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地盤佬嗎？ - 你討厭地盤佬嗎？十八

「你知唔知自己講緊咩呀？」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鳩噏甚麼。

「我係話，個學生妹，唔係普通人！」阿新大聲的道。

「我夠知啦，嗰日你都睇得好清楚，紅色的跑車像是帶著神秘......」

「唔係，我係話......」阿詩卻在此時問我：「邊個打嚟？」

我笑笑口回應阿詩道：「阿新呀，你喺公園見過。」

然後我聽到阿新顫聲道：「啱啱......邊個講嘢？」

「咪個學生妹囉。」

「個學生妹......喺你格離？」我從未聽過阿新的聲線如此驚惶失措。

「係。」

「咁無嘢喇，你自己小心......」很快他便收了線。

雖說這個舉動很無厘頭，不過阿新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加上反常的反應，我也不得不懷疑阿詩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佢打嚟做咩？」阿詩見我拿著掛線的電話恍神，在我眼前揮手。

「無......佢約我聽晚食飯遮。」

「吓......咁咪見你唔到。」

「無計啦，後日都可以見遮係咪？」明天我一定要問清楚阿新。

「同埋呢......」阿詩忽爾低下頭來，細聲的道：「啱啱個kiss，可唔可以嚟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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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撚啲講咩事。」早上返工，一見到阿新我便拉他到一邊。

「喂你放手先......你精神病？」原來我太過用力，將阿新本已破爛衣袖撕下了一片。

「OH......Sorry。」我忍著笑，雙手舉高，手裡的布隨風飄下。

「認真，你係咪鍾意個學生妹？」

「點止，我同佢拍緊拖......」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阿新？阿新你無事嘛？洗唔洗叫白車？」一旁的工友聽到阿新慘叫，慌忙地嚷。

「無事，你去做嘢啦。」我使開了工友。「咁點樣？」

「佢有無同你講過佢啲嘢？」

「有呀。」

「連拍過四次拖都講過？」

我登時打了個突，只是阿詩這麼年輕靚女，拍過幾次拖也很正常......其實想起之前她搭訕撟手等老練行為，根本一副情場老手模樣，但感情事我不問你不說也是很正常......

「無......」

「佢唔係普通料，我勸你就唔好同佢接觸咁多，盡早離開，拒絕沉船呀施主......」

「沉船？你當佢係雞？你食屎啦！」

「好好好我錯我錯，但係唔好沉迷落去......」

「證據？」

「你唔信？今晚跟住我，包你變哥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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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工後我隨便換了衫，匆匆跟著阿新步伐。本來與阿新放工我們怎麼也會胡謅一番，但今天我總帶著不祥的預感，被壓力抑得無心情說話，剛戀愛的朝氣竟也驀地消失了......林詩音，究竟你是甚麼人？如果太大反差，我還愛你嗎？

「依家去邊？」在地鐵站入閘前，我問道。

「尖沙咀。」

早幾天阿詩才在尖沙咀哭過，現在我又來到尖沙咀，當中必有些端倪，只望待會的答案別要破壞阿詩的形象，心情一下子大起大落我會發瘋......

我跟著阿新來到一間Club，阿新甫進去，就走向吧台前坐下，點了兩杯啤酒。

他把啤酒推了過來：「飲杯先。」

「帶我嚟做乜？」我沒有碰過酒杯。

「你想知佢係咩人，我咪帶你嚟。」他呷了一口酒，然後對調酒佬道：「林詩音呢？」

調酒佬望了望場上的人，搖頭道：「無嚟喎，夜啲碰下彩。」他把酒杯放返櫃櫥，又道：「近排佢都少嚟咗，可能搵到真愛。」

少嚟咗？遮係以前成日嚟？好人好者為何要來這裡吃飽煙塵！阿新望了望我，又笑道：「唔係掛，我想搵返初戀嘅感覺喎。」

甚麼......甚麼初戀的感覺？難道阿詩是喜劇之王的張柏芝嗎，張柏芝在劇中是個......

「排下隊啦，佢咁受歡迎......」排隊？受歡迎？對呀要買受歡迎的東西固然要排隊，可是阿詩只有一個！而公廁也是要排隊的，我不能接受......

