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斯……雅蒂還好嗎?」諾汀娜問。
這裡是家中的客廳.由於贊與貝迪捷努的戰鬥,幾人精心佈置的空間已成一片頹垣。卑絲仍然在昏迷當中,在沙發上休息。胸口的紋路上放上了一塊冰毛巾,為求降低對卑絲造成的傷害。
「很難說完全沒事,現在讓她在房間靜靜吧。」葵斯口中吐出一口煙。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諾汀娜露出難過的表情,隨後立馬搶走葵斯手中的煙,自己抽了起來。葵斯皺了皺眉頭,沒有吭聲。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對不起。」諾汀娜說。
「不是你的錯,在那種情況……我也會優先選擇保護卑絲。」葵斯搖搖頭。
「但……但是!」諾汀娜大喊道——隨後被葵斯打斷。
「不要再說了!我跟你一樣,我也很自責啊!」葵斯大喊道。
兩人沉默對望,張開口,沒辦法再說下去了。
就在此時,後方的兩人走了過來。那是贊和第二分隊的隊長謝爾切。贊的右肩包裹住厚厚的繃帶。兩人看來是有事要跟葵斯說。
「是夜魔葵斯先生……對吧?我是赤沙社的謝爾切,你就把我當成贊先生的代言人吧。」旁邊的謝爾切向葵斯鞠躬。
葵斯皺了皺眉頭,隨後簡單點頭示意。畢竟這次的導火線正是由赤沙社而起,現在對方卻主動示好,讓葵斯顯得無所適從。
「葵斯先生,接下來的話你可以當成是贊先生親口跟你說的,畢竟他覺得說話是一份很痛苦的事情。」謝爾切說。
只見贊坐了下來,點點頭。
「好吧,我也有很多事想問你們。」葵斯說。
「好,那麼,我就單刀直入主題吧。那就是——達斯克,打算把這個國家變成一片海洋,令其從世界版圖中消失。實行這個叫做『蔚藍淨土』的計劃。」謝爾切托了托眼鏡。
「蔚藍淨土……」諾汀娜說。
葵斯聽後,皺了皺眉頭。
一時間讓葵斯無法反應過來,要讓這麼大的土地變成海洋,到底要怎麼做?但是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讓葵斯立馬就想到聖潔湖的事。聽上去令整個國家從版圖消失的確很荒謬,但是仔細一想。要是能找到比伊莉莎更有潛質的魔法師,或者是一千個同樣的魔法師,很有可能實現。畢竟他們擁有把一個人類的核心進行破壞,就能創造一片湖泊的能力。
「沒錯。達斯克在五十年前就已經打算實行這個計劃了。但是也只是計劃的階段。直到他們——找到了真正的水之魔法師……」謝爾切說道。
葵斯猛地瞪眼。
「是戴娜嗎?」葵斯皺起眉頭。
謝爾切聽後有點疑惑,看了看贊一眼。贊搖搖頭。
「我們不確定她的名字,只知道達斯克得到了她之後,利用她的源核不斷複製近似的水之魔法師。估計在那邊的女孩,也是繼承了那位水之魔法師的源核。達斯克的精英們,在我們國家誘拐了無數的魔法師,把她們改造成創造水源的機器。」謝爾切說道。
諾汀娜難過地別開頭,畢竟這件曾經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他們擁有水之魔法師,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來我們的國家進行實驗?」葵斯問。
「我們也不能確定,不過推測的可能性是水之魔法師是沃塔瑪斯的人,因此其魔法體系與達斯克的魔法師有區別。因此如果傳承源核,也只能傳承給沃塔瑪斯的魔法師。既然如此,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我們國家進行實驗,畢竟實驗素材隨手可得。」謝爾切說。
