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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13 — 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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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可算是過了一個跟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日了...昨晚迷糊間也不知甚麼時候睡過去的，到我再次睜開眼時，鬧鐘已經響起來了。我愣了一下，才醒起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公寓裡，睡床旁邊也不是空盪盪的，那人的手臂從後面伸過來搭在我赤裸的腰身上，他帶給我的暖意，證明著昨晚的一切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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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房主人從後將我圈進懷裡，兩具赤裸的身體緊貼在一起，King溫熱的鼻息一下一下的吹在我的髮絲上。這傢伙很難纏，總是不願起床，就算將鬧鐘貼在他耳邊，也不肯定到底會不會爬起床將鬧鐘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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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深知這一刻必須馬上起床洗澡，再換衣服準備上班，但現在我只想繼續躺下來，靜靜地聽著那人均勻的呼吸聲，被昨天事情弄得心煩意亂的我，不知怎的，聽著他的呼吸聲，心境慢慢平靜下來，但同時間卻令我不禁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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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King對我的影響力似乎愈來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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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我飽受情緒波動的困擾，不想自己一個獨自承受才會去找King，但令我驚訝的是...那一刻我竟然那麼的想到見King。我終於明白為甚麼這麼多人迷戀上他了，King清楚知道怎樣做會令你感到窩心，他關心我的方式，會先開聲詢問，見我不願開口也不會強迫我，然後默默地在我身邊安慰我，他很細心，至少...我覺得那是出於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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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過多的感情對於我和King之間的關係絕不會有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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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之間理應只有性事方面的滿足感，而不是像昨晚一樣的視King為避風港或是在他身上尋求安慰。我的直覺警告我應該盡快從這種關係中抽離，然後按照初心用最快的速度重回以前的正常生活，但此刻的我...還不想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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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被他擁進懷裡的感覺，那感覺真的很棒。我的人生原本只有苦澀的壓抑，但在他身邊時整個人卻都放鬆下來，我仍然未做好心理準備放棄屬於自己的情感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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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種關係很危險，但如果我小心處理的話，應該不會出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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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早了嗎？」沙啞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來，對方溫熱的嘴唇輕輕吻在我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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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看著仍然睡眼惺忪的King，將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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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早了，但你可以再睡多一會，等下我洗完澡再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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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不用，我都醒了，一起去洗澡吧，這樣不用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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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狡黠，但是見到我瞇起眼睛瞪著他，他只是訕訕一笑，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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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請你先去洗澡...」King朝浴室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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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從衣櫃拿出浴巾後走進浴室，'啪'一聲將浴室門大力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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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洗澡不浪費時間對吧...哼！我敢保證一定比平時浪費更多時間喇！如果我答應了，或許的確真的一起洗澡，但我相信那些用來洗澡的'水'應該不是從水龍頭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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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答應呢！我不想再像上個月一樣，因為上班遲到被扣錢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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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要好好感謝自己硬起心腸不肯順從Ai'King的意願，因為今天的交通特別擠塞，就算我比平時早出門，但回到公司的時間還是比平時遲了些。只見部門裡還有部份同事未回來，看來應該同樣塞車了，包括坐我旁邊辦公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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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Jade跟Mai說清楚了沒？」Ai'King在其他部門溜達一圈後回來，他湊過來小聲問我。我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咖啡（看來又是其他女同事送給他的了），一臉厭棄的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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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幾多年了還是死性不改！對其他人送來的禮物依然來者不拒，這樣不就給其他人假希望了嗎，也太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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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嘿！我好聲好氣問你，幹嘛皺眉，你是怎麼了！哦！還是見自己最近受歡迎程度下降，不像我一樣有人送禮物給你，所以妒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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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煩我。」我厭棄地撇過臉，耳邊仍然傳來Ai'King的碎碎念，雖然我聽不清楚他在嘮叨些甚麼，但無論他說我甚麼我都無打算理會他，我嗤之以鼻，戴上耳機將外界的噪音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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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P'Pok來我公司大吵大鬧後，大家都知道我跟人有感情瓜葛，暫時不敢再來招惹我，連帶也沒有人來拜托Jade把禮物送過來給我，根本就不是Ai'King口中所講在女生堆中不再受歡迎。他成天跟其他人搞曖昧，嘴巴說自己那是對同事們親切友善而已，但我不認為他對每一個同事都一樣態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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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接受誰人給他的禮物都與我無關，我已經無興趣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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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電腦，在準備開工前玩陣手機消磨時間，部門裡其他同事陸陸續續回到公司，沒多久便見到Jade和Mai走進來，他們臉上容光煥發的神情表明著一切，似乎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好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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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點了嗎Mai，早幾天都喝醉到不醒人事了！」Ai'King忍不住調侃了幾句，笑容靦腆的後輩對King雙手合十行禮當是回答，見Mai沒有接話，King立刻將目標轉到Jade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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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那你呢Jade？有好好送弟弟回家嗎？沒有把人家扛回家後做些奇奇怪怪的舉動吧？像是'撿屍'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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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你！你才會把人家扛回家'撿屍'呢！」