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愛的鋪陳（完） - [維勇]愛的鋪陳（18）完

　　「你說要回歸賽場？」雅科夫驚訝的聲音迴盪在人來人往的長廊裡，在勇利結束自由滑後，維克托就離開了場內，至於找誰？看著這個一臉驚訝的老教練，一切是那麼顯而易見。

　　「嗯，總之先調整參加俄羅斯錦標賽。」維克托平靜地說道，眼光卻是停留在一旁的尤里身上，果然那個金髮的少年在聽見自己的話後，整個臉色都變了，但他仍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尤里表情錯愕地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這麼說豬排飯要引退嗎？」這急切又關心的話語，完全不像之前在海邊對自己下馬威的模樣，維克托垂下了頭，與嬌小的少年對視了片刻才開口道：「是否要引退，要由勇利自己來抉擇，他說要等總決賽結束之後再決定。」

　　看著那個瞠大著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金髮少年，維克托苦澀地笑了笑，卻在下一秒伸出手將對方抱住，低沉的嗓音彷彿帶了壓抑的痛苦。尤里能夠清楚地聽見維克托在說些什麼，這使他當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拿到金牌，讓勇利再沒有引退的理由。

　　維克托承認自己的狡猾，他明白勇利是個相當固執的人，有時候會對一些事情鑽牛角尖，就比如即使犧牲自己也要他回歸冰場這點，維克托無奈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高興，無奈於勇利自作主張揣測他的心思；又高興勇利可以熱愛他的滑冰到這種地步，這樣的青年只會讓他越來越喜愛。

　　最重要的是這個青年特別好勝，在自己最喜歡的事物面前，這種競爭心理越發地明顯，維克托知道只有他的勸說和激將是遠遠不夠的，勇利還需要更多的刺激──競爭者之間的刺激，而顯然尤里是最好的人選了。

　　如果回歸冰場，又繼續當勇利的教練呢？

　　維克托垂首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金色戒指，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如果真的有可能，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情了。

※

　　勇利在從廁所回來後就沒有看見維克托了，他四處找了找卻沒見到人，在聽見廣播說輪到尤里上場時，勇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匆忙地跑回觀眾席為對方加油。

　　對於尤里，勇利一直有種微妙的情感，雖然在之後漸漸成為了朋友，但這種張揚跋扈的類型卻仍是勇利一直都無法應付的。這個少年聰明有才能，而且從日本回去俄羅斯後也更加地努力，這個孩子身上散發的光芒無一不在吸引著大眾，勇利覺得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他覺得尤里更像是弟弟一般的存在，那些無理取鬧且嘲諷的話語雖然不好聽，但勇利卻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個孩子對自己的關注，這種彆扭的關心常常會讓他會心一笑，所以他也不想錯過這個少年的成長。

　　恍神之間，尤里已經站在了冰場中央，那優美的身段和魔鬼一般的步伐，就如同一隻奪魂攝魄的妖精，不同於勇利跳Eros時的婉轉魅惑，尤里的舞步直接又勾人的火熱，就如同他此時需要備受關注的年紀，讓人移不開視線，那樣的姿態彷彿在向眾人叫囂著「只准看著我，不准移開目光」一樣囂張得不可一世。

　　在這高消耗體能的舞步當中，尤里想到了維克托在賽前說的話──拿到金牌，讓勇利再沒有引退的理由。這讓他無可迴避地回憶起當年，自己在第一次聽見這個人的名字時感到強烈的親切感，同樣名為Yuri的對方會是什麼樣的人呢？在他這個年紀，難免都有好奇心和一些攀比的小心思，然而這個來自日本的黑髮青年，明明跳躍那麼多失誤，可步法卻能俘獲人心，當時的尤里非常想看這個青年零失誤的表演，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已經二十三歲的男人卻會在廁所裡，因為表演的失敗而痛哭流涕。

　　──太遜了。

　　當時的尤里是這麼想的，隨之而來的是滿滿的失望，原來自己一直好奇的對象居然如此不堪，然而直到他去日本見證了這個青年的成長和才能，尤里才發現原來最不足的是自己。從勇利身上他看見了自己的高傲和過於自負，然後在與他相較的冰場上輸得一敗塗地。之後的每一場比賽，他都特別地關注這個青年的動向和表演，每一次看見這個人的進步，他就會忍不住督促自己要變得更強。所以當維克托說勇利要引退的時候，他相當不能接受。

　　這不擺明表示了他尤里．普利謝茨基一直以來當成競爭對手的傢伙，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拿了金牌就想跑嗎？只要超過維克托的分數，其他就都不用管了嗎？

　　「開什麼玩笑……」尤里低啐了一聲，緊接著的是精彩的後內四周跳和後外點冰三周跳，狂熱的尖叫和掌聲在觀眾席上簡直要響徹雲霄。

　　勝生勇利，看到了嗎？你的紀錄一定遲早會被我打破，現在要是引退了，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白癡──！

