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長夜2 - week 2 - 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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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eek 2 - 1

MagicSharkk

Apr 23, 2021

139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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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亞斯快速的行走在長廊上，與平日那穩重規律的步伐相比，今日過於急促而且大力，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響在安靜的長廊中格外唐突。

他很久沒有如此生氣，但岡薩雷茲方才那番話讓埃利亞斯難以保持冷靜，他當然清楚那些貴族都玩些什麼把戲，但這種反叛計畫找他一個外人、又剛好是貴族旁系，就算給予了保證，這件事也不是如此容易就能解決，如果影響到家族名譽，父親會……。

埃利亞斯停下了腳步，剛才的思緒讓他重回冷靜。

不、是辛，這件事遭到公開的話，被影響的會是辛。

這一刻那股承重的壓力攀附到肩頸，自從成為二刻後，埃利亞斯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如果毀了家族名譽，只會讓主家變本加厲的要求對圖書館的奉獻，埃利亞斯握起了拳頭，但相對的，這次拍賣會如果成功，這種作法不會是最後一次。

就算是出於人道，也不是他一個外人能隨意插手的計劃，埃利亞斯應該要拒絕的，但那位吸血鬼讓他產生了猶豫，他氣憤地離開會議室時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埃利亞斯意識到，他或許是在氣自己的忠誠出現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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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幫阿爾瓦送血包後，來醫療部探望約克成了埃利亞斯新的習慣，如今前血奴頭上瘀青腫脹的傷痕已消退不少，只剩怵目驚心的縫線還留在上面，但約克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社福判斷可能是頭部大力撞擊導致了受損，需要長時間的緩慢修復。

短短一個禮拜，這人看起來已經消瘦不少，原本乾淨的臉龐也長滿了鬍渣，埃利亞斯在他桌上放了一顆糖果，阿爾瓦曾說過約克很喜歡這些，所以拜託他放的。

躺在床上的男人狼狽的樣子讓他想起羅爾夫，只是後者更加艱苦，他們一度以為羅爾夫會撐不下去，能夠康復可以說是奇蹟。

埃利亞斯曾認真考慮過收養這名前血奴，但如今兩人的關係已經變質到難以挽回的程度，年長司書深深的嘆一口氣，不自覺鎖緊了眉頭，埃利亞斯開始後悔自己或許不該回來這裡。

「阿爾布雷希特先生？」

埃利亞斯轉頭看向一旁，不知何時那位專門照顧約克的社福已經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深怕打擾到自己，看見對方手上拿的病歷板，就清楚知道他的目的。

「例行檢查？」

「是的，抱歉打擾到你探望，給我幾分鐘時間就好。」

「不，我正好要離開，你忙你的。」埃利亞斯準備轉身離去時，注意到了放在角落桌上的物品，他大概知道這是為誰準備的。

「那捲尺。」

社福司書因這句話輕抖了一下，如同被抓包般小心翼翼地回頭。

「是、是的，因為還在照顧病患們，所以沒時間去幫吸血鬼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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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那位社福的口吻像是藉口，但埃利亞斯還是來到了展示房，這一次，就算看到那柔和的笑容也難以讓他暫時忘卻煩惱。

測量身長這安靜的空檔中，他聆聽著阿爾瓦談論其他司書們的反應、約克的喜好、他曾看過的書，越是理解這些，岡薩雷茲那些話在心底蔓延的就越深。

『吸血鬼人選就由你來找。』

「阿爾布雷希特？」

對方的叫喚讓埃利亞斯終於回過神來，對上的是帶有歉意的笑容。

「抱歉，我好像講太多了。」

「不，是我分心，你不必道歉。」

這句話，讓寶石般光彩的雙眼展露出一點擔憂，「遇到了什麼問題嗎？」

埃利亞斯至今都無法確定，這如此敏銳的觀察是出自於關心還是試探，阿爾瓦總是自然的嶄露出善意，讓他容易放下戒心，但長年司書的訓練還是警惕自己，應該要保持質疑。

「沒事。」

他果決的回答讓吸血鬼的神情黯淡不少。

「啊、抱歉，老毛病又犯了。你的工作我不該問這麼多。」

埃利亞斯皺起眉頭，那絲猶豫還在不段擴大，阿爾瓦這禮拜內展現的無害與善意讓他難以判斷。

「真的沒事。」

這一次，阿爾瓦不再追問，他又將話題轉回了平時的日常，好像剛才那凝重的氣氛並不存在般，司書繼續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資料填寫好後，埃利亞斯收起了捲尺走出柵欄，當他關上門欄的那一刻，阿爾瓦走上前面對他，露出一抹無法讀懂的平淡微笑。

「你看起來非常緊繃，應該試著放鬆一下，你真的需要休息。」

埃利亞斯因為這番話感到困惑，他總是無法預料這位吸血鬼的下一步會怎麼走，就像此刻，阿爾瓦又恢復成平時的笑容繼續接道：「我可能有點管太多了。」

隨後他將臉貼向了欄杆，無視那股玫瑰花香所帶來的不適與無力感，眼裡表露著擔憂。

「只是我還是很擔心，你是擅長壓抑自己情緒的人，對嗎？」

一種不適感從心臟攀升到喉嚨，埃利亞斯一時間差點說不出話。只能像逃離般得避開吸血鬼視線，直到最後離開房間，年長的司書都沒回頭正視過阿爾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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