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稿中～】我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竭盡全力地生存下去！ - 拘束１１０迴：暝帝降臨 ⑤

拘束１１０迴：暝帝降臨 ⑤

Jul 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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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Illusions - Thomas Bergersen5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TVTIw4MP

　　「對了，這裡是——？」歐文略帶疑惑地問。

　　「⋯⋯」

　　咯——咯——

　　少女沒有回應歐文，扭頭慢步擲地有聲，歐文四處張望，瞧望泛光文字從牆壁及地上呈現與別不同的領域。

　　儘管歐文深知自古迷宮架構不能用常識去衡量，但這謎一般和未明技術所製造的建築與空間，皆滲透某種譎異⋯⋯

　　霎時，瑪琳停下腳步，瞥見她伸手在懸空的半透明屏幕，以手指點劃數段文字，忽然所望身下地板猶如被啟動般，齒輪漸漸移動，呈現通往下層的浮光階梯。

　　階梯所視完全沒有任何支撐點，似是某種未知的懸浮技術，歐文稍稍詫異。

　　緊接著瑪琳步伐未久，歐文已走至階梯盡頭，待抵達地下領域，他輕撫灰暗牆壁，這粗糙質感與色適，還有厚重的灰塵，彷彿與上層純白潔淨空間截然不同⋯⋯

　　縱然望向遠處，浩瀚空間下，全是金色鳥籠，有懸掛著的，有放置在地上的，還有傾斜陷入牆壁裡的，不同大小，應有盡有。

　　徐徐蔚藍泛光的蝴蝶在細小的鳥籠裡閃閃發亮，與沙漠地所見的習俗相近，歐文不禁凝神屏氣，這些蝴蝶們⋯⋯為何⋯⋯

　　這就像是靈魂與自由本身被拘束一般，歐文思忖。

　　驀然瑪琳回眸，無表情的臉龐賽雪欺霜，雙眸反映如凝血水晶般閃爍。

　　「⋯⋯還沒與你介紹，這是我們的新據點，自由之塔。」

　　地下區域⋯⋯這是與自由相反的意義嗎？歐文瞪大雙眼，瞳孔收縮，從二百年前被封印的自由之塔，內裡展示卻是這般模樣⋯⋯

　　「怎麼？就這樣你就吃驚不已嗎？我還以為你的情報能觸及這裡。」

　　「連迷宮斥候都無法探索地方，遑論我這小小的情報商，你未免太高估我了，瑪琳。咳咳——」歐文回覆道。

　　「⋯⋯」

　　咳嗽短暫且短促，彷彿是休斯他們帶給歐文最後的恩賜，瞧向瑪琳沉默不語，澹然回眸，休文心知，那是屬於少女的唯一友善。

　　「歐文，明天你不用行動了。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怕是——」

　　「不！咳咳——只剩下最後一步了，你難道甘心讓我就此鬆開雙手嗎！？」歐文突然截斷瑪琳的話，不管咳嗽，吃力道。

　　「正因如此，你應該要看著，你所期待的混沌降臨⋯⋯」

　　「⋯⋯我知道的，但是，請務必⋯⋯讓我參與。」

　　心中點燃的，不單單是他們追隨的自由，歐文清楚，他已不是孤單一人，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更多是他的希望及意志。

　　「⋯⋯」瑪琳憂思閉目，似是接受了歐文的請求。

　　「那明日，你便與獵人常駐東區進行突襲準備⋯⋯他們怎樣也預想不到戰力集中的西邊與南邊同時，你們會在此處——」

　　「謝謝。」

　　如同瑪琳所說的話一樣，或許歐文知曉適才的行動是她們經過考量的調整，畢竟她們不能忽視女王與她的愛子風閃劍聖——

　　然而，還有無法預料的底牌，那個白髮女王的真正實力。

　　歐文緊接瑪琳前進步伐，進入巨型鳥籠裡，藤與樹木打造的長桌有些古舊，看來已存在一定歷史，歐文尋思。

　　「首領他們都在哪了？」

　　「嘛，漢克不像你，畢竟還要服侍暝帝，尤莉絲和天樂則準備手下及魔獸伙伴戰力，至於菲娜⋯⋯我讓她去迷霧荒野了。」

　　「什——！為什麼要派她去那裡！？」

　　喀喀喀——！

　　機關齒輪轉動的聲音回蕩，同時眼前的古木桌椅也以未知結構分離、轉變形狀，頓時地面震動，木椅所在之處發生凹陷，轉變成獨立小鳥籠空間。

　　「準確來說是奪取迷霧吧！但是，還有另一件事⋯⋯」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歐文疑惑，頃刻便已了然，那是為了歐文．獵羅自身所做的最後工作，類似準備葬禮的感覺？歐文半垂雙眼，嘴角淺勾展然平淡。

