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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代表僅存的希望。
一片微弱的橙黃包圍天台,那是莫名的光與煙霧混合而成的畫面。
天台仍舊被煙霧重重包圍,即使仰視天空,也不過是一團模糊的橙黃,不過煙霧外好像有很多的亮處……因此,天台比較明亮,不用依靠手電筒也可以清晰目睹整個環境。
終究……我還是來到遊戲的盡頭。
想不到,剛才從升降機槽中爬動,右腿可以爬動多層,而最重要的是,剛好全華大廈的升降機槽的其中一邊設有鐵梯,情況彷如垃圾槽。
若果沒有那條鐵梯,近乎殘廢的我根本無法到達升降機槽的頂部,並且開啓了通往天台的那道如坑渠蓋的鐵門。而門卻剛好沒有鎖上。
這或許是凌哥設下的陷阱,引導我來到天台。儘管是這樣,我也會義不容辭地墮入這個潘多拉的詛咒。
右腳的腫痛就如被十多顆大頭釘同時釘穿皮膚一樣,撕心裂肺,然而我卻不予理會,至少還走得動……我喘息著,卻沒有打算停下步伐。
九部大約兩米高度、形狀不同但大小相若的長方體機器置於屋頂的各處,因為並沒有發出聲響,相信經已停止運作。這些不過是香港市區大廈天台慣常設置的機器,相信跟遊戲運作並無關係。
除了這些機器之外,天台並沒有其他的東西,整齊排列的長方體機器形成了一個「井」字的小迷宮,每部機器之間都有一條約兩米闊度的通道。
在大廈的天台,那窗戶聽到的氣流聲音更甚,此刻身處戶外,更加聽到吵耳的氣流聲……那好像,從大廈底下的四方八面傳來,位置越高聲音越響亮,於是底層聲音來到天台便震耳欲聾。霧氣不斷從底層升上來,就如火災現場。
我閉上那鐵門,站在天台的其中一邊,謹慎地打量著環境。旁邊是一道門,那是通往後樓梯的防煙門──表面竟然用一塊塊的金屬板封鎖了。難怪剛才竭力撞門也沒有奏效……
我站在火紅的大廈天台,小貓從肩膀靈巧地跳到了我的腳旁。
此刻,我的目標明確,首要是拯救女孩,然後在那升降機計時炸彈爆炸、摧毀遊戲世界前帶著她離開這裏。
若果理性分析,我是可以放棄的了,因為我不可能達成任何一樣。先預設當下的情況,凌哥把Ashley生擒,並且捉到了天台,而在我身旁的窗邊喊叫著「天台」,是為了透過Ashley而引誘我前往天台,那麼到底此刻Ashley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若果我有Cancer的精準槍法,或者堅仔的暗器神功,抑或Toby的靈巧反應,或許可能跟凌哥周旋數個回合。然而,我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毒男,甚至右腳也近乎殘廢,尤其是經過了十數層的梯級奔走以及攀爬鐵梯後。誠然,能夠闖進天台,已經遠超了我本來能力可以達到的程度。
要達成以上兩個目標,必須與凌哥決一死戰,戰死的很可能是我。
我步步為營地往前踏著步,在噴氣聲喧鬧不斷的環境中找尋著Ashley的身影。由於害怕暴露蹤影,我一聲不吭地前進著,朗朗貓也莫名地安靜下來,彷彿跟我建立了默契。
手錶顯示著01:49,似乎剛才拼命急速攀爬鐵梯爭取到不少時間。我一邊走向那九個同等大小的長方體機器,一邊提防著凌哥的突襲。
只要聽到一聲「叩叩」,我必然立即予以痛擊,否則必然人頭落地。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即使我走近了「井」字形的機器陣,依然沒有發現Ashley或凌哥的蹤影。我甚至懷疑他們是否身處天台,抑或離開了……
強風吹拂起來,額頭一陣冰冷的濕潤……下雨了。之前數天一直沒有下雨,因此我也意識不到原來遊戲世界也會下雨……
漸漸地,雨勢滂沱,天空迎來了第一記雷轟。朗朗貓晃動著身子,似乎不太喜歡濕透的感覺。
心「呯呯」亂跳的我不敢闖入那「井」字的迷陣中,那根本跟引火自焚如出一轍,若果我是凌哥絕對會埋伏於陣中,待我闖入陷阱區域時,他便如魚得水。
我漸漸加快速度,圍著機器迷陣的外圍拐著步,並且祈求Ashley身處天台邊緣的位置。
Ashley……Ashley……
