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那天第一次問了許大山問題起，我就經常性地拉著他扯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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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就是不在讓自己去想那些讓我難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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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從那時候起，我和這個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高大巨漢，不再是安靜無語的各做各的事，而是開始順從我的意思，每天將話題從日常的雞毛蒜皮聊到新奇古怪的各地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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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順著我，打從初見面之時便是這樣，和某人徹底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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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許大山是不是真的活了有上千年這麼久了，因為聽起來很假，但是不管我扯著他問了什麼，他卻又博學地總是能給我個答案，讓我不禁打從心底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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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要求什麼，問什麼，他給的，總是比請求要來的多更多。
名叫白虎的神靈大人，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所賜予我的好朋友，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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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是愉快的，這樣的談天是有趣的，這樣的體驗是第一次的，這樣的感覺是讓我安心的，這樣的時間是不知不覺的，就在我終於忘記逃跑那時的糟糕感覺之後，那個人很突然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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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張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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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出現，突然的指責，並不是來向我道歉，而是說著些我根本沒有的意思，也沒做過的事，好突然，我想解釋，但我人笨話說不好，一時又急，就這麼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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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幫我解圍的還是這座大山，我知道大山嘴裡說的只是插手的藉口
，沒有理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他是不願見我難過的樣子才出面趕跑張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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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暖心，讓我決定從此刻起忘記初見面時的意外，好好的正視他，好好的稱呼他，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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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許大山，謝謝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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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嗎?在下也不過只是幫自己說話而已。」這樣的謙虛不邀功，也是讓我欣賞他的特質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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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為了答謝你，從這刻起我要開始好好的稱呼你，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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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朱姑娘還記得在下的名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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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的，你也要叫我朱琇，說話也不要在這麼客客氣氣的，像朋友一樣就好了。」不讓他把話說完，我打斷。
不知為何，我越來越不想聽到他對我說著那些客客氣氣的話語，那樣的感覺很遠，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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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朱、朱……朱琇。」他臉紅了，這麼高大的人害臊臉紅的模樣真的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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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這時候起，我跟許褚就像多年的老友般，有默契的一起聊天，有默契的一起罵張祖哥很沒禮貌，有默契的一起繼續做著找葉子的傻事，也很有默契的不戳破這行為到底還有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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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我們彼此都很希望這樣的日子能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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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經過這件事我才發現，原來我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思念張祖哥，沒有終於見到面的感動，愉悅，有的只是意外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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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意外，也只剩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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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來我又去找張祖哥好好的談了一次，想劃清和他的關係……但理所當然的我們又吵了起來，對於這狗改不了吃屎的人我決定無視他最後一句的邀約，打算從此消失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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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接下來的日子，要好好的享受與許褚愉快的聊天時光時，卻沒想到張祖哥卻不放棄得相隔兩日後便又跑來一趟，害怕許褚卻又不敢直言，只想約我與他兩人再次單獨的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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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先前他對我的莫名指責，以及他看著我的眼神、態度仍是像以前那樣有意無意的目指氣使，在有了許褚這可以比較的人之後，我越來越懷疑再和這樣的人繼續走下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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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喜歡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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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對於他的邀約我就越是抗拒，越是抗拒，他就來的越是頻繁，越是頻繁，便把我對他僅剩不多的情愫逐漸消磨殆盡，最後只剩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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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今日，張祖哥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好誠懇對著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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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回到他身邊，但聽他說的時候，我不耐煩的情緒正漲到最高點，根本沒有察覺他的轉變，一直到許褚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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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啊，你怎麼不是生氣他打斷了我們愉快的用餐，而是反過來替他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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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想想，許褚的話也沒錯，雖然就只剩一點點了，但我還不算完全放棄與張祖哥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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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我很不情願，但既然像是什麼都能做到，萬能般的好友都這麼建議了，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但這樣討人厭的時光，你也得陪著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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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在我意識到和你分離的日子即將來臨之際，才察覺已經不能沒有像這樣和你安心相處每一天的我，又怎麼能放手讓你溜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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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回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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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褚熟識的這段日子裡，我已不再像往日那般愁眉苦臉，而是每天喜眉笑眼地進出村落，卻仍是遭村人們在暗地裡議論紛紛，好像不管我高興或是難過他們都要討論似的，難道除了我的感情之外，他們都沒有別的話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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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從小到大都一塵不變的住所，還未推開屋門就已聞到令人熟悉的香味，悄悄地把門推開，躡手躡腳地走入廚房，從背後給正忙於準備晚膳的嬷嬷一個驚喜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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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妳有沒有想我?」我想嚇她一跳，還刻意拉高了聲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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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啊，我每天都想我家的丫頭不知為何近期來整個人都喜孜孜的，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又究竟何時才會主動的告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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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黃勳背地裡偷跟著我，然後跟您說了什麼?