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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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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煽動禹錫報復一事，最終以伊織的「以牙還牙」的平等原則化解。從那天起，禹錫也再沒被人欺負了，那些欺凌他的人都對他退避三舍。只是伊織和華奈的關係因而惡化了。伊織一進教室，就盯着華奈；講課時，也是盯着華奈；離開教室時，還是盯着華奈。但華奈卻毫無畏懼，還以怒目，互相對峙。雖然二人沒有半句爭吵，其殺氣卻充斥着整個課室，使眾人深感不安。武成擔心的問白華：「中澤老師好似還在生華奈的氣了吧？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會破壞師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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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你⋯⋯你別多事吧！她們之間的事情，我們最好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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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中澤伊織，你給我站着。」華奈忽然站起來，大聲呼喝正要離開教室的伊織，態度囂張。武成便說：「華奈，你這樣也太無禮貌了吧？你怎可以對中澤老師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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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關你叉事咩？」華奈反嗆，武成便退縮了。伊織回頭，柳眉倒豎，粗暴地回應：「又怎麼了，男人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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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來體育館練習劍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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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甚為驚訝，心知其實華奈下戰書要求決鬥。沒想到伊織竟然欣然同意，說：「放學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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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度士對華奈說：「師傅，打老師始終不太好吧，萬一搞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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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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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一眾前來看戲的學生都雲集體育館。紫瑛驚聞華奈和伊織要決鬥了，立即趕過來，只見華奈和伊織已經換上白色劍道服和黑色劍道袴，手持木劍，卻無帶頭盔和胸甲，屏氣凝神的對峙。紫瑛正想上前制止，就被一手拉着，回頭一看，竟是校長希爾達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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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怎麼校長你老是神出鬼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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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着看戲就好了，她們之間的恩怨要由她們二人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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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天使怎可以跟人類打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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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行，天使不就跟雅各打過摔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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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氣勢如虹，力大無比，爆發力強，初時佔了上風，猛然正中伊織左肩，使之大慘叫；但伊織身輕如燕，步法靈活，左閃右避，避開華奈一連串攻勢；華奈撲了個空，心有不甘，氣來氣喘，回頭一看，即被伊織一劍當頭棒喝，跌倒在地。眾人見華奈輸了，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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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驚呼：「華奈怎可能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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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劍指華奈，說：「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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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不服氣，大聲怒吼，一手推開木劍，再一腳踢向伊織，把伊織摔倒在地；伊織卻順勢壓在華奈身上，將她制伏。二人本來是格劍，現在竟變成摔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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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嚴肅地說：「華奈，我今天要教懂你一件事，就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學會認輸和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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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我教禹錫報復有甚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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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差點煽動他殺人了，你還不覺得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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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無言以對，面有愧色。雖然華奈仍未有認錯或道歉，但伊織認為華奈有悔意，就放開了她，說：「快點換衫吧，今晚我還得來你家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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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錯愕，問：「甚麼？家訪是今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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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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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伸手扶起華奈，華奈卻拒絕伊織幫忙，自行起來，轉身離去，與紫瑛擦肩而過。紫瑛上前，責備伊織說：「你會不會太過分啊，明知今晚是要去望月家家訪，你還要揀今天來痛打華奈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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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過是用她的方式來跟她對話。我要去換衫了，今晚望月家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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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家位處目黑區柿之木坂，是一座外型典雅的獨立洋房。跟西村家一樣，望月千秋家裡也有養狗，也有僱用女傭打理家務；可是相比起西村家的富麗堂皇，望月家顯得更加樸實，沒有太多華麗的陳設或藝術品，牆上的油畫也只有兩幅。紫瑛一進玄關，還沒脫鞋，小狗就衝過來、蹼向他，嚇得紫瑛大叫。望月家樓高兩層，室內裝修猶如一維多利亞式的郊野別墅。女傭引領二人到客廳就坐。伊織和紫瑛一坐下，就發現牆上掛一着一幅抹大拉馬利亞的聖像畫。櫥窗上放著很多相框，都是家庭旅行照片，還有各式向樣的紀念品，如中國江蘇的紫砂壺、韓國的三色太極扇、荷蘭的木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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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啊，中澤老師、相澤老師。」望月千秋換上低胸洋裙，盛裝打扮，望月美鈴卻身穿男裝西裝，前來到客廳恭迎紫瑛和伊織。二人一見千秋和美鈴，即熱血沸騰，臉紅耳赤，鼻血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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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兩個變態怎麼對我母親流鼻血了？」