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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nimals listened first to Napoleon, then to Snowball, and could not make up their minds which was right; indeed, they always found themselves in agreement with the one who was speaking at the moment.
From Animal Farm,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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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關於從眾
我以前很討厭有人說我從眾,因為從眾是指我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大家都這樣做所以我跟著做了。
現在還好,修養有了就沒那麼在意。不過我還是討厭從眾的人,因為這種人說穿了,就是精神上的孱弱。
來看一下wiki關於從眾的定義,這邊用英文版,因為中文版翻的很爛:
Conformity is the act of matching attitudes, beliefs, and behaviors to group norms, politics or being like-minded.
我的翻譯是這樣:從眾(Conformity)是一種配合「在群體規範上、政治上或想法一致上的態度、信仰與行為」的行動。
規範上指的是不成文的規定,政治上指的是成文的規定,而想法一致則是一種默契。這三者都是一種屬於團體組織的限制,都是為了讓組織方便行動或運作而形成的。
而順從或服從「建立在這些『限制』之上而產生的態度信仰與行為」的行動,就是從眾行為。注意兩個行為不同點,前者的行為是指團體的行為,後者的行為是指個人行為。
那麼甚麼樣的人會從眾?這問題比較複雜,人在不同環境的影響下,都可能因為一些個人因素而做出從眾行為。只要你生活在團體之中,就不可避免地會遇到這個問題。
不過我們可以把問題簡單化,甚麼樣的人會一直從眾?當然是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或者對自己沒自信,或者不安甚至恐懼的人。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孱弱,因為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會被群體控制。
為什麼不安甚至恐懼會讓人做出從眾行為?恐懼與不安的源頭是來自於未知,當你甚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很容易順從大流,與其他人做出相同或類似的決定。
沒有自己的想法與沒有自信的人也很類似,基本上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大家都這樣做我就跟著做就好。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上學這件事,為什麼人一定要上學?要每天浪費那麼多時間去學校?如果你在進幼稚園以前就會開始想這個問題,甚至能成功說服父母拒絕上學,嘖嘖,這是個人才。
但大多情況是,大家都去了,你也要去。這邊先不討論法律問題,就是一個不希望被當成異類看待的防衛心理。
再往後,為什麼大家都要念高中?
為什麼大家都要考大學?
為什麼大家都要找工作?
為什麼大家都要結婚?
為什麼大家都要生子?
有些人沒想那麼多,他們會覺得大家都這樣做,所以我們應該也要這樣做。這些人很少偏離他人規定的人生軌道,就像羊圈裡的羊那樣,大家往哪跑自己就往哪跑。
我在國中時就在思考這個問題,我發現這樣照著安排好的路走的安穩人生太危險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前面是斷崖還是平原,我只是跟著大家一起走而已。
這裡有個很有趣的例子是世越號沉沒事件,當時的乘客反應就是從眾行為造成的悲劇。
節錄一小段內文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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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學生也都聽從了這些廣播公告。一些不聽從指示、自行爬上船頂或跳入水中的乘客獲救。一名生還學生說,船員多次用廣播告訴乘客留在房間裡,甚至強調「特別是檀園高中的學生」。一名學生說,她和她的同學們一直服從這個命令,直到客輪已經進水為止,艙門就在他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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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眾的結果,沒有自己的想法,結果就是滅頂了。所以說從眾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路,只是相對安心的路。因為大家都這樣做,所以我這樣做應該也不會有事吧。而這樣的想法正是推動當時的乘客墜入地獄的無形之手,事後只有那些當時選擇不聽話的學生成功逃出。
守法是從眾嗎?
當然是從眾,守法行為中的法律就是成文條款規範,是國家這個組織用來維持秩序的工具。
所以守法當然是從眾,唯一的差別在於法律有懲處,不成文的規範沒有。
這就讓人有了誤解,認為自己守法是為了不被處罰。從此誤解自己的從眾行為是來自於客觀的判斷,而非不理性的選擇。
甚至於,無限抬高法律的地位,認為這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限制,觸犯這些限制的人都活該被法律處罰。
認為守法是理性這件事本身問題就很大,因為法律並非一成不變,人類的法律從摩西十誡被刻上石板開始不停變化,到現在已經有很大的差異。
甚至於,不論哪個國家,都可能每年都有一些法條在修改。而大多數倡導守法的人,幾乎都不曾完整研究過法律這東西。
真要問他們,大概會得到「呃…不殺人放火,不作奸犯科,不闖紅燈不亂丟垃圾」之類的答案。
連瞭解都不了解就急著倡導守法,這樣稱得上是理性判斷嗎?
既然不是理性判斷,那不就是從眾嗎?
