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河野家的藤宮這時走進了公園裡,並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他拿起手機登錄著以前的社群帳號,點進去了他與川崎的對話框裡,並輸入著「在忙嗎?我想找妳談談。」
「談?要談甚麼?你肯回來我的身邊了是嗎?」川崎回覆訊息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藤宮傳送過去後的數秒就回覆了。
「妳到底鬧夠了沒?」看見川崎這樣回覆的藤宮,則早已對這一切受夠,而他也沒注意到,自己早就對川崎說話的方式早已有了改變。
「只要你還沒回來我身邊,我就不會停~」隨後川崎接著輸入著「雖然不知道你想跟我說甚麼...」這時傳完這則訊息的川崎,隨後附上了地點接著說道「但是,談可以,就我跟你在這個地方。」
「明天的下午五點如何?」看到地點的藤宮這時與她約了時間。
「當然可以呀~」傳完這段話的她,隨後又附上了幾個飛吻的表情符號繼續說著「親愛的~我們到時候見囉~」
這時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想著那年,他跟川崎在分手那天所發生的事「藤宮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雨天下,川崎發瘋般的這樣地說著,他們會分手的原因則是川崎對藤宮所造成心理壓力,早已壓的藤宮喘不過氣,畢竟只要藤宮不順川崎的意願,川崎就會對藤宮施暴,可最令人感到噁心的是,川崎不想傷害藤宮的臉,所以只往衣服能蓋住的地方毆打而已,她也曾幾何時拿美工刀架在藤宮的脖子上,而原因就只是藤宮只是慢了五分鐘回她的訊息。
「下次就不會了嗎,所以,你對我做的那些事...難道都不算數嗎...?」藤宮這時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因為我愛你啊...你要相信我這是因為愛你啊...」這時她抓住了藤宮的雙肩重複著說道。
「夠了,妳讓我感到惶恐...這根本不是愛,妳甚至讓我崩潰到需要靠安眠藥才能睡覺。」他忍著恐懼看著眼前這位似乎發瘋的少女這樣說著。
「藤宮春,你憑甚麼可以這樣,我可是把所有都給你了喔,是哪一個人勾引你的呢?她怎麼可以...?到底是誰!!」這時她拉著藤宮的衣領大聲吼叫著,隨後舉起手掌作勢要朝藤宮的臉上招呼。
「你們在幹嘛?」這時一個聲音說道,藤宮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般。
「不甘你的事,滾啊!!」川崎發狂般的吼罵道,察覺不對勁的教師這時叫了幾個同學,將川崎架離了現場,而那天也就在那樣的情況下結束了,可在川崎眼裡,這件事她並沒有同意。
這時藤宮則又想起奈奈子自殺前的某天,川崎在藤宮的教室外等他的場景。
「藤宮,她已經很久沒來學校囉,你看...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
「妳對她做了甚麼,妳覺得我會不知道嗎?」藤宮這時忍著憤怒說道。
「做錯事的人本來就要被處罰阿。」她微笑的看向藤宮說道。
「夠了,妳不放過我,也不放過她嗎?放過她吧...算我求妳了。」這時看見微笑的她,他惶恐的說道。
「放過她!?她跟我搶東西,我保護我的東西,這樣我也要被罵嗎?」這時她瞪著藤宮說道。
「妳真的夠了。」藤宮這時離開了現場只剩她一人。
(先不要靠近她,或許真的比較好吧...)那時走在走廊上的藤宮這樣想著,隨後記憶又將他帶到了音田自殺的那一刻,雖然他早已釋懷音田自殺這件事,但回想到那一幕時,他還是有點憤怒。
(我親眼見證了音田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後悔著如果自己在當時能勇敢一點,結果肯定會不同...但是,我並不想一直看著這樣不堪的過去,可我好不容易從那種自責到想死的深淵裡爬了出來,她卻又想再把我拉回去嗎?)在這樣給出疑問後,他隨後咬著牙並眼神堅定看向了手裡的鑰匙圈,下定了決心。
(她休想。)
「妳補習班下課了嗎?我去找妳。」他撥了通電話,朝電話另一頭的一之瀨說著,隨後從長椅起身緩慢的走到了一之瀨所在的補習班。
這時走到補習班附近的藤宮坐在一旁的便利商店等著一之瀨下課,而這時一個人從背後遮住了他的眼睛,開心地說著。
「猜猜我是誰?」
「我想想這是誰呢?這白白又亮亮的手...」這時他看著少女的手似乎發現了異樣「妳怎麼受傷了?」這時他轉身看著她,並焦急的說道,因為他發現一之瀨潔白的手指上,有一張ok蹦貼著。
(完了...看見他太開心...忘記自己的手受傷了...)這時一之瀨心裡這樣想著。
「就...」她把眼神看向別處試著想生出一些理由,畢竟她這傷口是因為用禮物而受傷的,她不想跟藤宮說,她為他準備了生日禮物,更不想跟他說,她是因為準備生日禮物才受傷的。
