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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桃花劫篇（上）
四月花紅柳綠，櫻花漫天，桃花遍地，滿園春色，正是日本的開學月；聖馬利亞高中的禮堂裡聚集了一眾新生，包括懵懂的伊東武成。武成的初中本是男校，但因為母親怕他變成男同性戀，於是就安排他轉校到這家天主教男女校高中。武成一進校門，第一次看見那麼多已經胸部發育、身穿水手校服的女生，就面紅耳赤，低頭一看，驚覺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下體勃起，硬如鐵石，脹如腫瘤。武成甚為尷尬，連忙拿皮包遮擋下體，尷尬地緩步走，卻反而更引起同學們的注意，幾乎人人都知他下體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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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子，你在遮甚麼啊？」一個高大的男生突然上前，奪去武成的皮包，將他踢倒在地，使他漲起的褲頭被女同學看見。女同學們皆哈哈大笑，令武成甚為尷尬，雙眼通紅。身穿西裝的紫瑛看見武成被欺凌，甚為惱怒，立即上前喝斥一眾女生，說：「笑甚麼？誰敢再笑我就記你們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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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嚇得急忙離去。紫瑛又抽起男生的衣領，凶神惡煞的恐嚇他：「可惡的罪人，你以為聖馬利亞高中是甚麼地方？你想開學日被踢出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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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老師。」「喂，伊東武成，等一下⋯⋯」紫瑛還沒來得及說話，武成拿起皮包，道謝紫瑛後，就急步離去。紫瑛心想：這種宅男為何老是被人欺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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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齊集禮堂後，校長希爾達修女站在台上演講，簡介學校，又向眾人逐一介紹老師，包括新任的歷史科老師相澤紫瑛。及後，眾人就到自己的課室，跟班主任及副班主任會面。在伊織的安排下，她所有的守護對象，包括武成、華奈和白華，都被編入一年二班，由中澤伊織做班主任、相澤紫瑛做副班主任。武成最遲進入課室，此時課室已無其他空位，只剩下左側的一個單行座位，對面坐着凶神惡煞的華奈。武成甚為恐懼，雙腳發軟，卻被華奈反嗆：「喂，臭小子，你還不坐下是想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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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啊，華奈，你說話別如此粗魯吧！」白華咧嘴微笑，溫柔地說著；白華的笑容馬上就迷倒了武成，使其雙眼瞳孔化作心型，直到紫瑛終於忍無可忍，喝令他坐下，他才趕快就坐；才剛坐下，白華又向他拋媚眼，於是武成就再次面紅，下體情不自禁的勃起，長褲隆起一座大帳篷。白華淺笑，心想：這處男的那話兒看來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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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馬利亞高中與日本一般的天主教男女校高中不一樣，學生當中不少是在日韓國人、台灣人及香港人等少數族裔，因此學校還提供漢語及韓語選修科。而且由於學校以「有教無類」的精神辦學，因此學生裡不乏各式各樣的問題少年和少女。由於學生種族及文化背景複雜，學生之間時有衝突。紫瑛見學生們大多校服不整齊，態度散漫，老師進來後依然嘈吵，有的還在放紙飛機、打電話、玩遊戲機甚至打架，就火冒三丈，拍案大罵：「你們這群罪人給我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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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學生繼續嘈吵。華奈就嘲笑紫瑛，說：「哎喲，老師，沒有人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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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住口⋯⋯」「紫瑛，讓我來吧。」伊織撥動秀髮，發出清香，擺出迷人可愛的眼神，又脫下外套，將緊身的白色西裝襯衫和巨乳展露於眾同學前；一眾學生不分男女，頓時肅靜。武成看見伊織的胸部，下體就更加僵硬。伊織說：「各位同學，歡迎你們成為一年二班的學生；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國語科老師中澤伊織，這位是任教歷史的副班主任中澤紫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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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見學生全神貫注的聆聽伊織說話，就心裡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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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時間，武成拿着飯盒，獨自坐在操場吃飯。因為他是正教徒，所以他在吃飯前要劃十字聖號、謝飯禱告；可是當他張開眼睛時，即發現飯盒不翼而飛，原來是有兩個男孩趁他不為意搶去他的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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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給我啊！」武成大叫，但兩個男孩卻向他扮鬼臉，正要離去，就遇見白華。白華眼神凌厲，盯着二人，嚴厲的斥責他們，說：「把飯盒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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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沒想到看似是弱質女流的白華，說話竟然氣勢洶洶。但他們卻不願屈服，反嗆：「你別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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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突然起腳一踢，正中男孩下體，使他高聲尖叫。另一男孩面如死灰，立即把飯盒交給白華，然後急步離去。白華便把飯盒歸還武成，和藹可親的笑着說：「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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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的映照下，白華面容發光，猶如天使。武成面紅，下體又勃起了。白華說：「我叫西村白華啊，你跟我們一同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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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伊東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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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就拉着武成，來到花園的櫻花樹下一同用膳；武成卻沒料到生人勿近的華奈早已坐在樹下。華奈見武成下體勃起，就對白華說：「你帶這個扯旗小子來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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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人陪，被別人欺負啊，我們陪他一起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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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煩死人了。」白華見華奈不置可否，就跟武成坐下，一起吃飯。武成仍是十分害怕華奈，覺得她是個惡人，卻對天使般的白華動了情。他卻不知道白華實際對他有不軋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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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白華和華奈告別了武成，手牽手的一同離去，到池塘邊散步；武成驚見二人甚為親密，就心生妒忌，認為華奈是個女同性戀者。華奈就對白華說：「你到底對那個處男有甚麼企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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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奸笑，說：「哼，當然是奪去他的童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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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別再生事？我都不是第一次幫你處理狂風浪蝶了，難道你要我每次都扮是你的女同性戀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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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突然親吻華奈，說：「難道你覺得你是在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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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面紅，尷尬地說：「這⋯⋯這我不跟你爭論！但⋯⋯這種宅男，你怎會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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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宅男，但也是個混血正太啊。我已查過他的資料，伊東武成，父親是東正教神父，母親是俄羅斯人，所以是日俄混血。你看他經常情不自禁的下體勃起嗎？我想他的那話兒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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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不可以老是那麼變態？