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20 — 拉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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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 P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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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朝早,我慌亂地衝進公司,直接往部門那邊奔跑過去,忘了對前輩問好,亦無暇應付走來找我的後輩,完全沒有停下腳步對任何人打招呼,感覺這一刻整個人快要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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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束FWB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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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收到這句簡單的短訊,我整個人急得跳起,那天我們爭吵得有點激動,我一時衝動之下對Uea大發脾氣,只因我太著緊Uea了,一時之間醋意大發,忘記Uea也有他自己的難處,當回過神後我便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很想對他道歉,但記得之前在Mai迎新派對鬧翻的那一次,那時我為了讓事情盡快恢復正常不斷纏著Uea,結果出來的效果不似預期,於是今次我吸取教訓,自以為不能纏得他太緊,打算過一星期後,等到我們雙方都冷靜下來,再心平氣和跟他好好說清楚,但似乎今次我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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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視一遍部門房間,試圖尋找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眼前,我立刻瞇著眼睛掃視坐在一旁的Jade,開口問他:「Uea在哪裡?還沒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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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你所見。」他無奈地輕嘆一聲,臉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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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打給Uea,但都被自動掛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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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今天你能打到給Uea嗎?」我轉過頭問他,Jade似乎臉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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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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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P'Bas的聲線突然響起,他也一臉困惑地走過來,「我在樓下遇到HR的Toon,他說昨晚收到Uea的辭職電郵,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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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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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私事要處理。」當我聽到Jade的答覆時,腦海像是電線短路似的頓時空白一片,對自己聽到的內容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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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得太遲了,Uea沒打算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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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a沒可能就這樣扔下工作不管不顧,Jade,告訴我他為甚麼要辭職!」我語氣開始變得嚴厲,像Uea這種對工作盡責的人絕無可能一聲不響就離開公司,我相信Jade一定知道背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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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P'Bas也同意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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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追問的人先是神色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再拉著我手臂轉身對P'Ba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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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as你先等我一下,我等下過來找你談!...至於你!過來!」他一說完便氣急敗壞拉著我走出部門,我們沿著防火通道走上三層樓梯,那裡剛好有一個空中花園,是這棟辦公大樓的擁有者特意在這層建立的綠化平台,但最後卻變成在這裡上班的人的吸煙天堂,包括我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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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他怎麼了?Uea為甚麼要辭職?」我臉色繃緊地拿出一根香煙,Jade關好防火門後,就二話不說先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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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Grit先生,昨天竟跑去Uea媽媽的家鬧事,他應該是從履歷檔案裡面查到住址,Uea追了過去,然後跟媽媽徹底鬧翻,我之後還去了他公寓安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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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的說話讓我拳頭一緊,如果那個畜生現在就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猶豫直接送他一拳!他真的不肯消停,做出的事情已經超越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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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Uea已經跟我說清楚他跟你就是因為Grit先生才吵架的,有沒有搞錯!你也太急燥了!我知道你關心他,但應該慢慢說清楚嘛!就不能收斂一下你的臭脾氣嗎?有些理智好嗎?!」Jade他一直在我耳邊嘮叨,還不時瞪了我幾眼,而我就在旁邊靜靜地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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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的錯,我一時失去理智。」我訕訕地說著,我知道自己又急燥脾氣又壞,總是將事情弄巧反拙,尤其今次最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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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到底他為甚麼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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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無辦法再跟著這種上司,我也這麼認為,換轉是我也同樣待不下去,找份新工作更好。」愈聽Jade說話我愈是心痛,這不是Uea的錯,但是承受後果的人卻是他,至於肇事者卻能在公司繼續逍遙快活,這事情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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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a今朝打過電話給我,說早就寫好辭職信放在抽櫃裡面,拜托我拿給P'Toon,而他就去外府休息一段時間後才回來找新工作,他打給我時已經身處機場了。」Jade接著說,一聽到他這樣說,我馬上捏滅煙頭走向大門,我的朋友馬上捉實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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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等一下!你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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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我急促地應了他一句,整個人心急如焚,我還沒對Uea道歉,還沒跟他說清楚,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應該以這種方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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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不好意思,你還是睜大眼睛看看時間,睜大眼睛看看現在的交通狀況先吧!這裡是曼谷耶!是世界上其中一個最塞車的地方!等到你開車去到廊曼機場時,航班早就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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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搞甚麼鬼嘛!難道要我一聲不響看著他離開嗎?!」我忍不住對他大吼,Jade無法答話,一雙小眼睛疑惑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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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想問一下,為甚麼你煩燥成這樣?」他語氣疑惑,「你甚至要立刻飛過去找他,我覺得事情有點不正常了,等他再打電話聯絡我們時再對他道歉不就行了嗎?