「我沒有要罵妳,妳如果不想講的話也沒有關係,那妳可以告訴我...傷口有消毒過嗎?」他溫柔的說著。
「沒有...我想說很輕微就直接貼了。」
「你自己包的嗎?」
「沒有...同學幫我弄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是誰幫妳包的嗎?」
一之瀨隨口說了人名,只不過藤宮卻也在這時起身,將一之瀨拉出了便利商店。
「我們要去哪裡?」這時被拉著的一之瀨錯愕地說著,畢竟她感受到藤宮的表情似乎不太對勁。
「我家,撕掉OK蹦,然後拿醫藥箱,然後消毒,再然後重包。」
「真的不用...沒有很嚴重啦...」
「不管,我才不要我的女友被一個甚麼都不會的人,貼那種醜死人的貼布,而且那個人還是男生。」爾後藤宮說完這些話之後,徑直的拉著一之瀨往家裡的方向走了過去。
(欸!?這是吃醋嗎?)被藤宮拉著走的她這樣想著。
「吃醋了?」她晃了晃藤宮的手小聲地說著。
「你說甚麼?」這時藤宮像是聽見了甚麼回頭看向了她。
「你吃醋了?」她湊向藤宮的面前並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說著。
「甚麼啦妳...」被發現自己內心想法的藤宮把眼神別過,試著不與她四目相對。
(他耳朵好紅...他真的吃醋了,好可愛。)他看著藤宮赤紅的耳朵這樣想著。
「你吃醋了哈哈哈,你的耳朵好紅。」她開心的說著。
「很丟臉欸...」他害羞地繼續牽著一之瀨的手,往前走著。
「小春。」這時她停了下來,喊了藤宮的名字。
「怎麼了?」他因一之瀨停下腳步也被迫下,而正當他想回頭時,這時一之瀨卻阻止他回頭。
「別回頭,就這樣向前看就好。」再然後她湊近了藤宮的耳邊說道「謝謝你,我很開心。」而夕陽下的兩人就這樣緩慢的走回了藤宮家中。
(天知道,這種令我留戀不捨的時刻,什麼又會結束呢。)他牽著對方的手這樣想著,而時間來到了與川崎赴約的前一個小時,他這時抱著睡在他懷裡的一之瀨,並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想著:
(又是這種烏雲密佈的天氣,會下雨嗎?算了帶個傘吧。)
之後他把一之瀨抱到了床上,並幫她蓋好了棉被,輕輕的關起了房門,走到了玄關穿起了鞋子,並想著自己有沒有遺漏了什麼東西。
「你要去哪?」這時一之瀨從房裡走了出來。
「找河野。」他穿好鞋子,將拖鞋放在一旁說著。
「你在騙人。」
「我幹嘛騙妳?」這時藤宮拍了拍其他鞋子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說著。
「那為什麼不叫我起來?」
「因為我想說你睡的很熟,就算了。」
「那你知道我根本沒睡嗎?」
「我不知道妳為什麼沒睡,但我真的就是去找河野。」這時藤宮的音量逐漸大聲了起來。
「那你看著我說。」一之瀨發現只要藤宮在撒謊,或者是在找理由時,他的眼睛就會飄忽不定,而且不敢看她,奇妙的是,這些狀況只有對象是一之瀨時才會觸發。
這時藤宮看向一之瀨正準備再說一次時,他卻發現了一之瀨的表情使他五味雜陳,那是一種擔心的表情,也是他第一次看見一之瀨向他展現了這種表情。
「你到底在瞞我什麼?」這時一之瀨慢慢地走向藤宮所待的方向。
「我真的只是去找河野而已。」而藤宮這時重複著他先前說過的話。
「那我也要一起去。」她向門口走去,只不過被藤宮拒絕了「幹嘛跟?就只是去找他而已,我們要討論川崎的事,而且小光就不太喜歡當電燈泡阿。」
「就算河野會介意,你哪次不是拉著我一起去了?你是去找川崎吧?」
「我明明就說我去找河野阿,為甚麼硬要說我去找川崎?」
「因為你在騙人。」這時一之瀨頂了回去。
「夠了,我再講最後一次,我真的就是去找河野光而已,要不要信隨便妳。」藤宮這時吼了起來,隨後穿起鞋子,準備出門,雙方在此刻堅持不下,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的吵架,然而在這時她的眼淚滑了下來,聲音顫抖的說著「騙子。」
藤宮看見流下眼淚的他,不顧鞋子還在腳上,就踩進了家裏,跑到了一之瀨面前,抹了抹她的眼淚心疼的說道「對不起,我太兇了...嚇到你了對不對...好啦,我承認真的被妳說中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妳要擔心啊...」
「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大騙子...」在她顫抖的說完這句話後隨即大哭了起來,而見狀的藤宮也只能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任憑一之瀨捶著自己的胸口。
(我,在幹嘛?)藤宮抱著傷心欲絕的她,不禁這樣問起了自己(為甚麼要兇她?她明明沒說錯阿,而且看到她擔心樣子跟她哭的樣子,為甚麼我會心疼的要死?)
