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叫你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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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婷奮力甩了好幾次，才終於把陳孝的手給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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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使勁拉著走了老遠手都給握疼了，趙婷滿肚子火，不理解眼前這從小便認識聽話沒主見的老好人，為何從剛才起便不斷展現莫名的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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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氣的是，他竟壞了自己與那賤人對質的機會，才讓她理虧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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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罵了幾次卻見前頭之人依舊垂首，絲毫沒有反應，趙婷火大地抓著陳孝的肩，想用力地把他扯回頭再給他一拳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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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力還沒施上，陳孝卻更為迅捷地轉身使勁地給了趙婷一巴掌，讓她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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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幹什麼了!?你竟然……陳孝你竟然敢打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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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全全得出乎意外，從未想過這從小便只懂順從自己意思的老友竟動手打了自己，讓趙婷呆愣了半晌才懂得要開口罵人，卻在見到陳孝回首後滿是淚水的臉，又驚愕的沒把話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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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要那樣去挑釁許褚!?沒了張祖妳便不想活了?妳不總是說妳的情感很多，無法只專屬於一個人?現在不過少了一個張祖便非得要這樣看輕自己的性命嗎!?」陳孝激動吼道，這樣的他趙婷還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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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無法只屬於一個人，但他們每個都是我一人的!誰也別想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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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欺騙自己了，趙婷，咱們三個可是從小便一直都在一起，別當我什麼都沒察覺，妳只愛張祖一個，一直以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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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你不也見過我和那許多人在一起的樣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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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婷嘗試說著一貫的辯解，卻遭陳孝激動地打斷她的話，並冷酷地說出旁觀者眼裡無情的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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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張祖從來都不只對著妳好而已!他喜歡勾三搭四，四處留情，妳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又更不想服輸，所以便學他那般，假裝是和他同一類人，裝做自己也很有餘裕的遊走在情場裡，也更好接近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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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你今日到底是在發什麼瘋!?別說得好像你很懂我似的，你又懂得我什麼了!?你憑什麼自以為是得說這些話?就憑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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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我一直都愛著妳，自幼就一直都在關注著妳，再也沒人會像我這般注意著妳，不若我方才有哪點說錯，妳現在大可說出來反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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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陳孝突如其來的告白，趙婷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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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張祖對這位老友一直沒有發生戀情有著諸多的揣測，卻從未想過原因其實是在自己身上，但此刻仔細回想過往相處的情況，似乎又有不少蛛絲馬跡，只是過往自己實在太過於專注在張祖身上，才會一點兒都沒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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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不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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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又如何?妳眼裡一向只有張祖，若不是現在這種情況，說了妳會放在心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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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婷又愣，她很想辯駁些什麼，但她無法，因為她知道陳孝說得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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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不斷在感情裡流浪，假裝自己從沒在乎過誰，從沒留情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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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在乎任何人的灑脫，這是她想偽裝給張祖看的，用來遮蔽眼淚所凝結的疤。
但，原來自己身邊有這麼一個人，被自己所一再忽略的人，一直默默地凝視著自己，將自己從頭到腳赤裸裸的看透，再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自己，卻什麼也沒說，只因他早知那悲凄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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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的不語，一切都只是希望自己過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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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有種莫名的情緒充斥著趙婷的胸口，無法言喻，望著眼前的陳孝，就好像從不認識眼前這位多年好友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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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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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還未能有所反應之際，陳孝已將她一把拉起，再霸道的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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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祖是我兄弟，若他的存在是妳的快樂我便只能祝福，但他對你來說若只是個痛苦，我就不會再繼續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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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起，我要妳把那不堪忘去，好好的正視我，重新認識我，從今以後眼裡也只會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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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語畢，不讓趙婷有反抗的機會，雙唇印上，和隱藏多年的真心一起，如滾滾洪流般，瞬間讓她心底為張祖所築起的那道高牆，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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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鬧劇耗去了不少寶貴的時間，我與朱琇可不是來此走馬看花，畢竟一早所計畫的農活可說是相當的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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