Ai'Jade差點大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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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King的玩笑聲，然後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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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也不喜歡跟那些喝到醉茫茫的人上床，我喜歡跟有意識的人做，還要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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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我和他第一次上床是有'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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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a你怎麼了？」我的表情看上去有點怪異，Jade轉過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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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敷衍地應了一聲，「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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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鼻通嗎？」Jade出於好意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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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眼尾偷瞄正打開手提電腦的M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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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題都解決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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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椅子拉到朋友身邊後，我壓下聲線再次問他，見到他點頭後，眼裡閃耀著的光彩，我也就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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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Jade這樣的好人就應該被人好好寵愛，知道那人是Mai後，我真心替他感到高興，我相信Mai一定會把我朋友照顧得妥妥當當，不會令Jade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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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不願看到自己的朋友像我一樣因為愛情而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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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回原位專心工作，聽到Faai姐一邊哀怨這是Mai最後一個星期在這裏實習一邊用說話調侃他，但最後令大家忍不住起哄的卻是因為Mai接下來的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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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我還有一件事要宣佈，現在我不是單身了，已經名草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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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Jade的即時反應，我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先是將小眼睛在Mai和旁邊起哄的女生之間來回穿梭，然後一聽到有人問那幸運兒是誰時忍不住暗自竊喜，看到Mai將手搭在他肩膊上瞳孔瞬間放大，再豎起耳朵聽著Mai驕傲地宣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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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就是這個人了！但我認為幸運兒是我才對，因為P'Jade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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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周圍的口哨聲和起哄聲不斷，Jade的臉頰通紅得像顆小蕃茄一樣，同事們一得知Jade有男朋友後，瞬間成為大家逗弄調侃的對象。我不奇怪Mai為何會選擇當眾直接宣佈，畢竟以前他追Jade時就已經非常明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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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只是純粹逮到機會想趁機好好捉弄一下Jade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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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喔～」我一臉笑意，對Jade輕聲道了一句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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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Jade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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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拍了拍朋友的肩膊，得戚地說着，「別忘了請我吃飯，我可是幫了你不少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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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Jade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竟然跟其他人一樣打趣他，而Mai則笑著轉過來說遲下會請我吃飯當是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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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頷首，才重新盯著電腦螢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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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可以放下其中一個憂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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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OT的一天，老闆突然在下午5點交待了一大堆工作給我，一星期的第一天便要OT，感覺上實在有點苛刻。在其他人都開始收拾物品準備回家之際，作為一名普通員工，我沒權力出聲拒絕，只能快手快腳把工作完成，再努力勸Jade快點下班，他不斷說要留下來幫我，但敵不過我三番四次的勸阻後，他終於認輸跟Mai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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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也不是真的這麼繁重，如果不是真的一個人做不來的話，我絕不想霸佔自己朋友的私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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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做完了嗎？」跟我同樣留下來OT的Ai'King走過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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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到背後看了一眼對方剛關上的電腦，開聲問他：「你工作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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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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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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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今晚去你公寓，想換個環境。」他說得隨意，幸好現在快到晚上7點，房間裡只剩下我跟他兩人，沒有其他人聽到我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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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我沒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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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但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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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都做了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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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昨晚歸昨晚，這是每日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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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找個醫生看看吧，我覺得你那個的次數太頻密了，有可能是荷爾蒙失調。」我說得一派認真，之前Jade也試過有性功能障礙方面的煩惱，依我看，Ai'King應該是性慾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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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他們兩人在問題變嚴重前先去諮詢一下醫生的意見會比較穩妥，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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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的！哈哈哈！」King爆出一陣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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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撇過臉重新工作，實在無法理解有甚麼好笑的，這時King將椅子拉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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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Anon先生，我身體健康得很！