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愛的鋪陳（完） - [維勇]愛的鋪陳（11）

　　喜歡著維克托的人，不管我滑成什麼樣都不會滿意的吧，那麼作為從全世界手中奪走維克托的男人，乾脆就讓大家討厭個徹底。

　　在看了披集的滑冰後，勇利忽然覺得腦子前所未有地明晰，每個人都在為了冠軍而努力，就算不是為了冠軍，也幾乎都有著自己一套的理想；勇利想贏得冠軍的同時又想實現自己的理想，似乎在維克托成為自己的教練後，他就開始變得貪心起來，本來遙不可及的夢想，成為了唾手可得的理想，只要願意努力似乎就能達成，那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不知不覺，想藉由這次的冠軍，成為維克托唯一的男人，這樣的念頭忽然躍於檯面，滿滿充斥著勇利的大腦。

　　一旁的克里斯在看見勇利不停在廊上來回小跑，不免有些擔心，提醒了當事人的教練──維克托卻只是笑著用食指點了點唇表示，這樣的勇利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彷彿對目標有著明確方向的青年，那樣堅定的神情非常吸引人，且有股讓人安定的力量。

　　過沒多久就輪到勇利出場了，換了一身黑色半透明裝束的青年，豪不客氣地吸引著大量的目光。維克托微瞇了眼睛，勇利扶在欄杆的手正要抽離的瞬間，男人準確地撫了上去，勇利的臉上雖然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心裡卻泛起了漣漪。

　　「想像著炸豬排蓋飯和美女來誘惑我的階段已經結束了，勇利可以用自己的魅力來戰鬥了，腦子裡已經很清晰了對吧？」男人一邊說著，手上的小動作卻不斷，這種彷彿在向旁人宣示主權的模樣非常霸道，只是讓維克托意外的是，勇利很快就回應了他，青年被握住的手，在下一秒就與他十指緊扣，並將露出的額頭與男人相抵，維克托的表情波瀾不驚，心中卻有些訝異。

　　「一定，請只看著我一個人。」話音剛落，沒有給對方任何思考的時間，勇利一下就抽出了手，滑進了冰場內。

　　和平常太不一樣了。

　　維克托摸了摸額際停留的觸感，今天的勇利像是哪根筋搭錯線一般，他一直覺得昨晚的情事，勇利或許只是想要息事寧人，為了比賽以及兩人的關係而決定妥協或隱忍，但從剛剛的表現看來，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甚至比維克托想像中的還要主動。

　　很快，維克托就知道了答案。

　　冰場上的青年站在場中後，第一眼望過來的視線簡直能將人俘虜，不同於以往的完全模仿，微探的舌尖舔舐著柔軟的唇瓣，勇利用著自己的方式在誘惑著他，儘管稍嫌青澀，可也因為如此才更加惑人，這種純潔的色氣宛如一種最純粹的暴力，只需一眼，維克托就無法將視線從這個化身為尤物的青年身上移開。

　　──最開始被嘲笑也無所謂，被認為不登對也沒關係，大家只是想認識一個全新的我吧。

　　勇利這次的狀況，大概是從他滑冰比賽以來表現得最好的一次，仗著體力好，這次的跳躍結構都全部放在了最後，連平常最不擅長的後內四周跳，都完成的相當完美。

　　──只有我才能滿足維克托，全世界只有我一人深知維克托之愛。

　　滑冰的時候，勇利的腦子裡想的全是維克托，似乎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不管是心靈或者身體都會變得安心。勇利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從以前被自己歸為神祇般的男人，居然能夠這麼輕易闖入他的心，或者說，就是因為如此，勇利才會毫不設防地讓他進入。

　　看著這樣的勇利，維克托有些出神，青年的模樣就彷彿在向全世界的人證明著什麼。每一次與他觸及的目光都是如此纏綿，就像用盡了全力在向他敞開心扉，維克托的眼神閃了閃，心臟似乎因為興奮而隱隱作痛。

　　隨著樂曲到了尾聲，全場都因為勇利的表演而熱烈鼓掌起來，知曉了愛的青年變得光彩奪目，維克托有一瞬間閃過了一個陰暗的想法，想把這顆被自己打磨的光亮的鑽石，只放在自己身邊不讓別人看見。

