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世界
古踏司
翌日,我、希格薇、可娜洛、可格洛四人立於旅店門前,目送可格洛離開後我帶領另外二人前往冒險者公會辦理受理委託的手續,當我們進入公會內原本熱鬧烘烘的氛圍乍然間鴉雀無聲,可這不構成阻礙我們的意圖。
我走向民眾向公會申請委託後將資料張貼出來的委託佈告欄前,無數委託佈滿整個版面,內容不外乎採集藥草和食材、尋找遺失物亦或是寵物……等等一類,但是與討伐有關的委託不算多數,我來回搜索與旅店老闆有關的委託卻沒有找著。
「奇怪,難不成老闆沒有來申請委託?」我一手扣著下巴不解思考道。
「問那個人也許能知道。」希格薇伸手指向坐於櫃檯內的女服務員。
「也對。」
我走向櫃檯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有沒有《秋葉若碧》來申請的委託?」,女服務員越過櫃檯探頭回應:「請稍等一會。」,語畢她回到座位上發出翻動紙張聲。
《秋葉若碧》是我們目前所住宿的旅店名稱,我曾問過老闆為何取這個名稱,他的回答是:「每逢秋季草木由碧轉褐,但如果還有沒變色的就表示也許那不同處會有影響某些事物。」,也許其中那不合時宜的綠所指正是異界者吧?
良久,女服務員再次探頭言道:「沒有關於《秋葉若碧》申請的紀錄。」,向她道謝後我返回希格薇等人身邊示意並未有旅店老闆的申請紀錄。
「老闆會不會是沒有申請打算?要不然沒有紀錄也很奇怪。」可娜洛提出自己的看法。
「那麼回去找老闆要求他提出申請,不然公會屆時找麻煩就糟了。」我提出回去找老闆的意見,不過希格薇卻搖頭表示不用。
隨後公會大門被推開,一位男子走進大廳逕自走向櫃檯要求申請委託,我們三人定睛一看發現那個人是──
「老闆?你怎麼現在才提出申請?」我走向老闆身邊提問道。
他一臉歉意回應:「本來就不打算申請,但直到你昨天說的那番話我決定試試看。」,語畢女服務員告知申請手去辦妥,我越過老闆直接將委託接下,取得證明用金屬片我緊握住能凝視著自己的手。
我嘴角微微上揚道:「老闆……」,話風一轉續道:「等我們消息。」,語畢我帶著二人離開公會。
我取出周邊地圖搜尋一會兒找到最後目擊地點,地圖上以樹木圖案為標誌意味著那裡應該是片樹林,既然是樹林那麼長兵器就相當不適合以免行動上受到限制。
「我們去商店街買點藥水吧,雖然可以的話不想用上。」盤算著所需品的我提議道。
「也好,在沒有治癒系魔術前用藥水代替確實有理。」可娜洛望著商店街方向。
於是我們三人前往商店街裡專門販售藥水的店鋪,店面以透明櫥窗展示自家商品多樣性的同時也宣揚自己是唯一一間全城找遍都找不到第二家,入內選中幾樣廉價、效果不明顯的劣質藥水和一套製藥用攜帶設備後付帳離開。
看著裝有各種色調的藥水和製藥設備的袋子我不停祈禱這些不一定用的上,受傷可不能開玩笑,就算只是一點小傷口若是沒有處理可是會有諸多麻煩。
希格薇看著我手中的袋子道:「真的有必要買這些嗎?說不定對手很弱喔?」,我淺笑無奈回應:「所謂有備無患,姑且備著也沒有問題。」,聽了我的回答她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到旅店裡準備今天討伐任務時的裝備,昨晚除了可格洛我們三人連夜趕製出綁在身上的藥水皮帶,只要將藥水瓶塞進能剛好容納其瓶身大小的空間中就算遇到需要立即使用的情況也能直接抽出服用,至於為什麼能設計出剛好塞住的大小呢?當然在剛來到這座城市時就有看到藥水店並實際觀察測量過大小了。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妳們呢?」我將藥水帶和匕首鞘緊緊綁在大腿上使其不會滑落鬆脫。
她們各自點頭回應,我稍微看了一下她們綁上藥水帶的地方,可娜洛也許是因為服裝的關係因此綁在腰間,那裡雖然明顯容易產生被對手阻礙而無法使用的情況,但如果是站在後方的話就另當別論;但希格薇就有點不知該如何說她,她竟然模仿我把藥水帶綁在左大腿上還稍微使肉勒出一點,追問之下她表示這樣活動也比較方便順手於是我沒有再多說話。
我以拳擊掌調整氣息與因為緊張浮動著的心情道:「出發,到樹林前和可格洛會合。」,語畢當我們走出旅店往樹林方向前去時候後頭有人衝出店鋪,我回首看去發現老闆站在門口看著我們一行人,神情慌張、口不停開合似乎想說些什麼似的。
