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你怎麼渡過?
我,一個人去看海。
本來我計劃了很多行程,打算和另一半渡過一個浪漫的聖誕節,但在聖誕前十天,我發現他的行為相當怪異:他每天都說夜裡睡得不好,但每晚都用通訊軟件上線到凌晨時份,遲遲不睡。我說:「明明你都睡眠不足,為什麼每晚都要通宵達旦上線啊?是在和什麼人聊天嗎?」他說:「就只是睡不著,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看吧了。」
後來,他開始肆無忌憚地在面前和其他人聊天,當我嘗試看看他和誰聊天,他就馬上把手機藏起來,還怪責我偷窺他的手機,我說:「看你聊和人家聊天聊得那麼眉飛色舞,任誰也會好奇吧?」他說只是和在同事群組聊天,有時聊公事、有時聊其他同事的趣事。
有一天,我無意間發現原來他不是和同事聊談公事,而是和其他女生聊天,我大興問罪之師,他只說:「我都只是認識多一點朋友、聊聊天吧了,我早就向她們表明我有女朋友啦。何況她們全都在外國,妳以為她們會千里迢迢來找我嗎?」
「那如果其中一個不是在外國,而她又和你合得來呢?」
「…………不會啦!」
之後每次上街,我都只是看到他的頭頂——他只是低下頭回覆信息,正眼都沒看過我,甚至我和他說話,他都要回覆完信息才回答我。有時我都會懷疑,究竟他是和我談戀愛,還是和手機——或是手機另一端的人——談戀愛。
為此我們的爭吵越來越多,他對我亦越來越敷衍。終於有一天他說:「其實我對妳沒有了『愛』的感覺,我和妳一起……就好像和家人一樣,很舒服,但沒有了以往的激情……我好想找回以前的感覺,但不知應該怎樣做……」
「那就可以無視我的存在、忽視我的感受,和其他女孩子聊天?」我說:「既然你都不愛我了,分手吧。」
「什麼?」他有點不可置信。大概他沒有想過,之前和他談婚論嫁的我、憧憬著婚後一起生活的我,會忽然作出這樣的決定。「或許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之後的話我已聽不到,因為我已經轉身走開了,留下他,在原地。
決定分手後,我逐點逐點刪除和他的聯繫,無論他說什麼哄我,我都無視他。直到有一天他信傳訊息給我:「妳真的要離開我?任何可能都沒有?為什麼妳可以這麼絕情?」
我深情、專情的時候,你有珍惜我嗎?即使我說過不喜歡你只顧著和其他女孩子傳信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愛你的時候,可以有與全世界為敵的勇氣,但失去安全感的我,會跑得比誰都更快更狠,這點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有放在心上嗎?
「我只是失去一個不愛我的人,而你,失去的卻是一個曾經以你為世界中心的人。 」
將聖誕預訂的行程都取消了,我一個人,帶著一片蛋糕,靜靜的在海旁吹著風,彷彿要將他給我的不快樂全都吹走。晚上在海旁散步的人很多,一個人迎接聖誕的我和他們顯得格格不入。聽到海旁的大鐘「噹噹」作響,我知道,第一個沒有他的聖誕節,終於降臨。
「Happy Birthday to Jesus Christ!」吃掉最後一口蛋糕,我在心裡默念著。繫上送給自己的聖誕禮物——一個鑲滿綠色、水藍色和粉黃色碎石的髮夾,我慢步離開海傍,準備迎接將來,和一個——全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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