(我,真的值得她傷心成這樣嗎...?)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看見喜歡的人傷心會是這樣的感受...她真的比我想的還要柔弱,看到這樣的她,我好捨不得。)
等她緩和點之後,她推開了藤宮並吸了吸鼻子說著「我不會攔你去找她,但我真的不想要你騙我,哪怕你知道我會擔心...我會乖乖的待在這,你也要好好的回來。」隨後她伸起小指繼續說道「我們約好了,好嗎?」
看見淚眼汪汪的她伸出的小指,藤宮在這時將自己的小指與對方勾在了一起說道「我答應妳我會好好地回來,我也答應妳,以後不再對妳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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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安撫好一之瀨的他,起身與一之瀨向門口走去,這時站在門外的他朝待在玄關的一之瀨笑著說道「等我,我去去就回。」
「嗯...路上小心。」說完這句話的一之瀨看著藤宮關起大門,只不過就算藤宮跟她這樣說了,她的不安這時還是沒有隨之消散。
(神明大人...請祢一定要讓小春平安,拜託了。)她雙手合十的在玄關許著願望。
這時藤宮他看著即將將下雨低的烏雲感嘆著(為甚麼在經歷一些不太妙的事...都會是這種天氣?)而他也討厭著這樣的天氣,悶熱的讓人感到非常不自在,而就在感嘆之餘,他走到了與川崎約定的地點,並朝燈火陰暗的深處走了進去。
走進深處的藤宮,他看著眼前一座因年久失修而即將坍塌的牆,感嘆著這裡就跟廢墟沒兩樣,而這時一塊石磚掉到了藤宮的左側,就當藤宮驚恐的看向這塊差點砸到他的石磚時,一個聲音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這時少女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她披著一頭漆黑的長髮,帶著一副粗框眼鏡,那樣子就像一個書生一樣。
「怎麼?這個打扮像不像奈奈子呀?我特意留了像她一樣的長髮喔。」她狂喜著說道。
(忍著...千萬要忍著。)藤宮壓抑了心中的怒火,直勾勾的看著川崎問著「為甚麼叫人把石川打成這個樣子?」
「我不是說了嗎?因為他罵我。」原本還在狂喜的她表情瞬間變的冷淡,而她冷淡的表情,這時另藤宮感到荒唐。
「就因為這樣?妳就叫人把他打成這樣?妳至於嗎?」
「可是不這樣做,你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呀,不是嗎?」她湊向藤宮的面前說著,畢竟她為了能看見藤宮,所有的方式對她來說,就算再怎麼殘忍也都不值得一提。
「走開。」這時藤宮推開了她,這種令他作嘔的感覺,已經是上次作夢的事了,然而她因藤宮推開她而導致重心不穩的跌在了地上,但她像是發瘋般的笑了出來「哈...哈...哈...」隨後眼神冰冷的說著「你只能是我的。」這時她從口袋裡亮出了小刀,站起了身子,慢慢地朝藤宮走了過去,而這時川崎的臉也從原先的冰冷,轉換成了病嬌。
(這瘋子...)他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川崎想著。
「為什麼...你不懂...不懂我呢?」這時小刀朝藤宮刺了過來,而藤宮閃過了刀子,語氣堅決地說著「我拜託妳清醒點,我們早就不可能了!」
「那是你覺得!」川崎憤怒的看著藤宮說著,隨後換了握刀的方式,準備朝藤宮的臉揮過來,而藤宮在她準備將刀子揮過來前,搶先了一步握住了川崎的手腕,另川崎無法動彈。
「真的夠了。」受夠這一切的藤宮,將川崎手上的刀子搶奪了過來,只不過他沒注意到自己手持的是刀刃面,而他也因此被劃傷,感受到疼痛的藤宮忍著痛將刀子丟到了一旁,並將川崎壓制在了地板上,而這是川崎第一次,看到自己曾經懼怕著自己的藤宮,有著這樣的行為。
「川崎,妳到底要拿著我當作理由禍害多少人才肯甘願?」這時藤宮語氣冰冷的說著。
「不是...我是因為你...」川崎這時面露恐懼的看著藤宮,眼前的藤宮已經不是她先前認識的人。
「因為我嗎?恐怕不是吧,妳只是件不得別人好而已,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說完這句話的藤宮,這時看著川崎驚恐的表情感到不解地說著「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同時拿起了手機,並開啟了相機往川崎的臉照了過去,隨後將照片裡川崎的樣子給對方看「你覺得我這樣很陌生嗎?奈奈子被妳欺負的時候我想她跟妳現在的眼神是一樣的吧?」隨後他開始一連串的質問:
