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說過,透過菸點燃的煙霧,能夠窺看到別的世界。」2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mPsawU75k
若有機會,我倒想知道,平行時空中的我們是否安好?可惜這世上沒有假如,只有沉重的現實壓抑呼吸。
限時動態讀者點題,單篇完結小短打。
這夜凌晨,我站在後樓梯,吸了人生的第一口菸。
事緣如此——我從某件屬於他的大褸中探出一包菸與一個設計古雅的打火機,我把兩者握在手中,一時不知所措,呆滯地與那件大褸對望。冷氣在漆黑室內恣意翻騰,一時寂靜教人耳朵生疼,我握在掌心的東西卻在生熱。
明明就沒有點火。
缺氧的錯覺使我轉身看向窗外,窗外卻是又一面窗窗窗窗,比夜空更為深沉的大樓陰影又無比貼近。認清窗外甚麼都沒有的我,終是忍受不了這室內的寒冷,狼狽地衝出家門。
我倚在樓梯的欄杆,探頭向下深深地呼吸,才發現自己手中還握住菸與打火機。不知道為甚麼,我突然憶起他曾經說過,透過菸點燃的煙霧,能夠窺看到別的世界。
於是我就點起了菸,吸了一大口。
然後就嗆得咳到停不下來。媽的,有夠戇居,到底在搞甚麼,瘋了,一切都瘋了,明明我就不吸菸。口中的苦澀味教人有嘔吐錯覺,也許我單純想把腹中一切都吐出來,卻甚麼都吐不出來。空洞的軀殼不但無法思考,連肚子都是空空如也。
我好不容易睜開雙眼,只見橘紅火點螢螢閃滅,與後樓梯忽明忽暗的光管呼應。冷光映照菸霧,霞影柔焦視野,假如別的世界存在,我就能從中望見夜間的海怪,以白煙勾勒龐大身影浮沉,幾近靜止,卻悠然而緩慢地擺盪尾鰭。
可惜狹窄的後樓梯間容不下牠,正如他之於這世間,短暫彌留,望洋輕歎,歎息之間已成幻夢。
這世間沒有假如。
(完)2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26gKr073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