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妖怪 - 第二章晃動天下的齒輪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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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恒木君。」

只憑藉著其男子輕盈的聲音來源，大概可以判斷對方在自己八至十米的範圍以外的地方，可是在他轉身回望對方時原來對方已和自己之間拉近了只有一米多。

「哇……」

是…是能面具…！

在這種被嚇著的恒木並非因為對方出現的位置與自己預想中出現巨大的誤差，而是因為對方戴上了能面具再配上這昏暗的環境而令恒木大為吃驚。相比起自己見慣的鬼魂，一個沒有神情、表情以及動態的面具來得更可怕。

就因眼前這個突然以及其男子的打扮而嚇得恒木向後退，不過對方看見這種場面卻無動於衷地繼續介紹自己。

「真有趣呢，沒想到真的有個人類能夠進入結界，老朽的名字叫白川清，多多指教喔。」

呼……差點被這個人嚇死了呢…

聽到對方說話平易近人而且沒有進一步做出甚麼可疑的舉動後便稍息冷靜下來。

由於白川臉上帶上一個尉（代表老人的面具）的能面具，由此推斷對方應該是一個老人家。

「那麼，老伯你又是甚麼人啊，鬼？妖怪？」恒木一邊帶著類似懷疑的目光來問道對方的身份一邊上下打量著對方的裝束。

臉上戴上那面「尉」的能面具，穿著着流裝（着流し：類似和服式便服的另一種稱呼），要是腰間多配一把武士刀的話完全是電視古裝劇裡的浪人一樣，他在腰間還掛上了代表著不同性別、年齡和屬性的能面具，而手上則拿著兩顆正發出黑色火焰類似「保健球」的東西在手中靈活地轉動著。

他給人的感覺非常年輕，儘管對方現在戴著的面具是代表老人的「尉」能面具而且再以老朽自稱，但是不論從其聲線或體格來看怎樣他也不像一個老人家吧？就我粗略的估計…應該這個人應該只有二十至二十九歲。

「我是甚麼人？呵呵…難道這麼明顯也看不出嗎？我就是神明啊，沒錯了！」

「咦…………你是神？」

一點也不明顯，根據我狹窄又淺薄的記憶當中，沒有一位如此奇特的神會戴上能面具。而重點就是以白川為名的神社根本不是這個縣。

在心裡毫不留情地否定對方的恒木並沒有直斥其非，只是用著狐疑的目光看著白川。

「也是呢…你也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神是怎樣，這又難怪你會懷疑呢…該怎樣向你說好呢…」白川像是有點困擾般隔著面具搔癢臉孔。

真的假的嗎？他就連舉動也不像是一個老人呢。

不過……就算擁有著「陰陽眼」的我也未看過真正的神，而且……等一下，這個自稱為神的傢伙莫非就是赤土所說，正與一眾妖怪們戰鬥著的「偽神者」？

但…但為甚麼「偽神者」會知道我的存在呢？

此刻一連串沒有答案的問題接二連三地出現在恒木的腦海中。

就在這時一度沉默下來的悶聲氣氛就此被恒木的好奇心一一打破。

「嗯…我明白，我相信你，那麼你來找我是為了甚麼？」恒木稍微站穩腳步之後再說。

「不錯呢，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原來是這麼明白事理呢。」白川指向樹下的長椅同時語帶祥和的笑聲地說：「那麼我們就先去……去那邊坐下再慢慢詳談這個世界的事情吧，畢竟老朽也不想太站立太久。」

「這個世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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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結界。

在陰暗的「結界」裡夾雜著如薄紗般迷離的霧氣，讓本來應該充滿陽光回憶的校園就這樣演變成為另一種意義層面上的可怕；這情況讓我想起在某些魂系的遊戲，當角色走進頭目的區域時就會立刻風雲色變而意味著戰鬥的來臨。

成為了隱形人或許是內向人的期望世界，但是也意味著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的

「唉，真是讓人不安的結界。」恒木他對著白川說道。

翹起二郎腿的白川豪放地坐在長椅上，手肘撐在椅背上而另一手則繼續玩弄著手上的黑球。

「是這樣嗎？老朽倒是沒有所謂，反正一般人類也看不到我的存在。」白川說道的同時一邊翻尋自己的衣袖：「既然若然少年你抗拒『結界』的話，那就…。」

在白川準備撕毀手上的符咒時，意識不對的恒木便出言制止。

「呃，等…等一下先！」

恒木大概一瞬間就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情般而制止對方。

解除結界是沒有問題，對放白川來說，畢竟他的個體如鬼魂一樣沒有人會看到白川的存在。至於我是一個擁有陰陽眼的人，有沒有結界對我的影響也不大。然而，在別人的角度來看我的話，我就會變成一名正在與空氣交談的怪人。

