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達市中的來澄湖大空洞聚集了一股冷空氣,在峰面到來的時份,想必會迎來寒冷的天氣。人們都加緊在廢棄物中找尋可以保暖的衣物和材料。炎隼聖堂的支所會到這個時段都會讓人準備一定的物資,好讓城市的人來購買,以此來賺一波小生意。
而現在的支所內,卻發生了意外的情況。
「嗚啊啊!」加格痛苦的聲音傳遍整個樓層,恐怕在樓下的人也能聽到他的慘叫聲。
樓層被大量的水沾濕,地板、牆上、傢具無一幸免。可能連戴娜自己也沒有理解剛才發生的事情。
只見躺在地上的加格痛苦地慘叫,畢竟他雙腳竟瘦得像乾尸一樣!看上去——他雙腳的水分全部抽走了。加格痛得兩眼凸出,嘴巴抖震,只能雙手抱住自己那雙不成人形的雙腿。
「戴……戴娜,沒想到……你成功了,你已經是水之魔法師了!」加格失智地狂笑。
「水之……魔法?」戴娜看著自己抖震不停的雙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剛才的確是把魔力流轉到手中,使用火之魔法,但是我手中噴涌出大量的水。加格的腿也是,我只是想著讓他失去行動能力,結果他腿部的水分就被抽干了。不行,我完全搞不懂,不過……現在是機會,可以把器材跟藥物帶回去給瑪格麗!
「既然你已經掌握了水之魔法,你就要跟我們走!戴娜·珍瑞佛!剛剛的事我可以一筆勾消,你只要願意加入炎隼聖堂,數之不盡的財富等著你!」加格大喊道。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就這樣!」戴娜跑了過去器材的方向,那裡有一台呈長杆形狀的儀器,是用來消除肺部癌細胞的機器,而藥物一整箱放置在櫃子裡。沒有時間一瓶一瓶找了,只能整箱拿走。
「好重……」戴娜拿起藥箱和儀器。
戴娜快步走向走廊,但是那邊已經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是什麼爆炸了嗎?」
「加格隊長應該在裡面!」
「這些水是從哪裡來的?」
是炎隼聖堂的成員,讓他們發現自己打傷了加格就麻煩了。
「可惡……」戴娜看向反方向的窗邊走,下方有一個小山坡。可以經外牆上的線路爬下去。
戴娜把藥箱和器材先扔了下去,雖然自己也害怕摔壞器材,但是沒有其他辦法。
順利地爬到了距離山坡最近的位置,雖然已經很接近,仍然有3米左右高。但是每每想起瑪格麗,勇氣就噴涌而出!
戴娜躍身跳向小山玻上,調整好自己的體態,使自己可以腳尖著地,然後向前翻滾以減緩衝擊。
「好痛!」然而這樣的高度還是避免不了一定程度的扭傷。
戴娜摸了摸自己的腳腕說道:「沒事,快走吧!」
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向著家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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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斯在這裡生活了兩年,自問已經放下了奧維茲家族的事。在這兩年裡,體驗到樸素簡單的生活,甚至可以說是幸福的生活。這是之前的自己沒辦法體驗的感覺。但是戴娜並不那麼幸福,每次看到她回家,都像懷抱了某些難過的情緒,雖然葵斯這一年一直保護她,但仍然沒辦法解開她內心的屈悶。現在又迎來了讓人痛心的事情,跟戴娜最友好的瑪格麗染上了不治之症,不敢想像戴娜到底在承受怎樣的痛苦。
「葵斯……你會……代替我保護好戴娜的對吧?」瑪格麗用微弱的聲線說道。
「當然了,不過我可不會長時間保護她,你跟我要輪流負責的啊,所以趕快好起來。」葵斯故作輕鬆地說道。
「哈哈,是呢……我也要保護她才行,咳咳咳……」瑪格麗咳出血水。
葵斯皺了皺眉頭,用毛巾擦乾瑪格麗嘴邊的血。
「對了,葵斯。你喜不喜歡戴娜?」瑪格麗笑道。
「怎……怎麼問這樣的問題呢?」葵斯說道。
「我很喜歡戴娜啊,但是我沒辦法,畢竟我是女孩子嘛,哈哈。而且……我也要離開了,這樣吧,要不你代替我喜歡上戴娜好嗎?這樣的話,我的思念就永遠留在你身上,就能繼續活著了吧?」瑪格麗流著淚。
「別說這些的話,你很快就會康復了好嗎?到時候你自己去全心全意喜歡她就好!」葵斯流下淚珠。
「你就答應我好嗎?這是我唯一的請求,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吧?」瑪格麗露出苦笑。
葵斯只能目視著瑪格麗流淚,勉強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瑪格麗顯得很高興。
在兩人達成共識之際,有不速之客到達了兩人的房間。那是一名男人,一名——充滿著殘暴氣場的男人。男人一頭紅色頭髮,上半身赤裸的他全身都紋上了獨特的魔法紋路。他直接用手拉斷了大門,把兩邊門如同爛木板一斷撕開,扔到了一旁。
「等等,你是誰?」在一旁坐著的醫生問道。
「哈?」只見男人一手抓起醫生的脖子!
「嗚啊啊啊!」醫生被整個抽起,舌頭伸出!