然而,半分鐘後,我環繞了天台,還是沒有找到女孩的蹤影。性子開始急的我準備衝進那迷陣中的時候,卻目睹了那個畫面……
最接近我的兩米高的機器,頂頭是一雙腳。
女孩的雪白的腳。
我近乎瘋癲地淌下了淚,在狂風暴雨中奔向那部機器。
那雙腳並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女孩一早失去意識。
機器的旁邊有一些凸出硬物,可以讓我瞬間爬上去。
我最需要擔心的,是那是一個死亡埋伏,然而我已經管不了。
數秒內的我爬上了那機器的頂部,頂部剛好容得下我和女孩還有剛剛躍上的朗朗貓。
「Ashley!」我失心瘋地搖動著女孩的身軀,那實在是很殘忍的畫面。
昏迷的女孩橫躺在金屬實心的頂部,依舊穿著白色的背心以及牛仔短褲,然而臉部、手部及小腿滿是瘀傷,只是沒有淌血。
本來,我一直只是看到她的大腿莫名的傷痕以及淤青,此刻她全身也是。到底,凌哥對她做了什麼……
「Ashley!Ashley!」哭崩的我焦心地檢查著女孩的脈搏……依舊有心跳。她還有微弱的呼吸,不過似乎奄奄一息。
雨水無情地擊打著我倆的身軀,我繼續猛烈地搖晃著女孩瘦小的身體,情不自禁。
「叩叩。」
雨中的我以極速四周張望,卻立時目睹聲音的來源處。
在離我們最遠的那部機器的頂頭,站著一個蒼白的身軀。
那魔鬼般的身軀,朝天的歪曲頭部,那空洞的眼神,不會屬於第二個人。
「逃走唔到……呱呱。」凌哥在雷轟一刻,伸出了舌頭,品嘗著雨水的酸澀。
我站在女孩的跟前,聚精會神地凝視著眼前的大敵。
這是終結前的對決。
「你究竟係邊個。」我還記得Toby說過,這頭怪物依舊保持了本來的理性,儘管滿身墨黑色的血液,身體狀況亦反常。他肯定處於失常狀態,只不過那狀態似乎跟正常人相差太遠。
他的兩臂被Toby斬下一半,雙腿的膝蓋也有很深的傷痕,不過他就是仍舊可以活動。
「叩叩叩叩叩叩……」
凌哥歪曲著的頭抽搐不已,驀然開口讓我震驚不已:「呢個遊戲既神。」
原來這頭抽搐怪物真的會直接回答我的開場白。他之前甚少開口,就算是開口也僅僅是「逃走唔到」之類的沒有意義的口頭禪。
「你對個女仔做咗D咩!」淚雨之中的我握緊拳頭,怒不可遏的瞪著這個遊戲的神。
「個遊戲好唔好玩?」凌哥的頭部朝下著傾盆之雨的夜空,詭異的笑依舊,「本來我不過打算趁遊戲結束,將個生還者求其捉上天台玩,佢仲以為引爆手榴彈既速度會快過我撞開佢既速度,呱呱。我仲特登開埋升降機槽道鐵門比你入嚟,估唔到你真係咁夠薑爬上嚟。」
我猛地一怔,一切果然是刻意的擺佈使然。我稍微分心地瞄了一眼手錶,現在的時間是01:51,時間僅僅剩下9分鐘……
我卻束手無策,因為我尚沒有辦法依靠武力擊倒眼前處於瘋狂狀態的凌哥,看來只可以依靠才智。9分鐘內,要擊倒這頭怪物。
「我要知道,呢個係咩野遊戲。」我渾身顫抖著,因為雨水的冰寒以及莫名的恐懼。狂風猛然吹來,身軀不容易站穩。
此刻的他就如受到某種嚴重病毒侵蝕,成為了此刻的異能怪人……身體質素得以大幅度提升……之前聽鷹哥說過,他一直有吸食一種奇怪的毒品,那會否跟他現在魔鬼一般的戰鬥力有關呢?若果有關,那又是什麼類型的毒品呢?又由誰提供呢……
「呢個遊戲叫『絕望』。」凌哥的聲線撕裂得詭異,好像喉嚨快要長刺,「一個永遠逃唔出既遊戲,好唔好玩?上次遇到你地,我不過想監察一下你,順便玩翻兩手,點知你果個識少少扮四條既女流係度同我搏鬥,我先會唔小心撞佢落街,不過最後我將佢撞翻入窗,玩弄得好開心啊呱呱。」
「玩弄得好開心……」我怒不可遏,實在不敢想像Toby死前被這頭變態的怪物怎樣凌辱了。
我握緊了拳頭,怒氣霎那之間化作無比的力氣,我卻無計可施。
「呢個遊戲世界係如何建──」
「問問題,係要付出代價。」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凌哥已經已極速跑而來,一個轉身避開了朗朗貓的爪擊,衝著我而來。我連忙揮拳,下一秒卻後悔揮出右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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