避免因為這個人而得到什麼不必要的目光，唯有的就是保持原狀。

「不用了，就這樣吧。」之後恒木便以認真的眼神望著對方說道：「那麼…要是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我接下來很忙啊。」

「嘛…也不要這麼提防我這個老人吧，我可不會加害你喔。」白川頭一次以認真的語調來回答恒木說：「這一次我只是來呼籲你小心一點而已。」

這一次…？

恒木心裡突然產生出一股不安感，但一時之間想不到為何會這樣。

「呼籲？」

「沒錯，是呼籲……畢竟你身邊有一個非常危險的妖怪正打算利用你嘛。」

他在說利用我的妖怪…是指赤土？

我認識的妖怪除了赤土之外應該也沒有其他人，除非日常生活中藏著妖怪而我不知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咳唔…我相信恒木君你應該也知道你自己擁有非凡之力而且能夠看到鬼神和妖怪吧？」

「嗯，你之所以展開『結界』來見我是因為想隔外界接觸並且測試一下我是否真的擁有這個能力吧。」恒木帶點堤防的口吻回答對方。

「所言極是，之前你在火車上遇上鬼魂到你在公園遇上那名妖怪時我已經知道了。」

恒木聽到這裡後雖然沒有顯得很驚訝但稍微瞪大眼睛。

除了我的名字這些事情也知道一清二楚，難道他一直在監視我的動向？

不過要是有一名如此奇裝異服的人在附近的話我…不，赤土又怎樣不知道呢。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神明的能力？算了吧…反正這些也不太重要，畢竟法力能做到什麼地步這點對我來說還是深不可測呢。

接著白川的語氣上顯得有點失望地說：「但真是很遺撼呢，其實你就在那一刻已經被該妖怪所迷惑了呢。」

「你可真是說得出呢。」恒木以質疑語調回答：「我可是已經知道了你…不，是你們這些偽神者正在密謀策劃的事情了。」

但我無可否認，有一刻我確實是被赤土的外貌所吸引到。

恒木實際上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密謀策劃什麼，只是想看看白川有什麼反應。

「要是真的密謀的話又怎會連你也知道呢，如果那個妖怪說了什麼話也好，那些都是用來騙你的說話。」

居然一點動搖也沒有，看來我也不適合說謊呢…

話雖如此，但就在雙方沉默了一陣子之後，白川也稍微為自己的形象辯護：「其實那些妖怪們一直以來就是想創造出一個百鬼夜行的世界，但我們作為保護人類的神明就當然要阻止這類破壞世界平衡事情發生啦。」

白川毫不做作地表明自己的目的。

「少開玩少了。」

聽到恒木少有的反駁時，自川只是「哦…？」了一聲。

「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你們的人偶不是也一直在人間吞噬著死者的鬼魂？既然如此，你還說什麼維護著世界的平衡。」

唉，居然是一個只有鬼魂才受傷的世界。

「我也很遺憾呢，若然妖怪不會危害人類的世界，我保證吞噬靈魂這些事情打從開始就不會存在，所以你看到的和正在發生的悲劇都是無可厚非，近何況除了我們之外那些妖怪也有進行類似吞噬靈魂的舉動，難道角色互換後就有所不同嗎？」

「……」

無言以對，根本與赤土的解釋不盡相同。

白川沒有否認吞噬靈魂更沒有將這件事定性為一件荒誕的事情，相反還承認並且直指是因為妖怪存在而出現。

對於是妖怪還是偽神者先開戰這個問題就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一樣，或許本來就沒有答案，或許本來就是沒有答案的問題。

「至於你呢，你就是只被他們碰巧撞上而已，總有一天他們會研究並且發掘你的可能性，然後再拉攏你加入妖怪的陣型。」

「先不說會拉攏，畢竟我不覺得自己有甚麼特別，而重點就是再次見面的機會也……」

恒木的話都還沒完整地說出來，就被白川打斷說話。

「恒木君，千萬不要這樣說！在我的眼裡你絕對有個人的價值！」白川仿佛有點意料之外般整個人望向並且靠近恒木。

……靠得很近！

居然被一個不認識的人鼓勵了，感覺很微妙。

「不管怎樣也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都是站在保護人類的陣線與妖怪對抗。」

「……」

恒木沒有回答，只是凝望著地上的螞蟻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再說。

我不善長說謊，也讀不懂說謊人的臉上會擺出什麼特徵。現在他擺出的是笑容？怒容？還是目無表情呢？到底厚厚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樣的模樣呢？不得而知。