　　「勇利，滑得那麼開心嗎？」坐在等分區的時候，維克托這麼問道。

　　「不……我只是在想，大家有沒有看得很開心呢？」勇利的臉上透出的是運動過後染上的緋色，但那有些忐忑的笑容卻更加吸引人眼球，只是這一眼，維克托就悄悄打消了自己方才黑暗的心思，比起那樣霸道地掌控青年，他更喜歡對方自由自在地對自己微笑的模樣。

　　短節目的分數在意料之中獲得了高分，但維持住目前的第一名，卻是勇利沒有想到的，甚至可以說他相當地驚慌。尤其在回到酒店，接到來自日本的各種慰問後，勇利今日在賽場上的自信，彷彿一瞬間耗光了似的落回谷底。自從今天拿到了第一名後，平常並不把他的表現放在眼裡的對手們，忽然都對他虎視眈眈了起來，勇利甚至想不起自己今日的自信到底是怎麼爆棚的，一年的份不會在今天都用完了吧？

　　果然一整晚他都焦慮得睡不好，維克托只看了勇利一眼就明白了他焦躁的原因，二話不說把人又壓回床上睡午覺，勇利的比賽是晚上的事情，趁這個時間將狀態調整好是非常重要的。

　　「沒問題啦，我以前可是一直都睡到比賽前最後一分鐘呢。」維克托俯身壓在對方身上，棉被下被自己扒得精光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被迫戴上眼罩的勇利還是相當不放心，提醒了對方要設定鬧鐘，卻發現男人一點回應都沒有，接著傳來的是綿長的呼吸聲，勇利愣了一下，然後又等了一會，發覺壓在身上的軀體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怎麼他卻鬆了口氣，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摸上了男人那頭銀色的短髮，觸感柔軟手感很好，勇利張了張嘴，他忽然很想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趁著男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

　　「維克托？你睡著了嗎？」

　　「……」

　　「……我……」喜歡你。

　　然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時候的維克托卻輕輕睜開了眼睛，勇利已經熟睡過去，維克托趴在他的胸膛上，垂著眼眸感受著底下的起伏，他不是沒有猜測過勇利想趁著他裝睡時說點什麼，甚至他幾乎是知道答案的，可也慶幸著青年什麼都沒有說，不然維克托覺得自己一定無法控制情緒地想要吻他，甚至做一些在比賽前根本不能做的事情。

　　──我也喜歡你。

　　他在心裡答道。

※

　　勇利在清醒後，整個精神狀態是非常糟糕的，甚至連水瓶的蓋子都轉不開，雙手緊張到都在發顫。維克托雖然不忍，但還是握著他的肩膀以教練的名頭下了命令，賽前六分鐘的練習不准他跳躍，勇利雖然覺得沮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維克托的想法，無非就是怕自己在練習的時候跳躍失敗，會更加喪志罷了。但聽歸聽，勇利在練習的時候還是做了跳躍，果然在兩人預想中的失敗了，還摔得特別慘。

　　勇利的表情在這短短的練習中，又回到了以前那樣充滿極度不自信的模樣，維克托雖然也安慰過了他，但似乎一點用都沒有，隨著選手們一個接著一個地上場，勇利的焦慮就更加嚴重，都快達到恐慌的程度，再加上媒體的靠近，維克托都能想像到那會是怎麼樣的慘劇，他二話不說，扯著青年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還拿了耳塞將他的耳朵堵住，禁止一切比賽的消息傳到青年耳中。

　　然而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勇利，卻仍舊不忘關注賽程的進展，嘴上是一刻不停地問著他，維克托有些無奈，他將勇利帶離人群就是希望他能不受旁人的影響，其實這點毛病勇利自己也知道才對，但為何就是沒辦法自控呢？維克托一邊苦惱地想，一邊將視線放回了勇利身上，卻沒想到對方早已摘下耳機，那臉上的徬徨不安，一而再地顯示著青年的恐慌。