「怎麼了嗎?」我向老闆問道,他吸吐緩和下來言:「請務必平安回來,就算沒找到也沒關係。」,我面帶微笑擺動手腕示意用不著擔心,他未多言只是任我離開。
到旅店後頭馬廄處牽出沛蓓迪出城前往目的地──肯拉古樹林。
我們快馬加鞭抵達樹林前下了沛蓓迪的背,樹林裡的瀰漫一股凡入林者殺無赦的氛圍,草木如此綠意盎然卻與其氛圍相反,感受這股氣氛的我們三人在林前稍作準備並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良久遠方傳來陣陣蹄踏聲,我明白是他趕來……
「抱歉,花了點時間。」可格洛背著一大袋裡頭不知裝了什麼的袋子從沛蓓迪的背上下來。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我接過他背上那個大袋子。
打開袋子一看裡頭裝有一對匕首、一柄杖、一柄短劍和一雙手背用鐵片加強的手套,我們各自拿取自己的武器揮舞試用,我的匕首雖然揮起來有些沉重但硬度至少比石刃好上許多,希格薇戴上手套揮動拳頭一臉笑意,那個手套大概和她的意吧?
「法杖嗎?我沒試過耶?怎麼使用啊?」可娜洛不解地拿起杖揮舞著。
我苦笑道:「沒有要妳拿法杖敲人,只要使用魔術攻擊就好。」,語畢可娜洛露出羞澀笑靨緊握法杖並嘗試在杖前端凝聚魔術。
可格洛拿起短劍抽離劍鞘揮舞數下隨後收回綁在腰間,我拿出交出為他準備的藥水帶要他綁在身上,當然藥水也已經分配好放置在上頭。
我示意要三人來到我身邊,當三人都聚好後我嚴肅表明:「進入樹林前訂好幾項約定,其一是別使用火系魔術、其二是如果對方逃跑別追、其三如自己遇到危機就呼叫同伴並躲起來不要硬戰,知道了嗎?」,三人紛紛點頭。
只希望他們三個能夠好好遵守這些約定,雖然基本上都是以性命優先但就怕會有任何意外發生,制定好條件後以我和希格薇為探索先鋒進入樹林裡探查,我的五感強化和希格薇那聽力及嗅覺應該能很快找到對方才是。
在裡頭搜索約莫兩個鐘頭終於看見樹林深處有著幾道黑影在活動,同時其中幾個似乎不停扭動身體下半部,但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因而作罷,我讓希格薇去帶留在外面的兩人過來的這段時間拚命強化五感能力以至於能看得更清楚。
「那個綠色皮膚又矮小的好像是……哥布林吧?」我瞇起眼注視著黑影自語。
暗綠色肌膚、身高大約小三到小五的平均高、細長尖耳與其碩大鷹勾鼻,但要說哪點最為引人注目的應該屬那雙幾乎快要掉出眼窩的眼睛,那眼神飄忽不定似乎無法對焦般,十幾個與其相似外貌的傢伙圍繞著一團篝火旁,四周散亂擺置著各種雜物及武裝。
「亞特哥,我回來了!」希格薇以我能聽見的細微聲音說道。
「來了嗎?先說明一下,對手約十幾個都是綠皮膚的傢伙。」
「綠皮膚……身高很高嗎?」可娜洛似乎對此很在意的問道,我回應道:「不高,都和我們差不多高。」,語畢她以明白的表情點頭。
「那個應該是古踏司,聽我媽媽說過那是群很惡劣的魔物。」
古踏司嗎?也許是這個世界裡對哥布林的稱呼也說不定,畢竟連鹿都有著沛蓓迪這麼個物種名稱。
「這樣啊,總之我會先用弓箭引他們過來,到時可格洛和希格薇就採近身戰但別離彼此太遠,至於可娜洛妳就待在暗處以魔術攻擊並不時移動別被發現。」
下達完作戰指令後我要他們分散開來躲在草叢之中,而我則是爬到樹上的一處枝幹跨坐架起弓,仔細瞄準後配合風勢將箭射出,射出的箭矢順著風的流向將其帶往敵人所在,然而落下點卻沒有如我事先設想的擊殺一名而是刺進其中一名古踏司腳邊。
古踏司們看到那隻箭曉得有人盯上自己的性命紛紛將脫下擺在一旁的鎧甲穿上拿著武器跑了出來,看著由於不知道方向而四散的古踏司們對於我的計畫會有很大影響因此我又再射出第二箭好讓他們注意到並集中起來。
我看著集中起來的古踏司嘴角上揚立即爬下樹往他們大致過來的方向射箭,聽見幾道哀號聲後我轉移位置到離希格薇他們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耳邊不斷傳來穿梭於草叢間的窸窸窣窣聲,我架箭扣著弦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咕啊!