「我不是懷疑你，但我差不多在二十小時前才被你們的人偶追殺，叫我怎樣相信你。」

「那只是一些低級錯誤，而重點就是因為你的存在比較特別所以才會這樣。我可以保證相同的事情沒有下次。」

「真的假的…」

「事實上我也可以一開始就辯駁那些人偶與我們無關，可是我不會對你說這種低級又無趣的謊言。」白川猶如長輩般拍拍恒木的肩膀再繼續說：「恒木君，我不知道那名妖怪到底對你說什麼令到你覺得我們是假冒神明，但你仔細想想吧，假設我和那名迷惑你的妖怪都在說謊的話，你又會覺得那一邊所衍生出來的結果會較嚴重呢？」

「……」恒木再一次陷入沉默。

儘管這傢伙說的話沒有真憑實據，不過導出來的話卻不無道理。

之前在赤土對我所說的話不就也是如此嗎，給我知道妖怪和神明的存在、也向我解釋了魂魄的構成、更讓我知道魄具的存在等等。而這一切的舉動，坦白一點其實都只是在解說一些我並不知道的知識。

不論是赤土或是眼前的白川老人，我與這兩個人認識和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夠24小時，要我僅憑直覺去二擇其一的話根本做不到。而最可惜的是赤土和白川老人兩者所提出的說話，當中沒有產生出自我矛盾的地方，所以我也無法拿來判斷那一個人在說謊。

或許真是如剛才白川老人所說，只是去衡量一下兩者的後果；即是要從絕望的角度出發。

絕望一點來看的話，若果赤土沒有說謊而我也沒有相信；最多也是死後世界多了一群無辜的鬼魂地殺害，又或者如我的惡夢般會被一些曾經是活生生的人類所統領。

反觀，若然赤土說謊而我相信了她的話，那麼這世界有機會被妖怪所征服。

就這樣看的話，結果相當明顯。

若要選擇被人類種以外的生物統治的話，一定會比同是人類的統治來得更可悲；一方要考慮的是生命上的安危，但是另一方可能只是考慮到人權上的不公。再加上，不論在傳說、故事、神話等等不同種類的文學也描繪出妖怪是一種凶險狡猾的存在。因此，本來意識裡的價值觀必然會出現完全不公平的思想。

……莫非現在只存在著相信和不相信這兩項選擇？

現在彎下身子把手肘放在膝蓋上的恒木就如一個應考生段，在試卷上遇到一條脫離考試範圍的題目一樣陷入膠著的狀況，不論再怎樣努力思考以及消耗時間還是停滯不前。

就在恒木正糾結着去向的同時座在他旁邊的白川老人忽然站了起來。

「少年你也不需要急於現在就去思考，畢竟現在還是一切事情的開端。」白川一邊伸展著筋骨一邊對著說道。

「一切事情的開端？」

那就是說，不論我現在或往後怎樣去選擇，到了最後也會出現後續？

「沒錯，在各種意義上也很適合。」

正當恒木打算追問下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鬧鐘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回過神來

「喔？這聲音是代表甚麼事情呢？」白川好奇地問

「那是午休結束的鐘聲，原來都是這個時間了？」微微舉起右手的恒木不經意地看到反戴的手錶，之後猛然地站起來。

「嘿嘿，真大意呢，嘛…若然你現在是趕時間的話，那今天就先這樣吧。」

「嗯，只好先這樣……啊咧？」

才剛把目光從手錶上移開到座位旁，才發現身邊的白川老人已經離開了。正四處張望的他，發現原來短短對話間，在空氣中彌漫的迷霧也開始消散。，而剛才還在空地上遊走的學生和老師也早已隨之而散。

重要的問題就是—應該相信迷之少女或自稱老人呢？

唉……哪怕現在用不著急於去思考那一邊才是正確也是不可能。我已經預想到即使這一晚走到床上，在入睡之前我的腦袋都會不停地運轉。現在的我更不會安於停止思考。但我自己也很清楚其實在出現更多改變之前的現在也只剩下不可選的結論。

至於較急切的問題就是……應該怎樣回家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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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的花瓣隨伴著微風的迎來而擺動然後起舞，由那一個放滿糕點的窓枠（窓枠即解窗台的意思。）偷偷地飛進去房間裡那塊棕色的木地板。最初在地板上單調得來又顯眼的櫻花花瓣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能夠讓人每走一步也會踐踏到櫻花，就如櫻花樹送給這戶大屋的禮物一樣盛大。

在這個令人心平氣和的畫面下，居然走出了這一句。

「真是萬分抱歉！」

說出這句話的少女是赤土。

至於這句話的對象則是三名職階比赤土來得更高級的人。

其中一個拿著煙斗的人名字為『晦月』。

面對赤土的道歉，晦月的座姿如一名盤起雙腿的大叔一樣，她說話的同時總是露出深不可測的的笑容然後回答：「真是傷腦筋呢，你居然被人類知道了我們的存在。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妖怪在人間的規則是甚麼嗎？」