整天想和你做愛不代表我不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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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叫做性上癮啊不是嗎？」我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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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King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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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嗯，如果你要這樣想隨便你。今晚你想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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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滾回自己房間！」我不耐煩地將這個還未肯消停的傢伙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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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Ai'King搖了搖頭後，將背部賴死在椅子上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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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不！我陪著你！萬一你撞鬼被拉去當公司替死鬼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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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眼盯了這傢伙一會後才繼續快手快腳工作，一絲異樣的感覺在胸口慢慢化開。以前的自己總喜歡靜靜地工作，就算在公司裡剩下自己一個都不會覺得寂寞，但今天...我竟然為有人陪伴自己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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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愈來愈...令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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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Jade都有男朋友了，只剩下你和我兩個單身狗了。」突然，Ai'King在一陣沉默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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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督了他一眼後，反問他：「怎麼了？也想有個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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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想有男朋友嗎？」King追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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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特別想。」我小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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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3個月前，King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那時我可以很堅定地回答他說我想要男朋友，想有個人可以經常在身邊陪伴自己，但長久以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開始讓我變得有點厭倦，所以才會走進Friends with Benefits的關係。但現在，可能我也會給出同樣的答案，只是背後的理由...我開始有點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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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是因為仍然覺得厭倦，還是因為不想停止跟Ai'King的Friends with Benefits關係，才會到現在仍然沒打算交男朋友。對於我和King之間的關係，我總是患得患失，又覺得很迷茫，彷彿遊走於危險的深淵邊緣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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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明知危險...但我依然不想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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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我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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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King用意味不明的目光凝視著我雙眼，我看不透他眼裡的意思。片刻過後，他微微彎起嘴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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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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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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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這樣便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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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與我預料的一樣，像他這樣的人，想找個男朋友根本就不難，他只不過不想這麼早便被某個人綁住，這樣他才能每天游走於不同的後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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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給出相同的答案，但背後的理由可謂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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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一口氣，嘗試調整一下此刻臉上的表情。只希望King還未察覺到我的迷茫，同時祈求我一直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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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不喜歡花心男！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會喜歡上這個傢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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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想，是人們希望的反射；至真相，卻是人們無可避免、必須面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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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是香甜而迷人的，而真相可能比夢想好一點，它簡單，卻意外地殘酷，它會令人害怕面對真相，所以人們才會寧願將自己囚禁在虛幻的世界裡，而不會走出去了解外面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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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時我跟其他小孩子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幻想。我暗自祈求家人可以重新幸福地一起生活，祈求媽媽可以像關心妹妹一樣關心我和愛我。但隨著我慢慢長大，終於意識到我一直以來期盼的事情，原來永遠都不會有願望成真的一天。所以我只好趁晚上走進那幻想的美夢之中，只是每當早上睜開眼睛時，媽媽暴燥的咆哮聲和厭惡的眼神都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這邊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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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而言，真相明明是這個世界上很普通的事情，但要強迫自己面對真相的這種感覺卻可怕得令人卻步。現在的我，似乎也陷進了這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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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值放工時間，我、King和Jade三人一起在公司附近的一間商場吃自助火鍋。我從面前的食物堆中抬起頭，看了一眼我旁邊那個正用訊息跟Mai聊天的Jade，再將視線轉到對面正與家裡通電話的King，一看到他這張臉，複雜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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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先是有學生來部門當實習生，然後這位實習生搖身一變，變成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至於我，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我跟這個一直看對方不順眼的傢伙已經發展Friends with Benefits的關係5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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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對King產生了奇奇怪怪的想法後，時間不經不覺之間已經過去2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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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自己現在對King有甚麼想法，可能由於King出於朋友和床友的角度去照顧我，才會讓原本孤獨寂寞的內心因為他的細心呵護而動搖，但實情是否真的只是這樣？難道我只剩下焦慮的情緒？又或者是否有更多的未知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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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自己會變得這般脆弱，我暫時未有心理準備去了解背後的真相。