難怪我這樣嚇您也不吃驚，定是他說的，不然就是馬昌或是羅宇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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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搬到此處都幾百年啦，這裡安全的很，早就不流行那樣的做法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人才這麼做，黃勳只跟我說妳已經到家啦，不然嬷嬷我年紀都這麼大了，若是被妳這麼一嚇那還不去見老祖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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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呢!嬷嬷身體還這麼健朗，一定還能再活個七、八十年!」我抱緊她，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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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再活個七、八十年只怕嬷嬷我就老得動不了啦，這菜幫我把它端過去，咱們吃飯吧。」嬷嬷將盛好盤的菜交給我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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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從大缸裡舀了杓水走到門口將雙手清洗了一番，走回來時，對著正在偷吃蘿蔔的我說道:「丫頭啊，這問題都聽到這麼久了也不從實招來，就只顧著吃，當真想急死我這老人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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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什麼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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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從明個兒起，我只好教黃勳偷偷跟在妳後頭，好讓我知道妳最近到底都在幹些啥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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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別、別，我說、我說就是了嘛。」嬷嬷這招真狠，我趕緊把蘿蔔吞下肚，好讓我長篇大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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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最近發現以前喜歡張祖哥的自己很傻，把這事想開了之後感到很開心，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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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遣黃勳去調查時不就說了，那渾小子不值得妳去浪費那時光，偏偏妳就是不聽……還有呢?妳以為是誰把妳養大的?話只說一半想騙誰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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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就只是認識個新朋友，相處起來……很是愉快，但感覺還不到那個地步嘛，等確定了些什麼我在如時跟您報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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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朋友?該不會是那渾小子身邊那個叫陳…陳……陳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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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陳孝啦，我與他是和張祖哥一齊認識的耶，哪裡算的上是什麼新朋友，我說的是別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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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哪一家的臭小子?是他們村的呂成?還是山腳下那村的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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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嘛，就說了我自己也還沒想清楚啊，等我真的確定了會再跟您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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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喔，可別又讓我要叫黃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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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別整天想勞煩黃勳嘛，這次小女子我真的會一五一十地跟您說的啦，咱們就趕緊吃飯吧，要不然菜都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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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今日暫且就先這樣吧，自己可切莫忘了，能讓妳自由選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還有妳那怕血的毛病得趕緊給我克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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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吃飯，吃飯吧，嬷嬷妳聽我說，最近咱們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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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暫且安撫嬷嬷不再出動黃勳，我趕緊把話題拉到村裡的近況，好似看破了我的小聰明，嬷嬷瞧了我一眼才肯接續我的話題，這才結束這場「嚴刑逼問」，也才終於讓我能安下心來吃這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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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清理過後，藉著明個兒還要早起為由，我趕緊躲入房內，以防嬷嬷突然改變主意又繼續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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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區的夜晚寂若無人，咱們西秘村的人除了人大多都比較安靜外又都早睡了些，此刻除了偶爾的蟲鳴鷹啼外，還真是一點聲響都沒有，躺在床上仍無睡意，正是時候來理清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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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再與他倆分離後我想了不少，對我來說不論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都有各自的好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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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祖哥長的很帥，真的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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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外表之外，他在追求女子這方面的功夫也是厲害的令人難以抗拒，在眾多女子的擁簇下，期盼和他長相廝守不知是多少姑娘家朝思暮想的哀戚幽夢，而我就在幸運地要步入這美夢的前一刻，卻觸及了名為分歧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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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上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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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楚知道納妾這件事是很普及的，但我就是無法看著自己的所愛和其他人親密在一起的樣子，更重要的是，我有著不能讓步的理由，只是我不知如何和張祖哥說，也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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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分離的這段日子裡，或許是因有了距離才清楚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是真的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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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情感上的喜歡，倒不如說張祖哥更像是偶像般的存在，你會很崇拜、關注他的一切，欣賞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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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他往往是遙不可及的，直到你有機會走近一看才會發現這當中的現實與不完美，這個樣子的喜歡跟感情上的愛到底還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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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另一個人走得長遠，終究不能只靠一時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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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令我感到暖心的許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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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認識的時間還太短，我仍不清楚他在我心底真正的定位，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我很放鬆，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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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張祖哥不同，是個能讓我感到安心的存在，就像是家人，像朋友，溫暖的熟悉……只是這樣的熟悉目前還不足以跨過那條名為朋友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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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重要的是……我根本還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待我的，嬷嬷說的沒錯我已經快沒時間了，或許這種時候就該直接一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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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明早就有人又會被我弄得不知所措了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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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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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屋後，迫不及待地找五哥問起朱琇今日對我的要求，我怎也想不透她的用意，多了我這個外人在場不是令她倆更難以和好當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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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正與六哥一起準備晚膳的兩人聽完我的提問後，卻像是遭到雷擊般，一齊停下手邊的工作，一副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模樣，望著對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支吾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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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啊……五哥我真的是誤會你上千年啦，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狠腳色，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教導你自己就能搞定了嘛。」