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長夜2 - week 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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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week 6

MagicSharkk

May 12, 2021

105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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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的表演為這周活動畫下了完美句點，她柔美優雅的歌聲，給司書們緊繃的神經帶來了些許慰藉，今晚，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到了飯廳準備開始敬祝活動，彷彿第一天的意外從沒發生過一般。

埃利亞斯也在晚會的人潮中穿梭，雙手拿著裝滿餐點的盤子，但沒有走向室內的任何一張桌椅，而是帶著食物離開這熱鬧場所，走去了安靜冷清的醫療部。

與其他房間的配置不同，病房放眼望去永遠都是整潔又明亮的雪白，此時大部分的司書與收容人都去參加自助餐會，只有少少幾個行動不便的病人留在床上，與一位輪班的社福。

埃利亞斯與司書點頭招呼後便走向了房間的角落，那熟悉的身影躺在床上，凝視著窗外，床旁的桌子放了沒碰過的清淡食物，與幾盤一樣是從餐會拿來的火腿與麵包，看來打偷渡食物算盤的不只有他一個。

「一口都沒動？」

羅爾夫大概沒想過埃利亞斯會出現，轉頭看向司書時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在他要走到床邊之前，就快速的坐起了身子。

「躺著就好，你需要休息。」

「好差不多了。」羅爾夫緊緊盯著拉了椅子坐到自己身旁的司書，眼中有著難以抹滅的光輝，就像得到了驚喜的孩子般無法隱藏。

埃利亞斯看了桌上的食物一眼，意識到自己拿來的或許有點太多。

「你還不餓？」

但羅爾夫只是搖了搖頭，便伸手接下司書手中的盤子，毫不猶豫的將盤內的食物放進自己口中。

埃利亞斯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確定羅爾夫沒有反胃的跡象後，才享用起自己的餐點。

兩人的晚餐便在這安靜無聲的病房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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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很久沒在這種地方用餐，刀叉與盤子的碰撞聲是此刻唯一的旋律，讓這分寧靜多了一絲懷念。

偶爾病房內會有其他探望的交流，但都被簾子隔絕在外，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專注於手中的餐點。

這份默契不知不覺已延續了六年，埃利亞斯從沒想過，他會有點想念這時刻，單純、寧靜，沒有多餘的憂愁。

司書起初只是認為自己有義務幫助這孩子，而最終，他也會像其他前血奴一樣，離開這幽暗世界，展開真正的人生。埃利亞斯從沒想過，這場緣分竟然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纏繞在了自己身上。

「這很像以前。」

難得的，羅爾夫這一次主動開口說話，埃利亞斯抬頭看向他，發現對方眼中有著不一樣的情緒。

「是啊……，會懷念嗎？」

對方只是皺了下眉頭，盯著盤子像在思索些什麼，「不確定。」

當然，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刻，不可能會想念那段過去。

「但，我很喜歡這樣，一起吃飯。」羅爾夫抬頭看向埃利亞斯，沒有恐懼、也沒有隱藏，那青藍色的雙眸在月光照射下顯得更加明亮。

「唯有這件事，我會懷念。」

一股奇特的情緒在內心翻攪，這是埃利亞斯不曾感受過的，他不自覺的將視線抽離那過於真誠的雙眼。

此刻內心的某一塊正慢慢被悲傷佔據，他無法理解原因。埃利亞斯伸出手放在羅爾夫充滿傷痕的手上，對方有些遲疑，但還是回握了上去。

「你應該更注意自己安危。」

羅爾夫因這句話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想做好一次。」眼中的光輝也在陰影的籠罩下失去了那份光彩。

直到此刻，埃利亞斯才終於從這段話聽出了點端倪，他理解了驅使羅爾夫逐漸走向極端主因，他其實很清楚這種心情。

——太過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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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做得很好。」司書不自覺地脫口而出，羅爾夫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握緊的手已經給予了答案，埃利亞斯也收緊手掌回應這份感受。

「但、你確實該更重視自己安全。」他很清楚不可能每次都及時趕到，尤其羅爾夫正式成為司書後，他們甚至無法待在相同的讀書會。

「我不希望再見到你受傷。」明明能選擇更中立的說詞，但埃利亞斯還是說出了心底話，他從沒展現的如此赤裸。

實習司書此時終於抬起頭來看向了他，這一次，埃利亞斯並沒躲避對方的視線。他不曾見過羅爾夫嶄露出其他情緒，這大概是第一次，那深鎖的眉頭與抿閉的嘴唇讓他誤以為這是悲傷。

下一秒，床上的人起身靠近埃利亞斯，沒吃完的餐盤倒在了床上，他以為又是與以往一樣，那過度親密的渴求，但羅爾夫只是抱住他，將頭埋在埃利亞斯頸肩，雙手沒有顫抖，擁抱也不會緊到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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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的用餐確實讓他們想起了以前，羅爾夫主動說話也是想彌補當年自己的遺憾。(無法正常開口說話的部分)

羅爾夫的努力其實也只是想換來埃利的認同，但訓練成績不理想與強迫自己而造成的不安全感，變成了對埃利不健康的過度索求。

也是到今天，羅爾夫才理解了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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