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不看向我，只是望著自己的咖啡，緩緩地說：「我成績好，所以可以去樂秦心兒，而它就永遠收最好的學生，而永際中學永遠只剩下次一等的學生，公開試的成績自然一般，而它亦只可以收次一等的初中生，接著，那班學生自然考次一等的成績，永際中學漫漫陷入一個惡性循環，而好的教育只會留給那些收幾萬元學費一個月的貴族學校，貧困的學生就永遠沒有出頭天，我不想自己是加劇這貧窮循環的一員，故我留在永際中學，希望成為升學的13%。」
我望向那個倔強中帶著善良的學姐，她為了永際的同學寧願棄更優質的學府，這種情操難怪受永際學生尊敬。
可能是我崇拜得太明顯，此時學姐噗哧笑了起來。
「其實我只是說得好聽，我只是不願應酬那些富家小姐，天啊！她們要在15:15時吃下午茶，還要只是喝茶，吃幾塊餅，這那裡會飽，吃得太快又說我沒有儀態，要我去死快些。」
這話簡直說到我心坎處。
「這不就是呀！做什麼也要講儀態，走路要講儀態，跳舞要講儀態，吃飯要講儀態，喝水也要講儀態，有时我真想問問同學們那死要不要講儀態？」
學姐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也止不住笑容。
好不容易學姐停了笑聲，温和地說：「永際中學沒有這些規條，你應該會自在些。」
我也忍不住吐心聲：「但人人也怕我這個富家女。」
學姐握著我的手，仍是温和道：「那是他們不了解你，好快他們就知你和樂秦心兒的人不同，原諒他們的小心眼，他們吃過樂秦心兒的學生很多悶虧。」
我看著學姐，不禁問：「為什麼你花那麼多心力留我？」
學姐嘆了一口氣：「永際中學的開支是由政府贊助的，基本上學生們是免費入學，但贊助是會根據學生們成績優劣而有所升降，換句話說，學生們的成績越好，政府贊助就會越多，而你很明顯是好成績的那一批學生。」
此刻，我更明白當日學姐留在永際的苦心。
學姐再道：「我知道要你留在永際是委屈你，但永際可能提供不到最好的學習環境，它卻可以帶領你体會另一階層的生活，以行，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有錢人，低下階層的生活你不能不知道，否則你將來出來做事你也會有盲點。」
我不想正面回答學姐的問題，只好轉移話題：「看來你真想我留下，不然不會由得我吃了整碟菠蘿蛋。」
學姐指著空了的碟子，笑道：「如果你不來永際，你永遠不會嚐到菠蘿蛋的滋味。」
或著學姐是對的，但嘗試新事物值得花我三年时間，又值得我為它過叔叔和小姨的重重關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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