「我只是把奈奈子對妳的恐懼還給你而已,看看那些曾被你禍害的人,我想京川那群人會變成這樣也少不了妳的妖言惑眾吧?」
「原本京川沒打算給他那一棍的對吧?監視器裡的他很猶豫喔。」隨後他使出了一點力氣,逼迫川崎承認「回答。」
見因恐懼而無法回答的川崎,這時藤宮又說道「不打算回答嗎?你不打算回答的話,就別怪我了。」
「別怪你?別笑死人了,你又能對我怎樣?」川崎不屑的說著,同時原先的猖狂神情在這一刻又顯露出來「我說你,一年不見,變了一個人就以為這樣可以對我造成什麼恐懼嗎?是啊,我就是見不得音田那婊子過的比我好而已。」隨後說出了讓藤宮感到憤怒的話「她死掉的那天要不是我跟我媽有約,要不然我真的很想去現場再多打她個幾下。」她喘了一口氣後繼續說著,她命令他人毆打時穿的原因:
「石川也是,他憑什麼指責我?就因為他正直?少噁心人了,被人揍就真的是剛好而已。」在這樣大放厥詞的說著這些話後,她也承認了自己的所有行為「對啊,你說的沒錯,是我叫京川給他最後一棍的,看他還想爬起來的樣子我就很不開心,但他能拿我怎樣?他如果不要爬起來的話我搞不好就這麼算了,自己要那麼逞強,結果再挨個兩三棍就倒地不起了,他如果死了,就當我幫音田奈奈子找個伴吧。」
「怎麼我給你這些回答還滿意嗎?回答啊?」見藤宮沉著臉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時,川崎這時又朝他喊著「喂!恍神阿你?」隨後又開始著她那瘋狂又令人感到畏懼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在聽著這樣笑聲的藤宮,沒有顯露出一點憤怒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抹冷豔的笑容說道「承認就行。」隨後將手機把正在通話中的畫面給了川崎看。
「你暗算我?」川崎不可置信的說著,因為在這時上面的電話,是川崎熟悉的人,她也沒想過藤宮居然有這個人的聯絡方式。
「你們都聽到了嗎?各位。」這時藤宮沒理會川崎的質問,按起了擴音。
「我到底為什麼會教出一個殺人犯...」這時電話那頭一個聲音這樣說道。
「爸爸...」然而聽見男子的聲音川崎一改前面猖狂的模樣。
「在電話那頭的不光是只有你爸媽,還有妳傷害的那兩個人的家人們,總的來說,妳玩完了。」 待藤宮說完時,這時三輛轎車卻也同時來到了現場,而轎車上的人們這時也急忙的走了下來。
(時間回到兩天前)
「不對啊,太怪了吧?為什麼她這樣還能沒事?」藤宮不理解的問著。
「因為石川這件事沒有直接證據,能夠指名說就是她做的,」河野這時點起了一根菸後繼續說道:「而且那件事已經距離現在一個月了,再者我們看到的時候是影片放出來的好幾天後了,更何況就算拿我們看到的那部影片去報案,川崎也不會有事,因為自始至終,鏡頭都沒有她的身影。」隨後河野也將他那天看到影像時,覺得疑點的地方說了出來
「對了,你看這邊,京川在準備給最後那一下的時候,他有些遲疑,我不知道他在擔心甚麼。」這時河野將影片停在了影片的第3分58秒,而影片裡的京川這時正在朝監視器沒照到的地方看著,可以看的出來他似乎在與誰交談。
「甚麼意思?就因為他停下來,所以你覺得他在擔心?」藤宮不解地問著。
「他看過去的那個方向,可能是川崎所在的方向,因為京川是看著這個方向好一陣子,才又走回去將石川打成那副德性的,我想我們可以讓川崎背一條教唆傷害的罪名,你跟她的對話紀錄應該沒有刪吧?」河野這時想起了藤宮給他看過,他與川崎的聊天紀錄。
「是沒有...但,只要有這些就可以了嗎?」藤宮看著手機說道。
「當然不是只有這樣,你願意去找她嗎?如果不要的話,我再想想。」河野這時關掉了影片,看著藤宮說道,這是他原先開玩笑的想法。
「等等...我沒說不行...我只是怕陽子知道我要這樣做的話,她會反對。」他在說著這句話的同時越說越小聲。
(女友奴...)河野會心一笑後繼續問著「那先不跟她說?」
「也只能這樣了。」藤宮嘆了口氣後又問道「所以你要我怎麼做?」
隨後河野開始說出了他的計畫,而就在藤宮聽完後,也順便統整了河野要他做的事「所以你是想要我刺激她,讓她脫口而出那些行為,然後讓奈奈子還有石川的家人,以及川崎的爸媽聽到這些?」
「沒錯。」河野點頭說道,只不過藤宮卻對這計畫有著些許疑問,於是他說了「激怒她這件事很簡單,但是問題是,我要怎麼讓川崎他爸媽相信我所說的?你不知道,她在她爸媽面前偽裝的很好...」藤宮回想起跟川崎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她回家前,她都會把自己臉上的妝卸掉,並把自己打扮的跟乖巧書生一樣。
