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子我看很久了，似乎真的沒有人住，門牌號碼是361-1號，而正對面的門號是361號，這兩間房子分別在兩棟連棟舊式公寓。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rxT0FX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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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361號的對講機門鈴，是一個中氣十足的奶奶接的。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YLLdxX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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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說。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LkJDnp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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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我想請問隔壁的361之1號有人住嗎？我這邊有他的包裹，按電鈴很久了都沒有人回應。」我說。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S4HucT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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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她問。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K6m2TD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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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是快遞。」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h2nYse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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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又問。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P9Bf5o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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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我靠近對講機，說得更大聲，「因為也來很多次了，請問您，您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在家嗎？」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LJdJgk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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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抱歉我不知道耶！好像都沒有看過人喔！很久沒看到人了耶！」她回答。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jehr0u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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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喔......」我停頓了一陣子，「好，我知道了，謝謝您喔！」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ytAlU6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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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辛苦你了耶！」她說。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fh9SWx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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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聯絡到屋主，這裡的環境很安靜，路算寬又臨近學區，真的很棒，比起手上其他幾間好上太多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ojrSvd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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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連絡不到屋主真的很沮喪，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成交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zzUGbL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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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我跟對面大樓的管理員阿伯打了聲招呼，他問我：「有嗎？」我只是搖搖手，有點懶得說話，他說，他再幫我多注意看看，看他們大樓的住戶有沒有想賣房子的，並拿了一顆住戶給他的芭樂送我，叫我加油。阿伯幫了我很多忙，我很感謝他，但是他教我加油的時候，我真的只想把他給的芭樂摔在地上，連同手上拿的文件資料全部摔在地上，我真的不想再加油了，要加什麼油呢？我受夠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wDfvkv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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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早八點，都必須爬去公司做早操，我也想知道這到底在幹麻，說句老實話，如果我是公司附近睡到十點的鄰居，絕對恨死那些穿制服、跳早操、充滿正能量的人了。我不喜歡跳早操，真的不喜歡，也不喜歡穿著制服去掉個人化，只剩下企業形象的自己；同樣也恐懼著眼睛飄到路人時，那個很自然就更加賣力展現活力的自己。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SEdu3j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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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機車離開這裡，順便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不錯的物件，還有等等順便去看看附近的巷口早餐店，早餐店阿姨有時候知道的事比剪頭髮阿姨知道的還多。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DLDuWq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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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到一半，放在機車前面籃子裡的袋子忽然打開，裡面的資料飛了出來，從資料夾裡面飛了出來，綿延了二十幾公尺吧？我只好把機車停下來，把撿回來的資料重新裝回資料夾中。還好今天沒下雨，文件頂多沾上一些砂土，拍掉就好，而裝文件的資料夾卻緊緊嵌著我的名片，公司選用的這款有名片插槽的資料夾真是可怕，比打卡機可怕，打卡只是用來計算被綁架的時數，而名片的插槽，卻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我被困在這邊。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WXR7Sa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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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文件和把文件裝回資料夾的過程，我都懶得把安全帽拿下來，就算快被悶死了還是懶得拿下來。天氣陰陰卻一點也不涼爽，悶悶的感覺就像是炙熱的溼氣要把人淹死。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iRZ6Ok8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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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芭樂也掉到地上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vI3BwR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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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要帶一個大嬸去看房子，是一個新的建案，寫成「下一個信義計劃區」的那一種建案，我都叫那個大嬸「大姐」，大姐其實是不錯的客人，但是今天，我不確定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aBxjgV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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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同時聯絡了公司的另一個前輩姐姐到約定看房的地點，她似乎比較喜歡前輩。