難道裡面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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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立刻心虛地撇開臉龐,雖然Jade平時很遲鈍,但因為我跟他從幼稚園便認識,他很清楚我的性格,知道我從來都不會如此在乎一個人,除非那個人對我而言非常重要,反應再遲鈍的人也不可能不去懷疑我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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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你這麼安靜,即是表示裡面真的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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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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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King,回答我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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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有。」我最後還是開口,反正再隱瞞下去也是徒然,我已經不想再隱瞞我和Uea之間的關係了,此刻我只想大聲對每個人喊道 ——— Uea是屬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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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到底是甚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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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老公老婆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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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就是老公老——— 甚麼???!!!!!!」他嚇到瞪大雙眼,就像看到我的頭頂突然長出惡魔的角似的,用極度震驚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嘴巴一時張開一時閉上,像缺水似的死死地喘着大氣,就像突然忘記怎樣發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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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兩人在一起了?!!」一分鐘過後他大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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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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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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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Friends with Benefits。」我煩惱地嘆著氣,它看似將我和Uea之間的距離拉近,但同時也是隔絕在我們之間最棘手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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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等一下,即是怎樣?」Jade他說語支支吾吾,「Friends with Benefits嗎?你的意思...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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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床伴關係,我跟Uea上床一年了,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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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他張大嘴巴,此刻他那雙小眼睛都震驚得快要掉出來,「你騙我的對吧?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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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態度嚴肅地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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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完全驚呆了,他放棄似的攤軟坐在椅子上,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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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快些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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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從Mai迎新派對那天吵架的事,再到我們一起去驗愛滋,還有後來Uea邀請我做Friends with Benefits,直到現在確定自己真的愛上他的事原原本本說出來,Jade聽得入神,我一說完他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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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Uea這樣的人啊...當你說準備去相親時,他就應該做好準備跟你斷絕Friends with Benefits關係了,你這個混蛋!到底在拖拖拉拉些甚麼喇!該死的!頭痛死我了!你們兩人真會搞事情!」Jade低聲抱怨,更對我投來懷疑的目光,「那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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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接話,Jade他不知道,事實上我對Uea的愛已經沖昏了頭腦,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如此深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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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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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我猜他同樣對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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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多心吧,Uea他極度討厭那些花心的渣男,你覺得他會喜歡你嗎?」Jade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懶得和他爭論,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亦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事,Uea表現出來的態度讓我相信他同樣對我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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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還有一事,既然你說你喜歡他,那為甚麼又要去相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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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媽強迫我啊,怎樣都推卻不掉,而且這件事又牽涉到家裡生意,我只好硬著頭皮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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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但你又跟那相親對象再次約出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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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想去!一開始就跟媽媽說得很清楚,我是因為她的請求,再加上事情牽涉到家族生意才勉強出席,以為只要出席了一次媽媽就願意放過我,怎料到她不單不願消停,還繼續幫我約對方出來,我只好親自出馬解決這件事了!我面對面跟對方說清楚我已經有心儀對象,一和她說完我就立刻回家跟家人說清楚了。」我長嘆一口氣,昨天我煩了一整天,以為把相親這件事處理好後就無後顧之憂,可以跟Uea的關係再進一步,誰料到只是一天時間事情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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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走向開始不似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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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那個女生有說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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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甚麼,她說她理解,看來跟我一樣都是被家裡迫著相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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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家裡okay嗎?我覺得你媽媽一定很生氣。」Jade輕聲問我,他很了解我的家人,猜到我媽媽一定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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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okay啊,但這是我的人生,為甚麼我要娶一個我不愛的人回來,然後在接下來的三、四十年被迫生活在一起啊!」我聳聳肩,昨天光是跟爸媽對話就頭痛死我,如果只是我爸一個人還好說話,但媽媽卻大發脾氣,罵我愈長大愈不懂事,但我跟她說就算我在婚事上願意聽從她的安排,這也不是一種孝順的表現,我只想以自己的方式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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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我媽媽的眼中我就不是那種願意乖乖聽從安排的兒子,再多一件事不順她意也不奇怪吧!