「對話紀錄拿給他們看不就好了嗎?」聽見這回覆的藤宮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有這麼簡單的話就好了...」
「嗯?甚麼意思?」河野疑惑地說著,因為藤宮給他的感受既不是質疑,也不是反對,更像是想提醒河野似乎有地方疏忽。
「川崎傳那些話的帳號並不是自己常用的那隻,那個帳號沒有任何人的好友,只是一隻空帳號而已...如果我拿與這帳號的對話紀錄給她爸媽看的話,他們可能會認為,我只是在造謠而已。」這時藤宮看著河野說著,畢竟這種想法確實是可以讓人相信的方法之一,但前提是,這個社交帳號要能證明是這個人。
「如果可以證明她是川崎薰的話,那麼這計畫就沒問題了,對吧?」這時河野再次確認了這計畫的可行性「如果只剩這個問題要解決的話,那我已經找到方法了。」
「是沒問題啦...等等,你找到方法了?」藤宮看著找到解決方式的河野說著,同時也對河野所透露出輕鬆愜意的表情感到訝異。
「簡單阿,你前面說過她在父母面前是個乖小孩對吧?那我想乖孩子肯定會早回家,那我們只要跟她約一個比平常還要晚回家的時間就好了。」隨後河野繼續說著「我敢肯定她會跟父母報備,而你要做的就只是把你跟川崎約的時間,跟她父母說,這樣就可以證明用這個帳號的人是川崎了。」
「真那麼簡單?」藤宮問道,只不過聽見對方這麼說的河野,隨後看相別處,似乎是有別的隱憂,隨後他將他擔心的說了出來:
「難的不是這裡,難的是川崎只會讓你一個人去找他而已。」
「甚麼意思?我一個人去又怎麼了?」
「我知道這樣說很觸人霉頭,但,我想那個瘋子可能會對你做些甚麼...」
(原來他也會有這種表情...)他看著露出擔憂神情的河野,心想著這是他第一次看著任何事都能迎刃而解的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所會有的擔憂表情,為了安撫不安的河野,他說道「你想太多了,而且要說難的話,我覺得去找三個人的家人講這件事情還比較難...」
(嗤...明明自己也擔心得要死,還故意講這種話,算了...是我太悲觀了。)這樣想著的河野則提議「如果你是擔心這個的話,我幫你去跟石川的家人說。」
「好阿,謝啦~」他故作輕鬆的道謝著,隨後繼續安撫河野「好啦你就別擺出這種眼神了,這樣很觸我霉頭欸!」他拍了拍河野的肩膀,試圖帶走這令兩人壓抑的氣氛。
「喂不是,你怎麼能確保你去找川崎會沒事啊?你是真的不怕她會對你怎樣是嗎?」河野略為激動的說道,他知道藤宮跟他不同,沒辦法狠下心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藤宮的內心早已有了變化。
「給我點信心好嗎,講的我不會成功一樣,我不會弱到連女生都對付不了吧?」
「這跟她是不是女生無關阿...我第一次覺得有人可以這麼噁心。」
「就別擔心我了啦,既然有做法那就試試阿,別擔心,我會平安的。」他微笑的看著河野說著,而看著這樣的藤宮,只能再三叮囑著他要藤宮注意的事「無論怎麼樣,電話都不要掛掉,一定要記得。」
「好啦知道了,不要一直唸,」藤宮說完這話後,就把頭仰向了陽台外的天空。
(你可能不理解吧,我其實根本不想復仇...我只是不想,再讓某人因為我而遇上不幸而已,所以就算我怎麼了,我也不會後悔,謝謝你讓我知道,自己還值得被人擔心。)
藤宮想起了自己與川崎的事有了解決方式,那河野與京川呢?於是他隨口問起「就算我成功了,你呢,京川那邊能成功嗎?」
「怕什麼?我哪次打架輸過了?」
「河野,你這瘋子。」
「謝謝誇獎~」
而那天也就在藤宮這樣的吐槽下來到了下午,隨後藤宮離開了河野家,並走了公園裡,向川崎約了見面的時間,接到了一之瀨後,他與一之瀨兩人也就回了藤宮家,幫一之瀨擦藥。
(時間回到現在,地點:與川崎相約的地方)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女兒給諸位造成不小的麻煩,甚至讓一位正處於美好青春的少女就此殞命。」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回想,聲音的主人正是川崎的父親,他誠懇的說著,當男子說完這句話後石川以及奈奈子的家人們,不發一語的看著他與他的妻子。
「你就只知道道歉你還會幹嘛?」這時川崎朝著他的父親吼罵道。
「你給我閉嘴!那是一條生命阿...人命在你面前這麼不值得嗎?」
「你這個外人憑甚麼對我說教?是因為我從田中改成川崎這個姓氏,所以你就覺得你有資格了嗎?我可沒有認可過你是我的父親。」隨後又不屑的說著「呵...
