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劍仇 -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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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筱翔

Aug 10, 2021

231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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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黃路上，一人一馬正走著。馬在塵上奔波，人於笠下載憂。

　　“聽那老人所言，醉天幫似是一個惹不起的幫派，只怕憑一己之力，難報父母之仇……”魯道夫心裡如此煩悶，縱然適才酒館裡說的豪邁，但其實他心中也無多少把握。

　　雖言「初生之犢不畏虎」，但他全力的輕功竟連那現任【風雷摯】影子都摸不著，魯道夫心中自然已有怯意。可母親死前模樣仍繚繞心中，父親更是死不見屍，他又何能退縮？

　　怒火勘著心頭，少年握著劍柄的手又更加緊些，直至指節泛白仍不自知。心中那股悲憤淒涼，又該往哪擺？

　　魯道夫正深裏混亂之中，忽地黃馬前腳甫起、長嘶一陣悲鳴，隨即便向一旁倒去。魯道夫大驚，趕緊自馬背上躍起，輕盈落在一旁，總算沒跟馬兒倒作一塊。

　　「為止住閣下腳步，只好傷及無辜馬兒，對不住了！」一個清秀少年佇在倒下的馬兒旁，抱拳欠身道。

　　魯道夫側頭看著，怎麼樣也無法相信這樣一個俊弱身材能單憑己力就把一匹馬擊倒在地。

　　「你是誰，為什麼打我的馬？」魯道夫蹙眉問道，雖說心裏是十分不快，但眼前這人說話又十分客氣，魯道夫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該生氣還不該生氣。

　　「吾乃醉天幫下【土連天】孔乙己的第一徒弟，朱葉秋！」說完，那朱葉秋又行一禮。

　　「在下魯道夫。」魯道夫跟著還了一禮，同時心中納悶：“原來醉天幫下也有人是如此知書達禮的麼？”

　　「吾奉吾師之命，前來誅殺魯道夫。」朱葉秋展開一柄扇，搖擺了下說。

　　「我就是魯道夫。」魯道夫見此人說話是儒文縐縐、婆婆媽媽，這先是打個馬兒就有許多話，爾後又要殺不殺的，心中反感油然而生。

　　不料，這朱葉秋聽完魯道夫自報自身便是他所要殺之人，僅僅回了句「知曉」，便即收扇、踏步，一拳破風打來，地下塵土飛揚，都是由這一拳颳起。

　　魯道夫驚詫萬分，萬萬想不著會有人如此難以預料。上一秒還與你恭敬行禮，下一秒就揮拳相向。儘管大大退開一步，拳還是打到了左肩。「碰」地一聲，魯道夫跌落在地。

　　但也趕緊拔劍而起。

　　　“即使順勢卸力了，左手也已麻痺無知覺……這人絕非泛泛之輩！”魯道夫心下暗驚。

　　朱葉秋又逼上一步，左腿橫掃過來。魯道夫劍一擺，往朱葉秋腿上砍去。可朱葉秋變招更快，他左腳硬是轉向，往地上一踹，借力飛起後在空中轉了一周，右腳跟往魯道夫太陽穴踢去。去是甚疾，魯道夫是無論如何不敢接，矮身躲過這一踢。

　　朱葉秋右腳蹬回地面、塵煙四起，他重紮好馬步，正拳往著魯道夫臉上揮去。魯道夫只感勁風撲面，往身後奮力一躍，身子向後飛出數尺，才勉強躲過這一拳。

　　幾個回合下，竟都是只守未攻！

　　「哈哈哈哈哈……只有這等實力，還妄想滅了醉天幫？螳臂擋車啊螳臂擋車！」說罷，朱葉秋又大笑了幾聲奚落。

　　魯道夫也不理他，只是沉澱心靈。

　　“這朱葉秋說得不錯，如果我連一個元首的徒兒都打不過，說的在豪氣干雲的，那都是痴人說夢。”

　　「怎麼？怕到兩腿顫抖，不敢上前了嗎？」朱葉秋繼續挑釁。

　　“但言：『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這孰強孰弱又是誰訂的呢？是了，一打便知，便是這樣！所以究竟孰強孰弱？那便是勝者強、敗者弱了。”

　　「既然閣下不上前，那小生便上了！」

　　朱葉秋等的不耐，大步跨步往魯道夫走來，每一步都是踏的塵土揚起，身上的骨骼劈啪作響。

　　“那何謂勝、何謂敗？其實招為人創、亦當為人所破。既然是招，那便可破！當一人招被破全，那便是輸了！”

　　想通這點，魯道夫雙眸陰霾已去，他抬起頭、雙眼精光大盛，心中再無疑慮。

　　“一瞬摘星！”

　　魯道夫如迅雷一般向朱葉秋飛去，數劍往他身上刺去。

　　魯道夫所的，是習武之人往往忽略的道理，被「弱者必敗」此觀念給束縛，在出招前心下已怯，那如何能贏？但凡在江湖奔走越多年，就越容易陷入了這死胡同。可說到招招皆可破，這又是講求如何應變、純屬經驗之道了。

　　朱葉秋好歹也算是上乘武功的高手了，自然不能與魯道夫在屋子裡輕鬆擊潰的幾名殺手相提並論。眼見這劍來勢洶洶，快的讓人看不清，他必然又出奇招。只見他往地上用力一踏，乍時塵土飛揚，魯道夫頓時失去方向。

　　就在徬徨之時，胸口一股壓迫席捲而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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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雲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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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第一卷、罪與天齊

#2 罪與天齊〈其一〉、細雨凌空霏霏飄，勁風凌人瑟瑟蕭

#3 罪與天齊〈其二〉、轉眼已過數夜寐，當年孩兒已志學

#4 罪與天齊〈其三〉、身擔重仇滿載怨，破空乘風血上劍

#5 罪與天齊〈其四〉、御劍行雲如流水，不見其影迅若雷

#6 罪與天齊〈其五〉、少年怒溢杯酒灑，卻潑老人澀味茶

#7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8 七、揚沙不掩復仇心，利刃揮去奪秋明

#9 八、同是天涯淪落人，性異理非不同本

#10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11 十、語連傘簷落舊景，聲聲相隨難訴情

#12 十一、雲裏猶見思親淚，含笑梨花淒中美

#13 十二、兩情相對忽驚擾，柔情如作絲綢繞

#14 十三、清露曦陽一點艷，城裏楠下落謫仙

#15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16 十五、劍俠豪情自難藏，朱血深仇枯斷償

#17 十六、清風拂過河下涓，落雷點點在天邊

#18 十七、馬上詩仙風生趣，路與佳人忘仇離

#19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20 十九、尋遍千里椎心痛，誤入萬丈深坑中

#21 二十、一語箴言破紅禍，萬縷駭緒勒心頭

#22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23 二十二、茶涼人走不復情，天鑠金星破夜寧

#24 二十三、聽風雨過中秋日，聞劍影剠骨肉時

#25 二十四、血光時日轉瞬近，少年劍已寒澈芯

#26 二十五、自認該是心意絕，幕揭帷開何是非？

#27 二十六、一揭繚霧萬重迷，萬掛恩仇一場局

#28 二十七、待到飛霜剪椿時，方知枯萱已謂遲

#29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30 二十九、小道斜陽望悵沒，繚雲帶雨梨花落

#31 三十、一劍視作百百解，一血流過千千夜

#32 三十一、隨風走過遍天涯，望月灑下滿地花

#33 三十二、後

#34 〈罪天篇〉後記——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