這是我的人生,難道我沒有資格自己挑選一個陪伴我走過人生每個階段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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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我不禁緊張地咬咬牙,拿出手機嘗試再打給Uea,電話再次發出自動斷線的嘟嘟聲,我用力握緊手裡的電話,指尖繼續嘗試撥通他的電話,但心裡已經暴燥得直想把電話扔出去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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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我轉身問J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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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不肯定,但我猜到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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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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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你別再打給他了,他應該關了機。」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在我打算氣憤地將手機扔出去之前,他突然搶走我手裡的電話,接著說:「而且,就算他沒有關手機,但見到是你的電話號碼打來,你覺得他會接聽嗎?你們吵成這副樣子,換轉是我也不會接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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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樣辦!」我已經暴燥到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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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件事就是要冷靜喇混蛋!」他一掌拍在我後腦勺,我一時失重心往前踉蹌一步,Jade臉上的神色變得很可怕,「暫時我們甚麼都做不了,只能按兵不動,等到傍晚我再嘗試打給他,等到他願意說出自己的位置我再告訴你,okay嗎?至於你!如果真的想過去找他就趕快請好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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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很煩燥,不得不承認他剛才說的話都有他的道理,而且又不確定他在哪裡,現在我甚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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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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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a,我也不喜歡太多遊客的地方,你有甚麼好推介嗎?'
'南邦挺好的,風景美、有國家公園、有瀑布,不像其他地方一樣太過嘈雜。'
'你去過?'
'有親戚住在南邦,其實是我的姨媽,小時候學期完結便會過去那邊遊玩,但現在已經很少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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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公司旅行時的對話突然浮現腦海,我左邊心房似乎燃起一絲希望!Uea曾經說過自己有親戚住在南邦,而且他看上去很喜歡這個地方,我猜他很大可能會去那邊投靠親戚,但這只是一個假設,無論如何都要等Jade問清楚,因為Uea一定不會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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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Jade,你把Uea的辭職信交出去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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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我等P'Toon自己過來拿,但我也不想Uea再跟這種人渣一起工作。」他咬牙切齒,怒氣沖沖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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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交出去,將他的辭職信收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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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挑眉毛,眼神滿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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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King,我知道你不希望他辭職,我也不希望,但如果他不辭職,被騷擾這件事只會沒完沒了,那個人渣肯定不會放過Uea,誰會希望自己有一個成天只會威脅自己的上司啊!他無論如何都鬥不過那個混蛋Grit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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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希望跟著這種人渣上司。」我一說完,Jade馬上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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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等一下!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打算辭職啊!你打算拋下我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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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甚麼喇!我比那個混蛋更早來這間公司工作,我為甚麼要辭職!」我隨即揚起一抹狡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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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深一層去想,這件事絕對還有轉彎的餘地,Uea明明甚麼都沒有做錯,他沒必要成為認輸的一方,我就不相信這件事沒有其他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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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對!應該是那該死的混蛋離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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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ea's P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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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鳥聲,我睜開眼睛向上望,看了一會兒房間上方以深色木材打造的天花板,我眨眨眼睛驅走睡意,從床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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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溫暖的被窩裡探出半個身影,皮膚頓時感到陣陣涼意,這個地方的冬季不似曼谷,這邊的風帶著寒意,它寒冷的程度甚至足以令我這個有著175cm身高的男生冷到瑟瑟發抖,雖然窗戶完全緊閉,又沒有開風扇,但冷空氣還是從隱蔽的罅隙穿透進來,我嘗試用掌心揉暖自己雙臂,再拿起毛毯披在自己身上保暖,走出小小的睡房,向著旁邊的浴室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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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清晨5點啊孩子,不睡多一會嗎?」一把年邁而溫柔的女人聲線響起,說話的人正是這屋子的主人,她亦是我的姨媽,這時我正準備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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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了,Uea想趕快洗好澡,然後幫你手收拾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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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噢!不用不用,等下會有其他孩子過來幫忙,你既然放假就應該好好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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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係,Uea真的想幫忙,反正沒事幹也挺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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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自己唯一的親戚微微一笑,才關上浴室門梳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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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頭流出溫暖的熱水,將我身體的寒意驅散,我快速洗好澡換好衣服,再對著鏡子仰起臉擦乾頭髮,眼角仍然殘留著昨晚的淚痕,但鏡子裡反映著的倒影心情看似平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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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天時間了,從我辭職然後突然來到姨媽位於南邦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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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一直幻想過辭職的事,但到真的遞信的一刻,內心還是既錯愕又突然。