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年代記：素雅 - 十四回：端直其二

　　其散發光輝映得楚服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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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掛於腰間的青柄長劍，只道自己有意識起，璧芳就一直在自己身邊。

　　楚服僅知璧芳乃是宗主所持之劍，與崑崙其餘靈劍一般具擇主之性。而璧芳承認楚服為主，也恰好讓楚服得以於剛出生起便能獲得宗主位置。

　　畢竟璧芳所擇，無人可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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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也算持有璧芳十年了，楚服卻未曾見璧芳對自己有過多少回應。她曾見過舅舅配劍避世，那柄通透藍劍儘管從未看過其出鞘，可仍會以震動或散發微弱光芒以作回應。

　　就連與祂對話也無法得到回覆，璧芳不曾回應過自己任何一句話語。

　　楚服帶著牠失落地呢喃、悲傷地啜泣、不悅地低語，璧芳卻只像把一般的劍，一絲一毫回應也未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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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如此，為何璧芳會選擇自己？

　　楚服曾好奇地問過楚泊安，但他只道這是璧芳所擇。既然璧芳決意如此，那遵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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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有著前宗主遺言認可，又有璧芳主動認主、長老們用心栽培，楚服宗主之路本應是極為順暢才是。

　　只是她年紀尚幼，亟需做些什麼以奪外界認可，證實自己並非只是徒有其表。可自身能力不足，面對楚泊安高度標準她無所適從，在外人眼裡就只是個被拱上重要位置的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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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服不只一次聽過其餘學子在私底下稱自己是爛泥扶不上牆，她也想猛然發力、一鳴驚人，讓崑崙眾人清楚自己是有真才實學的。

　　掙脫了外在閒言閒語，自己便能安心於崑崙繼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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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實終是殘酷不已。

　　有道是一樹一夜，不生一寸。楚服也明白滴水穿石、鐵杵磨針，可她等不了那麼久，她早就想擺脫那些自出生前便糾纏著自己之事。

　　這早已成了心魔，纏繞楚服無數夜晚，令其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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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詩、璃詩。過來這兒。」聽聞楚書君呼喊自己，楚服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隨著楚書君來到一棵樹旁。

　　看他隨興在樹蔭下躺著，還伸掌拍拍他身旁周遭土地，對自己笑道：「走了那麼久、說了那麼多話，也沒見妳搭理過我一回。我想妳應該是累了，趕緊坐下歇息吧。」

　　「原想帶妳出來散散心，但若妳累了，下次再出來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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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書君又笑著用兩指指著自己雙眼，補充道：「嘿，只是下回想出山，可是得先逃過泊安雙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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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服不解為何楚書君能這般從容，是因為他常年不在崑崙，才得以迴避派內眾多死氣沉沉氛圍？

　　無論如何，楚服總歸是景仰楚書君，甚至是羨慕他的。

　　見他為了崑崙於山下四處奔波，卻從來不聽他抱怨過一句。就算舅舅指責他應該如何，他也能應對自如、從容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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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紀雖與舅舅相差無幾，兩人行事卻大相逕庭。

　　楚服也想過或許楚書君來教導自己模樣，或許自己能變得比現今快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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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些終歸只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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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走到楚書君旁，卻無坐下。楚服心中萬千困惑匯成口中疑問：「究竟擇我為宗主的意義為何？我究竟該如何面對一切？」

　　頓了頓，心想楚書君並非楚泊安，或許能自他嘴裡聽得所求之解。吞吞吐吐又道：「我很苦惱，也很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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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思、煩惱、疑惑……此些皆是人之常情，唯思方為人。」且瞧楚書君坐起身子。看向楚服，猶如看穿了她先前取巧心思，他笑道：「清楚也好、迷惘也罷。正是對解答有所渴求，才是咱們求學的意義。」

　　「切莫奢求答案會由他人之口道出，妳僅須清楚這點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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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端直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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