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浪費剩下來的時間，待陳孝一將鬧劇主兇帶走後，不顧仍然癱軟地張祖的反對，直接一把將他扛在肩上，朝那我聽朱琇說了很多遍卻還未去過的木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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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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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丟人，一氣呵成的節省時間，卻在看到張祖躺在上頭的那張床後，意外想起朱琇對我說她在這所撞見的事，當下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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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抗議我動作粗魯的張祖，卻誤以為我是嫌他累贅，張到一半的嘴又重新閉上，手也縮了回去乖乖地在床上躺直了打正，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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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有餘裕的時間想為他倆的複合做點什麼，但卻沒想到張祖窩囊到管不住身邊親密之人，若今日不是我跟著朱琇可能就會遭遇劫難，一想到此便氣憤不已，將他獨自留這兒趕緊去幫朱琇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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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寅族還未定居吳郡隨使命奔波的日子裡，我們就如午族那游牧生活般四處遷移，只不過我們帶的不是畜生而是族人，時常換一個地點便要重新開墾，所以如這般普通的農活自然是難不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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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上午的賣力後終將所有農活趕完，這樣特地的追趕進度，縱然是身懷武藝的我也早已是大汗淋漓，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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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朱琇有去偷偷察看了張祖，卻發現於不知何時人已離開前去狩獵，顯然是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因自己的差錯而遭受危險的朱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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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對面語朱琇要好的孫姓老婦，見咱們不斷的忙進忙出，特地好客的擠了些羊奶來犒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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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午膳備料前，我們兩人也才終於有了些許空閒，一齊坐在張祖屋後的小土丘上，任微風拂拭濕透疲累的身體，享用著新鮮現擠的羊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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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許褚，我跟你說喔。」打破了清早的尷尬，朱琇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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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承攬了大部分的粗活，此時累得有些恍神的我並沒有很注意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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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只陷入戀愛的氛圍中，很多事並沒有能看清，在和張祖哥保持距離的這段日子裡，反倒讓我冷靜的思考很多以前沒注意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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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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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為什麼我會喜歡他呢?我想了好久好久才發現，好像除了外表之外，剩下的通通都只有與他不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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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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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吃辣，他卻嗜甜，我喜愛酸梅漿，他卻偏愛蜜酒，空閒時我想去花叢間踏青賞蝶，他卻只想去山頭瞭望景物，我想養豬仔將來好生更多的豬仔，他卻只想養條獵犬助他狩獵，更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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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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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要成親後他還繼續納妾，我只想他注視我，只專注在我一人身上，但他卻仍和那些姑娘糾纏不清，不斷物色將來有可能成為側室的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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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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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冷靜下來與他分離，等和兩村裡最帥的人成親的優越感消失後，我突然的發覺我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喜歡他過，有的只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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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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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覺我並沒有很專注，朱琇將雙手重重地搭在我肩上，近距離與我對視才又繼續說道:「最後我發現我想要的是可以一直耐心陪著我，滿足我無理的要求，偶爾忍受我小任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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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我好像有些喜歡上你了，你對我也有相同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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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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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清楚朱琇的話後，下意識猛地轉頭將嘴裡的羊奶朝旁一口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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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不信五哥推論得大力反駁，卻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慘遭狠狠打臉，時間短到我都懷疑是不是朱琇和五哥串通起來要騙我，但就在見到她一臉期待的等著我的回覆，又讓我不得不相信此刻朱琇話裡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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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五哥昨晚的問題又在耳邊響起，我究竟是怎麼看待朱琇的呢?能稱得上喜歡一個人的那條界線又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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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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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琇的卻很美，美的會令我著迷，活了這麼久她還是第一個讓我無時無刻想著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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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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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迷糊些，她也真的很好相處，即使時日尚短但我們已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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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中朱琇就是這麼個無可挑剔的好姑娘，這樣又是否叫做喜歡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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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只是感覺只要一碰及和她有關的事物，心底就會有些觸動，我想這大概就是喜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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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欲開口給予朱琇答覆時，忽然間，二哥與二嫂幸福歡笑的模樣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就這麼，我又僵在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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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想說就說啊，就算你…就算你說不喜歡我，我也會接受的。」