我一開始沒計劃前往外府,但等到我完全崩潰的那天,我只想不管不顧地逃離曼谷,去哪裡都行,只要是安靜的地方就可以了,不用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然後腦子突然靈光一閃,醒起這個地方,於是我匆忙買好機票後,就冒着不知姨媽會否歡迎自己的風險跑來這邊,因為自從姨媽和我媽鬧翻後已經幾年沒有聯絡對方了,幸運的是當姨媽在店鋪門前看到偷偷摸摸張望的我時,她急忙把我招進去,於是我把和媽媽吵架、還有公司裡發生的衝突全說出來。很幸運地姨媽很歡迎我,還說在我回曼谷之前都可以在這邊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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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和我媽的性格可謂南轅北轍,我媽是個很急燥的人,輕易便會被激怒,但姨媽卻性格冷靜,她細心思考後,便二話不說熱情招呼我,這是我從未在媽媽身上體驗過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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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出奇,畢竟媽媽從來沒有愛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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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這三天裡,我每天都住在姨媽家,又會到她餐廳幫忙。我姨媽是個寡婦,她的丈夫10年前便過身,他們沒有仔女,姨媽自己一個住,跟另外一位叔叔合資經營餐廳,她家的泰國餐廳就在路邊當眼處,規模很龐大,而餐廳後面便是休息的居所。那些年我和幾位大學同學一起來這裡度假時,她的餐廳規模還不是很大,但已經隱隱有擴大業務的趨勢,來這裡用餐的遊客總是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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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的生活模式跟首都很不一樣,這裡一切都很寧靜,崇尚慢活的步調,不像曼谷那樣很大壓力,空氣污染也相對輕微,在這裡我可以放鬆地自由呼吸,可以好好地放空心情休息。我再一次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非常正確,我應該及早從事件中抽身離開。雖然以我現時的經濟條件,仍然對將來找新工作一事很擔憂,尤其現在不景氣,不是太多公司願意聘請新員工,但幸好我還有些積蓄,足夠我支付4-5個月公寓貸款,如果到時仍然沒找到新工作,我可以先找些freelance來做,賺到的錢尚能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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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心裡的擔憂拋諸腦後,從浴室走出來,和其他員工一起幫手準備開鋪。這家餐廳每天從早上11點營業到晚上10點,現在正值旅遊旺季,每天來餐廳的顧客多不勝數,我不想游手好閒只懂吃喝玩樂,於是我有時會幫忙落單,有時就幫忙送餐,有時又會代姨媽幫忙收錢。除此之外,我不斷找事情幹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自己有空在一邊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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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不用去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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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來餐廳幫忙也沒關係喇孩子,店鋪裡幫忙的員工已經很足夠了。」我出神地站在一旁,65歲的姨媽於是將她滿是皺紋的手搭在我肩上,她接著說,「既然Uea是來休息,姨媽也希望Uea可以開開心心到處去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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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我今天留下來幫忙吧,等到了明天我再出去四處逛逛。」我轉身回答,希望她能夠安心,姨媽聽到後揚起溫柔的微笑,看樣子她很滿意我的答覆,等到她走開檢查待會餐廳開鋪的事時,我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地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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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內心已經放下很多事,但不是每一件事情也能如此,我很擔心Jade因為我辭職的關係而面對繁重的工作,他每天都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不用想太多,但我還是內疚不已,Jade他有問過我現在在哪裡,我沒打算隱瞞,直接將地點告訴了他,光是我辭職的事已經帶給他太多麻煩了,我不想他仍然要為我操心,他另外有提到公司其他同事都對我突然離職驚訝不已,尤其是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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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他一說到King我都會沉默下來,再趕緊岔開話題,不是說我不想知道他的情況,只是我愈聽到他的事,內心就會愈是思念他,我辭職那天King有打過給我,又傳了很多短訊過來,但那天過後他就再沒有聯絡我。我鬆了一口氣,因為實在不知道可以跟他說些甚麼,我內心還沒足夠強大到可以毫不費力地跟對方輕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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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很喜歡他,我還要花一段長時間才能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如果聽少一點對方的消息,我相信我會更容易對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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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事情能向著我所祈求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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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錶時針指著11:30,我從椅子站起來,將腦海裡混亂的思緒扔掉,調整好心情迎接走進餐廳的客人,每天中午都是最多客人光顧的高峰期,今天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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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請問還有空桌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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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話的聲線有點耳熟,我站在櫃檯前專心計算帳目,我馬上抬起頭揚起笑臉回答「有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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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清楚眼前顧客的臉龐,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只見他那雙我每次看到都會心動不已的眼眸正緊緊地凝視著我,King將一邊手肘撐在櫃檯上,臉上的笑容很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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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帶我去一下那張空桌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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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知道我在這裡?」沉默過後我再次開口,內心很是震驚。我先是聽到他一陣愉悅的歡笑聲,然後低沉的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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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因為我厲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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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Jade對吧?」我沉下臉,King無可能憑空自己猜出來,現在只有Jade一個人知道我在哪裡,前幾天他還要求我將姨媽餐廳的位置發送給他,說甚麼幾年前來這裡吃過一次後念念不忘,想邀請Mai一起過來嘗嘗之類,我一時不慎直接把餐廳位置傳了給他,沒想過真的有人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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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說回來,為甚麼會是Ki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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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做甚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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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深呼吸一口,原本輕挑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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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專門過來為之前發脾氣的事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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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過臉,嘗試避開他那熾熱的眼神,這時眼角餘光剛好瞟到姨媽往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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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a,額...這位是...」看到我和King在櫃檯前僵持,姨媽的聲線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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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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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Uea的姨媽對吧?你好!」King馬上雙手合十,揚起燦爛的笑容對著我那困惑的姨媽打招呼,「我是King,是Uea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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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公司裡的朋友!」