身穿男裝便服的華奈進入客廳，一見紫瑛和伊織，就責備他們。千秋立即反過來指責華奈，說：「你怎能對老師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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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分明是變態，媽你根本不應請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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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說：「兩位老師以身犯險救了你啊，你怎能以這種態度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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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二話不說，轉身離去。千秋便對伊織和紫瑛道歉，說：「對不起，華奈對人總是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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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苦笑說：「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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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說：「飯菜馬上就做好了，請老師跟我們移玉步到飯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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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和美鈴引領伊織和紫瑛移步至飯廳就坐；沒多久，華奈和翔太也來到飯廳。翔太一如往常穿上粉紅色洋裙，抱著小狗進來，向紫瑛和伊織問好，但華奈依舊傲慢無禮。女傭呈上法式龍蝦湯、凱撒沙律、勃艮地紅酒燉牛肉、法式第戎羊小排、焗三文魚和法式焗青口，十分豐富。但華奈沒等千秋請伊織和紫瑛起筷，就自行拿起叉子，把伊織面前的沙律整盤拿走。美鈴就譴責華奈無禮，但華奈仍是不聽。反之，翔太一直對伊織和紫瑛恭敬有嘉，還主動把食物遞給他們。伊織見桌上盡是西餐，就問千秋：「望月小姐，你們平時也多吃西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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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說：「是啊，我們比較西化，但有時也會吃日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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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問：「我見你們有好多一家旅行的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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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說：「對啊，日本幾乎各都道府縣我們都去過了，還有韓國、中國大陸、台灣、香港、澳門、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巴厘島、以色列、埃及、希臘⋯⋯還有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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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補充說：「還有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法國、荷蘭和英格蘭啊，上年聖誕節剛剛還去了芬蘭看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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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你們真的很喜歡旅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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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卻對伊織說：「這個大淫婦還真奢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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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拍打紫瑛後腦，說：「白痴前輩你最好少說些無謂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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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說：「我們只是比較種視生活的品味而已。老師要嚐嚐紅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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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大驚，連忙搖頭，但伊織說：「你少許也要喝啊，要不然就是不給面子！」又對千秋說：「你給紫瑛斟一點點就好了，他酒量不好。可以多斟一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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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千秋就向伊織和紫瑛敬酒，答謝二人對華奈的照顧。又說：「因為我們不會教養孩子，所以華奈性格比較躁動，如果她有何得罪兩位老師，還請你們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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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卻插嘴說：「那如果這個扮可愛的蘿莉控得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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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責備華奈說：「華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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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了。」華奈說罷，就離席，拉開玻璃門，到花園散步。伊織就問：「平時華奈對你們說話也是用這種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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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無奈地說：「只怪我們教女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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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卻說：「但我見翔子溫文儒雅、彬彬有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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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苦笑說：「他的確比較會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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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故然，家庭教育對青少年性格有一定影響，但畢竟人有自由意志，因此你們不必將華奈的問題歸咎於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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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伊織你這話不對啊，華奈的成長家庭沒有父親，這才是她不知禮節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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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雷霆大怒，立即一拳把紫瑛打上天花，又對千秋賠罪說：「不好意思，這直男狗口長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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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紫瑛的說話十分無禮，但是伊織心裡知道紫瑛的話亦有道理。從華奈對母親們無禮的態度和語氣看見，千秋和美鈴的確過度縱容華奈，使她變得傲慢無禮，憤世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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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伊織前往花園找華奈；身為中學生的華奈竟然拿了千秋的香煙和打火機，坐在樹下的長凳上吞雲吐霧，凝視夜空的月色。不過伊織似乎並不意外，亦毫不生氣，反而坐在她身旁，問她借一根煙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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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自己點火。」