值得嗎?我更恨的是我沒在她死掉的當下給她幾巴掌,要不是我跟媽要去吃飯,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種機會?」
聽完這些話的眾人們全都看向了川崎,他們看著眼前這位少女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他們有那麼一刻,是真的希望這些事情,都不是眼前這位少女做的。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阿,你們想從我這裡聽到甚麼認錯的回答嗎?噁心死了,你們這群人。」就算被藤宮壓制在地板,也不減川崎這時的猖狂,因為她篤定著她最深愛的母親,並不會像這群人一樣。
「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這時川崎的母親走到了大家面前,微笑的說著,隨後走到藤宮的面前,示意要藤宮起來「藤宮同學,不好意思阿姨可以要求你起來嗎?」而藤宮在聽著女人的要求之後,立馬起身離開,而女人則說道「謝謝。」
「起來。」要求女兒起來的她,這時臉上的笑容也已蕩然無存,只不過川崎似乎沒發現女人臉上的表情。
(我就知道媽最疼我了。)她暗自竊喜的想著,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待川崎站起身之後,她立馬往她的臉上呼了一巴掌,而這一巴掌響徹雲霄,所有人也對此感到驚訝。
「這是妳從小到大我第一次打妳,我想那位過世的同學先前也是這樣被妳對待的吧?」說完這句話後,她又朝她的臉上揮了一巴掌。「說話啊,妳剛剛不是挺會說的嗎?」
「媽...」川崎捂者臉恐懼的看著她的母親,從小到大最疼愛她的母親此時也已變的陌生,這份恐懼感比先前藤宮給的,更加的強烈。
「別叫我媽媽,在你認錯之前往妳臉上閃的巴掌不會停。」待她說完這句話後,爾後就開始驗證了她前面所講的那段話,女人邊朝川崎的臉上乎著巴掌,邊說道:
「因為我很寵妳所以妳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了嗎?」
「妳間接害死了一條生命,妳怎麼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還有那位叫石川的同學,妳憑甚麼對人家這麼殘忍?」
「藤宮同學也是,妳害人家自責了一年妳知道嗎?」
「我不記得我有教過妳可以這樣對人家吧?」
「回答啊!裝可憐就沒事了嗎?妳以為我會就這樣收手嗎?」
待她說話這句話後,川崎也被她打趴在了地上,她也因教育女兒,而導致自己氣喘吁吁的。她調整好呼吸後繼續說道「妳給我起來!趴在地板上幹嘛?」
「這些人因妳承受的痛苦遠不止這些,別以為妳這樣就能躲過後面的責任,川崎薰,別逼我剪了妳的寶貝頭髮,聽到沒?」她憤怒的抓起了川崎的頭髮,而川崎這時也因疼痛而痛苦的掙扎並哀求著「啊啊啊啊啊...拜託...」
「為甚麼要對這些人這個樣子?」她將臉湊到了川崎的面前,大聲地吼罵著「妳要甚麼難道我沒有給妳嗎?為甚麼啊?為甚麼不放過他們啊?」雖然女人的憤怒這時逼得眾人只能沉默,但川崎這時睜開眼看見的,是女人早已淚流滿面。
(媽為甚麼在哭...?)看見這副表情的她,錯愕的忽視了疼痛,因為對她來說,眼前最衝擊的,是這個在她面前不曾哭過的女人。
「我到底做錯了甚麼,才會教出妳這種惡魔...我明明努力的給了妳所有美好才對吧...妳知道嗎...藤宮在來找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原本並不打算相信的嗎...?」她哽咽著繼續說道「為甚麼我努力的結果,是看到了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居然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小薰妳可不可以回答我...」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我真的不知道了...」她留著眼淚問著川崎,但川崎這時並沒有給出回答,也在這時音田與石川的家人們拍著女人的肩膀說著
「她的行為交給法律就好了,再這麼繼續打下去也於事無補。」
「獨自撫養女兒的妳沒有錯...」這時石川的母親將川崎的母親擁在懷裡安慰著。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我的女兒為各位帶來了這麼深的傷痛,是我的教育失敗。」女人掩面的在她懷裡哭著,只不過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卻也越哭越大聲...「我到底該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
(為甚麼媽...在哭?)川崎看著嚎啕大哭的母親這樣想著。
「妳第一次看妳媽哭吧?她可是始終都不願意相信妳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喔。」
