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妖怪 - 第一卷終章預料之內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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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土和恒木於神立府遊覽的同時，三靈堂裡的三位管理人卻還在剛才那一間房間裡，像是等待著與甚麼人見面一樣。

「真的不打算直接說出來嗎？」

目送著恒木的晦月放下了平常那豪邁的語氣換成一副莊嚴的樣子問道起上來。雖然她的目光沒有看著望月，但望月已經知道她正在向自己提出疑問。

望月稍微低下了頭考慮了一會，然後就簡短地回答。

「…不是這個時候。」

「我說到底你們在討論甚麼啊。」朔月不耐煩地問起上來。

朔月與他們兩人在妖怪的世界裡管理的範圍也毫不相同，因此他們即使經常在一起也會出現一些話題上的分離。

「呃…是討論有關恒木的母親的事而已。」晦月不好意思地說：「那是你不知道的事，其實恒木他的…」

晦月正在為滿頭問號的朔月解答時，望月突然打斷了她的解釋。

「還是由我來說吧。」望月不等晦月回應之後就簡而精地接著說：「其實恒木的母親不是下落不明而是被我殺死了。」

「……」

聽到這一件震撼人心的事實後，朔月頓時之間睜大眼睛並且啞口無言。

在三靈堂裡望月其實都擔任著一個劊子手或執行者的角色，假如有人違反了一些嚴重的規條的話，都是由她親手執行懲罰。

但是，到底恒木的母親犯了甚麼呢？

「想想也知道吧。」望月目無表情地說：「既然恒木是半人半妖的話，那就表示著他的母親與那邊的人類發生了關係才會這樣，而這也正正代表著她犯下了妖怪的規條。」

妖怪不能與人類有過親密的交流。

只是這點原因就足以被判死刑，不論怎樣看也相當嚴格甚至過份的程度。

然而，曾與眾神明定下承諾的妖怪對事就是如此墨守成規，就連這點事情都不容輕視。

不過反個角度來看的話，若然每個妖怪也如此輕易就違反規條的話，人類的世界說不定將會變得龍蛇混雜。再加上，對於不老不死的妖怪來說監禁都說不上甚麼，即使有著過萬年的刑期可能也只會被視為法力修行的一部份；所以只有死亡才會成為妖怪犯事的枷鎖。

「啊…對了，原來是這樣…」

「他的母親懂得很多古老的法術，她對法術的知識甚至比我還要多，是一個非常稀有、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花了這麼多時間去找她出來。」晦月的語氣顯得有點失敗地說：「在我們找到她之後才知道她原來有兩個孩子而且年紀還不小。」

「不會吧…」

朔月難以置信地低語，畢竟晦月的法力也在她們倆人之人更在眾妖怪裡首屈一指，但是仍用了以年為單位的時間來把悠葉找出來。

「那時候她沒有反抗，但我還是用脇差親手把她殺死。」望月看著自己細小的手掌，腦裡隨即憶起那一天的畫面。

「真的要這麼絕情嗎…？」朔月說：「既然悠葉她已經成為母親的話…」

同為三靈堂的一員，朔月也清楚規則的重要性而且知道不可不遵守，但這刻他也覺得望月當時的做法不可取。

「那是之後才發現的事，在我把悠葉殺死之後我才知道她有兩個小孩……」望月稍微瞄到晦月像是想講甚麼但又忍住不作出聲，之後望月便說道：「當然，假如我早就知道她有兩個小孩的話，我也不會因此而選擇放過悠葉她。」

隨即晦月乾笑兩聲後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說道：

「嘿嘿…這次我甚麼也沒有說啊。」

「怎樣也好，總之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的話，這個世界的秘密很快就會被揭穿……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分別了，不過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晦月雙手放在腦後仰望著那片不醒目的天花板。

「那時候你們已經知道了她有兩個小孩的話，應該也預想到今天恒木來找我們吧？」

「嗯，那就當然啦。」晦月說：「畢竟恒木不是唯一半人半妖的個案，而在當時我們也猜到恒木早晚也會發現妖怪的存在。」

恒木會被強制拉入結界的話，要隱藏妖怪與偽神者戰鬥一事根本是不可能。

「…假如被恒木知道了是你殺死自己母親的話……」

「從那天開始我已經準備好有一天與他一戰的後果。」望月眼裡沒有一絲猶豫並且立刻斬釘切鐵地回答。

恒木還不知道母親已經死去的事實，但假如他知道真相以及兇手的話，不論是那一個人類也不會冷靜地按捺著作為人類的情緒。而在這個節眼點下更不用說，往後的合作隨時會因為這一件事情而化為污有。

