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葵斯 - 21.戰火與重聚

　　　這裡是戴爾訓練營，是炎隼聖堂培養魔法師的機構，處在西南的戴爾皮城。由南之業火公爵負責管理。訓練營主要招攬年輕人，成為炎隼聖堂的魔法師。軍方發動了一場屠殺任務，地上是一群傷痕累累，倒在血泊的魔法師。

　　放眼看去，一整片沙土都被染成紅色。與這群魔法師的長袍一樣顏色。

　　「雅蒂·依亞斯，你又停下來了。」旁邊的女性向少女說道。

　　少女是殺死這群人的凶手之一。

　　「赫莉法，這次的任務，軍方是不是做錯了？」少女看向身旁軍服被沾上血液的女人。

　　女人一副久經沙場的女戰士神態。體態健美，一頭白色秀髮，黑黝的膚色，仿如異族人。她穿著白色的軍服，那是代表蒼魔軍的象徵。

　　「你這樣也算是蒼魔軍嗎？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沒有意義。」女人露出厭惡的表情。

三名蒼魔軍成員，進行著機械式、失去人性的虐殺。那是——有如地獄般的景象。

　　「葵斯，我該怎麼辦？」雅蒂看著沾滿血液的雙手。

　　倒在地上的魔法師，仍在努力爬向前方。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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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戴爾訓練營，軍方派出了四名蒼魔軍魔法師，那邊已經不行了！」穿著紅袍的圓員說道。

　　床上的是羅弗斯，他面容瘦削，精神憔悴。他斷掉的右手，被繃帶包裸著，鮮血仍在滲出。

　　「團長呢？」羅弗斯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他說相信我們的力量，所以沒有派遣增援。」團員搖搖頭。

　　「哈哈，相信我們的力量？」羅弗斯先智地笑著。

　　隨後床房陷入了一片沉默。可以感受到的，是他抖震的身軀。

　　「嗚啊啊啊啊！」羅弗斯抱頭大叫。

　　「團長，要一群在訓練營的新手魔法師，去對付四個蒼魔軍成員？還說相信我們的力量？訓練營的那群人，大多都是小孩子或者是剛學習魔法的少年，如果軍方是想和我們挑起戰爭！有必要選在這種地方嗎？」羅弗斯抓住團員的衣領，眼球突出，喘著大氣。

　　團員只能沉默應對。

　　「團長，你到底在想什麼？」羅弗斯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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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軍方的惡魔！為什麼要殺我們！」年輕的魔法師向後方挪動著身體。眼前是一群同伴的屍體。

　　「抱歉，我也不知道。」男人冷漠地說道。

　　殺人魔戴著單邊的眼鏡。一頭黑色長髮，修長的身形。每一個舉手投足，都能感覺到極致的到位。沒有血色的面容，給人吸血鬼般的感覺。

　　年輕的魔法師被男人所震驚。對他來說，殺人不需要理由。

　　「軍方的殺人機器，你們會有報應的！」魔法師怒目而視。

　　男人沉默，舉起右手。能量聚集在手中。他向空氣方向揮出抓擊。嚓一聲，年輕的魔法師應聲倒下。

　　「太過份了。」雅蒂咬著嘴唇。

　　在訓練營裡，四名蒼魔軍成員殺紅了眼。一路上盡是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任務已經完成了，屍體的回收交給我們吧。」戴著單邊眼鏡的軍人說道。

　　「坦亞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雅蒂向戴著眼鏡的男人問道。

　　坦亞路·利澤爾，蒼魔軍第十一名，人稱能量魔術師。他擁有神秘的能量魔法，能操控能量進行多樣的攻擊。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坦亞路目光銳利。

　　「軍方這次的行動，你不覺得太過單方面了嗎？這個機構的魔法師，根本不會對軍方造成威脅。」雅蒂露出痛苦的表情。

　　伏在地上的屍體，大多是年輕的魔法師。更甚者是十歲左右的小孩。

　　「雅蒂，不要再說了。」白色頭髮的女性阻止雅蒂。

　　赫莉法·伊露菲，蒼魔軍第十五名，人稱烈風爆破。擅長使用遠程風之魔法，由於其黑黝的膚色，又被稱作風魔女。

　　「雅蒂·依亞斯，我們只需按命令行事。另外我勸你不要質疑軍方的做法。你剛才的發言，足以送上軍事法庭了。」坦亞路冷漠地說。

　　雅蒂欲言又止。

　　「不過就憑你這種半吊子的心態，還要加入蒼魔軍嗎？加入了軍方，就聽從命令。這麼簡單的事情，需要我來提醒你嗎？再者，殺了這群人的不就是你自己嗎？實力輾壓弱者，隨後再施以憐憫？」坦亞路怒目而視。