反正King他沒有奇怪的表現，於是我決定將這件事先放一旁，刻意忽略自己的直覺和內心奇怪的感覺，假裝我倆只是單純肉體上的床伴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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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件事自己處理得很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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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副表情，該不會被媽媽碎碎念了吧？」Jade挑眉看著剛放下電話的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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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聽到耳朵都痛了。」King垮著臉，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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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咯咯一笑，再接著追問，「這次又因為甚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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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都是那些事啊...說我不回家...不定性...blablab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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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你還是回家一趟露露臉吧，這樣你媽媽才不會一直碎碎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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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們看到我後應該會更加想發牢騷吧！」他一副看透世情的模樣，我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這兩位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的對話，內心有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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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知道他父母開了一間發展不錯的公司外，我似乎對King的家庭狀況一無所知。這5個月以來，雖然King有時會跟我提起他自己的事，但都很少聽他提起自己的家庭狀況，跟我一樣，都不願說起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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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挺古怪的，明明自己的父母開公司，卻甘願到別人的公司裡當個小小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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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如果我媽媽打電話給你，你就說我工作很繁忙、沒空，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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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如果我說完但你媽媽不相信就不關我的事囉！」Jade搶著說，同時用筷子夾了一塊豚肉片放進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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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看著King點頭，一邊疑惑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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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King跟我一樣，和家人發生了甚麼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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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晚餐聊得最多的話題一定是聊Jade那小男友的事，Jade的言語之間總是有意無意提起Mai的名字，又追問那時Mai找我諮詢過甚麼，又要我分享以前拍拖的經驗，又要我教他煮菜，說要為Mai炮制驚喜，儘管Jade從未進過廚房。我覺得Jade可能自己也察覺不到，其實在別人眼中，我這位朋友跟他的小男友都是性格很相似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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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來接我了，我走先na。」Jade將視線從手機移過來，對我們揮揮手後，便走去商場門口等Mai。我凝視著Jade離去的背影，看到自己朋友得到幸福，發自內心的替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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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走吧，想快些回公寓。」King俯身湊到我耳邊，一邊手臂摟住我肩膊，拇指輕輕在我肩膊上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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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聲，側身避開對方的手，往樓下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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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Uea，今個星期六日你有地方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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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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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那我去你公寓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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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說讓我忍不住停下腳步，我皺著臉轉身盯著這高個子，問道：「是星期六日都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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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嗯，從明天開始我應該每天都要留下來OT，沒時間去找你，應該只有星期六日才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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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回家一趟嗎？你媽媽都打電話來催你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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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嗤之以鼻，一臉厭棄地說：「回去只會捱罵，我幹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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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的臉色讓我不禁遲疑起來，我不確定好不好再追問下去，不知道以我這個身份去問他是否恰當，更何況家人是個敏感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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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我嗎？為甚麼總是不願回家。」這次換轉由King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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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決定問他：「你...跟家裡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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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完全是，只是總是被家裡碎碎念罷了。我大哥是大家眼中的完美男人，爸媽都希望我可以像我大哥一樣，總是給壓力我，我才會被煩到懶得回家。」本來嬉皮笑臉的他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他接着說，「他們說，我應該去學管理，我應該像大哥一樣繼承家業，我應該像大哥一樣在爸媽設定的框架內成長，每一次回家我都要聽他們嘮叨一遍，你都會覺得這些很煩對吧？說真的，我都已經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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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安靜地聽著，這是我第二次看到King的另一面，像King這樣的花心小少爺看似無憂無慮，原來背後同樣藏着煩惱。在我被家人遺棄的同時，King同樣被家人壓迫得喘不過氣，甚至不得不反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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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理解他，因為被人拿去作比較，那個人還要是自己的親生大哥，這樣只會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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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都有各自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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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靜下來了？在可憐我嗎？」