在一旁的藤宮這樣說著,隨後藤宮向她說明了,那天去找她的母親時所發生的事,無論藤宮怎麼勸說女人始終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會做這樣的事,一直直到藤宮將他與川崎的對話記錄看之後,川崎所營造的乖孩子形象,在她內心裡碎了開來,她難過的是,明明給小孩子富足的環境,為甚麼小孩會成為這個樣子?明明後面也找了人來彌補她童年裡不曾有的父親了。
「我對你做到這地步了,為甚麼你還可以這麼冷靜?難道你不恨我嗎?」她看著站在一旁的藤宮說著。
「恨嗎...哎呀...」聽見對方這樣說的藤宮天空吐了一口氣,隨後不顧地板骯髒的躺在了她的旁邊繼續說著:「對阿妳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可是我對妳卻只有些微恨意而已,我恨為甚麼妳要牽連那麼多無辜的人而已,就這樣。」
「我甚至不想為這些人報仇,我與妳赴約的目的就只是想讓這一切結束,不想讓妳將來危害到我愛的人而已。」
「意外吧,妳害死音田是不爭的事實,妳對涼介做的也是,可是我卻對妳沒有任何復仇的慾望。」
「我自始至終都認為,雖然妳是音田自殺的主因,但選擇錯誤的我,同樣也有問題。」
「所以比起恨妳,那個時候我更恨我自己的選擇錯誤以及無能。」
隨後他也向川崎回憶起,他在當下看到石川重傷模樣的感受「當初看到涼介被那樣打的時候,我確實很生氣,但...我氣的其實也是自己而已,如果涼介不是為了我的話,他應該也就不會這樣了,妳說的沒錯,製造這些問題的妳確實有問題,但同樣是受害一方的我也沒好到哪去。」而他也說出了自己在經歷這些之後,所對自己的評價。
「就算被旁人說,我跟妳都是這些問題的主謀也不為過,畢竟有著強烈忌妒心的妳,以及軟弱的我,都是這些事情的推手。」
(他先前說的沒錯,我只是拿藤宮這個人當成我忌妒的藉口而已...我根本早就對他沒有伴侶的情感,我只是不甘心,藤宮在離開我以後,還能活得這麼開心而已。)
(就好像,我本身就不配擁有一樣,不對,應該說,我只是不想放過那份與人成為情侶的心情,連跟輝在一起的時候也是。)
(因為我把所謂家庭會有的愛與情侶會產生的愛,重疊在了一起,但兩者本質上並不是同種東西,所以我把從小沒有父親陪伴的這份遺憾,轉到了藤宮跟輝的身上,也在後面藤宮跟我分手時發了瘋似的折磨著與藤宮有關的人。)
(因為,我把他們當成摧毀這幸福的人,卻忘了我拿著所謂的愛將藤宮逼到了懸崖邊。)
(連我最愛的媽也是。)
「藤宮...」她原先想伸手摸藤宮的臉又取消了這個想法。
(我想還是不要這樣做好了,我記得他現在過得很幸福,對不起,無論是音...還是石川,又或者是輝。)她朝天空伸了這雙由自己沾滿血色的雙手,同時也對自己這地這些感到無力
(雖然說這些都太遲了...不對,還有事情是我能做到的。)
這樣想著的她,站起了身子走向眾人的面前,彎下腰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各位不要苛責我的父母,我也願意承擔一切的責任,如果是需要金錢上的賠償的話,請告知我一個明確金額。」「但...礙於我是學生,所以我需要一定的時間償還,又或者是我可以做甚麼彌補的事的話,我也願意。」
「我也不希望各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該承擔的責任我都會承擔,我不會躲藏在父母的底下,這些事情也早已留有了證據,但,有些悔恨並充滿著歉意的話,我還是必須得說,因為這是我必須負起的責任。」
「對不起,你們的女兒在生前被我這樣凌虐,我不奢求妳們會原諒我,但如果給我方式可以贖罪的話,我很願意。」在向音田的家人道歉後,她也隨即朝石川的父母鞠躬著。「也對不起,讓石川在學校有不好的體驗,醫藥費以及一些賠償請給我一些時間償還,如果你們想要走法律途徑的話,我也願意接受你們的指控。」當說完這些話後,她跪在了地板上。
眾人見狀想扶起她,卻被她撥開了手,她繼續說道「我不想情緒勒索大家,我會這樣做單純就只是覺得,我能好過些,所以就請讓我繼續跪著吧,我不求各位能原諒我先前做的那些過分的事,不,我能好好得跪在這,沒被各位打死也算一種奢望了。」
「警察已經看到那部影片了...可是為甚麼影片裏面沒有妳的身影?」這時石川的母親感到疑惑地說著,隨後川崎也給出了解答「因為我知道那邊會有監視器,所以我站在了柱子旁邊沒有被拍到。」
「為甚麼要對他們做到這樣?」女人又繼續問道,對她來說做這些行為總要有些契機,她想知道的是這些,而川崎也在這時告訴眾人她做這些的行為,只不過是出自於自認為身旁離去的人,居然沒有自己也能過得幸福。
「如果是指音田的話,我只是不甘心,沒有我的藤宮居然過得很幸福,而石川則是我感受到了被否定的感覺。」
「被否定甚麼?」女人又問。
「全部。」
「為甚麼會這樣覺得?」
「被站在道德上指責卻沒被詢問過原因,沒經歷我所經歷的卻又可以這樣雲淡風輕。」
「那麼,妳現在怎麼想?」
「我只不過是把不存在的美好幻想加諸在了藤宮身上而已,說來慚愧,我對我的現任並沒有任何情感上的依賴,而妳的兒子他確實可以站在道德上指責我,他並沒有錯,畢竟是我幻滅而已,這一切本就不存在了。」
