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沉香遇上墨香 - 雲深不知處-如若初見

在慕君深夜離開雲深不知處許久後，終於在行奉迎前十日的深夜，在應淵的陪同下回到了雲深不知處的寒室。此時的慕君雖然看起來就像平日無異，但思追心細如髮，他似乎隱約察覺到慕君的改變。

景儀在寒室的東廂房翻著邀請名單與慕君詳細討論著奉迎禮當天的相關事宜。

「慕君，請帖都已經發出，還有什麼要準備注意的嗎？」

「恩，應該沒有。」慕君在一旁緩緩喝著茶。

「就沒什麼還需要特別準備的？」景儀皺著眉一臉狐疑盯著慕君直看。

「恩。」慕君邊喝茶邊緩緩的點了點頭。

景儀看到慕君冷淡的反應後不由得默了默：「怎麼覺得你對這次的大禮這麼冷淡？」

「天界各項儀式，均有典儀規範，那不是我可以干涉的。而且……」慕君又喝了口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那景儀我對你好嗎？」

景儀放下手中的賓客名單：「自是當然。」

慕君聞言頓了頓：「那我對思追好嗎？」

「那是當然，你對思追的好那可不是只有一個好字了得。到底怎麼了？怎麼覺得你準備這次的大禮，態度突然變的奇奇怪怪的。」景儀看著慕君的表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惑。

「景儀，其實我……」慕君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到底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景儀皺著眉不禁開始著急起來。

慕君長長嘆了一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慕君才開口：「其實我受了點傷，導致記憶所遺失，有些事在我記憶中似乎變得有點模糊。」

「你忘了些什麼事，忘了思追嗎？」景儀一臉詫異不可置信的表情。

慕君緩緩開口說道：「其實很多事，我的記憶都變的模模糊糊。」

景儀不禁雙眉緊蹙：「那你記得覆峞山圍獵嗎？」慕君默默的點了點頭。

景儀繼續問著：「那你還記得你被金凌刺傷嗎？」慕君輕輕的搖了搖頭。

景儀面露憂色著急繼續追問：「那你記得清河射藝大會跟思追受傷的事嗎？」

「思追什麼時候受傷了，他怎麼受的傷？」慕君一臉震驚看著景儀。

「看來你真的忘了很多事？」景儀還是不敢置信的盯著慕君直看。

慕君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真的嗎？」

景儀點了點頭繼續詳細問著：「那你還記得你跟思追舉行大禮的事嗎？」

「依稀記得，但緣由有點忘了。」慕君頓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才個把月的事，你就忘得一乾二淨，思追如果知道了那該有多傷心。」景儀雙眉緊皺到化不開，心裡更是揪成一團。

慕君看到景儀的模樣著急開口解釋：「我不是……只是有點搞不清楚，為何我跟思追會行大禮，我只是有點不適應這種關係。」

景儀深吸一口氣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才把思追又拘在寒潭洞裡？」

慕君遲疑了一下：「算…是…吧！」

「那你還記得思追對你的好嗎？」景儀聞言更是滿臉憂色擔心起慕君的情況。

「那是自然。」慕君端起桌上的茶緩緩喝著。

景儀不禁清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天禮在即，那何不將思追從寒潭洞接出，或許他可以幫你慢慢恢復記憶。」

慕君思索琢磨了片刻：「景儀，你可以幫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景儀難得一臉正經說著。

「我記憶有所失的事，希望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包括思追在內可以嗎？」

「為什麼？」

慕君緩緩的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怕大家擔心，景儀，你就先幫我保密！」

「恩。」景儀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在得到景儀的應允之後，慕君隨即起身便要往寒室外走去。

「你要去哪阿？」景儀一臉擔憂看著慕君的背影。

慕君回頭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你不是讓我去接思追回來嗎？」說完便獨自一人逕自往寒潭洞而去，留下呆若木雞的景儀待在寒室之內。

當慕君來到寒潭洞外時，一個人在洞外站立許久才進去，他一進入潭內就看到思追正專心在修練曉寒經。慕君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等到思追修練告一段落時慕君才緩緩開口：「如何，修練的順利嗎？」

思追一看到慕君，立馬開心起身的跑到慕君身邊一把就抱住慕君，被思追抱住的慕君身體微微的征了征。

「你怎麼到這來了？」

「來看看你，順便接你出去，好好準備天界奉迎大禮之事。」

「你要回天界了嗎？」思追聞言不禁緊緊摟著慕君的手臂。

「還沒有，走吧！我們先回去。」慕君嘴角掛著一抹淺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二人相偕一起步出了寒潭洞，思追牽著慕君的手，一起走在漫天飛雪的雲深不知處中……

