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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W張可誠！你換臉書大頭貼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CbKQYRwc
「這則IG的追蹤訊息是怎麼回事？你創帳號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BV9OPEh6
「別跟我說你終於跟那隻萬年Nokia說掰掰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mkipxp0c
「它是怎麼了？被你拋棄？還是幫你擋子彈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X20ebz2k
「畜生不要吵。」我在Line群組嗆楊緯以及達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umAFgMGP
快兩個月沒見了，這段時間我遭遇太多事情、變化太快，無法同他們一一細說；其實我也不打算透露太多，我正在改變，若說我這段時間有沒有脫胎換骨的效果，或許跟我相處了兩年的他們，是最有資格打分數的。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kWTQcBMk
因此我開始迴避與他們接觸，連自精樓的聖誕禮物交換活動我也沒去客串，雖然他倆也常忙於熱氣球的畢業製作，但每每婉拒他們的連番邀請，我心中也常常過意不去。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1lGCJTDG
「再給我一段時間吧……我會讓你們看見一個不一樣的張可誠。」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jiMCCeS3
我是不斷這樣自我說服的。
「你的限動有貓耶！你們有養貓喔？」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vF1AoZEa
「哇賽！那個巧克力布朗尼看起來好好吃喔！是你做的？」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4j1j6yIa
「那個夏火看起來很帥耶！聽說校慶他鋼琴彈得很好！」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TwCNTsAt
「你那邊怎麼一直有一個黑髮妹子在寫作業？她是誰？」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PxZ4Hy6c
「看起來好眼熟喔！她是誰？」
後來每每楊緯跟達爺看我的限時動態傳訊息給我時，一種不具名的心酸都會湧上心頭；我正在經歷著他們無法體會與想像的生活，而他們倆……仍留在那間四人房……日復一日的過著往常那種沒日沒夜的生活。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sMfflqxM
我的IG回應開始變得很被動。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eBnDNslw
一方面是我怕刺激到他們，另外就是我很忙碌，一連串的生活改變讓我不斷著承受著，此外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煩心。
木桐杉將一個米色信封放在我手上，信封封口上黏著台灣夜市尋常有在賣的可愛紙膠帶。我接過手，看著信封好一陣子後才將它拆開。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MB5ZBmJO
我攤開折起來的信紙。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nEZmuVSN
『給很會拍照片的可誠：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El1uv22o
寫這封信的我，是時候該離開了，感到抱歉。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dfHyshBM
我應該與你說一聲再走的。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IwcVzXBt
但那天發生了事情，我需要走。我也沒辦法跟你說。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sazXi5bK
我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比較好。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tkP5LaHU
到了現在，寫著這封信的我，已經恢復起來了。我想我找到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enziqbsM
但我也必須離開。我已經在這個地方留了比我想像裡還要多的時間。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Q4hPcayw
我一定會再來，我想我已經找到理由。等我回到德國，我會說明這些。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vKiyzRN1
希望再來到時候，你仍留有我的號碼。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yv4U8WoV
也希望再來的時候，我可以彈吉給你聽。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OYnhTlgL
我要先回去下雪的地方了。老虎會陪伴我，不用擔心。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iowPyQlq
-Helene』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cZf4tPPi
讀完，我將信折起來收到口袋。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IhW9OKFH
「字寫得挺漂亮的嘛。」以一個德國人的標準來說。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j6fsfivi
「呃……字是我寫的。」木桐杉表情很不好意思。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LM3NKpDy
我傻眼。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99o7CIIR
「蛤……學長你幹嘛！？」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oLmr2tWT
「蛤什麼蛤！她唸我寫啦！費了一番功夫呢！」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xc8HJ5fa
「喔……」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6WoWLNG3G
「瞧你失落的…她感覺離開得很匆忙，她說的老虎是什麼意思？」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r6ko18dp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對手機沒再開機過的海蕾娜，我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就這樣走了，那金髮、藍眼睛、木吉他就這樣離開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JcJ2B01M
