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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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考最後一科了，開始有點小緊張。繼上次的姍姍來遲，也沒有怎麼跟她說話，怎麼說，應該是失落所致的吧。阿sir跟我們約好了，在考前一晚跟我們zoom，講講題目，作最後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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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開了筆電，入了zoom，卻見似曾相識的組合，我摯友、我朋友、她和我，除阿sir以外就那麼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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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開講，就提點了DBQ的理想時間分配，以及選題上的小撇步；再下的就是essay的部分，先是講時間分配，再講各個題型大概要怎樣想大綱，最後冷不防問了我們的essay preference。過程大概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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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咁大概講完題型，咁XXX（我），你到時會點揀essay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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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war, cold war, Ja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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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好，咁XXX（我摯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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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cold war，第七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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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好，XXX（我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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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pan, Hong Kong, interwa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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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好，咁XXX（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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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war, cold war,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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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頓，「欸？」，那麼豈不是跟我一樣？或許只是偶然呢，但這可是210分之一的機率，是不夠0.5%的，要說偶然也有點過份了吧；又或許不是偶然呢，從中四以來，我和她有無數次歷史的討論，加上不少次交換了essay和DBQ，要說歷史上的取態差不多也是無可厚非的吧；想東想西，想起每一課歷史課後等她找我問功課和課題；想起圖書館那些不經意的回頭和對眼；想起有次派成績後她像懺悔般找我，問我拿卷看，一副「今次一定會努力的」的樣子，那閃亮閃亮的眼睛是不容拒絕的，實在是太動人了；想起那天，在她桌上留下她要的我三年來的essay 和DBQ就匆匆逃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她（大概吧，我可不敢回頭）；想起那些網課上，我托着腮，對着屬於她的小方框，為我倆錯過了的青春而歎息，她可能從來沒在意過我呢，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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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哪裡去了，清醒清醒。只是不過選題一樣罷了，有必要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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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搞不好她真的有意呢，你可要知道，女生暗示的方式成千上萬，搞不清楚的，搞不好這就是她暗示的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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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這太荒謬了，要說她要暗示也不一定要現在，這可是考歷史的前一晚喔，沒必要玩這麼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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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不是更加羅曼狄克了；既有『我們是同路人喔』的意思；又有『這決定人生的考試，我跟定你了！』的涵義；更有『是考試嗎？是成績嗎？是人生嗎？，容它去吧，沒有甚麼能使我和你的愛隔絕！』，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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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瘋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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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但那可是你不能否認的可能性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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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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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選題一樣，你的參與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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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選題一樣，又與我何干呢？她的人生，我在場嗎？她的生活，又是我可以參與的嗎？她大概也不認識我，我不過一個妳問功課的閒雜人等罷了。也問完功課了，也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吧。那鄰座，那不能自已的笑，那睡相，那框裏睏睏的、寫筆記的認真模樣，那每堂後我倆自己的歷史小總結，那我突如其來的邀約；這些的這些，就由我自己記住吧，我記得妳有出現過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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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在你心裏不朽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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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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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房中打轉，面向逐漸成形的玉雕，「再美，也只是我眼內的她；再不朽，也是我意念中的她；再完美，也只是殿中的月光、心中的太陽罷了」「她人還在外面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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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塞之感起復不定，輾轉難眠，不覺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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