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莫神父的床上,卻毫無睡意,這件事無疑是白弘做的,但他為何要這樣做呢!這樣威脅山岩又對他有什么好處呢!唉!蕭牆之禍真的那么可怕嗎?人性的醜陋再次令我感到恐懼。
晨光初露時,我立刻走到食堂,假裝我早到食堂吃東西,笑晴和我打招呼,並笑説:「你很少起得那麼早。」
我勉强一笑:「是呀!昨夜比較早睡。」
笑晴如常和我閒話家常,但我發覺我連撐起笑臉也很困難,昨晚發生的事我的心裡很難沒有陰影。
下課後,我到拳擊社找山岩,山岩神色如常,笑問:「懂得下西洋象棋嗎?」
「懂,笑晴教過我。
他打開了棋盤,示意我先下。」
我隨意推了士兵走一格,山岩盯著棋盤,假裝不經意地說:「從前,有一個商人耗盡了半生的精力建立了一個商業帝國,他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精明幹練,深得那商人的歡心,小兒子卻吃喝玩樂樣樣精,從沒有把公事放在心上,直至有一天他才發現自己早已失去父親的寵愛,他可能失去所有繼承權,他開始驚惶,他更發現自己樣樣不如兄長,他要爭家產根本沒有籌碼,最終他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先早一步成家立室,用孫兒爭父親的心,這策略很成功,大兒子根本不想結婚,故第三代的繼承人就掌握在二兒子手中,只要那個兒子聽話,那個帝國遲早也會落在他手中,歸根究底,他結婚只是想有一只聽話的棋子在手中。」
我忍不住打斷他:「山岩,不要再説。」
我一聽就知這是萬木集團的隱私,山岩可以淡然地說自己是棋子,但我卻聽不下去。
山岩微微一笑:「祖父說過其實每個人也是棋子,差別只是在那個棋盤,今天我父親派來白弘這個主教。」
山岩用主教吃了我的騎士,然後说:「嘗試打擊我的威信。」
我用皇后吃了他的主教,然後說:「你的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燈。」
山岩卻用騎士吃去我的皇后,他感嘆道:「如果將皇后放在危險的位置,她遲早會被吃掉,而我不能失去我的皇后。」
他的感嘆包含著無數的無奈與悽酸,使我的心揪痛著,我昨晚雖然受到驚嚇,但山岩更是愧疚,更是痛苦,我低聲道:「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難過。」
他淡淡道:「以行,棋捉完了,早些回宿舍吧!昨夜你睡得不好。」
我深深望了他一眼,決定回房,讓他獨個完清靜一會,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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