我搶在King準備說些甚麼奇奇怪怪的話之前搶著插話,姨媽聽到後一臉高興地轉身看著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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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原來是Uea的朋友,那怎會過來這邊?孩子你是來旅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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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請假過來這邊旅遊,聽說Uea也在這邊便過來找他。看到姨媽你的樣子我就知道為甚麼Uea長得這麼好看了,這美貌肯定是遺傳自姨媽呢!」他嘴甜舌滑,哄老人家又有一手,看他把姨媽哄得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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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果然城市來的男孩子都特別嘴甜!來這邊應該累了吧,這來這邊坐一會聊聊天na,想吃點甚麼嗎?姨媽我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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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沒關係,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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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那你隨意吧,Uea你帶朋友出涼亭坐坐吧!涼亭那邊涼快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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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無奈地應道,帶著他走到餐廳旁邊那座木造涼亭,King一直安靜地跟在我後面,直到坐在涼亭裡面後,我首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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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請假過來的嗎?太誇張了吧...其實打電話過來就可以了。」我跟坐在對面的人說道,由曼谷來南邦的路程挺遠的,就算坐飛機過來不算太麻煩,但都要浪費所餘無幾的珍貴假期專程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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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打電話給你,但你會肯接聽嗎?」他一下堵死我的說話,我講不出反駁的話,他說得對...就算他打過來我也未必會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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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甚麼,我飛過來是因為我真的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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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說話讓我呼吸一窒,King凝視著我臉龐,用溫柔的聲線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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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Uea,對不起,我一時情緒失控,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衝動之下才會對你大發脾氣,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我當時的說話很難聽,本來我打算先等你冷靜下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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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也有錯,很抱歉那時我對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輕聲說著,我終於可以親口對他道歉了,內心的壓抑減輕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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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不只是擔心你。」低沉的嗓音接著響起,我們兩人目光交彙,King深情地凝視著我,我開始有點小緊張,「我吃醋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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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凝固,我說不出半句話,一直都疑惑King對我到底有甚麼感覺,雖然猜到出端倪,但我還是不想承認,因為很清楚我們之間絕對無可能,但對方卻突然對我拋出直球攻勢,我一下子沒能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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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對我有同樣的感覺,對吧?我相信我的直覺沒有錯。」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透露著自信,我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瞬間失去勇氣不敢跟他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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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感覺沒感覺又如何,最終你都是要跟其他人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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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Anon先生,到底是誰要結婚了?」看到King被逗樂失笑的模樣,我瞬間疑惑地挑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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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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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清楚了,我絕不會跟一個不是由我選擇的人結婚的,難道你認為像我這種人會心甘情願任人擺佈嗎?」他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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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視線看向涼亭外的景色,低聲呢喃...「不知道,反正你的事我從來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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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沒有接話,他只是神色複雜地看著我,這時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語氣是如此傷痛欲絕,剛才說出口的話是如此的絕望,平時的我絕不會這樣,King讓我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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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我才過來跟你面對面說清楚。」King一說完便站起身,向我這邊一步步走近,我立刻逃開,但卻慢了一步,被他抓住腰身按回原位,他緊緊抱住我的腰身不願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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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想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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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等下被其他人看到了。」我低聲嚇唬他,眼睛同時緊張地望著餐廳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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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光說話,還趁機在我臉頰上偷親了一口,我用力砸在他肩膊上,直到對方因為疼痛喊了一聲'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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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放開我就甚麼都不用談!」我發出最後通牒,King雖然不滿,但還是悻悻然吐著舌頭將手放開。我立刻往後退開一步,King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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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同意結束Friends with Benefits,但我希望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知道你有多相信我說的話,但我把所有障礙都清理好了,只為了能夠跟你在一起。Uea,我今次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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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如果你的家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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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那是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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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真的不在意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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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們都是為我好,但好意還好意,這是屬於我的人生,我想選擇屬於自己的道路。」