　　雅蒂忍住憤怒，握緊的拳頭抖震。

　　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眾人面前，他有兩米高。像石頭般的肌肉隔著衣服也能看到。異於常人的身高和體格，就算是老練的戰士都畏懼三分。他樣貌年輕，留著黑色短髮。神態有如盤石般沉穩。

　　「好了，你們兩個先走吧，我和坦亞路會處理現場的。」高大的男人說道。

　　貝迪捷努，蒼魔軍第十三名，人稱護世神盾。以強大的土之防御魔法著稱。在戰鬥中，他有著全國數一數二的防禦力。

　　「那些屍體，你們打算怎樣處理？」赫莉法向貝迪捷努問道。

　　「已經來了。」貝迪捷努說。

　　看向後方，出現了一群穿著醫療服的人員。他們拖著手推車，載著一些被塵布蓋住的大型器材。

　　「這是？」赫莉法問道。

　　「屍體堆在這邊會引起腐爛，軍方已安排優先處理。」貝迪捷努揮手示意，讓後方的人進入場內。

　　「雅蒂、赫莉法，你們先行回去報告吧，目睹這麼多屍體，你們也很難受吧？這邊就交給我跟坦亞路吧。」貝迪捷努用沉穩的語氣說道。

　　後方的隊伍推著手推車徐徐進入，目測有二百人左右。

　　處理屍體，需要這麼多人手嗎？雅蒂心想。

　　「嗯，謝謝你，貝迪捷努。那我們先回去了。」雅蒂右手摸著額頭，充滿疲態。

　　「嗯，交給我們吧。」貝迪捷努點頭，用手抓起地上的屍體。

　　雅蒂與赫莉法步行離開。就在此時，雅蒂與坦亞路、貝迪捷努對視。兩人的眼神，沒有絲毫悔意。那是——非常習慣殺人的眼神。

　　就在離開之際，手推車上的物品引起雅蒂的注意。她瞪大雙眼。

　　手推車的塵布沒有蓋好，露出了一個巨大的溶液瓶。雅蒂——不久之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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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西塔的晨光很溫暖，在陽台的兩人感受著舒適的溫度。

　　「卑絲，這個髮色也很好看呢。」葵斯說。

　　卑絲讓葵斯將自己的金髮染成亞麻色。為了讓自己的外觀變得低調。畢竟身為水之魔法師的卑絲，有多方勢力追捕她。

　　「謝謝你，葵斯。」卑絲笑道。

　　就在此時——葵斯口袋的傳音器響起，葵斯立馬接通。

　　「雅蒂？嗯，我們到了梅西塔市了。」葵斯向對頭的人說道。

　　是雅蒂，葵斯看上去很高興。

　　雅蒂小姐，應該是喜歡葵斯的吧。兩人很配呢，都是實力頂尖的魔法師。而我，只是個默默無名的鄉村女孩。卑絲若有所思。

　　「你怎麼了？聽上去有點不開心，是不是想念我啦？」葵斯壞笑著。

　　「好，那我們在多奈沃見吧，拜拜。」葵斯掛斷了傳音器，繼而轉向卑絲。

　　「卑絲，不好意思，剛才雅蒂聯繫我了。」葵斯充滿笑容。

　　「沒事，雅蒂小姐跟你說什麼了？」卑絲問道。

　　「她說軍方的行為有些古怪，聽起來有點不開心。不過她任務完成了，我們到了多奈沃就跟雅蒂會合。」葵斯繼而露出笑容：「既然事情完結了，去看看你的妹妹吧。」

　　「嗯，謝謝你，葵斯。」卑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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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是記憶中的家。兩層的白色木屋。雖然外牆與屋頂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損，但顯然是有人居住的房屋。光是如此，少女就已經放下心頭大石，兩位妹妹依然在這裡生活。