　　「那家伙⋯⋯便囚禁在裡頭？」

　　「嗯⋯⋯或許接下來的路，你一人前去會比較好。」瑪琳右手叉腰道。

　　儘管歐文沒說明，但是瑪琳就像將他的一切解析透徹般心有靈犀，畢竟與她相識也有數十年了，歐文感嘆，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走至小鳥籠裡。

　　忽然，籠口被來至懸吊的古木閘給關上，隨後鳥籠緩緩下陷、降落，歐文四周環觀，牆壁空間不禁便由灰黯石面轉變成蒼藍泛光石壁。

　　若然上方所看見的感覺只有譎詭，那麼這裡的感覺更添加一種神秘，歐文思忖。

　　——晴嵐，那個滿身是傷的不死少年便被囚禁在裡頭。

　　歐文慢步經過蒼藍走廊，抵達至金色大型鳥籠前，望去籠中半躺靠牆的黑髮少年，身上破破爛爛的夾克，以及紗布渾身是粘粘糊糊的血，惟見他閉眼展露長睫毛的樣子，看來還沒甦醒⋯⋯

　　「哐！哐！」歐文大力搖晃籠牢，拍打腳踢造出聲音。

　　「唔！」

　　俯視黑髮少年因受傷虛弱漸透緋紅的臉頰，歐文淡然所視一聲不吭，如同知曉他不會死亡的事實，已然消失對他的內疚及道歉的情感。

　　「你來這裡幹什麼？」晴嵐仰望而來，低沉沙啞而道。

　　「沒什麼，只是單純探望你。」

　　這番說話，就連他也難以置信，如同說出話語剎那，便拉攏無數仇恨。

　　「呸！」少年凝望而來，如水清澈的瞳孔彷彿僅剩下深惡痛絕。

　　「我知道你憎恨我，但是⋯⋯所有事情都不是你與我能夠控制，正如世界賦予我們的命運，從一開始，便已注定⋯⋯」

　　「誰管你有什麼理由！你這個惡魔！你讓我被挖去五臟六腑，還有左眼，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理由來到我面前！雷迪恩。」晴嵐啞聲嘶吼道，儘管渾身是傷，他仍不斷爭扎。

　　「雷迪恩僅僅是我其中之一的『偽裝』而已，我是歐文．獵羅，這點我從沒欺騙你。」

　　「歐文、歐文、歐文！呵呵！你這話說的，真是無比諷刺，怎麼？看見我成為你的手下敗將，你便要來取笑我嗎！？真是噁心至極！」

　　「從頭到尾，我都被蒙蔽在你的謊言裡，我⋯⋯真是笨蛋，竟然相信你。」

　　瞧見少年那仇恨的目光裡，漸漸泛映淚水，流淌至兩側臉頰，歐文知曉，這對他來說不單單是屈辱與折磨，還有更多是精神衝擊帶來的煎熬與不適。

　　但是⋯⋯

　　儘管被他徹底厭惡，縱然這種行為是自私，歐文也從不反悔，如若最後的願望，能見上他一面，便已經足夠了。

　　「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歐文閉目，淡然道。

　　「我們是金屬人，也是奇美拉，也是魔導國的實驗研究生物，從開始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自由。」

　　「咳咳咳咳——」

　　說後，躁動如火山傾瀉，由肺部至氣管，咳吐出大量黑血，劇烈得快將止不盡，他跪倒在地上，冷汗冒出，每每咳嗽皆與生死邊緣徘徊，窒息難受。

　　「你⋯⋯你的咳嗽⋯⋯」

　　待恢復起來，他瞧去晴嵐詫異顫抖的清澈雙眸，心中了然那是屬於少年僅有的善良與擔憂。

　　或許，還會期待死後，他的悲傷與憐憫，歐文低垂凝思，當種種盼望漸漸變多，惟離開之時依依不捨。

　　「為什麼⋯⋯你要跟我說⋯⋯」晴嵐斷續虛弱氣語道。

　　歐文站起來，雙眼如彎月，展現和煦親切的臉容，縱使嘴角還有流淌黑血的痕跡。

　　「單單只想說而已。」

　　「⋯⋯你是個卑鄙的人，你⋯⋯真是自私。」晴嵐低垂斜視，憂傷道。

　　「因為⋯⋯我，不，我們是人類。」

　　現在他才終於知曉當時瑪琳所說的話，明明是這麼容易的事情，為何當初還要拼命追求成為人類？歐文淡然自若轉身離去，步伐之聲回蕩著整個空間。

　　——正因為這些人性特質，才能是真正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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