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劍仇 -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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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筱翔

Aug 19, 2021

201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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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哉雲左一句「大丈夫做大事不該拘於小節」、右一句「咱們這是拿貪官的馬去做好事，是為他們積陰德」，嘰哩瓜啦辯得魯道夫啞口無言，只好由得她順走官兵的馬，騎走了去。

　　兩人各騎一乘馬，如此走了七八里路，魯道夫是一言不發。一來自是惱怒拓哉雲行徑不甚光明，卻又無與反駁：二來心事重重，不知為雙親報仇之期何日可至：三來人逢大事後個性多是劇變，原是開朗活潑的魯道夫此時亦是附上一層陰霾，如此過了一盞茶時分，也是默然不語。

　　拓哉雲只道魯道夫是被自己懟的生氣了，便縱馬到他身旁，戳了戳臉道：「魯哥哥別生氣了嘛，雲兒跟你賠不是。」

　　說著說著，又吐了吐舌頭。

　　魯道夫回過神來，皺眉問；「姑娘芳齡？」

　　「是雲兒！我今年十六了，是女孩子家最可愛的年紀。」拓哉雲俏皮的說。

　　「我今年不過十五，所以別叫我魯哥哥。」魯道夫正色道。

　　拓哉雲噗哧一笑，隨即俏臉一板，嗔道：「那你現在是說本姑娘老了？」

　　「不是，本來就……」

　　魯道夫話未說完，拓哉雲又即打斷：「本來什麼？好生生一個少女你竟然說我老？你知道女孩子最說不得年紀的，我說予你知是信任你喜歡你，如今你說我老，那豈不是恩將仇報嗎？」

　　拓哉雲妙語如珠，偏又字正腔圓，劈哩啪啦說得一堆，還沒聽進前一句、下一句又到耳邊。眼看拓哉雲是說不盡了，魯道夫終究受不了，摀著耳大聲叫道：「好啦好啦！魯哥哥就魯哥哥！我認了就是！」

　　拓哉雲聽得魯道夫認輸，笑的花枝亂顫，樂道：「那你要叫我什麼？」

　　「雲兒、雲兒！是花容月貌、沉魚落雁的好雲兒！」

　　「是了。不過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云云道也不必，就雲兒就好。」拓哉雲掩口笑道。

　　「好的好的，謹聽姑……謹聽雲兒吩咐。」魯道夫苦笑。

　　拓哉雲這麼一鬧，不知為何，魯道夫心裏的不舒坦反倒少了許多。路上拓哉雲又拉著他東拉西扯，一下路邊花貓、一下道旁小狗，總是能扯出些什麼。魯道夫偶爾也會回得幾句，但拓哉雲好似滔滔不絕，即便是什麼都不說也不會太悶。

.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行得好幾日後，一日，到得一鎮邊境，天上忽地下起小雨。聽得拓哉雲「哎唷」一聲，魯道夫向她望去，才想起自己身上是穿著父親遺留的簑衣斗笠，倒也不怕雨打，但拓哉雲身上是完全沒有避雨衣物，眼看雨勢將要變大，轉眼會被淋濕。

　　魯道夫只好將身上簑衣褪下，從頭上整個罩住拓哉雲的身子，自己則是只以斗笠擋雨。

　　「我們今天就先提早找個客棧休息了罷？」魯道夫溫言說道。

　　「魯哥哥，我想買傘。」拓哉雲撒嬌著說。

　　「別吧，我們所剩銀兩不算多了，待會找到客棧還得付錢呢。」魯道夫沉吟道，說著兩人已縱著馬到到旁屋簷下避雨。

　　「我要買傘！」拓哉雲嬌言嗔道。

　　「妳聽話。」

　　拓哉雲小嘴一撇，又要發難，魯道夫一見趕緊說：「好啦好啦，給妳買傘去。」

　　拓哉雲聽的心花怒放，笑靨立馬綻在臉上，說了一聲：「就知道魯哥哥待人家最好。」便把簑衣褪下還給了他。

　　「妳在這等我吧。」

　　魯道夫穿上簑衣，展開輕功沿路去尋何處有賣雨具。其實他輕功施展下，雨滴在身上濺不到幾滴，這簑衣穿不穿是差不多的。尋得一鎮，終於找到一間雜貨店，便走了進去。

　　「少年，要買啥？」一個老翁仰躺在一堆雜物間問道。

　　「請問有賣傘嗎？」

　　「剩一把了。」老翁隨意指著角落一把白花傘。

　　魯道夫走去，拿起這把傘，撐開來想看看。傘面是純然的白，上頭是兩朵一大一小的藍色山茶花。花蕊顏色鮮明、姿態典雅美麗，彷然綻放於傘面上。魯道夫一瞧，便又想到了拓哉雲媚然含笑的神情。

　　「這把傘……」

　　「五十文錢。」老翁漫不在乎的說。他挖了挖鼻孔，拉出一條長長黃黃的穢物，皺眉瞅一瞅，吞了下去。

　　魯道夫一楞，便不悅道：「哪有這般貴？」

　　「就是這般貴！你要買便買，不買就滾。老頭子雖然窮，但也還不缺你這幾個臭銅板！」說完，老翁看了一眼魯道夫腰間長劍，又道：「反正老頭子活得不耐煩了，你大也可以一刀把我殺了，這裡所有東西都給你拿去！」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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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雲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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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第一卷、罪與天齊

#2 罪與天齊〈其一〉、細雨凌空霏霏飄，勁風凌人瑟瑟蕭

#3 罪與天齊〈其二〉、轉眼已過數夜寐，當年孩兒已志學

#4 罪與天齊〈其三〉、身擔重仇滿載怨，破空乘風血上劍

#5 罪與天齊〈其四〉、御劍行雲如流水，不見其影迅若雷

#6 罪與天齊〈其五〉、少年怒溢杯酒灑，卻潑老人澀味茶

#7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8 七、揚沙不掩復仇心，利刃揮去奪秋明

#9 八、同是天涯淪落人，性異理非不同本

#10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11 十、語連傘簷落舊景，聲聲相隨難訴情

#12 十一、雲裏猶見思親淚，含笑梨花淒中美

#13 十二、兩情相對忽驚擾，柔情如作絲綢繞

#14 十三、清露曦陽一點艷，城裏楠下落謫仙

#15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16 十五、劍俠豪情自難藏，朱血深仇枯斷償

#17 十六、清風拂過河下涓，落雷點點在天邊

#18 十七、馬上詩仙風生趣，路與佳人忘仇離

#19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20 十九、尋遍千里椎心痛，誤入萬丈深坑中

#21 二十、一語箴言破紅禍，萬縷駭緒勒心頭

#22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23 二十二、茶涼人走不復情，天鑠金星破夜寧

#24 二十三、聽風雨過中秋日，聞劍影剠骨肉時

#25 二十四、血光時日轉瞬近，少年劍已寒澈芯

#26 二十五、自認該是心意絕，幕揭帷開何是非？

#27 二十六、一揭繚霧萬重迷，萬掛恩仇一場局

#28 二十七、待到飛霜剪椿時，方知枯萱已謂遲

#29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30 二十九、小道斜陽望悵沒，繚雲帶雨梨花落

#31 三十、一劍視作百百解，一血流過千千夜

#32 三十一、隨風走過遍天涯，望月灑下滿地花

#33 三十二、後

#34 〈罪天篇〉後記——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