一隻古踏司從暗處跳出高舉手中長劍作勢揮下,我見狀舉弓射箭,他的胸膛穿進一支箭矢以至於動作變調沒能用長劍對我造成傷害,與此同時其他古踏司紛紛自暗處現形,各各面目凶狠地想要將我給殺死,但遺憾地是你們已經沒有活路可言。
我高聲大喊:「開始作戰!」,語剛落希格薇和可格洛即從草叢堆裡跳出並背襲掉兩支古踏司,古踏司們看到希格薇他們似乎驚覺到我還有同伴因此間剩餘戰力平均分散包圍住我們,不過我們還有那孩子喔!
「土球!」
一顆顆土壤製成的球體砸落在土踏司們的臉上,受到突如其然的莫名攻擊他們不停轉動眼球試圖找出發動攻擊的人,不過可惜的是我早已吩咐過一旦發動攻擊就要馬上移動,所以我想你們應該是怎麼樣也找不到的。
嗚啊!
這時其中一支古踏司對著遠處叫喊,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正對著叫的是個身著破爛布製輕袍、手執木杖的古踏司,他與其他舞刀弄劍的傢伙不同,給人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我眼觀四方謹慎自言道:「那傢伙很不妙,應該優先收拾掉他……」,語畢我立刻受到包圍我的古踏司攻擊,我右手取出匕首反手擋下再用弓套在他的頸部以弦勒住,接著劍刃刺入胸膛,
「嘖!拔不出來!」我試圖拔出匕首不果埋怨道。
身後的古踏司們瞧見我無法收回匕首霎時一擁而上,不得已下我拿走已死的古踏司手中所握長劍向前跳躍側滾一圈迴避,穩好姿勢後以蹲姿向其中一隻前踏一步突刺,劍尖穿過咽喉後我鬆手捨棄長劍向後跳了三步再次取箭上弦。
耳邊能聽見希格薇與可格洛正奮力應戰,雖然希格薇的近身戰用不著擔心但另一位就另當別論,從短劍揮空時劃過空氣的聲音就能明白那是以蠻力揮舞著,為了顧及可格洛不被偷襲希格薇一直嚴密防守他的後背範圍。
咕嘎,咕嚕。
「這兩個傢伙在做什麼?對話?」
我眼前兩隻古踏司側著臉彼此不斷抽動嘴發出聲,那應該是他們使用的地方話吧?但由於不明白其中含意以至於時刻提防暗箭等類。
「亞爾哥!土球!」遠方傳來可娜洛的呼喊聲。
一棵土球狠狠砸在正在對話中的一隻古踏司,而當可娜洛準備施放第二發時她的身後出現一個黑影──
「可娜洛,蹲下!」我將箭矢指向她身後的黑影放箭。
該黑影在可娜洛蹲下的同時揮下手中緊握的物體,但被我的箭給阻止後轉身逃離時可娜洛以土球施予追擊。
我手伸向箭袋卻撲了空,我咋舌道:「用完了嗎?」,我把弓套在身上斜背著,左手取出另一柄匕首。
面對手執匕首的我古踏司們不知為何沒有馬上採取行動而是默默看著,我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們時耳朵聽見斜後方有東西逼近的聲音,大腦在這個時候像是發出警報般驅使我迴避,受到大腦給予的反應我彎了半身躲過,然而這個動作卻讓他們一擁而上。
在我躲避暗箭的同時採取行動嗎?