「沃塔瑪斯人?」葵斯瞪大雙眼。
這樣的說法,令戴娜就是水之魔法師這個假設愈發有可能。
「原來如此,利用我們國家的魔法師複製更多的水之魔法師,這群人渣。不過……把我們國家變成海洋的事又是怎樣得知的?」葵斯說。
「這就要從贊先生的身世說起了。」謝爾切低下頭。「贊的真實身份,是達斯克皇室王子,原名是贊·達斯克。贊在十歲的時候……大概就是在二十前年吧,發現了達斯克有這樣的計劃,同時贊先生非常厭惡皇室的做法,因此與皇室發生了很多的沖突,最後贊先生選擇離開,並把這個秘密帶到了沃塔瑪斯。贊先生明白這個國家會有很多人死去,因此他決定創立赤沙社,為了對抗即將來臨的災難。」謝爾切說。
「像是之前魔法師失蹤的事件,我們赤沙社也有積極應對,拯救了一部分的人。」謝爾切說。
「事情我明白了,但是赤沙社為什麼要來瀝夢城這裡到處破壞,甚至想把瀝夢城搶奪下來,你們的目的不是阻止達斯克而已嗎?」葵斯問。
「這件事我必須跟你說聲抱歉,葵斯先生。這件事是第一分隊隊長薩加爾主導的,並非贊先生的直接意見,薩加爾先生派人前來城市破壞我們是不知情的。贊先生只是希望能把瀝夢城控制下來,因為我們估計達斯克還會對這個地方虎視眈眈。因此葵斯先生打傷薩加爾的時候,贊先生只是覺得是時機把瀝夢城控制下來。才向依亞斯家族宣戰的。」謝爾切說。
「原來如此,主要目的還是聖潔湖嗎?」葵斯說。
「葵斯先生,我明白你們辛苦建設了瀝夢城,一定不希望拱手讓人。但是現在軍方內部全都是達斯克的人,如果你們繼續留在這個城市,是非常危險的。你信任我們的話,把瀝夢城暫時交給我們赤沙社來管理。不,或者說跟依亞斯家族一同管理,這樣你覺得如何?我們會對外宣稱把你解決了,然後赤沙社也把瀝夢城控制下來,這樣一來,軍方的人也會收手吧。」謝爾切說。
「這件事我需要跟雅蒂商量。」葵斯沉思著。
就在此時——傳來了一把女性的聲音。
「葵斯,就這樣決定吧。」
看向後方,是雅蒂。她看起來精神狀況很差,但是眼神仍然十分堅定。
「雅蒂,為什麼?」葵斯難過地說道。
「現在的我沒辦法管理依亞斯家族和瀝夢城。我需要一點時間,而且的確像謝爾切所說,我們留在這裡太危險了。連赫莉法都死在這次戰爭了,接下來到底還有多少達斯克的成員會過來……一想到這樣我就很擔心。」雅蒂搖搖頭。
「雅蒂……」葵斯皺著眉頭。
「而且我把迪戈露准將抓住了,我需要從他口中問出重要的東西。所以瀝夢城暫時交給赤沙社吧,這樣軍方應該不會咬住我們不放了。」雅蒂說。
「就像雅蒂小姐所說的,只要作為夜魔葵斯的你,從這個城市消失,軍方的目的就達到了。要是軍方還不罷休,我們赤沙社必定挺身而出,保護依亞斯家族。至於薩加爾先生的事,我和會長會好好說服他,不會再讓他亂作主張的。」謝爾切露出堅定的表情。
只見贊也站了起來,從手中拿出了一對耳飾。
「贊先生手上的——是我們公會的信物象徵,以保證我們所說的並無虛言。請你拿著他吧。」謝爾切說。
葵斯先是打量著眾人,贊、謝爾切、雅蒂、諾汀娜都看著自己如何反應。
只見葵斯露出苦笑,搖搖頭。
「好的,我答應你們,我暫時就離開這座城市吧。」葵斯說。
「關於這件事……葵斯先生,在你離開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意嘗試尋找水之魔法師?其實我們赤沙社也做了很多相應的調查,都沒有找到任何痕跡,達斯克的人把她藏得太好了。如果他們要發動蔚藍淨土計劃,必不可少的便是水之魔法師。如果能從他們身邊奪走,我們能阻止他們的可能性就更大。」謝爾切說。
葵斯瞪大了雙眼,說道:「我當然有意,這件事我已經花了十二年了。但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這方面……」謝爾切遲疑幾秒。