「不…不是這樣的！」赤土雙唇微微地顫抖著。

這個時候另一名一直如狐狸般瞇起雙眼的男子幸災樂禍地說：「我記得要是犯了這規則的話好像是……死刑，對吧？」

這名男子的名字是朔月。

「……」

朔月把視線移到右邊另一個「高層」，這個人個子相對矮小猶如一名小學生般的小女孩。

而這個小女孩的名字叫望月了。

望月並沒有回答而且還擺出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但下一秒便目露凶光地盯緊著赤土。

「吚！等一下先！」

本來跪下看著在地板的赤土被這無聲的回答嚇得抬起頭來，然後繼續解釋。

「我…我是有特別的原因才會這樣！」

「哦，還打算狡辯嗎？」晦月似乎很滿意地合上眼睛地說：「嘛…既然你自己犯了規條還這麼老實地說出來，那麼你就盡管說來出讓我聽聽吧。」

聽到自己得到了一次辯駁的機會的赤土先冷靜下來並且坐立好。

「昨天我在人間尋找目標位置的時候有一名人類少年看到我的存在，而且還被那些鬼神的人偶追殺，因為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只是鬼魂所以便順手救他一次，但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名人類。」

晦月、朔月和望月頓時擺出認真和嚴肅的臉孔地傾聽著赤土的解釋

「吓？你的意思是他能夠看到鬼魂，而且還能夠看穿你的目隱術？」晦月再確認一次赤土所說的話，然後有點煩惱地摀著前額說道：「我說你啊，這次又是找到甚麼麻煩事喔…」

「塑月，赤土有說謊嗎？」原先保持沉默的望月突然提問。

「放心吧，望月，要是她把算說謊來瞞天過海的話，我會看得出而且比你出手更快啊。」朔月平淡地笑著回答。

「這…這是千真萬確。」

「是這樣啊…那麼，你有沒有甚麼想法？」晦月接著盯著赤土地提醒：「可不要告訴你只懂得回來駁上斷肢而忘記調查那個少年喔。」

「大…大…大…大概是因為他擁有陰陽眼的關係，所以……」赤土的聲音比起上一句話來得更加細聲，可能是因為不肯定的關係而顯得沒有信心。

而晦月大概也知道赤土不太肯定所以沒有再深究下去。

「喔…『陰陽眼』真是有趣呢，這年頭居然還會有人擁有這種能力。」晦月聳了聳肩並且搖一搖頭再冷靜地說：「但是…不可能呢，以我歷來的經驗來看一點可能性也不存在。」

晦月思考和自言自語後稍微把眼神移向朔月那邊，朔月只是搖一搖頭便開始問道：「那麼…赤土還有沒有其他事情可以提出嗎？」

「嗯…唔…沒…沒有了。」這次赤土回答比起剛才還要更加囁嚅。

「喔…那就好了，可以判刑了。」

「了解。」

剛才還端坐著的望月終於出聲了，但是她下一瞬間已經出現在赤土的身後並且一手抓著赤土的後頸一手拔出刀具。

僅僅那刀具與劍鞘碰撞的金屬聲已經嚇怕了赤土。

「噫噫—！」

望月都還沒做出揮刀動作，就已經被晦月叫停下來。

「等一下先…咳，赤土你還能找回那位少年嗎？」

這次機靈的赤土立刻以肯定的語氣回答對方

「咦…這個…當…當然可以！」赤土猛然地點頭確定。

「那就好了，我覺得那個少年有可用之處，他的存在至少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但好巧不巧的是既然他會被人偶追殺的話，這樣對他還是你來說都太危險了，所以你就先成為他臨時的護衛直到我們想到下一步的行動為止。」晦月放下手中的煙斗後再悠然地說：「至於你的刑罰就在我們完成調查後才再進行吧。」

一口氣說出多句說話的晦月讓赤土產生混亂，可是腦子裡再多問題想問也好，她還是知道當前最重要回答的說話是……

「了…了解！」

本來有點彎腰垂頭的她聽到晦月的命令之後，赤土立刻挺挺胸收腹地回應。

赤土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誰知接下來晦月的說話再次凍結了自己的呼吸。

「好！接下來，為了避免你再次觸發咒紋的效果，我們就先樣你斷一次四肢吧。」

對於晦這種突如其來的懲罰，赤土呆了數秒才回過神來。

「………咦，等一下…？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放心吧，只是一瞬間。」望月慢慢地走近赤土。

接著房間只剩下悲悲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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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晃動天下的齒輪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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