她就像是一個謎，一切讓人霧裡看花。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cTrTvpAs
我躺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床上，透過客廳照進來的弱光看著手上的十字架。那是海蕾娜在校慶那天佩戴的十字架，我此刻好仔細好仔細的看著它；快要比我的手掌還要大，十字架上有著精美細刻的雕工，背面有兩行我看不懂的紫色字體德文，銀質的流線顯露出一股陌生的貴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HFiywBbL
這就是屬於海蕾娜的世界的……東西？
感覺與C-803的一切是完全不一樣的層次呢……我納悶著。無論是德國還是手上的十字架，都讓我感覺離海蕾娜的距離好遙遠。雖說只是朋友，但她彈吉他的模樣、她的哀愁已被我盡收眼底。我無法對那一切棄之不顧。
我嘆了口氣拿出手機，這段日子裡…我已成了最尋常的低頭族，我按照張楓的指示研究了一個又一個的網路帳號形相。當然，也包括了我的室友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ieDrI7MR
除了夏火沒有IG也沒有臉書帳號以外，張楓、杜子凌、木桐杉現在都是我網路交際圈的一部分。我細細的翻了他們三人的網路帳號，研究著他們在網路上的形象是什麼模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EhB82kdP
這三人中以張楓的帳號最為簡單，他的臉書及IG的帳號名稱甚至不是自己的名字，就只寫著《Crimson》，而大頭貼都是貓咪「紅中」坐在C-803落地窗前望向陽台外的背影。挺搭的，張楓就是給人貓性十足的感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90IcY771
張楓的塗鴉牆非常簡單，幾乎都是別人標籤他的圖文、合照，自己會貼的東西通常是學生會的宣傳訊息；通常是文體流暢漂亮的廣告文，最後皆是請大家多多分享轉出去之類的。簡單來說，這根本都是公務性質用的帳號吧？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Lk9o7Zny
我忍不住下了這樣的結論，接著隨即想起他與學生會會長的互動。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vFCtrTil
張楓……也是一個謎。
相較之下木桐杉的FB帳號雖然也很簡單，但卻有人情味多了，大頭貼都是與女朋友的微笑合照。我莞爾，真是標準的馬子狗。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3y47T1KS
臉書封面是NBA老飛人Vince Carter飛身扣籃前一刻的高清美照。他的塗鴉牆除了跟荷娜約會的紀錄以外，也同張楓一樣充滿被別人標籤的活動合照，我留意到木桐杉與張楓兩人的合照品種不太一樣；張楓塗鴉牆的合照通常都是會議與活動的合照，木桐杉的合照則是各種五花八門的組合面孔與場合，其中我只認得出校隊成員而已……其他都是球友嗎？還是電子系的系上同學？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exmfFtLz
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的超強好人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6BgAi4r3
有時候木桐杉會放一些瑣碎的生活文，像是抱怨下雨天不能練球或是這次UBA一定要制霸全國之類的，這些生活文有著穩定出現的頻率，但更多的是分享YouTube上的NBA賽事好球視頻；不是中場絕殺就是十大好球飛來飛去，樣樣都展現了木桐杉的生活與籃球密不可分的連結。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C88Gyjp9
實在是簡單好懂的一個人。
而杜子凌的網路姿態就複雜多了，光是他一個人我就研究了一個多小時。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yCvCk1sX
封面是某一次熱舞社表演時的台上清晰獨照，只見杜子凌人跳在半空中雙腿長弓，一頭耀眼的金髮四散飛揚，映照著手臂刺青的狂野氣息。舞台淡黃的燈打在他的白皮膚上，表情笑得像個孩子。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jgx4qZ43
大頭貼則是一張無懈可擊的棚拍照，很明顯是專業人士拍的照片；那張照片隨著陰暗的調調，臉部膚質完美的杜子凌眼神如鷹，以犀利的角度散發著不可攀的距離感。對於不熟的人，杜子凌的態度與形象的確是這樣沒錯，讓人敬而遠之，卻又受到大眾崇拜的王者。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cPTT1PbO
臉書的大頭貼讚數是破千的，底下八十多則留言讓我無法讀完。再看看杜子凌的臉書與IG，發文頻率頗高，除了一堆破百讚的生活廢文，較多的是練舞或獨自彈奏樂器的美照，每一張照片的濾鏡都強大又恰到好處；他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藝術品般，而網路相簿則展示著他的貌美年華。另外他也常常分享許多《1MILLION Dance Studio》的YouTube練舞短片，看來是相當的崇拜。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lSCC0thB
這就是杜子凌，耀眼的大眾情人；聽說只要是學妹，都是願意和他約會的。但弔詭的是在他的網路世界裡，幾乎沒有與女生一對一的單獨合照，他房間牆壁上的那些女生，看來在這絢爛的網路世界上一點拋頭露面的資格也沒有。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GqVxItZp
我留意到唯一一張…杜子凌與大一的羅慕筠的合照。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0uqqk3zu
是那位正要一鳴驚人，曾在校史室裡哭泣的女孩。想不到現今在鐵觀音茶節登頂封后，連兩大男神聯手也敵她不過。我望著那張兩年多前的照片，想起了羅慕筠在F棟屋頂說過的話。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Oe8dphOx
他們倆很早就認識了……但對於那段過往，杜子凌從來沒跟人提過。
我沒有加羅慕筠的臉書好友，IG也沒追蹤。這些都是張楓的想法。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j1PlTgR7
「沒必要推出半成品趕鴨子上架，這世代人與人之間的網路接觸比實體接觸還要頻繁、容易。你還是多累積一些形象資本再說吧…不然會給人感覺企圖心太明顯。況且，我們也需要一些進展上的指標。」他是這麼分析的。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Cwa2YVCS
「指標？什麼意思？」我好奇。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6928a5tD
「如果羅慕筠主動加你好友、追蹤你的話，我們就知道事情做對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7jhWqeWY
這是張楓下的結論，強調我要保持耐心。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3R71vZzl
