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佳佳你如果有女朋友了我也不妨礙你們,想跟我交往的話也可以努力追一下薇瀰我喔,不過能請你不要這麼討厭我們家欣戀嗎?偶爾陪他『玩』一下吧?」
「你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嗎?那些事情不都他自找的──」
薇瀰用一隻手指蓋住鈺佳的嘴,帶著壞笑說了:
「哎喲喲小佳佳你這樣講就不對了,如果欣欣不對你做那些事情,你們兩個呢,就會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喔。而且你身邊又多了三個可愛的女孩子,只是適時的想對你撒嬌一下叫你陪他玩,你就當作自己養了隻可愛的貓貓不就好了,比那個小蘿莉還可愛呢!」
「那既然你這麼懂他你順便告訴我,那個臭婊子到底想怎樣?」
「臭、婊、子?我會跟他講喔,你把他罵得這麼難聽,貓是很會記仇的動物,下次見到她你完蛋了你。而且我最一開始就講了,只是要你『陪她玩一下』,主菜還是要吃,但別忘了品嘗一下小菜喔。」
鈺佳氣得什麼都不想說,只是瞇著眼睛瞪著薇瀰。
「啊哈哈……我好像太裝模作樣了,對不起啦鈺佳……為了表現我的誠意,我幫你解答一件事情吧,關於你在比苑到底『是不是夯哥』這件事,信不信隨便你,當我唬爛也行,嗯!」
即使薇瀰做出用拳頭輕戳鈺佳腰際這種撒嬌的動作,鈺佳還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怒不可遏,一句話也沒說。
「像你這種人呢,在原本的學校因為種種原因,所以想換個環境來個『高中出道』卻來到一個小團體早已定型的學校。為了融入已經存在的小團體,拼命當工具人與周旋在每個人之間,卻常常有一種沒被大家當回事、缺乏歸屬感的感覺。」
薇瀰接著說:
「最後被大家歸納為『邊緣人』而這個稱呼還是有點奇怪,大家並沒有實質忘了你,把你真正的『邊緣化』還有很多需要你的時候,開心的時候是、不爽的時候也是,你的存在從來沒有消失過,頂多是大家不愛提,比較起來連嘗試都不嘗試就放棄的至傑還比較像邊緣人。」
縱使心中存疑,鈺佳仍聽薇瀰繼續講:
「這樣的人,不覺得更像是『稻草人』嗎?大家都看得到你,在平常時不會特別注意你,卻又把最不想做的擋箭牌,或者是把太陽下田裡趕烏鴉的工作交給你,做不好還會拿你出氣。但即使再生氣,下一次還會需要你,永遠不會希望讓你離開他們,而你也永遠會是『稻草人』。」
薇瀰故意用雙手手指撐住嘴角,做出一個虛偽的微笑。
「然後小佳佳你又想問我了,稻草人又關我屁事,而那當然是因為──」
說著,薇瀰撕開原先貼在手臂上的透氣膠帶,剛才沒留意的鈺佳看著薇瀰的手臂,臉上逐漸透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們是同伴喔、我們都是被丟在路邊的稻草人,稻草人才能理解稻草人,對吧?」
薇瀰的嗓音遠不如剛才初見面時的吊兒啷噹與活潑,變得沉重哀怨,把本該被膠帶遮擋的小手臂毫無保留露給愈加看。那是一道道用美工刀在小手臂畫出的割痕,痕跡非常地淺,被劃過的地方還有以前留下的疤,這些淺薄的傷口訴說著種種喘不過氣的壓力與想被人關心的寂寞。
即使認識過薇瀰,這也是鈺佳頭一次知道,她那堆開朗的笑容與自來熟的性格,只是些自我保護的偽裝。
「你能跟桃樂絲一起找到頭腦嗎?我很期待喔,『稻草人』先生。」
「什麼稻草人,你別在這裡──」
「嗨嗨嗨!越來越多客人來我們攤位了,大家別再刁難夯哥和瑞絲了,放人家回去顧攤吧哈哈哈。」
薇瀰又擅自站起身,強行拖著鈺佳的手,示意要一零四的同學送客,不給鈺佳問問題的機會,只是把自己的手擺在顯眼的位置,露出邪媚一笑,揮揮手跟他們兩個道別。
滿腹狐疑的鈺佳覺得更加頭疼,敵人究竟有多少,又有多少人站在他的對立面想破壞自己人生重啟的旅程……
以為自己掌握一切,卻一直都是備受監視的待宰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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