或許是我臉色不太好看，才讓朱琇有所誤會，而越說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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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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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有提過有好幾名兄弟，那這二哥不就比你活的還要更久了?他有兩千歲?三千歲?活了這麼久，他又都在做些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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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我活了這麼久，因為他成了親所以很早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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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如……什麼?因為成親所以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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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說得太簡略了。就如我先前與妳提到的，我們十人本都有無盡的壽命，而在我們之中，二哥是第一個卻也是最後一個成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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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是最後一個，原因便在於二哥成親的那一瞬間遭到雷噬，結果神奇的化為人族，之後便和二嫂一齊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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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好嗎?和自己喜歡的人……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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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別又誤會了，我沒說不好；只是，經過多年努力，雖然我們寅族的使命已近乎完成，但在先祖所留下的名單上，卻獨留最後一個目標遲遲沒有下落，這樣一來，又教我如何只顧兒女私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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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對我有好感嘛!?」朱琇瞪大了眼，又湊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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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想起二哥一時間沉浸在遠古的回憶裡，想得太過於專注，一個不留神，就在解釋時不自覺透漏了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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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竟然會是這樣的不正式，但既然已被她聽出意思，總不能把話收回來重講一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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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但同時我也想說的是，一想到使命又讓我覺得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努力拿出了最大的勇氣我承認道，同時也強調了我所顧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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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我倆……算是已經互相喜歡對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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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琇忽然這麼嬌羞一問，讓本來互有往來的對話戛然而止，靜的只剩周遭的鳥叫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停頓那般，而在那中心，只剩我倆無語的互相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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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說非說的眼神，就像是在交談些什麼，傾訴些什麼，只有我們之間才懂的情緒正在被傳遞著，感覺像是一瞬間，也像是永遠，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就是五哥所說過的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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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曾跟我提過
如果愛是能夠被看的清楚，那將不再會有人會為它所著迷
正因那份甘美朦朧的模樣，才會使人不由自主的無法自拔
無可救藥的為之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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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見我為了使命很是猶豫，朱琇又繼續追問道:「是不是那個什麼使命的結束了，你就可以放心地去喜歡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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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已經是最後一個目標了，如果完成了那我們寅族也就從漫長的使命中解放了。」看著朱琇深邃的雙眸，我給出了這輩子最心灰意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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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點完成它就好啦，你好像有跟我提過，你來這是要找什麼壞人之類的，我當時好像沒有很注意聽耶，我也來幫忙找找吧，你再說一次你們再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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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朱琇沒能理解我話中的難處，甚至是嚴肅的李長老都已半放棄的只將它當作例行公事來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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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是在找走失的小狗可以隨便遇到的嗎?就連我們用仙術都找了上千年都找不著呢，我們在找的是一個名叫巳族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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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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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們在找是巳族。雖然現在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只是故事裡的人物根本不存在，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商周大戰那時候，他們確實存在，還加入紂王一方出戰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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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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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大戰一結束…不對，其實大戰到了後半段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之後白虎先祖就把我們造了出來，從那時候起一直到現在都沒找著過……說這些是不是太悶了些?」瞥見朱琇似乎開始心不在焉，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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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啊，我一直聽著呢，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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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然後啦，然後就是我們又再一次接獲消息就趕來這找了，這次八成也是沒個結果。時候不早先不說這些了，午餐想吃些什麼?我再不去弄只怕會耽擱到下午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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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只要是你煮的都好吃…….