隨後贊揮了揮手,謝切爾把耳朵湊到贊嘴邊,說了點什麼。只見謝爾切不停點頭。隨後站了起來面向葵斯。
「那個……葵斯先生,贊先生說,你可以去找北方的四大炎將,人稱北之灼熱煌蛇的狼滕·斯塔。她是唯一與北面的達斯克對接的炎將,有很多交易和生意來往都是由狼滕負責,簡單來說,炎隼聖堂與達斯克的橋樑就是她。既然你說你認識的女孩有可能是水之魔法師,那狼滕可能知道點什麼。」謝爾切說。
「原來如此,灼熱煌蛇嗎?」葵斯皺起眉頭。
「但是你也明白,我跟炎隼聖堂可是有深仇大恨,總不會我過去別人就告訴我情報吧。」葵斯說。
「這也的確是……」謝爾切說。
就在此時——門口有人走了進來。那是——鳴雷星屑的會長,虎拳緹卓。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緹卓靠著牆壁說道。
「緹卓會長……」葵斯錯愕道。
「沒什麼,只是過來看看卑絲一眼而已。」緹卓咬住一根煙。
緹卓走到卑絲面前。打量一番,皺了皺眉頭。
「緹卓會長,這次謝謝你來助陣。」葵斯說。
「沒什麼,我是軍人,只是聽從溫格雷上將的命令行事而已。」緹卓站了起來。「不過我剛才聽到你們說想去北方是吧。」
緹卓拿起一張照片:「我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照片中是一群穿戴著防護服的人員,他們正在從地上處理屍體,而照片的後方,有一瓶又一瓶的溶液瓶。看來是用來存放屍體用的。
「這些屍體,是豐木林裡面的。我們剛剛沒去處理,誰知道軍方立馬派人去收拾。然後我聽說,他們去前往北邊的……剛好……就是北之灼熱煌蛇所在的沙斯凡聖城。」緹卓說。
「這些屍體,到底要用來幹什麼呢?又跟炎隼聖堂有什麼關係呢?」緹卓吐出一口煙。
只見葵斯和雅蒂瞪大雙眼,像乎是想起了什麼。沒錯,這跟他們一開始找到卑絲的時候,以及在戴爾訓練營時的屍體溶液瓶一樣。
「難道炎隼聖堂也有達斯克的人?」雅蒂說。
「喔……這個觀點也很合理呢。但如果這樣一來,軍方裡有一半是達斯克的人,然後炎隼聖堂裡也有大量達斯克的成員,甚至連赤沙社的團長也是達斯克過來的,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緹卓大笑道。
「緹卓……」葵斯想讓緹卓停止。
「所以呢……夜魔葵斯,你去北邊吧,我不管炎隼聖堂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只要你找到了真正的水之魔法師,這次的戰爭才能結束。雖然對我來說,戰爭結束會有點寂寞就是了。」緹卓說。
「葵斯,這件事只能拜託你了。」雅蒂說。
葵斯看著眾人,嘆了一口氣。「好,我去北方吧。突然被當作一個死人,又被要求去北方找女人,心情有點奇怪呢。」
「放心吧,到時候你回來,我親你一下,讓你復活過來。」諾汀娜壞笑道。
「哈哈,你是哪來的王子殿下。」葵斯露出苦笑。「好吧,那事情就定下來了。」
「卑絲就交給你們了,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還有雅蒂……我會找到事情的真相,不會讓老頭白死的。」葵斯露出堅定的表情。
「葵斯……」雅蒂露出苦笑。
「對了夜魔葵斯,我有個好主意,你混入軍方那群人吧,這樣你就能直接到北方了。」緹卓說。
「這……你是說……運送屍體的工作嗎?」葵斯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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