低沉的聲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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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臉頰與他對望，只見對方木然的神色不再，轉眼間，一陣熟悉的調侃眼神閃過，這時低沉的聲線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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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如果可憐我，就讓我星期六日都來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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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著白眼，剛才那些同情的眼淚算是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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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也不回，抬起腳步逕直往樓下停車場走去，把這個人掠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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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性慾旺盛的傢伙才不值得人同情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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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一投入工作，不經不覺間時間過得飛快，到意識過來，數一數時間，原來我已經在這間公司工作3年了，我還以為自己來這裡面試不到一年呢。這3年以來，我在這間公司工作算是不過不失，雖然有時會遇到工作煩惱，但總體而言所有事情尚算暢順，大部份同事都很好，雖然不是甚麼大公司，但應有的福利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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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是一年一度公司派福利的日子了，這是為過去一年辛勤工作的同事們送來的一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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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HR的P'Toon叫我過來收集名字，如果你們有人想帶爸爸媽媽兄弟姊妹老公老婆兒子女兒孫子參加公司旅行的話就趕快過來提交名字，這樣才能安排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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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月某天下午，Gun揮舞著手中的紙張走進部門。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其他同事開始小聲討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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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帶誰去啊？我想帶男朋友去啊！」
「如果你帶男朋友去，那我要跟誰睡啊？」
「我應該會帶老婆兒子去吧。」
「這樣好嗎P'Bas？不帶其他人參加不是更好嗎？你又帶老婆又帶兒子的，到時就不能盡情喝酒了！」
「吓？！有公司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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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響起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夾雜著Jade的驚呼聲，我朋友一臉茫然的從電腦螢幕抬起頭來，他連忙問道：「幹嘛今年這麼快舉行啊，地點決定了嗎？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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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聽說過嗎 —— '來沙美島，幸福每時每刻！' P'Toon說老闆今年想換個環境，上年去了山上，今年就去海邊玩水，真是太好了！」Gun手舞足蹈地向我們解釋，我都快要被這個後輩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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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年公司去了叻丕府的宣蓬旅行，雖然那次旅行很有趣，但大部份男同事都抱怨說更想去海邊玩，因為山上面不會有一大堆穿比堅尼的女孩給他們盡情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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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你把你的小男友也帶去吧！」Faai姐尖銳的聲線響起，Jade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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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為甚麼啊Faai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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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ai姐：「我很想念N'Mai啊～如果你不帶他來我就向Toon打小報告，讓他將你那份績效考核裡的分數都扣光光！看你到時怎樣加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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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我們都想死Mai了！」其他女同事都應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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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Jade瞇起眼睛危險地掃視房間裡的女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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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等等先！你們不是全都有男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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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旅行那天我們不打算帶老公去，到時姐就是單身na，小心臟只留給N'Mai一個人喔～」Faai姐搶著回答，部門裡其他人聽到後咯咯大笑起來，連Jade都忍不住笑。Mai真的是部門裡的寵兒，就算實習期都完結2個月了，同事們還是經常將Mai掛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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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ade你快點把Mai的名字寫上去吧，P'Jade你本人參不參加無人在乎。」Gun將名單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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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臭小孩找死是吧！快點去工作！」Jade作狀對後輩大吼，才將名單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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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過去問他，「你會帶Mai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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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吧，都被當眾威迫了...嘿！等一下！如果我跟Mai一起去，那你到時跟誰睡了？」Jade這話讓我突然醒起，之前每次公司旅行我都是跟Jade同房，萬一Jade帶Mai去的話，我就剩下自己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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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我睡啊。」Ai'King突然插嘴，走過來將手肘撐在我桌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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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不會帶其他人去，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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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到時你倆不會將對方打死吧？！算了！Ai'Uea跟我睡，而Mai就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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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問問自己老公想跟誰一起睡吧！讓Uea跟我睡就行了，不會把對方殺死na！對吧～」他轉身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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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皺眉頭，內心雖然很想跟Jade一起睡，但另一方面又不想將這對小情侶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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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跟King一起睡也行。」最後我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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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King勾起嘴角，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膊，他隨即露出狐狸般的狡猾眼神，我緊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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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肯定想趁旅行時蠢蠢欲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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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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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嗎？」Jade擔憂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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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讓Jade放心將Mai的名字寫上去，再斜眼盯著King吹著口哨一臉風騷地走回自己桌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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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覺告訴我...今趟公司旅程一定很頭痛...(咦?不是屁屁痛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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