啊，別在像之前那樣弄那麼辣了，我可吃不了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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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們寅族喜歡吃辣嘛，那次一個不小心忘了就放了平時調味的量，我之後可是一直都有在注意喔，妳再坐一會兒吧，我很快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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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琇沒來的這段時日裡，雖然陳孝不時會來幫忙照料，但畢竟他還有獵戶這主業要做，再加上也不是天天都有空閒，是以，僅是做到不讓蜂群、豬仔餓死的程度而已，田裡基本上已是完全荒廢的狀態，若想恢復舊觀，看來至少得要兩、三天的功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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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了午膳，在不指望張祖能立刻拋下尷尬趕來幫忙的情況下，我與朱琇立刻又投身於繁重的工作之中，一直忙碌到日落西山將要分離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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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我們並未再次交談，倒不是完全忙到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而是朱琇從中午對話中所開始的些許心不在焉，逐漸的演變為心事重重，更時而想出了神整個人呆立不動，簡直陷入了自己腦海中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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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五哥那麼專業，不過我猜，或許是對於我們之間是否該互相靠近這件事，就連朱琇自己都還沒真正想清楚吧，相對於我還有著寅族的使命未了，朱琇和張祖的關係說到底也還不算真正的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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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彼此之間都還需要思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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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將要回村的朱琇，才急忙從獵場趕回來的張祖說道:「今天就讓我送妳回村吧，算是讓我為今天的事賠不是，也好讓我在回途的時間好好的解釋解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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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琇反應式的回道，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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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於朱琇的回答欣喜若狂的張祖，我實在是滿肚子悶氣同時卻又帶點同情，虧我之前站出來替他說話，才好不容易求得的復合機會，卻再第一天搞得如此雞飛狗跳，更讓朱琇差點遭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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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碰上幾次面但我發覺，其實張祖這人遠不如他外表那樣看起來的堅決果斷，應該說當他遇上那些順著他意的姑娘家時他是如此沒錯，不過一但他碰上無法反抗的強硬無法取得掌控權時，就會變成只是死要面子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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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說對上我或是那個趙婷，雖然他仍不服輸的想展現不屈的模樣，卻還是近乎無抵抗的被我們牽著鼻子走，想來今日在我們到這之前，他就是如此的被趙婷折騰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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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張祖有非常多事情需要好好的解釋解釋，為了讓朱琇能溝通清楚她與張祖之後到底是該如何，我想今天便讓他倆獨處好好的談一談吧，自己也好能想懂今後該如何面對我對於朱琇這份越發萌芽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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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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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與他們兩人道別後，我急展身形，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趕回住所，對於已然能正視對朱琇的感覺的自己，此刻很想找五哥好好的談一談昨晚中斷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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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回到住所後卻發現兄長們已然不在，從裡到外找了個遍就是沒半點蹤影，這都黑天摸地的時候了，難不成兩位兄長還持續的在施放探查的仙術不成?有必要趕到連晚膳都不吃的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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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這麼想時才察覺櫃上所存放的乾糧被取走了大半，而咱們慣用的大桌上有一塊被刮去刻痕的痕跡，以及幾個仍然保留的簡單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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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圖形我自然是識得的，那是我們還年幼時取代口頭上的言語用來玩樂打鬧的溝通方式，因為簡單方便，天下間又只有我們幾個懂得，是以一直沿用至今，若有像今日這般見不到面又需要留言的時候就用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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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形的意思是說，兩位兄長有要事要辦需外出幾日，叫我不用在意他們那邊，要趁機好好把握時機去追求朱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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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留言的內容很明顯是五哥所為，想來那被刮去的部份定是六哥給五哥留的言，內容不外乎大概是在何處又發現了馬賊團之類的，需要五哥前去應付那些不重要的雜魚，好讓六哥自己能專心的享受與他看中意的高手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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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在我們練就武藝長大成人後就經常發生，我也習慣的很，只是卻這麼湊巧的在我最需要五哥的時候他就被叫走了，現在還真是有些後悔昨晚因太害臊而跑走，沒好好的繼續和五哥把話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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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的問題沒了人可以詢問，高漲的情緒瞬間被冷卻放空，這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懸在心裡，無法踏實好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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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早早入睡，明日該如何面對朱琇我自己是想不透的，橫豎早點睡個飽，明個兒看她與張祖談的如何再做打算，我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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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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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就在我見到朱琇狠狠被人一巴掌打腫的臉頰後，我開始後悔昨天讓他倆單獨回去的決定，一直以來都認為張祖雖然會很大男人式的對女子無禮，但倒還不至於會到動手動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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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我錯了，而且還錯的很離譜，沒想到張祖一個談不融洽居然遷怒動手打人……宰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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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了之後再把屍身支解丟到海底餵魚，不，還是先吊起來狠狠鞭個三日夜再說好了，就這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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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這樣的! 許褚，打我的不是張祖哥啦，他什麼也沒做，打我的是……是嬷嬷啦!」朱琇在拉我不動之後急忙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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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那個見妳父母雙亡後好心收養妳，把妳一手帶大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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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愕的看著朱琇，她見我不再往前走後放開了我，用那張腫著一邊的臉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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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嬷嬷不是一向對妳很好的嗎?