你把男人當成是你洩慾的玩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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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女人不能把男人當成是洩慾的玩具，只有男人才可以將女人當成是出氣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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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隨你喜歡吧，反正我對男人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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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前男友又怎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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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跟你討論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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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忽然有四個男學生在草叢中出現，嚇得華奈和白華大叫。華奈以為四人是要襲擊他們，沒想到四人竟然向華奈鞠躬下拜，說：「『不倫會』會長望月華奈小姐，久仰大名！請收我們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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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嚇了一跳，說：「你們嚇死人了嗎？你們老不老土啊，在拍大河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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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巴西拉丁裔說：「在下山度士，請師傅收我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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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韓國人說：「在下柳禹錫，請師傅收我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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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台灣人說：「在下廖廣信，請師傅收我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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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香港人說：「在下黃文德，請師傅收我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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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卻見四人俊俏，就心懷不軌，奸笑起來。白華就問：「你們怎麼會想向華奈拜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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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度士說：「我們聽聞師傅在聖馬利亞初中時已是女中豪傑，曾經以一敵十，擊退前來踢館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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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會打架的人多的是，你們不必拜我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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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信說：「但師傅不同，師傅是個文武雙全的女俠啊！師傅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成續優異，去年更是初中三年級全級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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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哦，其實我不太讀書的，我也不知道為何成績會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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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錫說：「所以師傅就是個天才學霸啊！還有，師傅還會彈結他，唱歌超厲害，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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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說：「請師傅收我們為徒吧！我們不想再過着被別人欺凌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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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的說話觸動了華奈。華奈問：「欺凌？你們四個個個高大威猛，怎會有人欺凌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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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度士面有難色，說：「我們都不是日本人，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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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這有甚麼關係？只要你們堂堂正正做一個人，就沒有人敢輕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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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問：「那你願意收我們為徒，讓我們加入『不倫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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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就對華奈說：「你收他們入會吧，我看他們四個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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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既然你們知道『不倫會』的存在，你們知不知道『不倫會』是甚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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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度士說：「我知道啊！誰欺負我們，我們就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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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冷漠地說：「那不就跟黑社會無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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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度士無言以對。禹錫就說：「不，我知道，不倫會是一隊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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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搖頭說：「雖然我會唱歌，會彈結他，但是我們不是一隊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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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信說：「我⋯⋯我知道啊，不倫會每個月都會在新半咖啡廳辦讀書組啊，所以其實『不倫會』是一個讀書會，個個都成績優異、見識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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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你覺得我似是個書呆子嗎？你認為不倫會每月聚會就只是看看書嗎？看來你們不適合追隨我，請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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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倫會是青少年的革命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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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的說話卻打動了華奈，使華奈駐足回頭。華奈盯着文德，問：「甚麼是革命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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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社會充斥着對年青人的各種不合理的傳統壓迫，所以師傅是要聚集一群對社會不滿的菁英少年少女反抗傳統。音樂、讀書或習武都只是手段。每個成員都要以自己的方法對抗社會某種不義的壓迫，但這方法要得到會員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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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對文德挖目雙開，說：「你⋯⋯你叫黃文德吧？你從哪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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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香港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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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香港人觀察敏銳，反應敏捷，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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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太同意，很多香港人很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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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留意到有個變態的一直在偷聽我們的對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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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個吧？」