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風吟他們和慕家夥計走下階梯後,發現到前方有岔路通道,只見慕家夥計領頭人停下腳步並側身向步風吟微彎了腰行禮,身後的慕家夥計們也跟著行禮,一舉一動都充分展現出從小接觸戲曲的優雅氣息,讓步景雲不禁感嘆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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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風吟走到他們面前點了頭,這一點頭便代表她明白慕家夥計們的意思,慕家夥計們明白步風吟對於西雙版納大將軍陵墓相當了解,加上古物封印師進入墓室通道前都有自己的規矩,所以前方的叉路選擇必須由對方指路,不能擅自自作主張壞了下墓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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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看到步風吟拿了手電筒分別照著岔路的通道一下,然後拿出戴在脖子上的小金剛杵項鍊,她把項鍊舉在岔路通道的中間處,只見項鍊在無風的空間下竟然開始左右搖擺著,而向左的力道晃得更大力,步風吟微勾起嘴角將項鍊掛回脖子,她轉頭看向步景雲、陸靖熙及慕家夥計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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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陵墓有許多混亂的氣場,一不注意就會觸動當初巫師埋藏的巫蠱,待會進去時,我會走在前面念鎮魂咒,所有人的腳步都要三進一停,不能有錯誤…,否則很容易受到氣場影響,輕則發瘋,重則喪命,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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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所有人的表情都不約而同沉了下來,步風吟看到他們似乎有些緊張的模樣,不自覺笑了一下,步景雲看到自家親姊一副輕鬆自若的態度,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白眼,
“姊,我們是真的很緊張耶…,妳怎麼一副看戲的樣子,也太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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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風吟微勾起嘴角,她拿出腰包內的線香及打火機,點燃了線香後直接插到左邊的通道入口處,淡淡的白檀混著乳香味道的煙冉冉升起,漸漸地圍繞在他們所有人身上,這味道相當好聞且令人內心平靜,她轉過頭面向入口,深呼吸之後慢慢吐氣,將自身的氣場穩定下來後,雙手合十,拇指交叉,左拇指在上,右拇指在下結了鎮魂印,然後緩緩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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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藏虛,左腳先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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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風吟現在的眼神已無剛才輕鬆自若的樣子,她雙眼謹慎嚴肅地看向前方,先念了鎮魂咒第一句咒語後,同時喊出讓大家左腳踏出的話,只見大家默契地伸出左腳踏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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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合一,接著右腳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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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大家右腳統一踏出之後,步景雲感覺到左右兩側的牆面似乎有黑影閃過,可是步風吟交代過除了她唸咒的聲音之外,就算看到鬼出現在自己身邊也不能喊出聲,更不能左右轉頭亂看以免被蠱術知道有生人進入陵墓內而啟動,所以他只能咬著牙當作沒看到,心裡頭狂默念阿彌陀佛讓佛祖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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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不侵,左腳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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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起踏出左腳後,一股寒冷異常的氣息突然從眾人身後往前傳了過來,甚至還有人覺得自己的腳被手抓住無法動彈,他不敢低頭看,也不敢喊出聲,而步風吟當然也察覺到氣場改變的異常,可她的精神相當專注,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她蹲了下來將手掌的結印打開覆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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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靈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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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咒語一說出,步景雲他們頓時感受到一陣清淨無比的氣息從頭到腳灌了下來,彷彿全身都被洗淨般的清爽,而周遭的環境已經不像剛才陰森寒冷的樣子,反倒有種溫暖的感覺,仔細一聞還可以聞到淡淡的檀香味道…,他們抬頭一看竟然發現眼前已經不是剛才的通道,而是身處在墓室內的神廟前,主殿上供奉著高大且莊嚴的人面孔雀女神像,一手托著金蓮花,一手持著金孔雀羽毛,慈眉善目的慈悲面容令人不自覺感到安心,而此時步風吟尚未起來,她雙手依然覆在地面上準備念出結尾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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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以安,魄以定,陰陽平衡,永世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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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神廟內的燭燈全都被點亮,將神廟內金光閃閃的模樣呈現在眾人眼前,而此時陸靖熙和步景雲也發現他們站在神廟中央刻著蓮花圖紋的地板上,這情況巧合到他們覺得很不可思議,陸靖熙抬頭看了緩緩站起身的步風吟,在那一刻他居然有些懷疑對方真實身分…,能夠將眾人平安無事移動到安全處且不受妖魔鬼怪影響,以及持咒穩定性與能力…,就算他不常碰守墓四大家的事情,但也知道這需要相當高階的施術者才能執行…,而步風吟雖然師承官