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無處可逃了吧」追上來的守衛似乎沾沾自喜,認為獎賞已經到手了。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該給你們上一課了」我的語氣平淡,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真是狂妄的人,可別怪我們不留情」最前方的守衛的怒氣也被我激起,拔劍向我奔來。
"真是沉不住氣...而且難道不知道極龍家守衛的第一原則是以不傷害人為主嗎?"
我只用劍鞘便將攻勢擋下,並順勢將他的劍引導向我的身側,閃開刀鋒後,繞到他後方以劍柄將其擊暈,其餘人見狀只是愣在原地一段時間後才反應過來,一起向我發起攻擊,我依舊是用劍鞘擋開攻擊後一一擊暈,不過十幾個人一起攻擊,我迫不得已拔劍應戰,但我只用刀背將其擊暈和防衛,或者攻擊膝蓋後面和手肘使其暫時無法站立和攻擊,不到一段時間,所有人都已經被擊暈倒地不起或者暫時失去攻擊能力,銀色的劍身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鋒利,反映的光芒更加耀眼,卻帶著一絲冰冷,我只是將劍重新收回劍鞘,便轉身走向木箱。
"你們好好睡一覺吧"
「有受傷嗎?」我將藏身在後方的女子扶了起來,但她看到了倒在地上一群人只是甩開了我的手。
"對我產生誤解了嗎?"
「別擔心,他們只是暈過去而已,大概不一會就會醒來了,而且我可是奉命放下身段給他們上堂課」我只是輕笑著,女子依舊一副不相信我的神情,突然我的手機響了。
「喂…你們那邊好了嗎?...我這邊結束了...狀況嗎?也是失去反擊能力和昏過去而已,你們那邊呢?...好,我知道了,待會再說,我還有事要...」我轉頭過去只見女子跑走了。
「麻煩了,人跑走了,耀勳,望海,你們先回去,我去追人」我急忙掛掉電話,抄小徑路去追女子。
"麻煩了,如果她跑去找求助,事情就大條了,我可不想在明天O市的早報頭條看見這事"
O市這個我無比熟悉的故鄉,每條街道小巷都有著清晰的記憶,這個我矇著眼睛都能走出來的地方,我不斷左右張望著,依舊沒有看到人,走出街坊時,一條清可見底的水道出現在我眼前,渠道邊正是商人聚集的地方自然繁榮,而在一群人中我也看到了我要找的身影,她正蹲在橋上跟一個正在哭孩子說話,雖然聽不清內容,只見女子給了他一塊杏子糖,孩子便不再哭了,兩人坐在橋上似乎在等著誰,女子揚起的嘴角在飄渺不定的光線下顯得虛幻飄渺,臉的紅暈似乎只是燈光下的錯覺,我也看的入神,嘴角也微微揚起了個似笑非笑的角度。
「大...哥...哥...,要...買...髮簪...嗎?」一個小孩子提著一籃飾品在路上賣著,她似乎看見我一直站在這裡,也提起勇氣來跟我推銷,連話都說的結巴。
「嗯?小妹妹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很漂亮呢」我蹲下身與她的視線平行,並拿起了一個髮簪起來看,玻璃製的簪身,簪頭則是金屬製有著簍空的通心草花紋,下頭垂著淡紫色和透明的琉璃珠,做工相當精緻。
「這些都是媽媽做的,但是媽媽今天生病沒法子做生意,而且今天是初夏祭典,所以我...」小女孩只是低下了頭。
「偷跑出來這樣不好,你媽媽會擔心的 我先帶你回去,好不好?」我輕輕摸著她的頭,看向了橋上,便站了起來牽起小女孩的手,提起她手上的籃子,問了她路先帶她回家,也慶幸她的家離這並不遠只有不到五分鐘的路程。
「糖!妳跑去哪裡了?」我們一走到她家門口,她的母親便急忙跑了過來,我也愣了一下。
「媽媽,是大哥哥陪我回來的」女孩說著並拉了拉我的衣擺,我才回過神,與她母親問候,她的母親也請我進去喝杯茶,走進去的路程我看見四處放著各式工具及尚未完成的飾品。
「這裡十分凌亂,請你見諒」她只是說著,並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眼神流露著跟剛剛看她女兒一樣的柔情,我們也終於到了大廳,大廳擺著各式華麗精緻的飾品,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璀璨耀眼。
「這些都是您製作的嗎?」我看了看放在玻璃盒內的飾品。
「是呀,外子平時都在外面經商,久久才回來一次,當我無聊時便會製作一些小飾品,到街上販賣」她輕笑著,並端給我一杯茶。
「媽媽做的飾品最漂亮了!可是都沒人要買...」糖黏在她媽媽身邊,抓著她母親的衣擺,抿著唇,我只是笑了一下,糖也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哥哥說個故事給小糖聽吧,全O市曾有個精通製作各式飾品的女子,名叫戴瑞芳,與如今善做衣裳的粘花娘齊名,她做的飾品精緻華麗,又不失典雅,是每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戴瑞芳只收了一個徒弟,這徒弟繼得她全部手藝,不過這弟子神秘不已,無人見過她,是男是女也無人知曉,在八年前戴瑞芳過世後,其弟子也消失了」我說著這故事,糖只是不解,她的母親卻瞪大眼睛看著我。