「悠葉的行為在這個世界確實是咎由自取，不過你留下的是禍根，而她種下的卻是希望。」朔月輕輕地扇著手上的扇子並且以感嘆的語氣說道。

「……」

望月再一次沉默起上來。

既然隱藏恒木兩兄妹的話，那就表示悠葉本身大概也沒有意思去讓他們參與妖怪和偽神者的戰爭，之不過現在的恒木他自己本身也有打算幫助妖怪而且也成了妖怪的希望；那就表示著有一種希望是於承諾以外。

與神明一起定下來的規條對眾妖怪來說，既然能保障自己的話當然不會覺得有任何異議，而負責管理自己一族以遵守神明之間約定的望月應該有著更明確的使命才對。然而，自己一直確信的事情卻被自己親手推翻。

「嘛…已發生的事不可能逆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見步行步。」晦月以常言的字句來為這靜謐的氣氛和評論畫上句號，並且轉移開話題：「這些能預料的後果都放在最後處理吧，當務之急應該是去思考怎樣反擊才對。」

「嗯…下一步是…反擊？」

隨即門外傳來問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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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清回到了自己在天上的府邸，即是那個充滿面具以及各式各各樣武器的房間。

他原先是打算裝備好自己再向「那位大人」作出挑戰，但是他還心情都還沒準備好背後就傳來一陣陣讓人不安的腳步聲。

白川隨即拿出打刀並且露出厭惡的眼神說道：

「已經來了嗎。」

回頭一看，在府邸的外邊都站滿數之不盡的人偶。

這時不知在那個方向傳出一把男性的聲音，更加觸動到白川的神經。

「剛才我還在後悔應該一早就把你殺死呢。」那個男人隨即從某處黑暗中走出來，然後繼續笑著地說道：「哼，真佩服你會夠膽回來送死。」

「要是腦裡還有留下親手殺死同袍的記憶，我相信任誰都不會再膽小。」白川高舉手上的打刀並且指向那個男人。

「與我沒有關係，要怪就怪你自己戴上那面具，是你自己殺死祂們。」那個男人不斷地以語言刺激白川，但他的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白川身上，也沒有擺出任何警戒的架勢。

白川沒有因為這些花言巧語而動搖，因為白川很清楚對方不是完全無罪。

「沒錯，但不是全部，我的責任確實不能怪在其他人身上，但不代表你那份責任我不能夠為其他受害人追究。」

「可以的話就試試看吧，已過氣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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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神明之間的對戰，祂們的勝負就在一瞬間分出。

「可惡…情況真是相當不妙呢…」白川顯得有點狼狽地說道。

畢竟他正被數把不同種類的劍刺進體內，能夠站在原地上的他已經說得上非常勉強。他處變不驚的樣子來看已經接受自己再次敗北的結果。

「真不愧是真正面的神明，居然能撐一點時間。」

「勝敗乃兵家常事。」白川強擠出笑容說道。

「真可惜，你已經沒有再次失敗的機會了。」

「……」

這回白川沒有駁逆，只是把戴在臉上的狐妖面具拿了下來握在手中，縱然他身受重擊可是臉上還是露出一副無後顧之憂的表情。

「你真是冷靜呢。」在暗處間走出一個人影對著白川說：「雖然你在以往是真正的神明，沒想到你會連『真正』的死亡也不懼怕。」

白川把手上的刀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然後帶著喘息說道：

「嘿…因為我很清楚最後的最後你也不會成功。」

白川的腦裡只浮現出一個人樣，就是那名曾經與自己一戰的奇特少年。

「哦…是這樣嗎？」那個大人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該不會覺得那個少年會阻礙我的計劃吧？」

「……」

…該不會聽到我的心裡在想甚麼吧。

「我想就只有這點你不用擔心。」那個大人再說道：「卑彌呼，她會去解決那個特異的少年。」

白川聽到後先咋舌一聲，接著不忿地說：

「嘖…對普通的人類出手…這就是你的做法嗎？」

「那一個人阻礙我就如現在的你一樣，雖然我不覺得一個普通的人類能夠做到甚麼地步。」那個人臉無任何表情地說。

「那就讓我預言吧，少看人類將會讓你步向失敗。」

之後白川露出狡猾的笑容，就這樣站原地上的他轉眼間就消失在空氣中。

確認了白川已經死去之後「那個大人」走去拿回武器並且轉身離開，就在這個時候暗角的一處再度傅出人聲，但這一次是一把少女的聲音。

「真是搞不懂呢，既然他並非得閒之輩的話為甚麼要殺死他呢？」那個少女接著說：「明明只要再一次為他戴上面具就能令他再次服從你啊。」

那個少女身上穿上類似巫女服的裝束，而身上就戴上一些誇張的裝飾品。

「這是必須的啊，卑彌呼。」

「嗄…？」

少女只是露出不解的眼神看著那個大人。

「我不止要改變這個世界，還要讓世人知道我是唯一的神。」

說出這句話的人大概是最後一個擁有著「神格」的人。

那個人的名字是—名神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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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終章 預料之內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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