
「你要這樣說是沒錯啦...只不過你這樣會不會太絕情了?」這時我對他的反應感到唏噓,但卻又無從反駁,只能站在道德面回應著我的想法。
「絕情嗎?如果這樣可以不那麼藕斷絲連的話,何樂而不為?」
「好好好...還得是你這朵高嶺之花能配講這種話。」老實說,我對這番言論已經無從反駁了,所以也只能順著回答下去,而這時他卻說出了對某些人來說,更加令人心碎的言論。
「你覺得甚麼時候把那些情書丟掉比較合適?」
「你想丟哪?」這時我好奇地說著,看著我那即將有位置的置物櫃感到了些許的期待。
「學校不是有垃圾場嗎?要不然要丟哪?」他這個回答,像是我問了廢話般,但他不懂的是,如果被看到自己寫的情書...在垃圾場的話,一定會有人跑來質問他。
「我良心建議你...不想要之後一堆人跑來教室找你吵架的話,就乖乖地帶回家,而且我不想再看到那要揮在你臉上的巴掌,揮在我的臉上。」
「你太誇張了吧,哪有每次都這麼剛好的。」這時他吐槽著我的反應說道。
「反正不管怎樣,丟哪裡都好,就是不要丟學校,聽我的。」
「好啦知道了,只不過...」這時他欲言又止的將想說的話憋了下去。
「幹嘛?話別說一半,聽了很煩,有事要拜託就說。」這時我坐在了窗台上說著,春天的太陽好暖,讓人想一直曬著。
「幫我帶一點回我家丟...太多了。」雖然對這要求不感到意外就是了。
「好啦知道了。」這時我看著對面教學樓走動的人們,隨口答應了下來,只不過等到我在回頭看過去時,他的目光卻呈現了崇拜的表情,像是我是他的英雄般。
「謝謝小光!」
「勞務費三萬,請問是匯款還是現金?」這時我打趣的說著,只不過不意外的又換來了藤宮的絕情。「太貴了,你沒那價值。」
這時上課的鐘聲響了起來,教室外一位男子走了進來,他是我的班導,他叫椎名渚,嗯...該怎麼形容他呢?
亮黑的長髮暗藏著一抹艷紅,當扎起馬尾時,原先藏著的艷紅就會與黑色相輔相成,而那掛在耳朵上的耳環,在馬尾扎起時顯露出來,但一開始最令我訝異的是,這男人頭髮的柔順度,居然不輸女生。
今天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為底白色條紋的襯衫,搭著一條黑色的九分褲,手上的錶也呼應了這樣的穿著,他很會穿衣服,知道該如何打扮自己,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在那群男教師裡面,是最突兀的,而他也是很多學生討論的對象。
他的個性很隨和不是個古板的人,所以很能跟學生相處,也希望學生能發現自己的專長並投其所好,雖然看似年輕,其實是再沒幾年就將步入四十的中年人,他有時候也會惆悵自己已經三十五了卻還沒成家。
對了,他有一個這所學校的老師,所沒有的特點,那就是他是教師群裡,唯一一個能跟我耐著性子好好相處的人。
「都回到座位上啦。」他語氣慵懶的說著,不過這時,他卻用一種不可置信的吃驚的眼神看著我「我要死了?」雖然對這個言論不太意外,但同時也有點不爽。
「什麼意思?」
「我除了想到我可能要死了,所以你才會這麼乖的待在教室以外,我想不到其它理由。」
「怎麼想上課不行嗎?」我看向他問道,這時拿起了粉筆朝黑板上寫字邊寫邊說著「是沒有不行啦,但就是很稀奇而已,沒想到你居然會有從良的一天,有點感動...」這時他假裝擦起了眼淚,每次看著這樣的他,都弄的我很想吐槽。
「到底在說甚麼阿你,課還要不要上了?」我不屑的說著。
「你們看,這傢伙居然還督促我要上課...真的從良了...」
「嘖!快點上了啦你。」聽見他故意挖苦我的樣子,我咂嘴道,只不過,他也是我遇過所有的老師裡,相對來說跟我最合拍的人,而這堂課就在這樣的一搭一唱,還有班上的哄堂大笑下開始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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