他用力握緊我手腕,對方手掌心傳來的暖意讓我本來死寂的心臟再次跳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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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Uea,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嗎?如果利物浦輸掉,你就答應我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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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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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今天我是來兌現我們之間的賭約。」他神色凝重,我先是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再接着開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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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想要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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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想你給我一個機會,試試打開你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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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反應,心情百感交雜,內心非常混亂,我知道這是一個好消息,我喜歡的人同樣喜歡著我,甚至希望與我認真交往,但想深一層我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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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知道你以前遇到的事,也知道你不喜歡花心的男人,但你別將對其他人的偏見加諸在我身上,我跟他們那種人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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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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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知道你可能不放心,我求你給機會我去證明自己,只是一個機會而已,可以嗎?我真的很喜歡你!Uea,我不想再放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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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哀求的語氣著實嚇了我一跳,以我認識的King是一個對自己充滿信心的人,但現在的他彷彿失去應有的自信般,臉上更浮現著前所未見的緊張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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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很空曠,這時寂靜得幾乎連吹過的風聲都清晰可聽,我出神地垂下眼睛盯著地面,King他已經決定好了,那我呢?過往的戀愛經驗讓我非常害怕將一顆心毫無保留地交出去,我無法再一次承受失望了,而且我更不知道如果我同意交往後,King的家人真的okay嗎?面前的道路似乎充滿荊棘,看似非常可怕,但就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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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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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已經打算死心了,但我仍然很喜歡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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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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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挑戰自己內心的恐懼往前跨出一步,對方像是不相信自己親耳聽到似的,瞳孔震驚地愣在原地,直到那帥氣的臉回過神來,他先是慢慢彎起嘴角,可能太過興奮的關係下意識用力握實我的手腕,直到我因為微微吃痛而抿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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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不算正式交往,我不會將你綁死。」我接著說,King平靜地看著我,沒有打斷我的說話,打算讓我一口氣把話說完。我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King,我直話直說。我們雙方都清楚你以前是怎樣的人,雖然你告訴過我你不會再找其他人,但口講無憑,而且我也對自己沒信心,我不相信自己真的有能力令你在我身上停下腳步,我不知道你哪天對我生厭後,會像我以前遇到的戀人一樣變心去找別人嗎?我不想再遭遇這些景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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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彷彿有一塊硬物哽在我的咽喉似的,一想到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心臟一陣抽搐,雖然心痛不已,但我還是壓抑著內心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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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以我的條件是,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等到哪一天你厭煩我想離開我了,請你提早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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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King一口答應,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但我馬上抽回被他緊握的手,接下來的話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在空氣中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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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然後就是...在這段期間裡,未經我同意下嚴禁碰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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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King聞言挑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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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擺出一副無辜小孩的表情,我忍不住暗自偷笑,趕緊調整好表情繼續解釋道:「我們不算是正式交往,你還不是我的男朋友,怎能做那些令人害羞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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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可以親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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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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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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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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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牽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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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沒有我的准許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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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為甚麼你這麼專制喇!」King立刻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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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挑眉毛問他,「接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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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樣說!」他氣急敗壞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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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讓我會心一笑,這似乎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真的由心而發的笑容,不是那種流於表面的虛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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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自己沒有信心,又因為過往那些糟糕的戀愛經歷弄得傷痕纍累,如果我繼續因為害怕而封閉自己的內心,或許我就再也無法知道內心真正的想法,再者就如King所言,如果我將對其他人的偏見強加在King身上,對他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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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希望從今以後我和他之間的一切能夠順利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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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你現在睡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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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附近的Homestay,現在是旅遊旺季,好難才找到休息的地方,幸好還有房間出租,你想和我一起住嗎?