「什麼回事?」葵斯站了起來,看著殘暴的男人
只見男人環視著四周,皺了皺棕紅色的眉毛,隨後問口問道:「戴娜·珍瑞佛不在這裡嗎?」男人說道。
「你是誰?你快點把醫生放開!」葵斯說道。
「怎麼回事,只有一堆死小孩嗎?」男人滿不在乎地說道。
「哈瑪……雷茲……」瑪格麗露出仇視的表情。
「哈瑪雷茲?那個炎隼聖堂的東之煉獄魔?」葵斯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哼,本想直接來抓人,看來白走一趟了。」哈瑪雷茲露出狂妄的笑容,隨後大手一揮,把醫生扔到牆上。醫生痛苦地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哈瑪雷茲轉身正準備離開,瑪格麗的話打斷了他的前進。
「你休想找戴娜……你這個惡魔……」瑪格麗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哈瑪雷茲。
只見哈瑪雷茲回頭看向瑪格麗,那凶狠的目光彷彿能把人殺死。直面看向這樣的目光,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怎麼回事?想死嗎?」哈瑪雷茲冷淡地說道,隨後露出笑容:「哈也對,你的確準備要死了,難怪敢這樣跟我說話……」
「可惡……」葵斯只能目視眼前發生的事,完全沒有介入的能力。
「啊,不對……你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嘛……」哈瑪雷茲露出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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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儀器和藥箱好像愈來愈重,感覺自己的雙手沒有知覺了。剛才跳下來扭傷的腳不斷傳來陣痛,影響步行。雖然成功逃離了炎隼聖堂的支所,但是距離家中還有很長的路程,到家之前估計會體力不支。已經入夜了,前方的森林看不清方向,還能繼續走下去嗎?
「瑪格麗……等著我……」戴娜說道。
樹枝上的烏鴉彷彿也在嘲笑自己,不停地停鳴著。剛才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奇異事情無暇顧及,但是那份不安感卻是有增無減。畢竟自己使出了失傳多年的水之魔法,難道自己的確是魔女的轉世?
「嗚唔……」戴娜腦中一片空白。
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在一個漂亮的城市,不用受苦,平平靜靜的地方,平平靜靜地死去。難道就這樣也不行嗎?戴娜心中悲嘆道,不禁流下了流水。
就在戴娜傷心欲絕的同時,前方森林的正中央站著一個男人。戴娜無法解釋自己的感受,但眼前的男人有著一股平靜和智慧的感覺。如果跟他對話,好像可以排解自己的委屈。
男人身形修長,大概有1米9左右的身高,站在路中央體態非常清秀。他留著兩端劉海較長的中分髮型,後方扎成一條辮子。頸部上有一條龍的紋身。只見他右手抬起,仔細看能看到他的手上有一群螞蟻在爬。
男人轉頭看向戴娜,露出微笑,向戴娜說道:「辛苦嗎?」
戴娜皺了皺眉頭,繼續蹣跚地向前走。畢竟現在去救瑪格麗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也沒有在意戴娜的反應,繼續說道:「螞蟻,負責前線戰鬥的兵蟻只有六周左右的生命,工蟻則有十周左右。為什麼負責戰鬥,為他人拼命的兵蟻卻是壽命最短的呢?」
戴娜只看了男人一眼,繼續向前走。
「而工蟻像是甘於平凡的人,順從著蟻群的蟻,牠們勤勤儉儉地工作,甚至五天才進食一次,卻有著十周左右的壽命,比勇敢的兵蟻長多了。明明牠們才是傀儡,毫無個人魅力的生物對吧?你覺得呢?」男人看著手中爬行的螞蟻。
「因為能為自己、他人奮鬥的兵蟻已經獲得了更重要的寶物,就是為他人付出的心,因此牠們並不需要那麼長的壽命。」戴娜滿不在乎地說道。
男人聽後,露出了微笑,似乎是對戴娜願意回應自己這件事情很高興。
「有趣的觀點呢,你真是個有內涵的人,不過事實真的如此嗎?」男人笑道。
仔細看向男人,發現他的身上還有別的螞蟻,正在他胸口的位置爬行,那頭螞蟻腹部特別的大,並且是鮮紅色的。那個鮮紅色就跟炎隼聖堂的紅旗一樣刺眼,讓戴娜看得很不舒服。
「你注意到了吧?這隻是蟻后,是我親自養殖的紅火蟻蟻后,被牠咬到的話,我應該會立馬死亡吧?但我跟牠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了,我還是相安無事。」男人滿意地點點頭。
戴娜已經不想再理會男人,繼續往前走。男人繼續自顧自地說話:「可能牠也察覺到我跟牠是同樣地位的人吧。」
同樣地位?這句話讓戴娜的心一沉,再次看向男人的衣著打扮。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飾品,紅色的手繩、紅色的耳環、臉上有紅色的紋身。
「對了,忘了跟你說,蟻后的壽命呢,居然有30多年呢!」男人掩著嘴笑道。
「一個好吃懶做、只懂生殖繁衍的存在卻擁有30年的壽命,兵蟻到底要死多少回,才能看到蟻后的死亡呢?哈哈哈哈……」男人露出了怪異的微笑。「跟這個國家的人一樣,全都是兵蟻和工蟻,奮鬥的兵蟻還給自己套上了大義凜然的理由,對他人的付出有意義?所以壽命較短?錯了錯了錯了!那是因為,牠們從出生開始就是被消費、被犠牲的存在!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命運,所以欺騙自己而已,牠們在死亡的瞬間,還會感嘆自己的付出有意義嗎?牠們只會怨恨自己的身世,怨恨造物主沒把牠們變成蟻后呢!」男人攤開了雙手。
「戴娜·珍瑞佛,你在上演欺騙自己的戲碼嗎?」男人笑道。
眼前的男人,氣場深不可測,彷彿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看透般,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你……是誰?」戴娜放下了手中的物品,擺好了魔法架勢。
「我是……瑪奇斯·科爾,和蟻后一樣的天選之人……」男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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