華奈和打火機拋給伊織；伊織接過打火機，點煙，抽了一口，說：「你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傲慢無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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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禮貌這種東西只不過是日本社會封建禮教的遺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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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看來你真的很討厭封建呢。背後有甚麼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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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冷漠地說：「封建就是該死，不用說甚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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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見華奈態度冷漠，就把心一橫，出言挑釁她，說：「難道是因為你沒有爸爸，只有兩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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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勃然大怒，猛然抽起伊織的衣領，將其摔倒在地，大罵：「不準侮辱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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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冷笑，說：「戀父情結加上自卑情結，你真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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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住口！」華奈一拳揮向伊織的臉，卻被伊織握其手腕，一反，即把華奈制伏在地，再抽起她的衣領，說：「望月千秋小姐從沒有因為自己的性別認同而自卑，倒是你這個不孝女感到自卑了。你之所以憤世嫉俗，是因為你覺得整個日本社會在歧視你的母親是個跨性別，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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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關你事！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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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伊織放開了華奈，使她再次摔倒在地，坐在長凳上。華奈自行站起來，繼續斥責伊織：「你這變態女人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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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變態女人，我叫中澤伊織，是你的老師。請你先學會如何稱呼別人，學習如何在社會生存，再談批判社會吧。狗也有名字，你看見你家中的小狗你也會呼叫牠；那你為何卻見人而不打招呼、不稱呼對方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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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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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自己的事情與別人無關，因為你從沒想過別人，你只想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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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因為在意別人的想法而壓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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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媽差太遠了。你媽望月千秋沒有向社會妥協其性別認同，始終堅持活出自己，但更重要的事，她同時也為別人著想，所以才受人敬仰。她比任何一個男人更有男子氣概，她比任何一個女人更有慈母心腸。你卻只想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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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之，不關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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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無言以對，轉身奔跑離去，回到室內，迎面撞上千秋，臉有愧色，不敢正視千秋，就跑回房間。千秋聽見二人在花園大吵大鬧，就問伊織：「老師，你們沒事吧？我聽見你跟華奈在花園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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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事。望月小姐你還有酒嗎？我想多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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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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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千秋和伊織便坐在會客室裡對酒當歌。伊織意識到千秋滿臉通紅，愈喝愈多醉意朦朧，但仍不敢制止她，反而希望趁機套千秋說真心話，使她更了解望月家。千秋敬伊織一杯，說：「中澤老師，我教女無方，太過縱容華奈了，使她對你不敬，請你多多包涵，原諒她年少無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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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歎息，抱怨說：「我不敢說她無知。她是個天才，不用溫書就成續名列前茅了，還精通音樂與繪畫，就是不知道如何待人接物而已，還自以為是師傅去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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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沒想到千秋突然眼泛淚光，濕了衣袖。伊織以為自己說錯話傷透千秋的心，便立即取出紙巾，拭其眼淚，問：「望月小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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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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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小姐，怎會是你的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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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不男不女，華奈就不會因自卑而自大，憤世嫉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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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小姐不要妄自菲薄，你堅持做自己，同時又照顧家人，還開了個咖啡廳養活了一班姊妹，你沒有做錯啊，而且日本社會也愈來愈開明了，不會再因為你的性別而歧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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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人不接受我，例如中澤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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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理會那個死直男！你不是為他這種人而活啊，你的妻子和你的子女接受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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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歎息說：「其實美鈴也不是一開始就接受我這大淫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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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問：「那望月千秋小姐到底是如何認識望月美鈴小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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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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