眼角看著自己躲過的東西耳聽攻來的古踏司們的動作,為了將傷害降到最低於是我衝向敵陣轉守為攻。
數把長劍劃過身軀,鮮紅液體自劍痕處流出渲染於衣物上,利器切割時的疼痛所產生的恐懼驅使我停下腳步,但如果真的停下來那麼等待我的僅剩死亡吧?
「渾蛋!」伸手緊握右側古踏司拿著武器的那隻手,左手上的匕首從背部往他的心臟處刺下,一瞬間的疼痛使他鬆開手,我看準那一時機奪下武器向著另外一隻殺去。
我不斷循環斬殺、捨棄、搶奪的動作終於得以結束我的戰鬥,遍地紅色血液、屍骸與劍刃組成的景象也許不知情的人看了會以為這是什麼處決或殘殺的場景,不過我已無心去在意這些,反覆著如同自殺般舉動下已經渾身是傷,衣物原來的色調也已轉紅。
我喘氣巡視四周到:「那傢伙去哪了……」,我拔起刺入古踏司屍骸的一把長劍循著聲音前進。
聲音中有著物體碰撞的聲響與女孩子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甚至可說是熟到如果發生意外我會立刻出面的程度,我加快腳步逼近聲音的出處──
「可惡!不要!給我走開!」
咕噁!
當我趕到現場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身穿布製輕袍的矮小傢伙壓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的裙子被掀開露出底下潔白肌膚,被壓住的人使盡扭動想擺脫對方的壓制卻未能如願,她的眼角開始泛出淚珠緊閉雙眼,輕袍的傢伙開始將手伸到自己的下半身不知道在做什麼,但我直覺如果不現在阻止一切都將不堪設想。
我抬起手並在掌心凝聚出一顆氣流相當紊亂的風球,但光是以球擊出未能在最短時間擊飛對方,為此必須將形狀與大小縮小,我能感覺到腦內正以至今未曾有過的速度高功率運轉著,手中的風球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改變型態,在完成後將之擊出。
「『風破彈』!」我在擊出的那一刻高喊道。
輕袍傢伙聽見我的聲音轉頭看向這,但風破彈早已到達他的面前所以在轉頭的那一刻什麼也沒看到就被擊飛出去,被壓制的人擺脫束縛後撐起上半身看了情況,她看到我後爬起面帶哭泣的表情跑了起來並抱住我。
「亞爾哥……」她緊擁著我啜泣道。
「抱歉我來晚了,沒想到那傢伙會直接來找妳……可娜洛。」我一手湧著她的腰安慰道。
唔啊!
被擊飛的輕袍古踏司吃力撐起身體,手伸向臉撫摸自己被擊中的地方候看了看,接著突然間大叫起來,聽到那聲音我有所反應的看向他並將手裡的劍立於地面再次以風破彈攻擊,在接連受到風破彈追擊下古踏司倒地不起但氣息尚存,所以我牽著可娜洛取起劍來到輕袍古踏司身邊。
我坐上輕袍古踏司身上兩腳踩在手臂壓制他的動作說道:「你這傢伙剛才很『照顧』我的人嘛……作為回報我給你一點禮吧。」,我那如極北般冷冽的語調也許尚他驚覺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於是開始死命掙扎。
「說送禮你不收,那就太不給我面子了,給我乖乖收下。」語畢我手伸向地面。
地面冒出四個錐體貫穿輕袍古踏司的手腳,為了不給他有掙脫掉的機會於是在貫穿後將尖角處轉變成半圓形將其固定住,之後就是……
我視線下俯道平調道:「你知道我那個世界有個叫凌遲的行刑法嗎?那個也許用在你身上不錯喔。」,說完我用劍在輕袍古踏司身上『溫柔』且緩慢的劃下一道道傷痕,哀號與聽似求饒的聲音不斷進入耳裡。
「亞爾哥……夠了,別這樣!」
「嗯……可是這樣好嗎?他剛才還想對妳……」
「可以了,亞爾哥你趕來救我就很幸運了。」可娜洛從背後抱著我。
「我明白了。」我停下手,忽然想起一件事後我對著古踏司詢問道:「你們能聽懂我們的話嗎?」,雖然不知道是否聽懂但他驚恐地猛烈搖頭,但既然他都搖頭表示了就當他是聽不懂吧。
於是我在從他身上離開後一劍從鼻樑處貫穿至後腦,這一劍應該是直接破壞腦幹,因此應該感覺不到太多疼痛而死去,雖然都是從電視上看到的情報。