蘇荷,可她的能力能到達這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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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步風吟有這般能力,當年步家也不可能會一度落魄…,想到這裡,陸靖熙沉默了一會,但同時他又想到官幼清說過要成為古物封印師需要發誓,所以步家不知道步風吟是古物封印師以及能力是對的…,因為連官家也不知道官蘇荷是古物封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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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還在從剛才的狀況慢慢緩過來時,步風吟聽到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微側過頭看到穿著一身淡綠色底、上頭繡了竹子長袍的武清安,那雙漂亮的大杏眼盯著對方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只見武清安露出一抹親切和善的笑容朝著他們走過來,雙手背在後方,樣子十分愜意,而慕家夥計們下意識緊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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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瞄了慕家夥計們一眼,他知道他們為何會警戒自己,微勾起嘴角,
“真不愧是官蘇荷…,親手帶大的弟子,能夠擺脫傣族大將軍陵墓內的蠱術順利進入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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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風吟見到武清安走到自己面前時,故意將身體微前傾對自己說了話,還特意將話語斷點在令人曖昧的地方,步風吟注意到陸靖熙與步景雲的眼神,她抬頭看了武清安一眼,不疾不徐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官蘇荷師承清安大人您…,我是官蘇荷的弟子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裡去…,話說回來,清安大人您的腳步真快,比我們早到神廟也不說一聲,莫非有到其他地方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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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步風吟似乎話中有話,陸靖熙突然腦中浮現一個想法是莫非武清安有見到官若華與慕無憂兩人?
於是他走上前開了口詢問道,“你有見到官若華和慕無憂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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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見陸靖熙一臉擔憂的表情看著自己,他笑了一下搖頭,
“我沒有見到這兩位當家,只是他們如果不是從寶塔內下來到陵墓的話…,從另外一條路誤打誤撞進到陵墓內,就會相當的危險…,那條人面孔雀壁畫通道可是著名的瞎眼通道,只要誰拿了蠟燭照壁畫,就會受到壁畫詛咒而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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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聽到武清安這麼一說,直接蹙起眉頭露出焦慮的表情看向一旁的步景雲,只見步景雲也露出與自己一樣的表情,
“你說什麼…,受到壁畫詛咒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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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點了頭,“那就看誰是個好奇寶寶,不過無論是官當家或者是慕當家失明,我想他們一定都會把彼此帶出來,除非出了岔子,有人背叛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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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讓陸靖熙忍不住焦躁的脾氣,一個向前準備揪住武清安的領子時,步風吟伸出手阻擋了陸靖熙,並向步景雲眼神示意,只見步景雲收到步風吟的意思後,直接上前將陸靖熙拉到後方。
步風吟轉過來看了露出似笑非笑表情的武清安一眼,
“清安大人身為古物封印師之首,說出這種帶著詛咒的話…,不太好吧,莫非您希望守墓四大家不合而互相殘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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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我沒希望守墓四大家不合,但人…是很難預測的生物,表面上與他人交好,可私底下卻生出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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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聽著步風吟與武清安一人一句來來去去,這其中詭異的氣氛讓他不自覺蹙起眉頭覺得哪裡不對勁,為什麼眼前的武清安說話這麼的話中有話,令人不舒服…,在他印象中的武清安應該是不是這樣的人,當時官驪安請了古物封印師到官家大院時,他有見到武清安,也有聽到武清安與官驪安他們的對話,是個相當溫和謙虛有禮的人…,對比眼前這個人,簡直是不同人…,他忍不住將陸靖熙拉到更後方與慕家夥計們站到一塊,步景雲瞧了慕家夥計一眼,從剛開始他便注意到慕家夥計們從見到武清安那一刻起,都做出警戒狀態,因為動作很細微,所以沒有特別注意到的話,很難會發現…,慕無憂是個謹慎的人,他相信對方培養出來的人眼光定不會差到哪去,眼前的武清安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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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靖熙對於步景雲突然的舉動感到一陣疑惑,但他也不是神經大條的人,也注意到那抹細微不對勁的氣息,小聲地對步景雲開口,
“你是不是也覺得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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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熙爺你見過武清安本人…,應該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步景雲點了頭對陸靖熙說道,幸虧陸靖熙易躁但還是有發現對方不對勁的地方,不然他都想要給陸靖熙一拳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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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官家大院那時候的武清安是不同人…,只是風吟姐沒說話,所以我也不敢直接判定。”