文德突然伸手一拉，從樹後拉出正在偷聽他們對話的伊織。伊織見四個男孩對她投以怒目，就慌張起來，連忙解釋，說：「我⋯⋯我只是路過啊，各位同學，別誤會，我沒聽見你們搞革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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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抓着伊織的衣領，說：「中澤老師，你果然是個變態孌童癖女人，竟然在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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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你聽我解釋，我只是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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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的白華心裡暗笑，卻依然假裝和善，勸說華奈：「她是老師啊，你別對她那麼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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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甚麼！」紫瑛驚見華奈抽着伊織的衣領，連忙喝斥；四名男孩就害怕了，落荒而逃，撇下華奈和白華。白華就擺出楚楚可憐的眼神，說：「相澤老師，你誤會了，華奈和中澤老師只是在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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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連忙解釋，說：「對⋯⋯對啊！我聽華奈學過合氣道，所以叫她示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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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你明明被學生恐嚇啊，你還為她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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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冷笑，說：「中澤老師，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一個高材生恐嚇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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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你⋯⋯你算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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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聽說你是新老師，對嗎？你不懂我的意思的話，你可以在教務會請教一下你的同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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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華奈和白華沒理紫瑛，轉身離去。紫瑛繼續責備伊織，說：「你怎麼撒謊了？她剛才明明就想打你啊！你算是甚麼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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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忘了我們真正的身份是守護天使，你把華奈捉去訓導處記大過又有甚麼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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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教訓她，使她不再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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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前輩，你以為你教訓人類，人類就會不犯罪嗎？人類只會加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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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反不反感我不關心，我只關心他們有無犯罪。」紫瑛說罷，正想揮袖，竟見希爾達修女突然出現，並對他展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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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菲爾，你有空跟我談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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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大吃一驚，問：「你⋯⋯你剛才叫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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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天使祖菲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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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驚叫：「你怎會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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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冷笑，對伊織說：「你沒有告訴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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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沒有呢，因為我想測試一下白痴前輩的敏感度，沒想到他，對於天使、魔鬼以及不同人類存在的敏感度依然極低呢。正常的天使，應該怎樣也會感知得到；例如我是靠視覺看到善的美麗、惡的醜陋，而花音是靠嗅覺嗅到善的馨香、惡的臭味，但這個白痴前輩就甚麼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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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反駁：「我才剛來人間不久，我不夠敏感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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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那你們跟我去聖堂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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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但是⋯⋯我們⋯⋯我們還要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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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天使可以開分身啊，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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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拉着紫瑛和伊織到聖堂。學校的聖堂雖然不大，亦非朱瓦碧甍，十架苦像以及眾聖人的彩繪玻璃卻寶相莊嚴，在陽光映照下閃閃發光。紫瑛見聖堂內空無一人，就說：「校長你帶我們來聖堂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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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抬頭說：「各位快點下來，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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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抬頭一看，才驚見竟然天花下有一群展翅高飛的天使徘徊；有的在唱歌跳舞，有的在打機，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打球，就跟紫瑛在課室裡看見的學生一樣，只是他們的外貌竟然跟紫瑛之前在教員室所遇見的所有教師一模一樣。伊織就說：「原來我帶你來學校面試時，你看不出所有教師都是守護天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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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張目咋舌，一面蒼白，不知如何應對。天使們聽見希爾達的說話，立即紛紛下來，坐在教堂長椅上。其中一個棕髮的白人女子見紫瑛面如死灰，就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膊頭，掐他的面頰，說：「咦，你就是那個新人嗎？你的臉好得意啊，做得不錯呢，你是用那款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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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伊莉莎白，你別作弄他吧，他可是個小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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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翅膀收起，以免遮擋其他人的視線。」希爾達說。