思追伸出手接著風中飄落的雪花：「看這漫天的飛雪，像不像在我們大禮時，你施法所下的花雨。」

慕君略略的遲疑了一下：「恩。」

「你心脈一直沒養好可不要再受寒了，還有你西海回來後，我也沒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你急著就把我送進了寒潭洞裡，你身上有新的傷嗎？」思追化出了披風替慕君輕輕披上細細追問著。

「我沒事一切都很好。」慕君看到思追擔憂的樣子帶著淺笑搖了搖頭。

思追停下了腳步看著慕君反常的神情：「我…覺…的…」

慕君看著思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有點冷，我們快些回寒室去吧！」思追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

慕君伸手輕拍了拍思追肩上的雪花：「好，我們快點回寒室。」

慕君拉著思追快步走回了寒室，又對門外弟子吩咐了幾句，沒多久弟子送來了好幾桶熱呼呼的熱水。慕君提著熱水進出浴間好幾趟，隨即對著門口下了一道禁制。

門外的弟子其實對二人一起待在寒室時，慕君時不時便對著門口下禁制，通傳弟子早以對這件事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熱水調好了快去暖暖身。」慕君輕聲催促著思追趕快去沐浴暖身。

思追站起身往浴間走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思追穿著單衣走了出來，慕君一抬頭看著眼思追便不禁皺起眉頭叨唸起來：「怎麼穿這樣？天冷會著涼的。」

思追擦著滴水的頭髮，緩步走到慕君身邊坐了下來，蹭進慕君懷中：「有你，我不冷。」

慕君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伸手接過思追手中的布巾，輕柔的幫他擦起了頭髮絲。

思追則心滿意足的靠在慕君的懷裡：「等來年春天時，我們再把村長在大禮時送的桃樹，全都移栽到金凌送我們蘭陵莊園可好？」

「好。」慕君面色淡淡繼續的擦著思追的濕頭髮。

「我覺得你現在的話變的好少。」思追轉頭看著慕君。

慕君突然愣了一下：「怎麼，原來我的話很多嗎？」

思追笑著又往慕君懷裡蹭了蹭：「也不是，就是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而已。」

「哪裡奇怪？」慕君垂眸看了一眼思追。

思追頓了頓想了一下：「現在你的眼神就很奇怪，你好像在看一個不熟悉的人。」

「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最近有點累而已。」

「好久沒聽你彈越人歌，你彈給我聽。」思追靠在胸前繼續小聲撒嬌著。

慕君微微愣了一下：「最近我有點累，改日再好好彈給你聽。」

當思追還若有所思時，門外弟子送來了晚餐食盒。慕君起身往屋外去接過食盒走了進來，在桌邊仔細的排佈了晚餐起來。

這一切思追看在眼裡，他終於想起來慕君哪裡怪了。現在慕君的行為舉止，就像是從前那個對他跟景儀禮數周全的小師弟如出一轍。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思追呆愣愣的盯著慕君直看。

「沒…有。」慕君聞言吃一臉驚看著思追。

「你肯定有事，自從你在圍獵時被金凌所傷後，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著你，你已經很久沒端過吃食、提過熱水了，而且在你傷重那時，還是我在幫你沐浴更衣的。」思追一臉堅定繼續訴說著。

