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年代記：素雅 - 十六回：端直其四

十六回：端直其四

Jun 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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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書君並非執意讓楚服反抗崑崙所給予之過往教誨，不過是想給楚服另一個選擇，能夠選擇其人生中另條道路。

　　如同曾經替楚玄胤決斷，作出臣服於李洵安之選擇。他不願再見到楚玄胤的女兒也必須如自己雙親般，為了崑崙費盡心思、傾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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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代表楚書君不喜愛崑崙，而是他不執著於背負所謂傳統，抑或所謂表象。

　　是了，他是外門弟子，同楚玄胤一般並非自出生起便在崑崙生活，連他名頭上的姓也不過是冒姓。比起門派內諸多繁瑣之事，他更重視與自己身處一起的夥伴們。

　　這些對楚書君來說，才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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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如何、門派如何、功法如何，這些都與他心中期望毫無關係。

　　就像教導楚服所說的話語，他所行一切只為達成自己內心所慾求之事，縱使被眾人所不解，那也無妨。

　　他只求現在平安，以及未來安好。

　　為了家人，就算此些家人與自己並無直系血脈相連也罷，他寧願將背負千夫所指、萬民唾棄盡數背負，只為給予家人更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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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當楚書君見到楚泊安因楚服勞心勞力時，便想著讓楚服親自道明白自己所求。

　　或許楚服現今還無法對楚泊安好好說清楚，可終有一日，她定能為自己開創專屬自己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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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書君清楚，若不為自己發聲，往後只會愈來愈不敢反抗，不願據理力爭。

　　楚服必須明白她不是誰的替代品，也不應天生就該背負什麼，無法只被永遠綁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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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可離開此地，再也不回來，僅要盡到職責便可。」楚書君雙手枕在後腦，閉著眼輕聲道：「可我實在放不下，這便是我心中所願，所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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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我，我或許同妳一般有著些許必須承受之物。但我是因自己希望，才會願意承擔。」他以指頭拂過側顏，最後點在下巴上：「妳呢？若妳不願意做些什麼，為何就不做了？怎就不去找些自己願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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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明白了。」楚服站起身，身子無比筆直。

　　她雙眼曾經總是朝下，始終不願直視他人眼瞳。其中緣由乃是因為自卑，對於自己未曾信任。

　　可如今她昂首走出樹蔭外，眼神中已然不再帶著畏縮。身子搭上一襲白袍於陽光下，更顯素淨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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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服懵懵懂懂地認真將楚書君一字一句全數聽入耳裡，儘管還不明白該做些什麼，但只要認真說出自己所想，那便是好。

　　她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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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看向楚書君，見他早已坐起身，單邊曲著膝笑嘻嘻地面向自己。

　　楚服這時才正視著楚書君雙眼，不知他那對笑眼裡藏了多少心思，但楚服不認為楚書君會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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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服也不覺得楚書君真是明面上那副玩世不恭模樣，或許他面對旁事真是如此不在意。可真要認真時，卻能感受到他也有著舅舅半分風采。

　　並不是態度嚴謹，而是對於所專注之事，總是能自聲音聽著那相同沉穩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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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往後妳還會持續迷惘，迷惘著一切。」楚書君聳聳肩，挑著眉頭微笑：「可那又如何？人非聖賢，無法知曉全部乃是常理。」

　　「只要持續追尋，定能尋得片字隻句之解。」呵了聲，他又道：「僅有自己覓得之解，才是所謂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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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回：端直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