「請大家報告一下守護對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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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就說：「我看過資料了，我知道原來望月華奈以前在初中已經是個惡霸，但因為她自恃成續優異，所以一直沒有老師敢罰她，所以我計劃狠狠教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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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體育服、身型健壯的男人半卧在長椅上，打阿欠，冷笑說：「果然是新人啊，做是真是特別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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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還是你卡麥爾這種老屎忽天使太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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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戴眼鏡、書呆子打扮的就對伊織說：「你別這樣說話吧，卡麥爾是你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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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我不似你的思想如此迂腐。他有不對，我指出來，有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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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伊織的義正辭嚴，丹尼爾不敢反駁，眼神閃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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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卡麥爾，你的守護對象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說⋯⋯我們先討論這位新人的守護對象。」又取出一大疊笨重的文件，交在紫瑛手上，說：「首先，如果你打算降災以教訓望月華奈的話，你要填寫一份降災風險評估表，一份降災計劃書，一份聖經評估表證明你是次申請不會對人類產生教義或神學問題，並且要向望月華奈的主保聖人，也就是抹大拉的聖馬利亞申請一份聖人同意書，然後再交給耶穌審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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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拋掉文件，抱怨說：「填表？為何天國做事總是如此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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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因為就是要防止你這種天使亂來。降災教訓人類從來是上主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你來是要守護人類，引導他們走正路，而不是要審判人類，除非你想逆謀叛變，自己做上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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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抗議說：「你這人類憑甚麼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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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我同時擁有司祭職、先知職和君王職，你這天使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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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大惑不解。伊織就說：「人類信徒可以用善行作獻祭，可以在世上為聖道作證，可以藉著行善參與基督君王的職務而服務世人。這些都是天使不能做的。因此在《以諾一書》裡甚至天使要反過來請以諾代禱；那些聖人死後還在天堂有天使任他們差遣。相比之下，天使只是向人類傳信以及守護人類；所以其實我們的角色有點似女僕咖啡廳裡的女僕，我們只是服務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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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你覺不覺得女僕咖啡廳裡的比喻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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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麥爾插嘴說：「所以當天使真無聊啊！就似女僕為主人而存在一樣，天使只為人類而存在，奉命行事，無自己的意志，無聊死人了。所以呢，做天使求求其其看着人類長大就好了，不要搞那麼多，反正我們只是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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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卡麥爾你這老屎忽別再宣揚你的躺平主義！我們守護天使的使命雖然是守護人類，但天使與人類同樣是實體，都是獨立自存；我們也有自己的自由意志，自己的價值實現。我守護人類，不是因為上主叫我做我就做，而是我自己決定回應上主的召命。如果你覺得守護天使很無聊，請你向上主申請調職，找一個能夠實現你自己的岡位，而不是躺在這裡大放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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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立即拍掌歡呼，說：「伊織BB說得真好！伊織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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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又對紫瑛說：「總之你不想修女在禱告時打小報告說你的壞話，就請你別對人類亂來，好好守護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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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晃然大悟，凝視希爾達，見她又發出詭異的微笑，就心裡顫抖。希爾達又問：「你似乎對望月華奈諸多不滿。那麼西村白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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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雖然資料把她寫得很糟糕，但我見她暫時沒甚麼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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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你的觀察力真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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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吓？你在說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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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嘆息，說：「雖然我沒有你們的『敏感度』，但似乎中澤紫瑛對於罪惡和善德的敏感度也是很低呢⋯⋯我真的不知道紫瑛如何可以守護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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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甚麼敏感度很低啊！我的善惡觀念很清楚，信仰很堅定，我倫理科考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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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問題你只看表面，你不會感受人心的善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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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麥爾躺在教堂長椅上，說：「隨便吧，做天使何須太執著呢，反正善惡都是取決於人類的自由意志嘛，我們躺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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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斥責卡麥爾說：「就是守護天使之中太多你這種老屎忽，所以人類世界才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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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麥爾說：「這是人類自由意志的選擇啊，關我事叉事，反正這個世界最終都要滅亡，我有時間去破解一下黎曼猜想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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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老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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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請你們兩位別再爭吵了。伊織，既然你是紫瑛的督導，請你好好幫助他。請記住：『上主有憐憫、有恩典、不輕易發怒、且有豐盛的慈愛。⋯⋯天離地何等的高、他的慈愛向敬畏他的人、也是何等的大。東離西有多遠、他叫我們的過犯、離我們也有多遠。』無論你們是天使還是人類，你們在這學校的角色，是導正學生的教師，不是審判罪人的法官，我希望大家能夠有一顆寬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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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不耐煩地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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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還有，你們在跟蹤守護對象時，最好隱身，不要老是好似變態佬跟蹤着他們，太顯眼的話會嚇壞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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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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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伊織和紫瑛還是很顯眼的跟蹤着放學後的白華，忘記了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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