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氣息拂過面頰，惹得她一顫，那一剎那，兩人嘴唇毫無縫隙地撞在一起。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EM8jZfAk
完全是出於衝動，沒有計畫、沒有排練，就像脫軌的演出，所有的一切發生的是如此突如其來。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Krv6OOFl
肌膚所散發出的熱度，嘴唇接觸時蕩漾而過如電流般的戰慄……其實，那並不能算是個吻，比較接近於一次意外。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3o9FApNy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們兩人的初吻。
長大的馮隨安曾被無數的人追問過初吻心得。他從來都笑而不答，一個字都沒透露過。因為他怎麼好意思承認呢——當時他腦中一片空白，忘了思考，甚至忘了呼吸。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cF3Otv2P
超乎想像柔軟的唇，縈繞在心頭上，一輩子都不會遺忘的小小溫暖。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3Ubuj7Rc
他記得女孩輕柔的鼻息，肌膚傳來的顫動，以及驚訝而瞪大的眼睛。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62vnbTBT
十多年後他從男孩變成了男人，但親吻唱然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喜悅以及甜蜜……他永遠，都會記得。
梁唱然觸電似的猛睜開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明顯被馮隨安出格的行徑嚇了一跳。隨安縮回脖子，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肩膀以上包括耳垂迅速漲紅，他……他剛做了什麼啊？這這這這……偷親人家就算了，還被發現當場抓個正著？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wDdkDyNX
「你……」唱然不太確定眼前的狀況是真是夢，「怎麼在我房裡？」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6e4sndy3G
「我、我我我想跟妳借筆記，打算念點書……」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BuNOkT0u
明明理由如此冠冕堂皇，但馮隨安說得心虛驚恐，恨不得立刻就夾著尾巴逃離現場。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SlOywVCe
「是嗎，那你……」她也有點結巴，「剛剛在幹嘛？」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zdtjM4kU
「呃……」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LzzE2Cxl
「你……」女孩抿了下嘴角，那動作看得馮隨安喉嚨乾渴。剛剛，剛剛他的嘴唇還碰觸過的地方，濕潤而溫暖的雙唇，他驀地查覺自己的渴望正演越烈，那已經不是單單在唱然唇上輕輕啄一下、廝磨一下就能算了的渴望。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ppvh24mF
再這樣下去，他說不定會做出傷害她的舉動。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Nq9R5SDa
馮隨安慌張站起身來，決定撤退。「已經很晚了，我還是先回去睡好了！」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JDOh3SOJ
她垂眸，乍看漠然，但其實早已暗暗下定了決心，「你為什麼會喜歡我？」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OdiCH9ZW
「什、什麼？」人都走到門口了，隨安又同手同腳地九十度轉過身來，他喉嚨上隱約浮起的喉結，默默地「咕嚕」一聲上下滾動。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lusYNtP4
「妳怎麼會知道的？我明明掩飾得很好啊！」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qry8aPvq
難道，這就是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A0KAZaT3
唱然直接忽略他那愚蠢的驚嘆，從書桌前起身走向他。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akzAjEzT
隨安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論力氣，唱然是萬萬不可能贏過他的，頂多一個巴掌、頂多一拳……可以的，這些他絕對都受得住。但馮隨安就是下意識地往後退，直到退到牆邊，再也無退路為止。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CP74G9lu
他雙手摀胸，橫豎一死地閉上眼睛。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49cP4Sx8
「真的嗎？」唱然又確認了一下，有點迷惑、混亂。隨安疑惑地睜開眼，她的語氣簡直像是在哀求他似的，「馮隨安，你真的喜歡我？不是同情、不是看我可憐……不是覺得我像個乞丐，所以才好心施捨我，才願意對我這麼好的嗎？」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8TvaL3Ny
隨安臉色一沉，他大概猜得到跟剛才的事有關。雖然不知道言喜對她到底說了什麼，但一定是很過分的話……她身邊的那些女孩太嫉妒唱然，刻意用些大人說的難聽話去傷害她。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OK0475VW
「當然是真的。」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KeGhWlCJ
隨安低頭，平靜地看著她。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6RnowGzh
「梁唱然……妳要我怎麼做，妳才會相信，我是認真的？」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0ENWkz5D
她背光的臉上有種脆弱的無助，像在求救。兩人之間，忽如拉近了距離，像要分享共有秘密似的親近。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ObyFlPAa
「無論我父母是怎麼樣的人，無論我是不是沒有錢、還老是這樣很壞地對你？」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xzL05hOf
少年一個沒忍住，一把抓著她低頭親了下去。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1f1oLVt8
馮隨安給予她的吻，是那樣溫暖、衝動，還有點涉世未深才有的彆腳。他就像溺水中抓到的浮木，唱然沒辦法鬆手，她只能依賴地緊緊抓住。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zUVhb62t
梁唱然這一輩子，從沒覺得自己那樣卑鄙過。她利用一個真心喜歡她的男孩、她甚至利用了她自己——她握住少年的手腕，「隨安，你以後，真的會和我結婚嗎？」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v5SqrSH0
「嗯，當然了，」他害羞了，臉紅紅的，表情卻非常正經：「我發誓。」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VUZ0WPKzN
該怎麼解釋唱然的心境呢？她相信、她願意相信他……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0Vpj42sR
只是她不想放開，至少現在的她，需要他在自己身邊。因為他們都還只是小孩，沒有能力單憑自己就能活下去，他們需要父母的庇蔭，需要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不擇手段地去依賴著誰才行。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xmuJs8kA
女孩驀地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兩人一個沒站穩，狠狠地撞到牆上，發出悶悶的碰一聲。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PZLlmYkd
他在發抖，但她抖得比他還厲害。唱然緊抓著隨安肩上的衣服，十分用力地擰著，連帶扯出他鎖骨附近的一片裸露。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DSY2hIlx
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搖搖欲墜地，隨著脫口而出的剎那，梁唱然的世界似乎再次崩塌了。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qQsQ7yYL
「那樣的話……我也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