「亞特哥!可娜洛!你們沒事吧?」
從遠處傳來希格薇的聲音,我和可娜洛同時望向聲音出處後看著希格薇及可格洛兩人正往我們的方向跑來。
「我沒事,但是亞爾哥他……」
「我沒事,雖然傷口很多但都不致命。」,我說著拿出藥水續道:「喝個藥水就好了啦。」,語畢我拔掉藥水瓶口的塞子將內容物一飲而盡。
希格薇露出一副懊惱貌氣憤道:「我這個侍從太失職了!請亞特哥懲罰我吧!」,雖然她氣憤的地方我大概能知道,但還是拍了拍她的頭淡然道:「用不著,畢竟妳還是完成了我們的約定以及任務,做的很好了。」,語畢我站起身轉動肩關節。
「好了,回去他們的據點看看吧,剛剛都沒看見那頂帽子的蹤影。」我帶著他們三人走向古踏司據點。
在前往的過程我能隱約嗅到一種惡臭,但那股惡臭又不該如何說明,我眼角見到希格薇摀著鼻子面露難色的走著,而當我們距離據點僅十幾步之遙時我讓他們留在原地獨自一人前往,起先他們表示可能會有伏兵但我還是想方設法的說服才同意。
我走向據點中心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問道:「還活著嗎?」,對方有所反應的挪動視線看著我,嘴角不停呢喃著些的但聲音太過細小以至於不清楚內容。
黝黑直達臀部的長髮、無神的黑色眼瞳、雪白裡透出姻紅的肌膚此刻滿身是傷、下體混雜著白色與少許紅的液體一絲不掛躺在地上的女子,年齡大概只有十幾歲卻遇上古踏司們這究竟是單純不幸還是放任後的結果呢?
我屈身探耳到她口前聆聽,耳裡所聽到的盡是滿滿「殺了我」的字句,我用水球緩慢洗淨她的身軀後在雜物間找出一塊足以蓋住全身的布覆蓋在她的身上。
「妳想死嗎?」我哀憐問道,她微微點頭,那雙眼所透漏的盡是對這個世界的心死絕望,就算我想讓她活下去又該如何是好?想不到,我想不出任何辦法。
「殺……了我。」
我沉默思索著,隨後說道:「我會實現妳這個願望,但與此相對我有個要求不知妳答不答應?」,我深呼吸後道:「將妳的一部份讓給我,肉、靈魂都好,如何?」,她聽著我的話不解皺眉。
「妳不想活下去我也想不到方法讓妳有求生的意念,那麼成為我的一部份和我一同活下去也行。」我向她解釋剛才那番話中的意思。
她看了我好一會兒點頭,得到她的同意後在雜物裡找到一柄防身用匕首,我取出匕首坐在他的上半身將劍尖置於心口處。
「妳叫什麼名子?」
「艾菈姆耶……」,她道出自己的名子,我頭緩緩湊近她的臉額頭對著額頭道:「好名子,那麼艾菈姆耶……對不起、謝謝妳還有永別了。」,語落匕首一口氣刺入胸膛。
她面露笑容伸手撫摸我的臉頰,手的溫度由那暖至人心的熱逐漸變為冰冷,我既不恨她也不認識她,但我的雙手卻正在剝奪她的生命,我想不通她為甚麼要對著我笑……
最後那隻手失去力氣墜於地面,胸口不再起伏意味著眼前這曾經擁有生命氣息的身軀不再展露微笑,握著匕首的手不停顫抖著,我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思索著。
「『狼魂.安格芬姆斯』!」轉變成狼型態的我撕咬下一塊艾菈姆耶的肉。
啃食完並簡單慎重埋葬艾菈姆耶的遺體後恢復原來身體讓希格薇她們過來據點,希格薇等人到了現場後她臉色顯得似乎有些凝重並看著我但我不以為意,我們四人不斷在雜物之間來回尋找著帽子的蹤跡,找了一個半小時後終於找到。
「就是這頂吧?繡有花的帽子。」希格薇拿著繡上不知名花朵形狀的草帽。
「應該是了,沒別的了吧?」我環顧四周尋找可能是帽子的蹤跡。
「沒了,回去吧?」可娜洛確認後說道。
「嗯,回去吧。」
我們拿著帽子回到樹林前騎上沛蓓迪踏上歸途,天色由明轉暗,月色被雲層遮蔽黯淡無光,我現在的心情也跟這月色相同吧。
感覺身體深處有著奇怪的感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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