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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肉體是一部聖經 之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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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弦回香港之後,于鋒開始時每隔一個星期,就會在微信上找她聊聊,後來幾個星期才聊幾句,再後來聊得就更少了。當然他們都在同學微信群裡,還是會經常和大家一起聊天,開開玩笑。
她覺得她對兩人的關係處理得很好,他們既彌補了青春期不懂表達的缺憾,又變成了真摯的朋友。他們不會再分手了,可是也不會在一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越淡,反而越深厚。
和已婚的男人談戀愛,夏弦以前曾經試過,這也是她不會重蹈覆轍的原因。她如果沒有經歷過,可能會無法抵擋于鋒的熱情。在她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那是她深圳的舊情人智,和她有過一段荒唐的、卻又錐心刺骨的往事。
那是2006年,那年的夏弦35歲,在她和前夫阿棠分居了兩年多,等待法庭頒發離婚文件的日子裡,她在網上認識了智。她和智是在深圳網站的英文聊天室認識的。每天早上,她送完孩子去附近上學後,都還有一個小時的空餘時間,她就會先回家上網一小時,然後才出發去進出口公司上班。
這天,她進入深圳網站的英文聊天室後,智先跟她打了招呼,用英文問她的名字,問她住在哪裡,多少歲。她告訴他,她叫夏弦,住在香港,35歲,是個文員。智說自己是個深圳的電腦工程師,32歲,此刻一個人在家,太太上班去了,自己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出發去上班了。他們聊了一會兒,她感覺到他是一個反應快、姿態低,言簡意賅、又非常坦白的理科生。
“我們打電話聊好嗎?”他們又聊了一些什麼之後,智單刀直入地問,讓她感到很意外,她拒絕了。按道理說如果聊得好,他們應該先互換QQ號,再在QQ上互換照片,才決定能否交朋友,覺得能交朋友了,才互換電話。更何況他是結了婚的人,和他交朋友有什麼用呢?她不願給他電話號碼。他再三請求,說自己一會兒就要上班了,打電話說吧。她對他不按常理出牌感到好奇,不知怎的就答應了。
電話接通了,一把好聽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說:“夏弦,你好!”她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感覺有著這樣好聽聲音和正經口吻的男人,長相一定不會醜。
既然他時間緊迫,又很直接,她也直接地問:“你在網上找什麼?”他回答:“我也不知道。”他馬上又問:“你什麼時候來深圳?”想到他連打個招呼口吻都那麼正經,鬼使神差地,她故意反問:“去幹什麼?”他親切地說:“請你吃飯。”又是鬼使神差地,她嘲弄道:“就是吃飯嗎?你是不是想一夜情?”他說:“只要你願意。”
她對他的回答感到很詫異,她原以為他會一本正經地說:“不是的。”這就是深圳速度嗎?她比他還要大三歲,難道就因為她是香港的,他才對她感到好奇嗎?她不知怎麼回答。他又問:“今天有空嗎?我可以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