陸靖熙當時借了筆記型電腦給官若華使用時,有看到這些名為古物封印師的人,除了步風吟是熟識的人,其餘如武清安和官幼清都是第一次見面,然而武清安獨特的溫和氣質也讓他注意到,這種感覺跟官若華有些相識,相處起來很舒服,而不是像現在眼前這位武清安,處處都散發著令人不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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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風吟注意到步景雲他們的舉動,微勾起嘴角,看來這些人並不笨…,她抬頭看向武清安,樣子相當輕鬆自在,隨意地走動觀賞著神廟內的建築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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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大人在人面孔雀女神面前說這些話…,莫非是意指當年傅冬榮聯合內外背叛古物封印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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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武清安的臉色頓時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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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是武家後代,也不代表我會所有古物封印師的術式…,在古物封印師界這是相當現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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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和慕無憂聽著武清安講出這句話時,都不約而同蹙起眉頭,雖然現在官若華失明,但還是不自覺轉向慕無憂的方向,恰巧與慕無憂對視,透露出他們彼此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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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官若華想到剛才腦中的畫面,心裡頭浮現出一個直覺,
“當年…,我姑姑與國外考古團隊進來這裡之前,是不是還有自己一個人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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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微微一征,他看向官若華不自覺沉默一會,似乎是在思考著如何應對官若華的話,現場氣氛一度凝結,隨後武清安深深嘆了口氣,
“是的,但她不是一個人進來…,她和步風吟一起進來,只是途中遇到機關而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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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跟傅冬榮有關?”
官若華主動開啟了這個話題,雖然當時在官家大院感覺武清安等人都不太想要開口十七年的事情,讓他非常生氣,可事後冷靜下來後,其實他們會不想談也許是有另外更深層的原因,甚至關於古物封印師內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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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看著官若華那雙與官蘇荷一樣的大杏眼一眼,雙眸微垂,有些欲言又止,他猶豫的原因除了官幼清當日在官家所說古物封印師發過誓,所有關於古物封印的一切不得對外人說,雖然官若華是官家當家…,但也很難因此而開口,再來就是當年有許多事情就連官幼清也不一定曉得,知情者不多,就連他們也還在調查…,還沒確定的事就不能隨意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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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在心裡天人交戰了一番,最後微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官若華
“抱歉,官當家…恕我沒辦法直接告訴你,也許有一天時機到了,你就會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現在我們應該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到主墓室幫你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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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大人說得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雙眼…,否則就算知曉所有事情也沒有意義,我剛看下方偏左的山壁有洞口,只是要以懸棺吊置的鐵鍊到達洞口似乎有些難度。”
剛才武清安與官若華談話時,慕無憂便觀察四周圍狀況,他注意到下方的山壁有洞口,雖然光源微弱,但仔細一看仍然可以看到洞口有人經過的痕跡,這也就代表曾經有人經過,只是下去的方法實在有些受限,加上官若華目前失明,要如何將對方帶下去也是一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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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微勾起嘴角,“你們大概沒有用信號棒丟到下面看吧…,這些吊在山壁中央的懸棺下方其實是有路可行,只是一不注意掉落就會死在機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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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落,慕無憂便看到武清安拿出包內的信號棒點燃丟下去,只見信號棒的紅光一層一層照亮了山壁下方,慕無憂也看到下方其實是交錯的石橫樑,看似無底洞,可最底部就如同武清安所說是刀劍機關,只要掉下去就會萬劍穿心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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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位當家的身手應該都不錯,雖然官當家現在失明,但有慕當家協助應該可以順利下去,我先走在前面為你們帶路,官當家走中間,慕當家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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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拿出包內的勾爪繩以及長型燈棒插在腰間的帶上,然後他拿出一袋圓形小燈並將開關打開後,直接灑落在山壁下方的橫樑上,為他們點亮了下方的視野,慕無憂露出驚訝的眼神看著武清安的舉動,他原本以為古物封印師都是比較偏古老派的作風,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而且小燈還能精準掉在橫樑上,這也代表武清安的內力相當渾厚穩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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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安轉頭對上慕無憂的眼神,大概也知道對方內心在想什麼,他將繩索綁在自己身上打了個死結,勾起嘴角,