　　「不要聽！」

　　維克托心裡有一瞬間的憤怒，或許是被勇利一直的不聽話觸及了底線，他摀著對方的耳朵，這大概是他們相處以來，維克托第一次這麼吼他。

　　勇利瞠大了雙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黑髮青年的眼神一直在閃爍且到處游移，就像一隻驚惶的小兔子落在大野狼手裡一樣，維克托能理解越年輕越容易受其他選手結果的影響，但是勇利為什麼會怯場到這個地步，他到底該說什麼才能讓勇利振作起來呢？

　　「維克托……差不多快到我們了吧？」勇利小心翼翼地握住男人摀著自己耳朵的雙手，身高差的關係，讓他不得不抬眼望向對方的面容，可當看見維克托嚴肅的表情時，棕色的瞳眸立刻又膽小地撇開了。

　　維克托沉默地凝視著他，勇利的心宛如玻璃一般一碰即碎，如果這麼容易破碎的話……

　　「勇利。」看著那個從自己身邊越過，打算獨自前往賽場的青年，維克托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這或許是最差的決定，也有可能是最好的決定，這樣的人有可能在心碎後忽然想通，也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勇利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了維克托。

　　「如果勇利在這次自由滑上失敗了，無法登上領獎台的話，我就引咎辭退教練一職。」這話說得看似冷酷無情，可其實維克托卻一點都沒有這樣的想法，甚至他一直認為，勇利其實都懂他說的每句話所隱含的意思，只是這次似乎卻完全出乎了維克托的預料。

　　勇利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瞠圓的眼睛立刻就積滿了淚水，緊接著潸然落下，變化之快的，一點都沒有讓人反應的餘地。

　　「為什麼……現在要說這種話來試探我呢？」青年帶著哭腔的嗓音實在是太惹人憐愛，維克托馬上就後悔了，可不管他怎麼解釋自己不是真的那樣想，都沒辦法阻止對方越來越激烈的情緒。

　　「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輸掉比賽，被指教批評這種事，我早就習慣了……但是這次還會連累到維克托，我一直都很不安……嗝、擔心你的內心是不是其實一直都有……辭退教練的想法……」勇利的聲音越發地激動，哭得直打嗝，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般無法自控。

　　「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想法……」

　　「我當然知道了！」

　　只是這句話，維克托就什麼都明白了，勇利難過的，不是他要辭職教練的事情，而是自己的不信任。

　　他一直都在擔心勇利的自信心問題，且每次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事情，卻從來沒有想過勇利是怎麼想的，意識到這點，維克托頓時鬆了口氣，看著勇利的表情也越發地溫柔。

　　「是不是吻你一下就好了？」

　　「才不是！」然而勇利卻絲毫不領情，情緒也是越發激烈，哭得也更加悽慘，「你要比我自己更相信我會贏啊！什麼都不要說，不要離開！待在我身邊啊！」

　　話音剛落，勇利立刻就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無比的懷抱，他哭得一抽一搭地實在可憐，維克托忍了又忍還是豁出去地吻住了他。

　　久違的親吻纏綿且熱烈，舌頭毫無阻礙地鑽入了彼此的口腔，涎水混著淚液流到了下頷，維克托壓著勇利的後腦越吻越深，光是親吻還不夠，還叼著對方的下唇重重吸吮，弄得淺色的唇也越發紅腫瑰麗。

　　「唔……」熾熱綿密的吻簡直要燒光勇利的理智，維克托的親吻非常強硬，卻讓他捨不得抵抗，直到真的被吻得要喘不過氣了，勇利才開始推拒男人的胸膛。

　　「勇利……勇利……」維克托順著他的掙扎微微鬆了手，卻不願勇利離自己太遠，嘴上是一聲又一聲的呢喃，他接著側過頭親吻著對方的臉頰、耳垂，最後落在了頸側，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維克托決定不再忍了。

　　勇利側著脖子，任由男人在上頭落下了吻痕，皮膚被叼著狠狠吸吮的感覺實在太過強烈，維克托這種明顯表達佔有的舉動，讓勇利不知所措的同時，又覺得此刻的一切就像在作夢一樣。

　　「勇利，和我交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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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愛的鋪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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