「你到底是...」糖的母親問著,我便取下了我頭上的銀簪和我外衣上的胸針,遞給了她看,銀製的簪身,玉質的簪頭有簍空的龍紋和蘭花圖案;胸針上的銀製的龍銜著一個透明極小的琉璃珠,另一端則是用透明水晶和翡翠做成的一個拇指大的蘭花與葉。
「這是妳師傅戴瑞芳做的飾品,妳應該認得吧?她唯一的徒弟,馮琪,總算找到妳了」我輕笑著,拿下臉上的面具,並將銀簪和胸針重新插回銀冠和別上。
「小女子在此見過極龍氏」馮琪彎下腰。
「剛剛在路上看到了糖籃子裡的飾品,精緻程度並非市井小民可達到,且十分熟悉,我立刻想到的便是戴瑞芳的徒弟」我拿起了那支髮簪在手中轉著欣賞。
「極龍大人居然能記得我真是令人欣喜,您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馮琪問著。
「我想請妳出師培育人才,極龍家希望能將此手藝傳承下去,而且也希望由妳繼續為極龍家做飾品,當時戴瑞芳說過她若是走了,希望由她的徒弟來繼續她在極龍家的工作」我說著,又拿起了茶杯啜了一口,並放下了髮簪。
「師父也說過這事,只是我怕我沒辦法做的跟她一樣好,所以便隱藏身分躲在街坊中」馮琪一面說著,眼眶泛紅。
「妳的實力我見過了,妳不比妳師父差,而且假如妳真心想躲,那妳不會還一直做飾品,而且妳是真心喜歡做飾品的吧?而且妳的師傅她一直都認為妳都是她最優秀的弟子和女兒」我看向整個大廳眾多的飾品和外頭的各種工具都被保存良好,也都有不斷使用的跡象。
"以前就聽戴奶奶說過馮琪相當崇拜她,她也相當疼愛馮琪,馮琪也相當努力,成為一位優秀的飾品師,但戴奶奶說過她很沒自信心,結果因為對師傅的崇拜,反而導致馮琪產生自卑,害怕毀了師傅的名聲"
「所以我的提議妳考慮好後,明日卯時再到極龍家,說要找李管家,那麼就會有人為你領路來找我」我說著並站起了身。
「哥哥這個髮簪,你還要買嗎?」剛剛跑去別的地方玩的糖,看見我走出門立刻跑了過來並遞上了剛剛看的那支髮簪,我微笑點了一下頭。
「還有這個手環我也要了」我又從籃子裡揀了個垂著海棠花雕飾的手鍊,將錢給了她,我便離開了。
"不知那女子還在不在?"
我往那座橋走去,可惜人早已離開了,我問著附近的攤商,是否有人知道她往哪個方向走,結果毫無結果,我慢慢順著水道慢慢尋找著,水道上的水燈隨著緩慢的水流前行著,兩旁的人也越來越少,到盡頭時是一片蓄水池裡頭種滿了荷花,一座木造的涼亭座落其間,只有一座橋與外頭相連,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涼亭的一角正看著荷花,風慢慢吹著,荷葉也隨風搖曳。
「如此月色,如此風,獨自一人賞花,豈不孤寂」我慢慢走向了女子,只見她一個轉身,一閃劍光,左手持著匕首,已經抵在我的脖子。
「別輕舉妄動,說為何一直跟著於我?」透過面具的眼神如此堅毅,深邃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我趕緊別看了視線。
「妳對我有誤解,我自然要想辦法解釋清楚,我可不想在明天街坊傳言聽見這事,而且我不喜歡女人靠近我,妳離的太近了...」我的目光從燈火通明的西市回到女子的臉上,兩人的臉只有十五公分的距離,我的手隔著衣袖扶著女子纖細的手腕將匕首推離我。
「你...欺負良家婦女!」女子的臉變得羞紅,並立刻退到我三步外的距離。
「我可沒見過哪個良家婦女會拿匕首抵著人的脖子」我語氣平淡的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哼...」女子生氣的別過頭,並將匕首收回衣袖中,我們兩人只是不發一語的看著池中的水燈和荷,南風帶著西市的樂音在水池中迴盪,十分清晰。
「看妳拿匕首的樣子妳會用劍吧?而且那把匕首是舞蹈用的吧?」我突然出聲打破了沉默。
「咦?問這做什麼?」女子突然不解的看向我。
「可否與我來場劍舞?」我將腰的長劍拔出,以手放平劍身並向她示意,劍柄上藍色的琉璃珠和淡藍的繩結自然的垂下。
「不自量力」女子輕笑著也抽出了掛回腰間的匕首,同樣以手放平劍身,劍柄還掛著紅色的中國結與流蘇。
「是嗎?誰知道呢…」我只是聳了一下肩,嘴角勾起了一個極淡的角度,風吹著兩人劍柄上的掛飾也隨風搖曳,遠方的笛音更加清澈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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