我瀏覽著羅慕筠的臉書帳號，因為還沒互為好友的關係，能看見的只有公開性的內容。大頭貼是一張捧著冰淇淋的開心照片，封面圖片則是去年英文系畢業公演的全年級舞台大合照，塗鴉牆最新的、設公開的內容只有一張今年六月份的風景照片，地點在美國的樣子。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Mq3Teb80
保持耐心……嗎？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NruQvi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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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哥？」我探身進廚房。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TNmoRd6y
夏火抬起頭，手上剛洗好了菜刀。我發現張琳也在。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iI9w5aOl
「辛苦了！你把雞胸肉買回來了嗎？」她口音甜得讓我好不習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0MkZ4lejz
「妳把作業寫完了嗎？」我很故意，知道她不會發脾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0Qm10cpH
「吼呦！人家也想幫忙你們準備晚餐嘛！」說完她還用手遮半臉。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jLCIiqmo
行了……我開始懷念昔日的傲嬌姑娘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hQlJ4EwN
夏火示意我進廚房，接過我手上的袋子。我們三人一邊拆開物料包裝，一邊將買回來的東西分開整理。從我開始進廚房學作菜之後，我總是很習慣祥和寧靜的料理過程。而顯然只要有張琳在，就很難實現。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CM4rn9hD
她從拆包裝、分類、洗菜、切肉、拌抹、煎料的過程中，嘴上從來沒有停下來過。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平常沉默寡言的火哥還跟她有問有答；讓夏火這樣的人發表張琳高中班上日常事件之看法，這在之前是我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E4HjrSew
逐漸的，我已快受不了夏火的勉強應對了。
「快要跨年了，火哥有沒有什麼跨年計畫？」我試著轉移話題。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Qp3PPdJ4
「笨-----蛋！你想邀火哥去你們學校的跨年舞會？火哥是不會去的。」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jmByFDAa
我望向張琳，瞪大了眼睛。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Pt2eNwqK
「該不會……火哥已經有約妹子跨年了嗎？」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tMOkCtAi
然後換張琳用一模一樣的表情回望我，臉上寫著你是笨蛋嗎？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57ype4fa
「你是笨蛋嗎？火哥才沒有跟女生約會呢！」她還真的說出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o9MbyM9c
「育幼院。有活動。」夏火用字簡潔。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ERSDNBTr
然後，我們三人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wvmWnbbd
原來夏火會去做慈善公益呀……看來是很照顧沒有家長的小朋友。還真想見識一下他跟小朋友相處的畫面景像。
「那個……火哥手藝這麼好，都是誰教的？」我話題再開。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2UdFBoC8
張琳看向我，露出一臉勝利的欠扁表情。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A5bNrLk8
「誰要告訴你！咱們火哥最會作菜了！從小時候就很厲害！」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sTTADE2F
「喔喔喔喔！？火哥從小就進廚房嗎？」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tpiHg3Mg
夏火看了看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P8V4RKag
「我們家……是開餐館的。」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slFuYTk7
喔……難得聽到火哥提起自己的家庭背景，這方面我幾乎一無所知。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TDPr9F6j
「想不到吧！還是韓式料理喔！」張琳一臉綜藝味豐富。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WlTsXYOo
我停下手邊動作，想像了一下夏火與家人埋頭料理韓式炸雞的畫面……怎麼有一種超展開的錯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Mje6ROvD
「韓式料理？在韓國嗎？」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wMvariI5
「怎麼？韓式料理就一定要在韓國開店嗎？」張琳白了我一眼。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9ZFuAG6i
「在台中……台中的石岡。」夏火淡淡的說。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SYBaaucR
「石岡……沒有聽過耶……」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cr4Z655o
「就是個…小地方。」夏火微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lt3ic4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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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沒再回應我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VsR4ldzi
他將煮湯的鍋蓋打開，廚房裡，白煙繚繞。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ZWsOILl5
什麼東西都看不太清楚。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i9roOR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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