「我個朋友都想打聽下......」阿新拍了拍我。

我按捺不住，大聲問道：「佢成日嚟依度？」

調酒佬見我激動，愕了一愕，道：「係呀。」

「佢好多人搵？」

「佢咁後生又靚女，最緊要仲係學生！個個都爭住請佢飲，搭下訕搏下水抽咁囉，啲熟客見親佢整返支俾佢，都幫我哋搵唔少......」

那麼，阿詩喝醉的那晚，她一定是來這裡喝酒！我記得她還裝得入世未深的模樣，直至上一秒我鐘，我還信得十足十！她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對著我的性格是真是假？她說愛我是真心話還是寂寞而逢場作戲？欺騙一個普通地盤佬又是為了甚麼？

「咁你又唔洗咁傷心喎，雖然佢多人搵，但有料嘅，自然就......」調酒佬見我不說話，安慰道。

多人搵不是問題......我想知道最重要的事。

「我想問，佢哋......有無........開過房......」我強行鎮靜，但聲音還是有點顫抖。

「咁我唔知啦，但我睇佢次次都唔會醉，都係啲男人醉晒，自己一個人走，應該無掛。」我正要呼一口氣，調酒佬又道：「不過唔知佢以前啲仔有無扑過.......」

「咩話！」我打翻了酒杯，啤酒倒得一地。

「唔洗咁激動！女人依家嘢唔好咁認真喎！」調酒佬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毛巾抹台。

我沒有高登仔的處女情意結，但我覺得互相坦白是交往的基礎，今晚完全顛覆了我對阿詩的印象，原本我以為她只是個天真無邪，純粹嚮往愛情而勇敢主動的學生妹，到底卻早已吃盡煙火，心智通徹成人愛情。不知她是否另一個司馬莉，年僅十七卻學會吸煙，曾墮過胎，活像個蒼桑厭世的妓女......

「一講曹操曹操就到，佢個上任就喺門口。」調酒佬示意我望向門口，不看還好，一看......

阿詩的上任男友，竟就是海洋公園外那個金毛臭飛！此刻我徹底崩潰了......想哭卻哭不出眼淚。我實在難以想像阿詩跟這人一起的情景！單從外表說起，那個金毛一看就知是個不務正業廢青讀不成書平時只懂欺善怕惡要威要出風頭又要戴頭盔的撚屌，而阿詩卻是成績彪炳蘭質蕙心溫柔又帶著調皮的完美女性，他們成為情侶，做任何事也變得特別奇怪，遑論交配時的情況......我有點想嘔吐，不是因為反胃噁心，而是難受傷心的衝擊，今晚的打擊太大，為甚麼要這樣對我......

阿新也道：「唔撚係掛！」我依家真係唔撚係掛......

這時金毛撚屌看了過來，我忙回轉過頭裝作看不見，但撚屌一事無成眼力卻特別好，走過來拍我膊頭道：「HI。」

我hi你老母！我把他的手撥開，冷冷的道：「點樣？」

「無，問候下你遮，話晒都有一面之緣。」金毛撥了撥他厚得像屎餅一樣的髮陰，仆你個街男人老狗留個死人柒頭屌佢老母佢依家做乜鳩都覺得佢好撚柒黑人憎......

「哦。」

「你都幾大隻下，唔怪得林詩音條八婆鐘意你。」

我渾身一震，握著玻璃杯的手不斷震顫......

「同你講，佢有心玩鳩你咋......」

我的左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

「點呀，林詩音條臭雞好唔好屌？」

「我屌你老母！」我轉身一拳揮出，全疊打命中頭部，死金毛登時被我打飛幾尺。只聽得場內一陣驚呼，我卻被憤怒遮眼，撲身騎上已倒地的金毛，揮拳就打，我屌你老母你講多次？講呀仆街！講得好撚過癮？我依家俾你講，講呀！

突然我被人扯起，阿新和數個保安箍著我的手臂將我移離死金毛仔，可惜太遲，金毛仔已被我打到頭破血流不醒人事，還在口噏噏想說甚麼，想講同返閻王講！仆你個街......

「你癡撚咗線？打人好蝕底架！」阿新邊拉著我，邊在我後面道。

「佢就癡撚線！無啦啦嚟撩鳩我，我無斬開佢十碌八碌算佢好彩！」

「點搞呀，陣間有警察嚟你咪大獲？」

「食屎啦警察！驚佢老母！」

果然不消一會就有白車和警車來到，真該死為何不是黑箱車.......金毛仔被抬上白車，我則被塔了上警車，可是我毫不後悔和驚惶，在被運送期間，我只是不斷在想，林詩音，為甚麼你要騙我？為甚麼？

我終於哭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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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討厭地盤佬嗎？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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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討厭地盤佬嗎？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