　　頭頂的門牌上寫著「彌莎格」，是卑絲的姓氏。她終於回來了。咔嚓一聲，門慢慢打開。在卑絲眼前的，是心念已久的兩位妹妹。

　　「卑絲姐姐……」

　　她們看到卑絲的瞬間，眼框濕潤。

　　「溫妮，蒂法！我回來了。」卑絲落下兩行淚珠。

　　三人相擁，以哭泣宣告三人的再會。那是名為重逢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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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緹卓會長。」卑絲同時摸著兩位妹妹的頭。

　　兩位妹妹靠在卑絲的肩上。

　　五人坐在精緻的客廳中，生活設備一應俱全。房間中十分整潔，有大大小小的花盆點綴著室內。兩位妹妹有用心打理。五人坐在架高的用餐區域，圍著一張方型桌坐下。

　　「啊？你指什麼？」緹卓品著香濃的麥茶。

　　「妹妹的事，這半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她們對吧？甚至還教她們魔法，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答謝你了。」卑絲表現了歉意。

　　「笨蛋，不是為了你。只不過你兩個妹妹，都有魔法天賦，我就利用她們而已，最近我們公會也很忙，人手不夠，剛好可以填補你的空缺，就是這樣而已。」緹卓漫不經心地說道。

　　「緹卓會長意外地傲嬌呢，你失蹤之後，他可是連日連夜把城市翻了幾遍。」溫妮用手抵著嘴，向卑絲小聲說道。

　　「對，他還說要把抓走你的人打成肉餅。」蒂法咧笑著。

　　蒂法留著一頭棕色長髮，比溫妮小兩歲。膚色同樣白皙。戴著一副圓框眼鏡，有著青春可愛的氣質。

　　「我聽到了喔，等會訓練量加倍。」緹卓表情凶狠，把茶杯捏碎。

　　「不是吧……」兩位妹妹垂下了肩膀，皺著眉頭同時說道。

　　「哈哈哈。」卑絲用手抵著嘴唇，笑得很開心。

　　「卑絲，既然你回來了，妹妹就由你好好照顧了。」緹卓向卑絲說道，表情認真。

　　「關於這件事，緹卓會長，能跟你談一談嗎？」葵斯向緹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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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我大概明白了，總之就是讓卑絲跟著你，繼續做莫名其妙的研究，等到水之魔法解明了，才讓她回家，是這樣的意思嗎？」緹卓皺著眉頭看向兩人，點起了煙。

　　「不行。」緹卓斷釘截鐵地拒絕了葵斯。

　　「是因為，你不相信我嗎？」葵斯眉頭一緊。

　　「是啊，我不相信你呢。就憑你跟那群抓走卑絲的人一樣，都只是為了探究魔法秘密，我就無法讓卑絲跟著你。就算你會保護卑絲，你那邊的研究團隊能保證不傷害卑絲嗎？她只是個生活在小康家庭的少女，跟外面那兩個女孩一樣。」緹卓眼神掃向外面的兩人，示意自己說的人是兩位妹妹。

　　「水之魔法，到底會引來什麼後果，沒人會知道。你要把一個無辜的少女，卷入這麼複雜的事情嗎？我堅決反對。再說了，又要把卑絲跟兩個妹妹拆開，真是惡魔才做得出這種事呢。」緹卓呼出了一口煙。

　　葵斯顯然被打擊，陷入沈默，緹卓繼續抽著煙。就在此時，卑絲開口。

　　「謝謝會長你為我設想，但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了，現在的我是水之魔法師，擁有眾人渴望得到的魔法。就算我待在這裡，也會引來危險。既然回不到以前了，至少現在的每一步，我希望由我自己踏出。說不定我身上的奧秘，能幫上葵斯的忙！」卑絲露出堅定的目光。

　　「卑絲，變堅強了呢。」緹卓苦笑著。「我可不管啦。你們喜歡去哪裡就去哪裡吧，前提是不要冷落你的兩位妹妹。」緹卓把煙熄滅，交叉雙手。但那並不是生氣的表情，反倒是欣慰卑絲變得成熟了。

兩人展露笑容，向緹卓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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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戰火與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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