我房間的睡床很寬闊的喔!」一抹熟悉的輕挑微笑再次展現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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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作討厭地瞪了他一眼,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再次變得油腔滑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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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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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了幾天假?訂了哪天機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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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還沒訂回程機票,想等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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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等我一起回去的話,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和我一樣扔掉工作了!我打算在這裡留多2、3個星期才回曼谷找新工作。」心情有點沉重,我抿了抿嘴唇,這段時期不容易找工作,也不知道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找到同類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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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找新工作?」對方反問我,他發出一串可怕的笑聲,我輕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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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已經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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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封辭職信Ai'Jade還沒交出去。」King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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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閒言有點兒發愣,但就算我的辭職信未交出去,我的決心也不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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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再繼續留在這間公司工作了。」我淡然說著,只要Grit先生一日仍然留在這裡,就甚麼都不可能改變,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我不想再留在令人焦慮不安的環境下工作,甚至將自己的健康弄得愈來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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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那傢伙已經不在了!今天早上已經確定不在,Ai'Jade在我臨上飛機前打來通知我的!」一聽到King的答覆,我立刻震驚地抬起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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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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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只猜到他應該被調職到其他分公司,不知道喇!我對他的事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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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會這樣?!怎麼突然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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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總之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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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的樣子太過震驚了,King忍不住輕笑出來,他往後靠在椅背上,才慢慢繼續向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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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闆談過了,Ai'Jade也將你的事跟部門裡其他人說了,當他們知道那傢伙對你做過的事後,都群情洶湧地說要狠狠揍死那個混蛋,然後他們包圍老闆要求有個交代,幸好老闆尚算有些良知,又不想為了一個員工將事情鬧大,於是將那傢伙調派到其他分公司了。」整件事實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有點出神,沒想到老闆竟然重視員工多過自己的親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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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但是...老闆不會同意我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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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想自己親外甥的醜聞傳到其他公司,他就應該裝作若無其事跟你好好相處。」King臉上雖然揚起一抹輕鬆的笑容,但眼底裡沒有任何的笑意,「老闆讓你先好好休息,之後再回來繼續工作。他說這當是一種補償,而作為交換我也答應了不將這件醜聞傳到社交媒體上,而且你不用為曠工的事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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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疑地盯著眼前的人,King是其中一個深得老闆青睞的人,我沒想過他竟然有這份勇氣跑去跟老闆談判,但King就是這樣的人,他很聰明,懂得運用自己手上的籌碼,就算面對自己討厭的人都能笑臉迎人,但心底裡已經將應對的策略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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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太習慣他嬉皮笑臉的一面了,差點忘了這個男生有多奸詐和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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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一於讓他另一個親戚也沒臉留在這裡吧!那個討人厭的P'Mongkhon!」我一想到另一位問題始祖就心累,但King卻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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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同樣被篤出來了,Ai'Jade他忍不下去,當著眾人的面跟老闆投訴,於是P'Mongkhon被下命令,需要把之前不願接手的工作重新接回來做,P'Mongkhon雖然不滿,但因為部門裡其他同事都密切監察,所以也不敢對老闆抱怨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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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低聲呢喃,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似乎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即是表示我不用辭職了,至於我和King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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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3、4天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我們可以星期日才回曼谷。」King俯身靠過來,雖然沒有觸碰彼此的身體,但被他深情的目光一直凝望著,我感到有點暈昡,尤其被對方一直盯著我的嘴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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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反正都來到這裡了,你能一盡地主之誼帶我出去參觀一下這個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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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來,但可能被他盯得太久的關係,我的嘴角止不住的向上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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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絕望和找不到出路那天,眼前這個人再一次對我伸出手,將我從黑暗的深淵裏拉出來,我不知道將來會發生甚麼事,但今天我選擇相信他,看到對方臉上溫暖的笑容,我就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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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希望King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會永遠陪伴在我身邊,如果這事情是真的話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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