慕君一直靜靜的聽思追說著，等慕君擺好飯菜後對思追招了招手：「過來先吃飯吧！」

此時門外弟子端了藥碗過來，思追身著單衣緩步走了出去，接過藥碗走到慕君身邊將藥碗遞給他。

「快說，你到底怎麼了？你肯定有事，你從不會讓我穿這樣走出屋外。」思追看到慕君有別以往的態度不禁一臉微慍。

「我不是來不及說嗎？快過來吃飯，我真的餓。」慕君雙眉微輕聲哄著。

思追把藥碗遞給了慕君，慕君接過藥碗看了看，便隨手把藥碗擺在桌上。

「把藥先喝了。」思追垂眸看著放在一旁的藥碗。

「我說我餓了，咱們先吃飯。」慕君略顯嫌惡的別過頭去。

「需要我找景儀來，再一起把你按住將藥灌進去嗎？」思追皺著雙眉略顯不快的說著。

此時慕君腦中好像閃過一些情景，隨即拿起藥碗一飲而下，之後二人懷著各有所思的思緒把飯終於吃完。

晚飯後慕君收拾著空碗盤拿了出去，又吩咐弟子再打來一些熱水準備盥洗沐浴。思追則起身走向內間去幫慕君備好更換衣物後，便逕自坐在琴桌邊彈奏起洗華來。

「沒事你做甚彈洗華？」

「沒什麼，不就是你喜歡聽嗎？」

慕君站起身獨自往浴見走了進去，他泡在浴桶裡，努力想要想起缺失的記憶.越想頭就越痛，不知不覺就昏睡在浴桶裡。

思追見慕君久未起身，遂往浴見走了進去，他一進入浴間就看到慕君昏睡在浴桶裡面。思追趕緊一把把慕君從水裡撈了起來，順手扯了一條大布巾，把慕君一圍吃力的把慕君扛回寢室床榻上。他在床榻邊幫慕君擦乾身子穿上寢袍，又仔細的蓋好棉被才走去浴間收拾。

過了好一會兒思追走回寢房內在床榻邊坐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的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既陌生又熟悉，自己緩緩躺到床榻上，思追輕輕的拉了慕君一隻手，將他的手枕在自己頭下依偎躺靠在慕君懷裡。

夜裡慕君醒了過來，他看了看窩在自己懷裡的思追，小心的撐起上半身，收回思追枕著的手支著頭看著熟睡的思追。

思追被慕君抽手的動作給略略吵醒，睡眼惺忪的看著慕君：「你剛剛怎麼睡在浴桶裡。」

慕君頓了一下：「你的琴實在太好聽，讓我陶醉到都睡著了。」

思追的手不安分的伸進了慕君的寢袍裡，在慕君的背上輕輕上下滑動輕撫著，霎時慕君的臉整個脹紅了起來。

「你真的不對勁。」思追皺著雙眉看著表情尷尬的慕君。

慕君結結巴巴：「沒有，有點熱而已。」

慕君一邊說話一邊制止住思追在自己背上那支不安分的手，思追的臉靠的更近了：「我想你了。」

「別這樣，你現在修習曉寒經需要靜心。」慕君則是一臉慌張手足無措。

思追靠近慕君耳邊輕聲道：「藍澈，你真的不對勁。」

慕君脹紅著臉：「藍思追，你都是這樣撩撥人的嗎？」

「不知道都是誰撩撥了人就跑的。」思追一把推開慕君別過身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次我去了一趟西海丟失了一些東西，你會願意等我找回來嗎？」慕君緩緩坐起身，屈起一隻腳把手搭在膝蓋上看著思追。

「你丟了什麼東西，是楮墨嗎？還是傲雪、青離。」思追聞言趕緊坐起身一臉著急。

「不要緊張，我是說如果。」慕君看著思追笑了笑。

「不管你丟了什麼，我都會幫你找回來的，我一直覺得你不對勁，現在你可以實話實說了嗎？」

慕君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在支援南海時受到了伏擊，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

思追緊張道：「但是，但是什麼？」

「但是我的神識被靈珠所傷，造成記憶有所缺損。所以有些事，我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印象。」

「所以你忘了我？」

「當然沒有，你對我而言很重要，只是我不想在現在記憶有損時欺負你了。」慕君一把把思追拉進自己懷中輕聲安撫著。

「我們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道侶，再過幾天我們就是仙侶了。」思追將雙手輕輕環上了慕君的腰。

「恩，過幾天我會先回天界，沒意外的話天界的教禮官明後日便會到了。」

「教禮官那是要幹嘛的？」

「當然是來教導你各項天界禮儀，我不在的時候你的仙侍沐昀會來照顧你。」慕君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解釋著。

「什麼我的仙侍？」思追聞言一臉驚訝。

慕君繼續緩緩說著：「以後你也會有專門服侍你的仙侍長，就像雲熙服侍我一樣。」

思追一臉著急了起來：「我以後不是跟你一起同住嗎？為什麼我還有什麼仙侍長？」

「以後你就是有神職的司樂，所以不管你有沒有被我迎入我宮里，你都會有自己的仙侍長。」慕君接著仔細解釋著。

「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不想迎我回你府裡了？」思追坐直身體盯著慕君直看。

慕君伸手捋了捋思追烏黑的鬢髮：「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我就覺得你現在冷冷的，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思追忍不住開始抱怨起來。

慕君一把把思追拽進懷裡：「剛不是還有人說要幫我慢慢把記憶找回來，現在就嫌我冷了？」

思追在慕君懷裡開始不安分了起來，他伸手輕鬆開了寢袍的衣帶，把頭埋進了半敞的衣襟裡，慕君被思追撩的實在難受。

「別鬧了，我口渴了想去喝水。」

「不讓，你每次想跑就說要喝水。」思追輕聲嘟嚷著。

思追隨即輕咬了慕君的胸口一口，這一咬咬斷了慕君的理智，他低頭吻上了思追雙唇，二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不一會兒寢室內傳來陣陣低聲歡愉的呻吟聲，整個寒室一片春光旖旎。