“慕當家,咱們古物封印師雖然是跟古物打交道,但可不是老古董…,一些新科技還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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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穿心思的慕無憂不好意思紅了耳根子,而在他扶起官若華時,官若華還露出疑惑的表情朝著他這裡看了過來,隨後意會到武清安的意思後,對慕無憂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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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這是刻板印象了?”官若華忍不住調侃了對方一句。
“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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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若華現在看不到慕無憂的表情,但還是可以隱約猜出來對方現在一定瞪了自己一眼,他聽到慕無憂從包內拿出繩索幫自己綁在身上的細碎聲音,慕無憂身上的茶香味若有似無的擦過自己鼻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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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等我們順利出去後,你幫我拿西湖龍井的香水吧…,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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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無憂聽到官若華說出這句話時,幫官若華打結的手停了下來,他看向官若華微垂下的頭,心裡頭頓時有許多難以言喻的情緒慢慢湧上來,原本以為是他聽錯了,可武清安已經先下去為他們帶路,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加上他幫官若華綁繩索時,兩人的距離相當靠近,所以應該不是自己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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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感覺到慕無憂的沉默,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以為對方不在自己面前而想要伸手觸摸,卻直接碰到了慕無憂的雙手,慕無憂沒有離開過,而是一直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間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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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無憂回過神,微勾起嘴角,繼續幫官若華綁緊腰上的繩結,
“沒什麼…,我就是有些驚訝你說喜歡我的味道,第一次聽你這麼說,不過我們本來就會順利出去,所以我會拿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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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無憂想著剛才自己沉默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在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我愛你之後,緊接著就是武清安幫官若華淨化雙眼詛咒力量的過程,所以他也沒空去思考官若華的想法與回覆,原本他以為官若華也許是沒有聽到,這樣他就可以繼續將這份情感隱藏起來,默默在對方身旁守護著…,卻沒有想到官若華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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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雙眼失明,所以其他感官也跟著敏感起來,官若華感覺到慕無憂氣息在靠近自己時,有些許不穩,似乎是刻意想要隱藏那份呼之欲出的情感,卻又無法全部隱藏,慕無憂一直都對自己相當溫柔,當年梨樹下那無意間擦過耳旁的唇語與情意…,他無法馬上回應,也因為這樣讓慕無憂感受到失落…,然而對方卻沒有因此而疏遠自己,慕無憂一直做好屬於他的角色,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給予最強大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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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讓你一直等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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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慕無憂一直以來堅強的心理破防,一瞬間紅了眼眶,眼淚不禁滑落臉頰滴到官若華的手上,他下意識伸出手捂住自己差點哭出聲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忍不住眼淚,僅僅一句話就可以打破他所有的心牆,無論是年少一同練功、戲台上紅衣翩翩起舞時台下的深邃眼神又或者梨樹下的承諾…,一直到現在從生死交關的路上走一回,他從來沒有將視線移開,也沒有改變過心意,同時也害怕有一天一曲終了而無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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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感覺到手上滴下的淚水,他彷彿能體會到慕無憂現在的心情與感受,對方身體的顫抖傳到自己雙手,他緩緩將手伸到慕無憂的臉龐上,卻發現對方臉上盡是淚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內心突然升起陣陣愧疚感…,他溫柔的抹掉慕無憂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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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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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再次說了句對不起,只見慕無憂此刻握住自己的雙手,輕輕的搖了頭,一切盡不在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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