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視覺:主子巴西龜🐢大龜和龜仔2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xItwg4bJq
手繪:筆璃(師承@ ryb.workshop.hk畫室)
少女主人在金魚街買新龜糧,以店主推薦選購日本櫻花牌。聽這消息,我們鬆一口氣,從此不必擔心地獄廚神的她弄愛心牌餐給我們吃了😹。
我們對「愛心牌」當然並無偏見,在家十五年,大主人也常烚美味鮮蝦給我們吃。但是要我們把一日三餐全交由少女主人發辦,恕難從命😹。但在餵食這事上,大主人任女兒自由發揮,成女兒的後盾。等到做寵物的我們驚醒過來,已腹背受敵,難逃劣食了。
在我們眼中,少女主人最可愛的時候是在十五歲前,那時她每天親親我們,完全不想學煮飯。在劣食的眼裡,她最可愛的時候卻在十五歲後,因為這時入廚的她讓它們有機會登上餐桌。劣食和我們,先天上就有矛盾。
在時光的魔杖下,少女主人點化成「地獄廚神」了,四道難以下咽的「劣食」也被她製作完成,甚麼時光機都阻止不了。劣食們雖屏息靜氣,我們卻感到殻後它們正蠢蠢欲動,時機一到,隨水衝入口中。
早知應先下手為強,該乘少女主人還在校念著《前赤壁賦》,就留她在文學世界,十指永遠不沾陽春水。至少不朽勸少女如此,在書《想把餘生的溫柔都給你》中說,如果可以,不要急著長大,在還能揮霍的時候,盡量地浪費青春。那樣的日子,你只能活一次。足見作家以阻礙生命的東西為假想敵,早有先例。
不過一切都遲了。少女主人一雙纖手放數片青蔥綠葉到水上,笑盈盈,溫柔地看著我們說:「龜龜,這是蔥哦!主人好喜歡的,餵給你吃!」
緊盯這形跡可疑的假想敵,我們生怕它變《反斗奇兵》的綠色士兵傷害我們!我們的猶豫不吃,卻令少女主人擔心我們生病了。她摸測我們殻,堅硬觸感令她安心後,才淚眼汪汪扁嘴說:「龜龜為什麼不吃啊?食蔥變聰明哦!」瞬間,我們不知道誰是主人,寵物的我們反而成為她撒嬌對象。她委屈的聲調,令我們覺得浪費她心意是罪大惡極🥺那就試一口,勇敢與假想敵交戰!
可怕的事來了,我們的舌頭中彈了,麻辣刺痛感使我們急吐出這綠魔。少女主人大為緊張,跑去廚房問大主人:「爸,為什麼龜龜會吐的?牠們不能吃蔥的嗎?」一輪擾攘後,少女主人像演悲劇《李爾王》的小女兒,奔至缸前,哭喪著臉說:「對不起龜龜,主人不知道生蔥是辣的🙈怪不得你們會吐走蔥。」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還連中三次副車,比石頭還硬的草莓,又乾又黃的生菜,還有橙,一咬就被橙汁濺中眼😫明知主人是無心的,心裡卻不由自主對外來食物升起一股敵意!除龜糧外,全部食物都是壞蛋😫!
在惱怒心情下,我們恨不得少女主人只顧寫《大樹與筆璃》小說,別再煮飯給我們吃了😤!但是那一天真要來到時,我們又會懊惱不已。😔我們能想像,龜生的兩大寂寞,一是老伴不在了,二是少女主人以後為他人煮飯,不理我們了。
動物文學之神西頓,有一天夢裡對我們說:「真羨慕你的主人如此愛錫你們。」真的嗎?也許真要等少女主人離家,不再餵我們,我們坐龜缸裡追憶這難食之路,才會開始想念。這麼一想,又希望這些假想敵,還是多吃幾口閉口羮,我們不會輕易吃你的!
西頓問我們:甚麼才叫美食?一時倒恐怕答不上,沉思半晌,也許會說:「美食是因情而異。對食神來講,火雞姐的叉燒飯是世上最佳美食。但對其他人是普通燒味飯。我們只是一隻龜,憑甚麼來定義美食?何況寵物無法掌控自己吃甚麼,倒不如偽作輕鬆,有粥吃粥,有飯吃飯,也博個「不挑食」美名。」
西頓笑了,指著我們說:「偽作輕鬆是你們對主人仍不放心,仍怕假想敵!」
我們當然怕,否則不是縮頭烏龜啦🐢萬一主人網上看有營食譜,又進庖廚怎麼辦😂?在理性上,我們明白主人已長大,非年幼無知的女孩,不會再胡亂餵食。但是情感上,還沒大方到讓過往偷襲味蕾的壞食物再進口。
嘮叨的西頓還想問下去,忽然腳步聲響起,我們從睡夢中蘇醒,發現包包臉少女主人又拿一盆食物,甜甜地笑著向我們走來了😨。
下回預告:《再別心齋橋》(徐志摩《再別康橋》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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