「難道我兒子的言語沒有過於銳利嗎?不用這個樣子,把全部的問題歸咎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沒有比較好,我不在現場,他現在也在休養,所以我無從得知他到底跟妳說了些甚麼,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說了甚麼過分的話。」
「不對,他沒有錯,千萬不要這麼覺得。」這時川崎說道,而女人見她這樣說後,也不打算加以辯駁 「既然妳要這樣想的話,那我就不多說甚麼了。」
「謝謝妳的諒解。」她誠懇的說著。
「下雨了...」這時女人的丈夫感受到雨滴落在身上,伸出手感受著雨滴說著,眾人隨即趕到了遮雨處,只不過這時川崎只是看著天空不打算起身,任憑大雨拍打在她的身上。
「先進來躲雨吧...」音田的父親野井這時伸出手想將川崎拉起,卻被川崎拒絕了「不了吧,我想淋著雨,畢竟那天...」正當她想繼續說話時,男人卻打斷了她,說道「願意來看奈奈子嗎?」野井看著跪在地板上的川崎,向她提出了來看音田的想法,而川崎則不可置信的想再確認野井剛才所說的話,所以野井又說道:
「她的靈堂我們也一年沒清了,之後固定來幫我擦一擦她的相片跟清理周圍這樣就好,而我也希望妳能將這個行為,當作一種贖罪方式,至於要清多久的話,我想這就交給妳自己決定了。」
聽著眼前男子這樣說的川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表現的豁達,也悔恨著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而川崎也在這時流下了眼淚,包含哭腔的感謝,在這滂沱大雨的午後,畫下了句點。
最令她意外的莫過於,自己所造成的仇恨連鎖,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眾人的寬恕畫下了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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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川崎與輝各自被判了三年以及五年的管束教育,走出少年院的兩人,在路邊聊著。
「妳明明可以沒事的,為甚麼要承認?」這時走在手扶梯的京川看向走在階梯的川崎好奇的問著,他早已認定自己終究只是這些行為的一粒棋子而已。
「因為整件事是因我而起的。」川崎把眼鏡摘下來說著。「我讓太多人被我牽扯到...就連你也是,是我向你發起這樣的邀請對吧?」
「如果我沒有猶豫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妳的事了?」
(她怎麼了...好不一樣,平常猖狂的感覺消失了...?)他遲疑的看著眼前的川崎想著。
「你猶豫是對的,要不然只剩你孤單一人在這了。」這時快步走到手扶梯終點的她,看著手扶梯上的他這樣說著。
「幹嘛這樣...而且誰要妳陪我啊...」他彆扭的說著。
「幹嘛?你害羞喔。」川崎故意揶揄著,只不過在揶揄完後,則輕拍著一旁空著的座位說道「別讓姐姐幫你留位子,快過來。」
而被她這樣揶揄的京川也只是口是心非地說著「誰跟妳害羞,而且我們明明就平輩...」抱怨之餘,他也就做到了位置上,與川崎等候著公車的到來。
----距離那過後的一個禮拜...
「有人在家嗎?我是川崎。」川崎站在了音田家的門口,敲著木門說道。
「進來吧。」這時野井也早已在家裡等候多時,他開了門並拿了一雙室內脫給川崎,隨後走進客廳裡的川崎,映入她眼簾的是那簡單,卻也積了些許灰塵的靈堂,而靈堂上的照片,這時也照入了川崎的眼裡。
「這邊周圍掃一下照片清乾淨這樣就行了。」他指了那有著些許香灰木桌上,以及周圍的地板說著。
「嗯好。」
「先拜一下她吧。」野井幫她點了一炷香說道,隨後川崎祭拜完奈奈子後,他看著她的照片想著:
(妳的頭髮,真的好漂亮,抱歉...我知道說這些都太晚了,那個時候把因為跟藤宮分手的不甘心都發洩在了妳身上,我很抱歉讓妳在大家面前難堪...)
(悔恨的話我想妳應該也不想聽才對,所以,妳的爸媽讓我用這樣的方式向妳贖罪,總而言之...我們之後會很常見面了,最後,我還是想向妳說聲抱歉,雖然不知道妳會不會接受,但這裡我會盡我所能的不留任何一點灰塵...)
隨後她也就開始默默地清理著,男人要她清理的項目,而這無法挽回的憾事,在一方的寬恕下畫下了句點,而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夠以這樣的方式下慢慢償還著先前所造就的過錯,而這些行為也漸漸的成為她往後的日常。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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