五哥拍著我的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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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要教導我什麼了?我又搞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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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看錯你許多年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長大了，我這做哥哥的自認已經不如你了，看來真的不能再把你當作當年那個小男孩看待了。」六哥拍著我另一邊的肩說道，不知為何，他的眼角裡似乎還有些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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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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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陣慌亂之後，兩位兄長激動的情緒終於平復，這才由五哥對我說出解釋，六哥則是在一旁繼續準備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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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朱姑娘她啊，鐵定已是對你有意思才會說出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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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我倆才相識沒多久，況且和她那位未婚夫相比，怎麼想姑娘家也是會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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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啊，五哥我不久前才提點過你，這種事和時間長短是沒有關係的，至於她的選擇，之前你不也目睹了他俩的相處方式了，你真的認為那位未婚夫對待姑娘家的方式會讓人死心塌地得一直跟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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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一想到那天的事，我到現在都還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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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對了嗎?在朱姑娘最低落的時候，你的出現正好讓不知該往何方的她有了目標，不論是宣洩也好，依靠也罷，總之在這種時候接近她，傾聽她，給予關懷，便是最有效的追求方式，這不正是你倆這陣子的相處方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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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五哥真不虧是情場高手，僅靠我每日簡單的閒聊便能得知這邊的狀況，現在更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這陣子我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做出追求朱琇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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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說朱琇是對我有意思，我還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就我這長相，千百年過去也沒遇過有姑娘家是對我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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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看輕自己嘛，過往咱們為了使命四處奔波忙碌，再加上你又對這情愛之事態不太感興趣，或許也是有這樣的姑娘只是你沒察覺罷了；就算你不信朱姑娘是喜歡你的，五哥在這先問你件事，最近你每日為她又是準備午膳又是整日陪伴的，你到底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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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怎麼又提這檔事了?就說了我是在給人家賠不是嘛，哪談的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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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但和我上次提問時相比，怎麼你現在的臉紅成這樣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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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嗎?我的樣子和、和平常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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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活了上千年，換成人族你已是個超級老爺爺了，怎麼被問個感情問題還慌張成這副德行?喜歡便承認啊，一個大男人還害臊得結結巴巴怪噁心的，到底有沒有爽快點給個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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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不像五哥你經驗這麼豐富，就、就……是嘛!我喜歡人家那又怎樣呢?就說過很多次了我是在幫朱琇複合她和未婚夫，根本就不該提這些有的沒的，我、我……我不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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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你跑哪兒去?我話還沒說完呢!」沒想到許褚這麼大個的人了，竟會害臊到逃走，李介錯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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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迫他迫得太緊了?會不會本來很有希望的戀情反被你搞砸啊?」眼見許褚跑走，兩人身後的孫獲忍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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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放著他倆不管最終也是會走在一起的，六弟難道不相信我的判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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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驗不比你這大情聖多，哪敢懷疑呢，只是沒想到七弟首次有了喜歡的姑娘家就是如此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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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本來我還準備了很多東西打算好好指導指導七弟，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如此神速，根本什麼教學都用不著，看來對方相處的情況比我所想像的還要糟很多，省了我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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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傍晚我又接獲消息，那九愁刀客近日很有可能就會往這過來了，還可終於是要來了，那送的酒我可是買到酒鋪掌櫃都與我相當熟識了，手邊的工作暫緩一段時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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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啊，這本就是說好的事嘛，只是那刀客若真有如你所說那般厲害，可要我前往給你壓壓陣?」李介有些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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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陣?五哥是在對著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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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平日兄弟間相處有所不同，當苦心鑽研的武藝一遭受到質疑，孫獲的臉上立刻散發出毫不服氣的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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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當我沒說，你自己很是可以的；只是你倆都各自去找自己的意中人了，那我……我還是去附近的村子裡找找看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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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次七弟的事，五哥你也待在這種荒郊野嶺夠久了，也還是我頭一遭兒見到你隔了這麼久都沒去尋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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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但多少也和住這的人少有關啦，雖然我還沒到處去閒晃過，但這附近實在是偏僻了點，想來也沒甚麼好貨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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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瞧過你又知道了?趁這陣子到處晃晃，搞不好會有令五哥你驚為天人的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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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閒著也是閒著，這幾日我便在這附近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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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介有些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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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對這兄弟說出口的實情是，打從三哥發現自己所做的那些不光彩之事起，只要想去尋歡便會想到三哥的警告，隨後就就再也提不起興致，這才是他這段時日沒去找姑娘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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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重複這樣單調的每一日也的確夠久了，渾身精力無處發洩有些按耐不住，也該是時候趁著這空檔，來去找找久未尋得的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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