前輩替她畫了一些設計圖，這是我沒想過的事，整個看屋的過程，我只能努力搭話，讓自己不那麼尷尬，雖然看起來我應該是抽不到服務費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r60M2l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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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似乎很喜歡這間房子，但就是不太喜歡樓梯的位置，我之前勸過大嬸不要執著於風水，不然會錯過很好的房子，而前輩姐姐則是跟她這麼說：「這樣啊......我是覺得不考慮樓梯位置的話其實整體來說，這樣的屋子真的非常的棒，放棄有點可惜，不然這樣啦！大姊妳這間妳先放著考慮看看，我再幫你找樓梯方位符合妳需求的，比較不可惜，也不會浪費您的時間。」前輩很厲害，真的很厲害，大嬸聽了也非常開心。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qJqgfP0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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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前輩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東西，我婉拒她。天空好像快要下雨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f4w4ge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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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繞了好多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物件，突然想到之前也是這麼繞，才知道文創市集這種東西存在的，接著才在市集裡的角落找到了梳舟。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bmpMVP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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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為什麼我會開始逛各種市集呢？好像是某一天晃著晃著就看到了漂亮的帳篷，很好奇那邊在做什麼，於是窩過去了。靠近一點看後，發現這些東西真的好美好美，大部分布置是以木質為主體，使用絨布、乾燥花作為裝飾也非常常見的方法。很多人的價目表是用手寫的，還有的會用看起來髒髒舊舊的黑板，不過通常不會把價格寫上。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GQ480A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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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像是非主流的聖地，包容了一些非客觀的優雅，然而漸漸地，這些優雅也變得客觀了起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9dyej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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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逛各種市集，有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尋找著有點實體、有點虛擬的東西。有些東西瞥過去的時候覺得好美，但是近看就會發現它的粗糙。最近，又覺得那些粗糙的地方其實很美，金工的焊接處有些過度氧化的黑點，以及一些在做花樣時被老虎鉗鑷出的壓痕，那些細微的「缺憾」，在標準化的生產規格中是被視為劣質、二等的，而在這裡它卻是獨一無二的美。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4TWbz5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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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個和尚與石頭的故事是這麼說的：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BmFFR2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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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問師父自己的價值，師父沒有回答，只是要求小和尚從寺廟後面搬一顆大石頭到市場去賣，並且告訴他，當有人問起石頭的價格時，什麼話都不要說，比出「二」的手勢就好。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dmwxqb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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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在市場得到的價格是兩塊錢以及二十塊。後來小和尚把石頭報到博物館前，它得到的價格是兩百以及兩千；最後小和尚又把石頭抱到骨董店，得到了令他驚訝的價格：二十萬及兩百萬。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JP20su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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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是我在公司培訓期間聽到的，或許小時候的閱讀測驗中也見過類似的東西吧！一個人或東西所處的位置或平台會影響它的價值與價格，啊對了！李斯的倉中鼠描述的也是差不多的道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4WLdRr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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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看到生存在廁所裡吃屎的老鼠，聽到聲音就害怕得不得了，怕人、怕狗，活在恐懼之中；而生活在糧倉裡的老鼠不但吃得是好知的穀糧，還不怕人也不怕狗。於是李斯就不願意做地方小吏了，跑去向荀子學習帝王之術，最終成為秦始皇身邊的丞相。這是《史記》給予李斯某種「成功」的理由。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Z1xkjk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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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無論各種成功失敗，都需要有個理由，人類是不是一種不知道前因後果就會感受到無比焦慮的生物呢？所以我們毀強行給予一些事物因果關係，並且給予這些關係一些具又等第的評價：骨董店>博物館>市場、糧倉>廁所、丞相>小吏。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8RoyWx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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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簡單把幾件事串連在一起，接著說他們具有因果關係，這麼做好粗暴、好殘忍。業績好的同伴們非常努力，所以他們擁有非常好的業績以及收入，而我的業績不好就是因為我不夠努力？多少人是被如此暴力的解釋搞砸的？某些差異、某些特質，永遠存在著等第與好壞。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tNwvpD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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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在乎這一連串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一個人的經歷、一個人的故事，就像是金工上燒焦的、過度氧化的黑點，在這個追求標準化、規格化、SOP的世界裡，不能達成KPI的所有一切都只能被拋棄。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KXu2d4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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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裡店長問我今天做了什麼？約了哪些客戶？有沒有新的進度？等等，前輩姐姐就坐在後面的位置，瞟了我一眼，繼續忙她的事。總之我報告了絕大部分，之後，店長繼續問我怎麼跟客戶說話的，一切都結束之後，店長拍拍我的肩，要我明天也好好加油。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itiCWr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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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加油。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gO2n3c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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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時鐘，差不多可以準備下班了但店長突然跟我說，我今天還有哪些是沒有做完。這是我們店長的做事方法，我永遠不會知道我到底有那些是沒做完，因為他從來不會把工作分配清楚，誰負責什麼其實誰也不知道，等到要推卸責任的時候就完全不關他的事。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c4IRTK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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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跟他爭論什麼，也不想花時間浪費篇幅描述店長，不過前輩姐姐瞪了我一眼，因為依照店長的話，是我沒把事情做好才害她也不能下班。