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嗝……怎麼會？」熊貓男揮拳搥向身前的大理石柱。
綽盈沒料想過小葵男友會如此激動，力勸：「我明白霎時間很難接受，但不管你如何懊惱，小葵和孩子都已經回不來了。」
「不。嗝……她誤會了。」熊貓男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你們都誤會了。」
小葵大哥一個箭步衝前揪起熊貓男的衣領怒吼：「誤會？你還好意思說是誤會？」
綽盈生怕小葵大哥火冒三丈之下出手毆打熊貓男，上演靈堂鬧劇驚動長輩，連忙上前分隔二人。
「鍾大哥，先別衝動，這裡面好像真的有些甚麼誤會，不如先聽聽他怎麼說再開罵也不遲。」
熊貓男剛才本已哭至不受控地打嗝，可是被小葵大哥一兇，嗝氣反而頓時止住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zPcta8xz
「這超聲波圖不是小葵的。」熊貓男費盡力氣吐出真相。
由於他的話太出人意表，綽盈與小葵大哥相視一眼，似要向對方確認自己沒聽錯，奈何發現彼此雙眸同樣寫滿問號，一時間難以掌握當下狀況。
「我和小葵尚未發生關係，她不可能意外成孕。」熊貓男坦白：「不信你們看看右上那幾行小字，當中列有日期，照片已是四年前拍的。」
小葵大哥呆愣數秒，回過神後匆匆抽出實體照查證。
熊貓男的話果然不假，照片確在四年前拍攝，不可能屬於小葵。那她因何會把這幀照片收進日記內？
「但……」小葵大哥很想駁斥些甚麼，偏一時間進退失據，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這是小女的第一張照片。」熊貓男仰頭凝視天花，竭力強忍淚水，「小葵大概是從我太太手上接過照片後憤然封鎖我。要是她找我對質，了解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會發展成這樣……可是我不明白，我倆婚姻失敗與小葵無關，決定分居之際我甚至還未認識小葵；況且我和太太早已協議離婚，她根本沒必要這般折磨小葵。」
這番話似是熊貓男的內心獨白多於向小葵大哥辯解。
這一刻，兩個大男人內心都充滿疑問，倒是綽盈旁觀者清：女人的嫉妒不講理智，不問邏輯，卻極具毀滅性。
損人不利己這個問題，是有理智的人才會顧慮。
也許早已不再相愛，即使小葵沒出現她也會選擇與熊貓男離婚；說不定單純只是看不得另一半過得比自己好，離婚後馬上找到愛情滋潤罷了。
綽盈不自覺環抱雙臂，她太清楚得不到愛的女人胸腔那團妒火能有多灼熱。
半晌，綽盈才倏地憶起要將這峰迴路轉的事態發展以短訊方式通知蘇師兄，以免他為此事奔波，最後卻跑了一場空。
「！！」蘇師兄閱後只回她兩個血紅色的感嘆號，說明他有多詫異無言。
綽盈、小葵大哥與熊貓男在升降機大堂形成一個心情沉重的三角，幸而數分鐘後，手機鈴聲劃破了三角內的死寂。
「喂？」綽盈接聽來電。
「不管真相如何，我已將小葵的資料全數餵給 AI，大約再過一小時就能生成小葵的虛擬人。」蘇師兄吩咐：「你問問看他們還要不要跟小葵對話。」
「他們？」
「有不解心結的恐怕不止鍾大哥一人吧。」蘇師兄補充，「他可以選擇在手機登入帳戶和小葵 FaceTime，不過我這邊的會議室有高清大螢幕可以借用。假如想多於一人同場對話，需要先徵得用戶同意。」
到底是闊太 R 的提告事件令他蒙上陰影，還是蘇師兄做事本來就一絲不苟？綽盈再次見識到蘇師兄工作時非比尋常的行動力，且服務規章程序倒背如流，確保不會被抓到把柄。
「如何？」蘇師兄追問。
「喔，等一下，我先問問他們意見。」綽盈轉頭將蘇師兄的提議告知二人。
熊貓男內心十分掙扎。他一方面認為先人重塑服務不過是鏡花水月，然而內心那鍋黑暗料理正高速冒出氣泡，負面情緒混雜著大量問號。不問個清楚明白，夜半鐵定會肴出長著刺釘的蜈蚣往他體內亂爬，直教他生不如死。
「你願意讓我和小葵對話？」熊貓男硬著頭皮問鍾大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96xGck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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