不知過了多久寒室恢復一片平靜，寢室裡的床榻上是二個相擁的身影，慕君輕吻著思追的額頭：「我先去收拾收拾。」

思追聲音慵懶的道：「恩。」

不一會兒慕君端了盆水走進寢室，他仔細地幫思追收拾二人恩愛後的殘跡。

「現在晚了就不喚人送水，水冷了點你忍著點。」

「折騰完我後還要虐待我，你真的變了。」思追帶著笑輕聲打趣抱怨著。

「是誰起的頭？」

「是你帶壞我的。」

此時慕君找回了往日二人之間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就再天界大禮前七日，應淵帝尊派了天界的禮官司禮來到了雲深不知處，從這日起思追日日被拘在寒室的東廂房禮學習禮儀。

「天界禮儀之種多與繁瑣，跟五千多條的藍氏家規似乎也相去不遠。」思追不禁在心中暗自叫苦。

慕君一如既往的跟景儀在寒室主屋裡處理著家務，景儀翻看著手中的賓客名單：「這次觀禮一樣依例留客一日嗎？」

「這次我們都不在，留客一日是否有需要。」慕君端起茶緩緩喝著。

「這次的請帖全是以藍先生之名發出去的，除了中原的仙門百家還有關外的修仙世家。」景儀把手中的賓客名單遞給慕君觀看。

「關外？我們跟關外的家族世家有交情？」慕君一臉疑惑接過景儀手中的賓客名單。

「不知道，聽澤蕪君說是主動來交好的。」景儀帶著笑聳了聳肩。

慕君翻看著手中的賓客名單：「我們不在時，就讓景桓多留個心眼吧！」

「好，可是嫣兒現在生產完不久，怕景桓也分不出太多的手腳。」

「讓景憶把手頭的事放下來，把手騰出來幫景桓。」慕君闔上名單緩緩放在案桌上。

「你怎麼變的如此小心翼翼？」

「多個心眼總是好的，這次的奉迎禮後對藍家是好事，但也是一件憂患。藍家會因為此事成為真正名副其實的仙門世家，但同時也會成為大家心中的肉中刺，我過幾天回去天界後，你就搬入東廂房陪陪思追吧！」

「這不合規矩。」

「我做的不合規矩的事難道還少的嗎？」

「你不是早該回去準備了嗎？」

慕君聞言不禁輕輕嘆了口氣：「你覺得我走的掉嗎？前三天回天界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思追很好，他也只會跟你使小性子而已。」

「景儀，以後你一定要睜大眼睛，找一個真正個性溫順的伴侶才是。」

「那是你教壞了思追，他以前一直都是端方雅正又風度翩翩，他現在會這樣都是被你慣壞的。」

「我也是端方雅正，不但端方雅正還博學多聞又修為高深。」

再二人開時拌嘴時，門外弟子進來通傳北境來人到訪，景儀一臉疑惑看向門外：「這時候誰會來？」

「應該不是陸景，就是思追的新隨侍。」慕君喝著茶緩緩說著。

景儀挑了挑眉一臉好奇道：「思追還有隨侍？」

「恩。」慕君神色自若逕自喝著茶。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陸景的聲音：「宗主，府上讓我送大禮的禮服過來。」

「恩，進來。」慕君隨口回答著。

陸景雙手捧著一套潔白如雪的衣冠走了進來，他把衣服捧到慕君面前，慕君伸手仔細翻看著新送來的禮服衣冠，不禁微微皺起眉來：「這頭冠不合禮制僭越了。」

陸景笑著緩緩解釋：「這是帝尊為大禮特別賜下的恩典。」

慕君聞言輕聲嘆了一口氣：「陸景，稍後去竹堂把孔雀翎大敞取來給我。」隨後陸景把禮服送進寢室後便退了出去。

「怎麼了，這套衣冠有何不妥嗎？」景儀一臉疑惑看桌上的華麗衣冠。

「那頂頭冠僭越了，那不是思追的身分可以配戴的。」

「這應該是應淵君疼愛思，追特別為他準備的吧？」景儀看著那頂華麗的髮冠猜測著。

不一會兒陸景取來了孔雀大氅，慕君拿起陸景手中的孔雀大氅將之收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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