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00K66C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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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忙了一段時間，我打電話給今天看房子的大姐，因為手上又多了一些不錯的物件，非常符合她對於樓梯位置的需求。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F4oQAhE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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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的，謝謝你呀！弟弟，我跟你說，以後你看到什麼不錯的，就直接轉給林小姐好了，你們都是同公司的，讓她幫你分擔一下你的工作你也輕鬆一點......。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gSrhGa0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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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弟弟，阿姨是看你還年輕才跟你說的，真的不要跟別人搶工作呀！你們店長還特地跑來打電話給我，真的不要看人家是女孩子好欺負就跟她搶客人。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GGx5zh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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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衝進勁，想著趕快賺錢，這是好事啦！但是方法不好，還讓你們店長一直跟我說抱歉，阿姨是看你看起來這麼乖，覺得是你和林小姐有什麼誤會才跟你說的，你要好好跟大家相處，不要跟人吵架，這樣以後路才會廣嘛！現在大家是看你年輕才不太跟你計較，以後.......」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cXtH8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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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選擇自己喜歡的負責人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發生了什麼事？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hGnTh1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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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著前輩，她埋著頭整理自己的資料，沒注意到我在看她，店長看我表情怪怪的，問我：「怎麼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GzbagA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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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怎麼了，怎麼了？要發飆嗎？發飆之後要做什麼？他們之間說了什麼？為什麼店長什麼都沒有說？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js4nTG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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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店長又問。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cLJWS3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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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沒事，繼續忙其他的東西。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RkZAj2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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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店長先回去，公司剩我跟前輩，我沒有要找她理論的意思，想說就這麼算了，「以後」小心點就行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Xl2G0e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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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輩把一疊文件丟到我桌上，「下次早點做完。」她說，說完就提著包包離開。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vlhqrh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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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剩下的東西弄好，公司剩我一個人，關門的時候鐵捲門卡住了，我花了一段時間才把門關上，外面雨下很大，我忘了帶雨衣出門。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4gvZmv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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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綠燈只剩下紅燈、黃燈還在閃。夜半時分，當注意與停止的意象開始閃爍，所有的人都會往前走。我不想去便利商店賣雨衣，我現不想跟任何人接觸，下雨真是太好了，雨能夠飄到臉上真是太好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cXDo9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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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後面的汽車突然對著我瘋狂按喇叭，我趕緊往旁邊靠一點，既使我早就靠在非常旁邊。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lRHQJy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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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想死嗎？這裡是汽車專用道啦！幹你娘機掰！找死哦！騎機車就不要占用汽車的車道啦！機掰咧！幹！」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HQWf4M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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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慢車道，機車可以騎，廢話！這世界上也根本就沒有「汽車專用道」這種東西。一般遇到這種瘋子的時候我都會算了，一般的話。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GX6ot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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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開車了不起是不是？蛤！去撞一撞死一死啦！幹你娘咧！」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MMJAHM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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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罵了幾句，然後往左急轉，想夾住我，我馬上剎車，但因為下雨的關係打滑了，機車飛了出去，我也滾了幾圈，然後那個廢物就這麼開走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XndgQ9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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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有一些刮傷，我的腳沒事，不過手肘跟手掌有點擦傷，衣服也破了。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JiP1r9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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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uZzsKn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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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掉安全帽，重重把安全帽摔在地上，這是我這輩子第二次摔安全帽。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HllNka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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