　　勇利站在觀眾席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金髮的少年在冰場舞動的姿態，在尤里從跳躍後落地的瞬間，他似乎和對方對上了視線，那樣張狂的表情和堅定的眼神，忽然讓勇利想起了從前熱愛滑冰的自己。

　　尤里在表演結束後忍不住在冰場大哭了起來，勇利心中為之一顫，維克托哭泣的臉和那帶著苦澀的笑意在腦中重新浮現，自己在自由滑後的激動心情也不斷被放大了起來，腦中思緒紛飛，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反覆問著他。

　　──現在就引退，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這真的就是為了維克托好嗎？

　　金牌最後在預料之中地由尤里獲得，勇利看著自己手裡的銀牌卻一點都沒有難過的感覺，只覺得鬆了口氣。

　　將銀牌交給維克托的時候，勇利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男人的視線卻越過了那面獎牌直視著他笑了。

　　「不是金牌我可不想親吻啊。」維克托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非常苦惱的模樣，「唉……好想親吻勇利的金牌啊，看來我這教練當得不夠格啊……勇利沒有什麼建議嗎？」說著說著，維克托的步伐也逐漸靠近了對方，「可以讓我興奮不已的……」那刻意壓低的嗓子帶著似有若無的勾引。

　　男人的臉龐太過靠近，近得彷彿下一秒就可以接吻，勇利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閉上了眼睛，維克托卻壞笑了起來。

　　「你剛才在想什麼？」

　　「那個……」看著男人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發現到維克托的舉動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勇利的臉整個都紅透了，可不等對方的下一句調侃，他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猛地反撲倒對方，銀色獎牌也在這樣的衝擊下落到了地上。

　　「維克托，跟我一起再繼續一年競技人生吧！我一定……要拿到金牌！」這句話勇利其實本來沒有想到要說出口的，只是當看見維克托那雙充滿希冀的雙眼，想起那些一直以來兩個人為了比賽的努力，還有今天再度重新感受到的，與人競技的那種悸動，勇利這時才發覺，沒有拿到金牌，似乎對不起維克托、也對不起自己，這一次他再也不想半途而廢、再也不想妄自菲薄了，只要有維克托在身邊，就彷彿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

　　看著眼前的湛藍眸子回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勇利也跟著笑了。

　　「一邊當教練一邊回歸賽場，能不能恢復之前的水平我也很不安啊……」將掉落一旁的銀牌重新帶回青年的脖頸，維克托的笑容也越發溫柔，「世錦賽你不拿個五連冠，那可不划算。」

　　一年算什麼？五連霸這幾乎遙不可及的戰績，在男人說來是那麼理所當然，可勇利卻聽懂了維克托想對他表達的感情。

　　一年不行，就再一年。一年又一年地，就再也離不開了，就像他們兩個一樣，再也分不開了。

　　勇利最後還是濕了眼眶。

※

　　「男子單人滑銀牌，日本選手勝生勇利，表演滑是他已宣布回歸賽場的教練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去年的自由滑──伴我身邊不要離開。」

　　廣播聲充斥著賽場的每個角落，熟悉的樂曲在偌大的空間陣陣迴盪，勇利已經不記得自己演練過這首歌多少次，每一次都是滿載著對那個男人的憧憬和熱情。

　　我聽到來自遠方哭泣的聲音是否你也被遺棄？

　　來吧，讓我們將這杯紅酒飲盡。

　　我已做好準備，現在，悄悄的離去。

　　樂曲悠然而綿長，時而高亢時而平穩，勇利在滑到一半的時候，維克托也滑入了冰場，這種連在表演滑也這麼任性自我的行為，卻讓勇利勾起了微笑，這種時時刻刻都被人在乎著放在心上的感覺非常讓人眷戀，毫無配合過的舞步卻意外地默契和諧。

　　我想撕裂讚美愛情頌歌之人的喉嚨。

　　我想溫暖你描繪火焰般熱情的雙手。

　　讓這則毫無價值的故事，伴隨星辰共同消逝。

　　若我找到了你，將會誕生出永恆的榮光！

　　不要離開伴我身邊，我害怕失去你。

　　──然而他們再也不會害怕失去誰，心的距離已無比靠近。

　　你的雙手，你的雙足。

　　我的雙手，我的雙足。

　　心臟的鼓動，已經交織相融。

　　現在，我們該離開了。

　　已準備好一同離去。

　　──我們將冰上的一切稱之為「愛」，至此，再也不分離。

END

後記

謝謝大家看到這裡，網路上公開的正文就到這裡結束了

總算是把想要在原作裡看見的妄想都寫完了（滿足

如果剛好能激起你的共鳴是我的榮幸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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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愛的鋪陳（18）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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