妳到底做了什麼讓她老人家生這麼大的氣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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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昨晚和她說了我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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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究竟為何會演變成出手打人，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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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她…她不同意我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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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的事!?我們…我們還沒走到那一步不是嗎?妳和張祖的事都還沒有個定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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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我們再一起，不要我和你談天，不要我和你見面，不要…不要我們再做朋友了，所以、所以……所以這次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朱秀越說臉色越是慘白，就像是剛遇見她時為張祖傷神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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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麼啊?如果是為了感情方面的事我還可以理解，但做朋友這事…是我做了什麼讓她老人家不開心的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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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提問，朱琇才一開口卻又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哽咽停在那兒，一副很想說些什麼，卻又明欲言又止的樣子，反覆掙扎許久才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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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你能不能…能不能什麼都不要問，就當作你那天沒有在那湖畔撞見我，從來都不認識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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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莫名其妙的回覆又要我怎樣能接受呢，前一天才突如其來的急劇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今天卻又馬上變成完全沒理由的連朋友都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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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如其來的被迫分離，一陣濃厚的酸苦感從心底洩出再迅速蔓延整個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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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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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先前在不自覺中太過於順利，也是到了此刻我才終於明白，原以為能以使命為優先的分明，原以為是以她和張祖複合為優先的熱心，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依朱琇還能一直伴在身旁為前題才能有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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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什麼都不懂，不懂原來自己是多麼愛著這名叫朱琇的女子。
直到被感情判刑的這一刻，才終於懂得這遲來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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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這也太奇怪了，我識得妳……我明明就識得妳啊!為什麼我們非得要裝成不認識對方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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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說出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理由而低頭難過的朱琇，我看出她的為難，卻看不透這一連串莫名其妙背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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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忍再見到她這麼繼續難過下去，傷嘆了好一會兒，我還是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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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非得要這麼做，我希望妳能親口給我一個真正的理由，用一個真正打從妳心底說出來的理由，來為我們的這段短暫關係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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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經過了一晚的心煩氣亂，也可能是從見到朱琇臉上的傷開始的一連串衝擊令我太過於在意，就在我對朱琇提出這樣的要求時，才忽然感應到她身後的密林中似乎躲藏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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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我終究還是無法分神，沒放在心上，只是靜待著眼前這位令我魂牽夢縈的初戀，所要對我下達的最後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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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像是下定決心那樣，朱琇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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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大的淚珠滑落她蒼白的臉龐，望著我的雙眸深處盡是凄慟與不捨，輕顫的雙唇微開，即將說出那我不想聽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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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琇不要!不可以!想想大長老昨晚對妳說的話!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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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琇妳想幹嘛!?別再往前了!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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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衝了出來，大吼著，但我沒看過去，也沒仔細去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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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從朱琇口中所說出所吐露出的話語，實在是令我太過震驚和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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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們寅族一直尋尋覓覓的巳族就在這兒，我就是巳族這一代的族長，巳族裡最重要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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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我，巳族將不在有下一代的誕生，其他的族人一點都不重要，所以關於你的使命對著我一個人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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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身後正衝過來的人，幾乎是要貼在我懷裡的距離，朱琇走了過來與我面對面站定，悄然閉眸的神情沉靜無波，幾乎聽不見的聲量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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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你可不可以……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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