所以我從不跟堅持守法的人站同一陣線,在我看來,這類人就是一頭頭綿羊,群聚在「法律」這頭牧羊犬的帶領下無頭無腦的遊走。對它們來說守法並非是理性思考,而是感性思考下為恐懼所驅使的從眾行為。恐懼甚麼?恐懼自己被國家這個團體所排斥,恐懼自己被國家機器針對。他們以為只要自己「守法」了,就不會有事。
真的是這樣嗎?呵呵,大多數會這樣想的人大多不懂法律。它們認為法律保護的是它們,但實際上法律保護的是整個組織的秩序,是為了維持運作而建立的強制力比較高的規範。
而懂得利用法律的人或組織,想要分享這堆羊群的時候,他們根本毫無抵抗能力,只能乖乖被撕咬,端上桌成為他人的大餐。
老實說我也不懂法律,我很少特意去了解法條,但我知道怎麼做不會出事,假裝自己是綿羊就好。然後記得做好掩護,躲開國家這頭巨獸的視野,冷眼旁觀那些天真的出頭羊被抓出去當祭品。
但這不代表我不需要懂法律,隨著地位漸長,父母的庇護不在,我終究得面對,我很清楚這點就是。
所以不犯罪就不用怕被竊聽(逮捕)的問題在哪?
會說「不犯罪就不用怕竊聽」本身就是在嘴砲,知道竊聽在多數國家是違法的嗎?申請竊聽的程序有多複雜知道嗎?
在大家都守法的前提下不犯罪當然不用怕被竊聽啊,因為擅自竊聽這件事不管是誰來做,本身是違法的。
既然是違法的當然人家就不會隨便竊聽你,你也不用怕被竊聽。這是建立我們都守法這件事的前提下,聽起來很好很簡單。
反過來說,如果你有必須讓人違法也要竊聽的理由,你認為自己躲在法律的保護傘下就不會出事嗎?人家都不講法律了,你當然會出事。
然後嘿嘿,事情開始不單純了,因為你會聽到那些守法的人說「你一定是犯罪了才被竊聽。」
這種事,沒有真的成為竊聽受害者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因為他們會一味地相信「政府竊聽一定是合法的,而你被竊聽一定是你犯法」這個邏輯論述。
為什麼會這樣?當然是因為從眾啊,那些人哪懂甚麼法條,哪會去想竊聽要過要申請許可而且很麻煩這件事?
期望綿羊去思考過於複雜的問題是很難的,他們只會用1+1看世界,因為他們也只懂1+1。他們會盲信法律至高這個論點,把所有遭受到執法機構不公平待遇的人判為罪人。只有這樣它們才能繼續假裝甚麼事都沒有,安心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同樣的論述套到臉書上也是一樣,一定是你犯法了你才會被鎖帳號,被禁言,你為什麼就不能乖乖守法?
真要了解臉書的審查機制就不會說這種傻話,以為溫良恭謙讓就不會有人針對你,實際上檢舉者要對付你,跟你有沒有遵守臉書法規無關。臉書判斷你違規你就違規,就該被禁言鎖帳號。
極權政府最愛從眾者
控制一群人是簡單的,因為從眾效應。大眾是非理性的,多數人在從眾效應影響下,很難明辨是非。
只要政府朝「看似好的」方向去修法,慢慢地將權力都拿到手,羊圈裡的羊就會乖乖跟著政府走。
「相信政府」本身就是個笑話,多數人根本不了解政府,不了解法律,談得上甚麼相信,談得上甚麼守法?
比方說,因為抽菸有害健康,所以我們禁止販售香菸,把人民抽菸的權力給拿回來,然後用專賣的方式管制。
看似為人民健康著想,其實是奪走香菸這門生意的利益。真要為了人民健康著想那何不乾脆禁止人民抽菸?
實際上現在也不少地方被列為禁菸區了,因為抽菸有害健康這把大旗實在太好用了,尤其在政府特意宣導二手菸的危害下,大家幾乎覺得,犧牲某些人抽菸的權力換取全民健康是好事。
反正我又不抽菸,不犯罪的話為啥要怕抽菸違法?
比方說,政府為了防制犯罪,在各個路口廣設「監視器」,其實這些工具能追蹤出你一日的行蹤你的隱私無所遁形。
但「防制犯罪」是好事啊,為什麼要阻止?反正我沒犯罪,又不用怕被監視。
(有些人這樣說的時候轉個身就亂丟垃圾了,被拍被檢舉還會生氣)
(或者亂停車,亂闖紅燈,這種人所謂的守法,其實只是指不要被抓到犯罪證據)
極權政府最愛這些人,因為它們的守法不是真的守法,只是從眾而已。大家都遵守所以我遵守,至於這法律合不合理,他們不會認真思考,只會說:
「不要犯法,就不會出事啊,你出事了一定是因為你犯法了。」
結語~不要跟從眾的人討論事情
不管我多閒,我都不會想跟從眾的人討論事情。因為這表示他自身沒有一個思考邏輯,他認為大家都這樣做所以他這樣做是對的,你沒有這樣做所以你是錯的。
在這種思考迴路下,跟他們討論事情得不到甚麼交集,尤其是當你要跟他討論的事超出他的認知的時候。
他除了跳針說你是錯的以外,得不到甚麼有意義的回饋。
尤其是把自己綁定在某個團體,認為自己能代表某個團體時,會給它們一種自己很強的錯覺,團結就是力量這樣。
不不不,羊群終究是羊,在遇到變故時就原形畢露了。沒有辦法獨立思考的從眾者通常遇到巨大變故都會忘記反抗掙扎,就是個弱者而已。
然後等變故過去,羊群重新聚集,它們就會忘了自己剛剛面對的恐懼,找回安心感,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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